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半龙降生》格瑞莫

47、第42章 崩溃的男孩

　　“看来，我们是得不到莉斯缇亚的帮助了。”哈利叹了一口气，但他也并不愿意因为此事而迁怒罗恩，三人组最终定下了晚上行动的时间。
　　赫敏回到了宿舍，准备从她那一堆笔记中翻找可能用得到的咒语。
　　在赫敏翻书时，莉斯缇亚开口了：“勇气可嘉，格兰杰小姐。如果你和波特先生再次被抓到，我想后果很清楚吧。”
　　“我们……”，赫敏沉默了一下，然后她自我打气道：“弗立维教授偷偷告诉我说，我在他那门功课的考试中得了一百一十二分。这么高的分数，他们是舍不得把我赶走的。”，之后在莉斯缇亚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她想到了自己这个舍友极有概率比她考的更高，这一点总是让她很郁闷。
　　一个东西被丢到了赫敏的床上，那是一个铁制的哨子，莉斯缇亚神秘地笑道：“拿着吧，也许会有特殊的用处……”
　　她在赫敏的疑惑中走出了宿舍，沿着熟悉的路途来到了那个地牢，她在地牢天花板附近的一个石洞中落下，身体紧紧地靠在一侧的阴影中。
　　她曾猜想厄里斯魔镜背后可能包含着一套人格测试，即是只有内心渴望保护魔法石但是又不想拥有它的人才能取得被隐藏的宝物。
　　也许，当一次卑劣的捕食者也会是不错的选择，她虽然有些厌恶自己的行为和想法，但是对于生的渴望仍让莉斯缇亚在对自己的痛恨中潜入了阴影。
　　“其实……我比较希望他们在棋盘那一关后放弃这荒唐的想法。”她摆弄着耳边的长发自言自语道。
　　她在历次与路威的直面中发现了路威只要是听到乐器相关的声音就会陷入沉睡，因此她交给了赫敏一个口哨，魔鬼网和飞行钥匙的阻拦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个太大的难题。
　　对于西洋棋，莉斯缇亚并不是很确定对面的棋艺如何，在她看来那种没有杀伤性的机关把这些愚蠢之人劝退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生命，和灵魂的安宁。
　　她有时并不明白自己更需要什么。
　　……
　　很快，又有一个人来到了地牢，他左右看了看然后静静地停在了墨镜之前。莉斯缇亚在高空中厌恶地盯着那个人，她发现自己在那个夜晚并没有看错，一如既往的讨厌味道，一如既往的身形。
　　那个……懦弱的奇洛教授，才是背后一切的黑手。
　　独角兽的血液，饮下后可以维持生命，但是代价是经受诅咒变为生死叠加的状态，然后他需要魔法石来获取生命。
　　如果这种思路没有错误的话，那么……
　　莉斯缇亚惊诧地瞪圆了双眼，她想，她知道奇洛教授的后脑是什么了。
　　既生又死，站在邪恶与黑暗的顶端，那个传闻中不断追寻再生的魔头——伏地魔。
　　莉斯缇亚曾想过自己与黑魔王的直面，但却从未想过这一切会发生的如此之快。
　　“我该早一点告知邓布利多的！”她恨恨地锤了一下大腿。
　　奇洛开始说话了，声音不再是往常哆嗦，“我尊敬的主人，您确定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今晚会来到这里？”
　　他的围巾中传出了一个刺耳的回应，“奇洛，我的仆人，难道你怀疑伏地魔和马人的占卜？”
　　“马人？！”莉斯缇亚停滞了一下，她从未想过奇洛潜入禁林除了猎杀独角兽外还有追寻马人的预言，传闻之中马人很少做出预言，但是预言一旦做出，几乎是完全的准确。
　　也就是说，今晚……赫敏和哈利他们确实会力克难关来到这里。
　　“可恶……”她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决定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准备随时给予伏地魔一个突袭。
　　她记得进入这里的火焰，正确解药只允许一次通过两个人，它会在被喝下后重新填充，也就是说这意味着她需要救下的是哈利和赫敏两个傻瓜。
　　希望罗纳德那个白痴会老老实实地回去，以及赫敏不会发现解药是可以由其它瓶子里的原料调配出来的。莉斯缇亚有些头疼地用右手支住了太阳穴。她对自己的安全充满了信息，但是带着两个人却又意味着另外一件事……
　　她在头痛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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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哈利来说，那是一个永恒的梦魇。
　　他和赫敏以及罗恩艰难地突破了路威、魔鬼网的封锁，他从满天飞舞的群鸟中找到了正确的钥匙，罗恩牺牲了自己把他和赫敏送到了下一个房间，而赫敏则帮他打开了通往最后房间的道路。
　　他曾以为自己要去直面斯内普，甚至伏地魔，但是那里站着的人却是一个他从未想过的身影。
　　他在那里看到了奇洛教授，而且奇洛是伏地魔的仆人……
　　莉斯缇亚浮在半空中密切关注着两人的行踪，厄里斯魔镜如她想象的一样是个人格的测试，她看到了哈利口袋中猛然一沉的动作。而另外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便是，奇洛教授与伏地魔的合体能力比她想象中要弱上很多……
　　她静静地观看着两人的争斗，哈利会因为奇洛或伏地魔对视感到无比的头疼，但是似乎只要奇洛与哈利有肢体的接触，他就会剧痛难忍。
　　挣扎之中哈利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奇洛的手臂，死也不肯撒手。
　　奇洛惨叫着，拼命想把哈利甩掉——哈利的头痛也越来越剧烈——他眼前发黑——只能听见奇洛可怖的尖叫和伏地魔恶狠狠的咆哮：“杀死他！杀死他！”
　　剧痛使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只能倚靠着本能去进行防卫。
　　这时，天际间传来一声悠扬的龙吟，他看到那个银白色的美丽生物再一次出现。
　　莉斯缇亚从天而降，一爪拨开了奇洛，她金色眼睛冷冷注视着这个可怜的男人：“奇洛教授，我们又见面了！”，张开嘴，炽热的龙炎带给奇洛无尽的苦痛，但是那惨叫却也给予了哈利更大的折磨。
　　奇洛脑后，伏地魔继续在咆哮：回去，我忠实的仆人，杀了那个男孩抢回魔法石，但是奇洛的回应却渐渐微弱下去。
　　“哦，差点忘了这个。”莉斯缇亚说到，她一爪将奇洛拍飞到一边，她看着那个身影撞击到石壁上然后滚落。
　　银龙转了一个圈，面向了哈利波特。
　　“把魔法石交给我，哈利。”莉斯缇亚说。
　　“莉斯缇亚？”哈利在犹豫中颤声问到，他感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荒唐的问题，荒唐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期盼哪一种回应。
　　莉斯缇亚摇了摇头，变回了人形，但依然保留着那对竖起的金瞳，她拿出魔杖指着哈利说到：“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波特先生。你知道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莉斯缇亚永远是正确的……”
　　“不！不是你！”哈利终于崩溃，眼前的事实和伏地魔带来的剧痛让他感觉自己沉入了一片黑暗，不断向下坠落。
　　口袋中，那个圆形的石头滚落出来。
　　“我赢了。”莉斯缇亚弯腰准备捡起了魔法石，一道青光射来灼痛了她的手，红色石头也滚向了一边。
　　她回身看向奇洛，那个身影仍在试图站起，魔法石正缓缓向他滚去。
　　“魔法石是我的！”她高昂起头。
　　“不，孩子。魔法石是我的。”扁平的五官再一次从奇洛的后脑出现，他嘴里念叨着奇怪的咒语……“你也是我的……”伏地魔说到。
　　“滚开！”莉斯缇亚开始感到一阵头疼，她的身形再次膨胀变成了银白色的龙，这让她感觉好受多了。
　　“吼~”白龙仰天长吼，那是拼尽全力的威压，狂暴的烈风席卷而起将奇洛和哈利吹散到一边，她低下头强忍住种种的不适一步步向前，怒吼着：“魔法石是我的。”
　　被各种厌恶缠身已久的莉斯缇亚终于爆发，她甩了甩头将奇洛狠狠地顶飞然后摔落。
　　代表愤怒的火焰再次从口中喷出，莉斯缇亚确定那个人已经被自己折磨得失去行动力后才慢慢地爬向魔法石的方向。
　　她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奇洛教授的仍无法死去，也许那也是独角兽诅咒的力量。
　　“母亲大人，我……做到了。”白龙低吟一声，右前爪抓住了那块神奇的石头，她的身影开始了不断地颤抖。
　　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莉斯缇亚，放下魔法石。”，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白龙。
　　“不，教授！”莉斯缇亚咆哮道，“魔法石是我的！只要有魔法石，我就可以解开科迪利亚家族短命的诅咒了，你阻止不了我的！”
　　“很抱歉，孩子。魔法石并不能，它只会使你陷入成功的幻觉，就像厄里斯魔镜一样。”邓布利多继续交涉到，他的话语再一次引起了莉斯缇亚的怒火。
　　张开大口，吐出龙炎。莉斯缇亚继续着她的嘶吼：“厄里斯魔镜！你这个狡诈的老狐狸，你是为了对付我才把它放在这里的吧，你知道——我不敢去看那面镜子！”
　　邓布利多魔杖在胸前转了一圈，一片水镜迅速融掉了莉斯缇亚的龙炎：“不，我是为了对付伏地魔。”
　　“谎言，全是谎言！”莉斯缇亚猛地向邓布利多撞去，但是半空中突然出现无数条白色的缎带，它们将莉斯缇亚紧紧地捆缚在了原地，失去行动力的白龙摔倒在地上，她无力地说到：“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莉斯缇亚。你要违背和我的约定吗？”，金色的瞳孔中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科迪利亚小姐，我们的约定中可不包含让你拿到魔法石这种危险的物品。”邓布利多严肃地说到，他从莉斯缇亚的前爪中取回魔法石，“魔法石即将被摧毁——”
　　“不！”白龙的眼中瞬间又燃起了怒火，她挣扎着想要摆脱缎带的束缚，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她每试图挣脱一次，那些缎带便捆得更紧一份，很快莉斯缇亚全身能活动的地方只剩下头部了，她翻滚着向前挪动着，“魔法石！给我魔法石！”，龙炎一次次吐出，直到声音如破锣般嘶哑。
　　莉斯缇亚张了张嘴，“为什么……”，绝望地看向邓布利多手中的红石，“为什么要阻碍我战胜死亡的诅咒！”
　　“对于一个头脑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外一场伟大的冒险。”邓布利多严肃地看着莉斯缇亚说到。
　　莉斯缇亚抬起头与那双充满了智慧的蓝色双瞳对视了一眼后，她吃力地说到：“那只是他们不明白他们习以为常的事情，对另外一部分人是多么渴求又得不到的东西。”
　　“就像，我可以对韦斯莱先生表示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确实足够有钱。”
　　“在那个黑暗年代，有很多人为了更崇高的理想……”
　　“你错了！”龙头之中的声音沙哑难听，“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拥有选择的权利，不管他们是否考虑过，但是他们确实有。”
　　“所以你想要的……”
　　“选择的权利，也许我仍会选择原来的道路，但至少让我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被迫跟随命运的安排。我想活得更像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人偶。”，她愤怒地咆哮道，“我想要自己决定的人生，这有什么错误吗！”
　　“选择的权利啊……”邓布利多看了一圈，目光在哈利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他转向莉斯缇亚：“我改变主意了，我会劝说我的老朋友将魔法石的摧毁推后一周。”
　　“……”莉斯缇亚艰难地抬起了她的龙头，金黄的双瞳中充满了疑惑。
　　“一周，莉斯缇亚小姐。只有一周的时间供你来研究魔法石，当然这一切必须在我的监视和辅助下。你实在是太聪明和危险了，我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措施。然后一周后，你讲明白为什么我说魔法石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虚假的梦幻。”
　　“是这样吗？教授，可以将魔法石放在我的嘴里吗？我保证不会将它吞下去。”莉斯缇亚说到。
　　邓布利多点点头，抬起魔杖解除了法术，魔法石被莉斯缇亚慢慢衔入了口中……
　　她用力一咬，坚硬的牙齿在魔法石表面留下了几处裂纹，莉斯缇亚将魔法石吐出，静静地观察着石头的变化，那些裂纹的自我修复是有一定规律的，只是莉斯缇亚暂时找不到规律背后隐藏的东西。
　　她又看了一会魔法石，抬头望向老人：“还有一个要求，摧毁魔法石时我也要一起去。”
　　“这个可以，尼克梅勒也有兴趣见一见这么聪慧的后辈。”邓布利多说，。
　　莉斯缇亚点了点头，她用爪尖划破哈利的上衣看着他胸口的空无一物说：“你还没有把我的鳞片给他？”
　　“是的，我一直没有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处理方式。不过我想这一次我明白了那一片龙鳞应该怎么处理了，如此的简单。顺便一提，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已经被我安排人送回格兰芬多塔了。”
　　“邓布利多不适合说谎，除非有人拜托他。所以，莉斯缇亚没有来过这里，大难不死的男孩从奇洛手中保护了魔法石，魔法石也会在这几天被销毁。教授，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莉斯缇亚用前爪把哈利推向邓布利多，“事情的真相，也许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在那之前，你只需告诉过他你曾经对他说过一次谎就可以了。”
　　“我很感谢你，孩子。”邓布利多垂下头，“我确实不愿意对哈利说谎。”
　　“记住你的承诺，教授！”莉斯缇亚高高飞起，如一道白虹般穿过了黑色的火焰。
　　身后，邓布利多将魔法石收入口袋，他看着莉斯缇亚远去的方向说到：“是的，孩子。我记着呢……”，他又想起了艾尔，想起那个才华横溢的女孩，想起他们最后见面时刻女孩脸上的坦然，不禁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