《花无百日红》残湘

1、百花齐放斗牡丹

　　倾城一笑为牡丹，销金窟内惹红颜。莫道天下多痴郞，自是初心只少年。
　　京城，上元佳节后
　　京城自古便是集权，财于中一处的的繁华地带。其中奢华富足自不必说。而在天子脚下的皇城东南角方向，自有一处福祉。每当夜间，便是达官贵人集中寻欢作乐的地方，更有故作风流的才子来寻一场故作风雅的风花雪月。
　　百花齐放，花中绝色惟牡丹；人间喜乐，极乐之所只红楼。这讲的，说的，便是这艳芳楼。
　　艳芳楼是个风月坊，亦是京城中最大的销金窟，这里面的姑娘自是千姿百态，各有千秋。楼内的花魁，实打实的头牌艺名叫红颜。说起这个红颜，到真的是有些来头这红颜姑娘佳人绝色，又一舞芳华，且处处与人为善。自入楼来在东头南郭寺里每月搭棚施粥，众人惜她心善又容貌昳丽便取了个雅号，叫她牡丹仙子，这馆子便叫了艳芳楼，里头的姑娘为了应名，也给叫，芙蓉，幽兰什么的，倒也好听。跟进了花园子似的。
　　而每年此时三月二十八号，便是艳芳楼的名场面。叫“百花齐放斗牡丹”每到这时，楼内楼外绝对是人潮涌动，宾朋满座，喧嚣震天，只为一睹牡丹仙子真容。
　　今年的百芳艳也快开始了，却无人知晓此时城门外的一个少年正打量着这座代表天子的城池，望着城门的眼中是少年人独有的朝气和活力，以及对这不知名地界的向往。
　　今年的百芳艳似有点早了，较往年的日子冷了些，冷风止不住的吹着，就连天色也早早着了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预示着，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顺利，也不会平静。
　　街头巷尾的人，在道路上探着消息。
　　“唉，你说这艳芳楼每年举办这百芳艳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标榜牡丹仙子的人气了。这百芳艳不就是楼里的姑娘的才，色的比拼吗？那一次不是牡丹仙子获得个满堂彩”
　　“说的也是，你说这牡丹仙子到底是谁，怎么连那些大人，王爷的都难见一面啊？”
　　“这你都不清楚，你是外地来的吧！前四年内搬来的吧！祖籍不是这的吧！”
　　“我祖籍是开封的，来京城三年了。这好做生意，大哥怎么知道我是外来的。”
　　“这牡丹仙子啊！原是前尚书大人唯一的千金。后来是出了点事，便沦落风尘。据说是有恩于当今圣上，虽说在这楼中，却卖艺不卖身。倒也没人敢惹她。”
　　“既如此，她为何不求圣上离开着烟花场所，寻个好去处，又为何有这么多人叫她牡丹仙子呢！”
　　“前者我不大清楚，但这牡丹仙子的雅号却是因为这姑娘入了这楼后，便凭着一笑倾城的容貌，一舞芳华的才技成了这艳芳楼内的头牌；后来又将自己的细软变卖每月在后山的南郭寺搭棚施粥，赠衣赠药的，大家便给了她这个雅号。”
　　“这么说，这个牡丹仙子也是个奇人了”
　　“嗨，这奇不奇我不知道，但她的美貌便是什么京城第一美女，京城第一才女的也比不过，这倒是实打实的。”
　　“哦！她当真如此绝色。”
　　“绝不绝，我说了不算。你看了才算。就等今夜的百芳艳吧！”
　　是夜，楼内已挤满了人，楼内共有三层楼供人观赏，一楼是茶几，桌子，中间有个园台供美人们表演才艺；二楼是雅座，珠帘遮目，香烟萦绕，两头有供姑娘们弹琴的地界，桌上摆满了干果，瓜子，各色茶点；三楼是双开扇的包厢，门窗虚掩，但外面看到的雕刻花塑亦是不凡。
　　楼内布局并不狭窄，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竟意外的宽敞，坐北朝南，正对着皇城。楼里的等级似乎是合着人中的阶层一般。这一楼的大都是一些商贾甲士，二楼是官场中人或些文人雅士舞文弄墨的地界，在这寻欢作乐的地方引歌颂诗；至于三楼吗，多的是皇孙贵胄，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各界名流，若无艳芳楼内亲制的门牌玉矢，便是高官皇戚也是不放行的，至于这四楼，便只有一个房子，平常里面是不住人的，更加没人能进去。基本是不开放的。
　　此时夜间，艳芳楼内的良宵荧烛亦是烧起来了。虽比不上隋炀帝下扬州时的风光气派，但绝对也是有一番游船画舫的精致，暖黄的烛光更镀了一层骄奢之气，丝竹乱耳，管弦语笙，平添几丝迷乱，好一似人间天上，天上人间，叫人分不清今夕何夕，今朝何年；只叫人纸醉金迷，纵情生色于这风花雪月之地。
　　楼内的人吵吵嚷嚷，互相询问着。
　　“这百芳艳什么时候开始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可是艳芳楼内的大事，必是每年都大力筹办的，这日子、时候可从未差过。”
　　“你说的倒也是，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奢求一睹牡丹仙子芳容。”
　　“那可不是，别说我们这市井小民，就连那些富官皇戚，也难见牡丹仙子一面。”
　　“那是当然，若非如此，怎么都说牡丹一笑为倾城呢！”
　　随着楼外的楼内的嘈杂声响起，众人谈吐之间。百芳艳也开始拉开了帷幕，只见随两朵海棠花施施然落在舞台上，两个细腰身修身着鹅黄衣衫的姑娘开始起舞翩翩，自两边舞袖至中央，截止了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海棠花，便打着旋岔开了。随着开场自是各色美人络绎不绝的涌上台来，有一袭墨衣舞水墨画的，有短袖骑装擂鼓的，更有洞箫舞剑，舞衫刺绣，琵琶管弦，各色乐器，各类美人，相交相应。好似唐僧如盘丝洞一般。但这的公子官人却不是各各如唐玄奘一般的清心寡欲，眼中只有掩不住的欲望和来自上位者的控制欲。
　　虽说各色美人亦有千种风采，场面自是美仑美幻，楼外的人自是兴致盎然，楼内的大都索然无味一般。想来也是，这楼里那个不是纵情声色的老手，不是见过各色场面的体面人物。这些姑娘只怕是早如同自家女眷般熟悉了，今日想也只是为睹牡丹仙子芳华而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烛光的火也渐渐变小，似乎消散了些这热气弥漫的骄奢之气。
　　自窗外的清风吹过了舞台中央，随着清幽的香脂散开，舞台中央出来一群绿衫女子，在台上散开逐渐漏出中间的银衫缟素，银丝相交，层层叠叠，逶迤而开。真好似万花丛中一点绿，百花绝色唯牡丹。在这一场五光十色，珠光宝气的上层演出中，当真是一缕幽风袭人，叫人心神为之一震。当的起这人间的仙子二字了。
　　随着白衫中的人露出身形，便是随风而舞。自台间中悠悠然放置了一把古琴，白衫女子焚香净手，便坐起弹奏开来。悠悠琴音，虽难于高山流水，阳春白雪相拟，但亦可听出其中的优雅超脱，典洁高贵，让先前精神振奋的神经逐渐冷却下来，细品起了这琴弦奏乐所起了一番风雅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