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这种心情（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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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这种心情
给俊杰
听到你要出国的消息，我很伤心，希望你在国外过得更好些。我会想念你。
PS.虽然你一直对我很过分，但我还是想趁唯一的机会告诉你，我曾经很喜欢你。
谢雨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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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的大嗓门传了过来，下半场就要开始，观众可以陆续进场了。
谢雨凡从邱渊的眼神中惊醒，身体不自觉得往后挪，惊异地看着他，可尴尬地一句话也说不出，踉跄着爬起来，“我先、先走了。”
父母和雨萌已经在门口排队进入了，看到谢雨凡满头大汗跑来。
谢妈妈问，“你去哪儿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
“我迷路了。”
谢雨萌看到哥哥的额头，笑道，“妈，你看，交了女朋友就这么嚣张。”
“什么？”谢雨凡摸了下额头，发现手掌粘了些口红，“我X！”
一张纸巾被递到谢雨凡面前，“擦擦吧。”
谢雨凡看到邱渊那张愉快的脸，摇头道，“你做的傻事。”
邱渊冲雨萌做了个保密的手势，“他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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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姐。”
“你笑吗？我要差你做一件不那么快活的事呢。”
“不快活，小姐？我当然可以不快活。这东西扎得我血脉不通，就是这种十字交叉的袜带，可是那有什么要紧呢？只要能叫一个人看了欢喜，就像诗上所说的，‘一人欢喜，人人欢喜’。”
田毅的大眼睛自从进了剧场，就四下寻找邱渊的身影。当他锁定了邱渊的位置后，就笑着朝包厢挥挥手指。
邱渊正看到马伏里奥炫耀他的黄袜子和袜带，突然一身冷汗，看向黄炜和田毅的方向，发现那些灵动的小手指。
没认出自己是很幸运，但是这个情况也不值得高兴。
邱渊挽住谢雨凡的胳膊。
田毅的注意力从邱渊，转移到谢雨凡身上。他的天使怎么会看上那个眼长到鼻子位置，鼻子长到下巴，下巴长到脸颊上的混蛋？一脸衰样，估计五十岁之前就会酗酒喝死自己。看看那个小丑的衣服，像是街边小店清仓买的。
天使明明很努力地取悦他，但他却一脸不愿意。渣男！
田毅抓着椅子扶手，身体产生剧烈的晃动。
坐在旁边的女伴也注意到椅子的异样。
田毅小声问女伴，“你知不知道那边包厢里坐的是谁？”
女伴看过去，“我只认识一个，离舞台较近的那个是钱俊杰，他是金莲集团的高层。”
黄炜扭头回来，朝他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塞巴斯蒂安，你未免太羞辱了你这幅好相貌了。心灵的瑕疵才是真正的污点，善良的缺失才是真正的缺残，善即是美，但美丽的奸恶是魔鬼雕就华饰的空穴。”
“愿心魂永远在忘河沉浸，有这般好梦，便再不须梦醒！”
“西萨里欧，来吧；当你还是个男人的时候，你便是西萨里欧。等你换过了别样的衣裙，你才是奥西诺的情人，他尊美的皇后。”
“当我还是个小儿郎，嘿，嚯，一阵雨儿一阵风……可是，咱们的戏文早已完稿，总有朝朝雨雨呀又风风，只愿诸君欢喜乐融融。”
戏结束后，观众们起身鼓了几分钟的掌。田毅怒火中烧的眼神一直盯着谢雨凡。
谢雨凡看着天花板，“是我的错觉，还是他们的空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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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结束，钱俊杰因为被邱渊甩了一巴掌，心情抑郁，借口家里打来电话匆匆离开。
雨萌上过厕所，激动地跑回来，“哥！我刚才听说田毅来了！袁秋姐，你去不去？说不定还能要到签名！”
“不去！”邱渊立刻回答，“我不去！”
“好吧，我要是要到签名，给你一个。”
谢妈妈一听有明星，也跟着去凑热闹，“就是你给我看的那些唱歌的？他们在哪儿？”
“好像只有田毅来了。快点啦！万一走了怎么办？”
谢爸爸去取车，谢雨凡和邱渊在剧院外等待。
“好困。”谢雨凡揉了揉眼睛“还没来吗？”
邱渊从后面搂着谢雨凡的脖子，靠在他背上，“好累哦~高跟鞋穿的脚疼。”
谢雨凡握住他的手，“我记得你也喜欢那个组合，不去看看吗？”
“不用了。”我每天都见到他们。
“是不是那个，不能唱歌的来了？想转行啊？”
“不是他。”
邱渊盯着谢雨凡的耳朵，轻轻地捏了几下，“那个家伙觉得自己很丢人，根本不敢用真面目对人，是个胆小鬼。”
“他没有了成就感，自然不想露真面目，我可以理解一点他的心情。”
“别吹牛了。他是个公众人物，还是个商品，牵扯到多少人，多少事，你能理解多少？”
“但他肯定是喜欢唱歌才选择这个行业对不对？无法做自己最喜欢的事，让别人失望，我也一样，只是规模更小罢了。”
邱渊停下手，站直身子，“你又知道什么？”
“让喜欢的人失望的感觉。”
“！”
“他们失望，我自己也很痛苦，所以我不想再让别人对我抱有希望。但心里又偷偷希望，能做出什么，证明自己可以做得很好。失业时，他们笑你不努力，遍地都是工作，可等你工作了，他们又笑你找的工作没前途。总之无论做什么，他们都会对你失望，最后自己也对自己失望了。”
“……”
“永远不能让人满意，这种心情，估计你是不会明白了。”
邱渊愣了几秒，再次从后面搂住谢雨凡，“恰恰相反。”
想前进，最终却只能在原地打圈圈。
邱渊静静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这种心情我非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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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谢雨萌都在讲田毅是怎么怎么帅，怎么怎么绅士。谢妈妈也不停夸赞田毅长得好看。
“袁秋姐，这是给你的签名，拿着。”
“啊？还有我的？谢谢。”这玩意儿宿舍里一打，都是田毅练习用，差点被拿来擦鼻涕。
到蓝森公寓，邱渊下车回家。离去前，邱渊和其他人打招呼，亲昵地捏了下谢雨凡的耳朵。
谢雨凡虽然不讨厌这个动作，却很害羞被其他人看到。
谢妈妈看到后劝谢雨凡，“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欢你，儿子，为了她好好努力吧。”
“别开我玩笑。”
“这怎么是玩笑呢？儿子，我跟你说啊……”
“爸，赶紧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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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一行人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谢雨凡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不需要计算用水量，好好洗个澡，就算累得睁不开眼睛，也要去。
“你拿换洗衣服了没？”谢妈妈问。
“我忘了，算了，穿旧的就行。”
“我去给你找几件旧衣服，你先去洗。”
“没事，衣服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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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花洒，水从头上流下，啪嗒声不断，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空空的脑袋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谢雨凡用手挡在额头上，仿佛手还能感觉到那个吻的。
“忘了他？”谢雨凡下意识觉得他是指钱俊杰，可这是自己的秘密，桃子怎么会知道？谢雨凡从来没说过自己青葱岁月的破事。
亦或者是其他人？可又能是谁？
他那么做是为了嘲笑？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软肋，所以用这种方式恶心人？
总不可能是对自己有好感，只有自己变得更优秀，变得更有钱，才能考虑这种事。
可仔细想想，桃子又不是钱俊杰，想嘲笑自己，早就那么干了。既然桃子喜欢女装，说不定早有那种方向。万一被大奖砸中，被人喜欢不也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吗？尤其还是那么好的人。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被人喜欢是种负担呢？
“嘭嘭！”
“儿子，我把衣服放门口了。”
“吓我一跳，知道了，你去睡觉吧。”
从梦中醒过来的谢雨凡拍了下脑袋，快速地冲了个澡。
想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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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厨房喝了杯水，谢雨凡回卧室睡觉，看到妹妹房间的门缝下有光投出来，敲了敲房门，“你还不睡吗？都什么时候了。”
雨萌扯着大嗓门吼，“等一下！！我都忘了今天有Sunday的综艺，看完才能睡。”
“真搞不懂你。”谢雨凡打开门，“睡太晚小心皮肤变粗糙。”
很久没进过，妹妹的房间，谢雨凡抬头看到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是一些帅气男人的海报。他们看起来那么梦幻，似乎住在云端，不会困、不需要洗澡、从不缺钱。
妹妹脱下长裙后，穿着领口烂了的短袖的宽大短裤，一条腿来回晃，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坐的像个大爷。
“该睡了。”
“等一会儿。”
谢雨凡站到后面瞄了眼电脑屏幕。画面里，六个男人坐在一个高档的房间里，像是酒店的房间，玩些小游戏，聊聊天，有时候突然大笑。
“这有什么意思？”
“你不喜欢他们当然觉得没意思。”
谢雨凡仰头，看着房间里最大的那副海报，上面有一个长的挺漂亮的男人——亏是身材好，才能穿那种半透明的衬衫，要是普通人穿非吓死鬼不可。右下角还有他的名字——冉鸣光。
不过谢雨凡并不怎么担心妹妹的状态，她的男朋友和上面这些男人一样优秀。
谢雨凡扭头看向另一幅中号多人海报，全员都穿着修身的西装，估计都是订做的，这要多少钱啊……
“嗯？”谢雨凡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雨萌，那个是谁？”还专门走到海报下指着从右数第二个。
“哪个？”突然被打断，雨萌有点不爽，看了眼，立刻回答，“那个是邱渊，就是他要解约。”
“他？”谢雨凡又走到妹妹身后，在综艺中找人，“哪个是他？”
等到一个全员镜头，雨萌指着坐在沙发边缘的男人，“这个。”
“……他就是，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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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渊快速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到田毅的社交账号发了和塞巴斯蒂安的演员的合照。
关上手机，邱渊闭起眼睛，钢琴声悠悠地从音响中传出……光影斑驳中，邱渊看到一个顽皮孩子的模糊身影，听到他无忧无虑的笑声。
“晚安。”
作者有话说第9章 09 这种心情（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