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我与庆帝交换身体的二三事》八曰十六

43、费介

　　大梦一场终难醒。

　　江心心在心里叹了口气，忽然想起那世的陈萍萍，他是真的豁出命来同她对峙。虽然他心中已然了然于心，是谁杀了叶轻眉，起了不臣之心，却只是只身一人，不愿拉任何人下水。

　　也许这个陈萍萍也一样。

　　“这般看来，若非娘娘在意之人，他人生死，无关紧要，是吗？”陈萍萍这样问她。

　　江心心看着他，幽幽说道：“你要谁死，知道。可是我却不能让你这么做。陈萍萍你要记住，这天下始终是大庆的，是属于庆国皇帝的。”

　　陈萍萍仍旧淡淡的回答她的话：“你知道吗？人的自尊很宝贵，特别是皇族的。”

　　江心心再也明白不过。

　　“娘娘，要是我让你在范闲和其余皇子之中选个活下来的，你会选谁？”陈萍萍继续说着，他在问她答案。

　　江心心沉默。陈萍萍永远知道人的软肋，他的狠厉在她的意料之中，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掌握鉴查院。

　　“所以，告诉我你会怎么做？”陈萍萍盯着江心心的眼睛。

　　她不想逼死他们，可是，陈萍萍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他死，或是，他们死。难道这就是命运使然，无法更改？

　　江心心不信，轻声道：“那就给他们一个目标。”

　　“已经晚了。”陈萍萍的话不无道理。

　　“你我心里都清楚，只是需要费介，你只要把它交出来。”她站在陈萍萍的轮椅边，江心心心里仍是紧绷着的。对于费介的药，她很有信心，因为她亲身尝试过，那不是忘川水却胜似它。

　　女人的修长的手指徘徊在陈院长最脆弱的命脉，小心翼翼地收敛她的杀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陈萍萍感受到她的出手方式，非常熟悉，和小姐如出一辙，他怔住地看江心心，他感到了一丝害怕。

　　像，太像了。

　　“你知道这次之后，再也没有人威胁他的安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本来就是皇室之间的一场豪赌，是娘娘太过强求家平却不知平天下。”陈萍萍还记得从前的江心心对皇权从无半点敬畏，只有惧怕。她不关心任何除自己的小家以外的任何东西，强求些什么。

　　为什么这次她会想让太子和二皇子活下来？为什么她会知道这是他在幕后推波助澜？陈萍萍不懂。

　　就算她和庆帝交换身躯，她也绝不可能想明白。

　　“你变了。”陈萍萍闭着眼睛，叹息的呢喃。

　　“不一样啦。”江心心跟着叹息。陈萍萍是找到费介唯一的线索，最重要的是陈萍萍现在身中毒药，费介必定会赶来为他解毒。

　　“我哪有这个能耐值得贵妃娘娘拿着刀对咱们大庆国的陈院长呢？要是真伤了我哪里赔得起。”自称无足轻重的费介突然地出现在院门的树下。

　　“你先给他解毒吧。”江心心顺手就解开了他们的穴道，抬着头迎着阳光走出门，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院长，要我说，早该除了这个隐患。你看吧，现在她杀你易如反掌。”费介搭上陈萍萍的脉象，皱了皱眉头，埋汰聊几句。

　　“你舍得让范闲伤心，我不忍心。”陈萍萍微笑地摇摇头。

　　“范闲那混小子，早晚有一天，我非打的他屁股开花。让他知道知道后悔莫及这四个字怎么写。”费介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谁能想到就这么个女人，能把影子干翻。

　　“你得庆幸江心心对范闲有情，不然，死的就是他。”说完，陈萍萍咳出血，他的脸色看上去越发苍白了。

　　“陈萍萍，要是我再晚个两步，你不是死在她手上，就是毒发身亡。要我该怎么说你才好。”费介恨不得在江心心的面前摔个几瓶毒药。

　　“她不会杀我，费介。”陈萍萍似乎对她另有打算，费介看得出，陈萍萍有事瞒着他。

　　“这个小姑娘和范闲纠缠不清，没关系，再和你纠缠，这也太...奇怪了吧。”费介或许和范闲一行人呆的太久的缘故，似乎思维被带偏也属正常，陈萍萍忍住喉咙间的一口血。

　　多日不见，费介气死他的功力非但没有退步，反而与日俱增。鉴查院内，也就属费介他们三处让人头疼的紧。也难怪，百姓绕着鉴查院走，院内绕着三处走。

　　“你想多了。费介，你是不是和范闲手下的王启年走的太近了。”陈萍萍挑挑眉毛，染血的毫无血色嘴角往上翘。

　　继而他的目光落在费介拿出的瓷瓶上。

　　“唉，你怎么知道的。有一段日子，这王启年一直在我耳边唠叨范闲这小子的风流韵事。”费介一边说着一边给陈萍萍喂药，“要是他真给郡主戴绿帽子，怕是林相第一个不答应。不过，范闲怕老婆，和王启年一个样儿，再者说，她是皇帝的女人，他也不会这么做。”

　　“我怎么以前都没发现费介，你怎么那么。”陈萍萍吞下药丸，端着一碗水咽了下去，思索一下评价他：“八卦。”

　　“大抵和范闲相处久了，人生变得有趣起来了，院长，不是吗？”费介和陈萍萍相视一笑。

　　“所以，你一定要保他周全。”陈萍萍郑重地对费介嘱咐。

　　“那是一定。”费介摸了摸他的小胡须，理所应当得答应道。

　　陈萍萍告诉费介，江心心找他的理由：“江心心找你是为拿药，给太子和二皇子的。”

　　费介的眼中多了些敬畏和凝重：“是陛下的意思。”

　　“不，不清楚。但是江心心一心想要改变一件她认定的事从而达到她的目的。”陈萍萍平复费介那药效的强劲，气血翻涌，陈萍萍将他的头仰靠在轮椅上。

　　“院长，那怎么办她？”费介细小的眼睛，透露着凶光，三处的毒王不是白叫的。

　　费介不好惹，鉴查院的院长更不好惹。

　　“你自己看着办。”陈萍萍的话语中暗藏杀机，然而接下来一句话却留有余地，直接把费介整懵的。“别整太过就行。”

　　陈萍萍的言外之意，是一定要把二皇子和太子的记忆篡改，但是可以做些小动作，整整他们。至于，江心心他们不能动，也动不了。

　　“对了，承玉那小子还好吧。我听院子里人说他经常和自己吵架，现在又不和别人交流，整日闷在自己的房间，这是为何？”费介小小的眼睛里，藏着深深地疑惑。

　　“有人把他的屁股打的开花，他心里不高兴。”陈萍萍的笑更明显了。

　　“你们怎么不哄哄承玉，这孩子怪可爱的。”费介在鉴查院刚见到李承玉的时候，就挺喜欢这个玉娃娃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玉娃娃挺招他喜欢的，就跟范闲一样。虽然玉娃娃的认知有点毛病。

　　费介想了那么一下，双手一拍，忽然道：“他喜欢糖葫芦，院长。我给他买上那么一大串，承玉铁定喜欢。”

　　“那你先看看承玉，再去不迟。”陈萍萍点点头。

　　费介准备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