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获一只小绿魔[综英美]》雅燃

38、第三十八章

　　哈利单手重重地关上了车门，他才刚刚把卡洛从车里拉出来。

　　也就是这么个动作，出租车一骑绝尘地离开了，一转眼卡洛就不见了。

　　哈利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他转身，发现卡洛正朝着与酒店相反的方向走了。看得出她在努力走人行道，但又因为脑子有点晕眩的原因最终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花坛上。

　　这个金发妹坐在花坛边后倒是没再乱跑了，而是左看右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哈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醉鬼，还怪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她往哈利所在的这个方向看了看，眸光突然就不动了。

　　褐发男孩往身后一看，发现自己的身后其实并没有人。

　　那么，卡洛只可能是在看他。

　　这个念头涌上他心尖的那一刻，哈利·奥斯本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有点开心的。

　　他一步步靠近，而卡洛原本那皱起的小脸也逐渐舒展开了，仿佛面前的男孩正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人似的。

　　她淡绿色的眼眸亮起，“嘿！哈利——哈利·奥斯本，晚上好呀！”

　　金发女孩说话的同时还小幅度挥了挥右手，这是橱窗里的漂亮人偶在朝你打招呼。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她配上这种乖乖的动作好像是幼稚园去春游的学生。在哈利看来有点蠢，却又……意外的有点萌。

　　哈利没回应她的话，只是淡然地走近。

　　现在正是寒冷的时节，花坛温度这么低，卡洛就直接坐在上面也不怕感冒的吗？

　　“卡洛，起来，我们该走了。”他先是轻拍了拍卡洛，试图让后者清醒一点。

　　但卡洛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抬头用比方才更加认真的神情端详着面前的男孩。

　　也不知是怎么了，哈利莫名抚上了女孩的脸，意外地发现她的脸比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更加凉了。

　　“怎么这么冰。”他轻声嘟囔了一句，没想到却被卡洛这家伙听见了。

　　她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哈利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看出她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那就站起来。”他说。

　　“嗯……”卡洛又皱起眉头，“你不是哈利·奥斯本。”

　　她的面容认真极了，这斩钉截铁的话语反倒让哈利提起兴趣。

　　“哦？”

　　“他才不会这么关心我呢。”金发少女鼓起腮帮子，长长的睫毛垂下。哈利无端地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种娇俏的埋怨。

　　“可他是个——好人。”哈利从没想过用「good man」这种词形容自己，顷刻间说出口的时刻还觉得怪怪的。

　　卡洛高傲地别过头，“才不是！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不过……”她又软了语调，“我想把这个送给哈利。”

　　她在口袋里摸索了许久，最后却在自己的手腕上找到了那个东西。

　　是粉色的头绳。

　　卡洛不由分说便把这跟头绳塞进了面前的他手中，“你帮我送给他吧！”

　　“……我就是哈利·奥斯本。”哈利说着，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既然觉得他坏，为什么还要给他送东西？”

　　这个问题好像真的难倒了卡洛，她没说话，考虑了半晌。

　　“因为……”

　　无形间，哈利的心弦也仿佛随着金发少女那轻飘飘的语调颤动。

　　“你猜我爱不爱他？”

　　哈利敛下眸光，“爱的。”

　　在他的记忆里，卡洛的喜欢总是表现得很明显。

　　可他又下意识有些不敢确定，“是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卡洛回答，“那我就不爱…！我偏不——我要每天问他很多特别简单的问题烦他，还要把别的女孩送给他的礼物全部干掉，还要……”

　　她因为醉酒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我再想想……”

　　“总之，我要让哈利·奥斯本明白，不认真回复我的表白这是一件后果很严重的事！”

　　金发少女说完还自己点点头，俨然自己已经率先成为了自己的追随者。

　　“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是谁*？”哈利问。

　　他简直快要被逗乐了，这个憨包居然这么较真。

　　不过，卡洛的表白……

　　他当然没有忘记。

　　即使已经过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了，卡洛在说出那些话时的神态和语气他都还是全部记得。

　　天……那可真是个可爱的表白。

　　“我喜欢你，哈利。”
　　“就是那种牵手、拥抱、接/吻/、上/床/的喜欢。”

　　但老实说，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复她的这份青涩的心情。

　　哈利从没想过结婚，更没想过会有孩子。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自他出生之日起便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的灵魂之上。

　　仅仅只是如此就已然让他喘不过气了。

　　所以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后代承受一样的痛苦——自然，他也无法想象假如和卡洛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的人生。

　　在哈利·奥斯本迄今为止十七年的人生中，他从未如此心动过。

　　理智告诉哈利他应该冷酷拒绝，但他却又舍不得这么做。

　　哈利的目光又回到卡洛身上，只见她紧锁眉头，思考良久，终于回答道：“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

　　哈利的本意只是想逗她玩玩，没想到她居然真的答对了。

　　他微笑：“你真聪明。”

　　“我们该走了。”褐发男孩说着牵住了卡洛的手，而卡洛这次倒很是配合他。

　　他们走了一小段路，卡洛基本上是倚靠着哈利走路的。哈利竟默默忍耐了，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卡洛·普鲁斯特的脑子被酒精搞得不太清醒。

　　“Look up.”
　　他忽然听见卡洛轻声说。

　　哈利没多想便抬头了，可是今夜的天空并没什么不同。

　　下一秒，身量纤细娇小的少女便像一条小鳗鱼那样钻进了他的怀中，技艺堪称娴熟。卡洛紧紧抱着哈利，看这架势是死也不愿意放手了。

　　哈利：？

　　“你真暖和，哈利。”他又听见卡洛这样说。

　　女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你的怀里肯定有37度，我是认真的…”

　　哈利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似乎被卡洛给套路了。

　　现在这颗金色小脑袋不住地在他胸膛前拱来拱去，哈利终于忍不住把她的身子给摁住了。

　　哈利的双手危险地落在女孩的肩颈处和腰间。他压低了声音：“你故意的是吧？”

　　卡洛唔了一声，没回答他，却拱得反而更厉害了，大有一副想死死黏在男孩身体上的意思。

　　毫无章法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简直无异于是在拱火。

　　哈利垂下来的目光变沉了。青年搂住她的手臂收紧，他一个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下女孩的屁股。

　　这下卡洛终于消停了，她乖巧地埋首于哈利的怀中，不再动弹了。

　　“你怎么这么烦人…嗯？”哈利出声，明明语言是训斥，但他此刻的语气听起来别样的温柔。

　　现在已经很晚了，大街上的行人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盏盏路灯沉默地伫立在两旁。

　　抛开两人现在实际的情况不讲，远远看上去倒真的有点像一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在那腻歪。

　　他今天真的有点太温柔了，居然放任卡洛这家伙借着酒精耍赖。

　　哈利强行带着怀里的她往前走。

　　卡洛黏人得很，就像没骨头一样软软地滩在他怀里。

　　走了一段路，卡洛这家伙终于动了，可她根本没有一丝想要从哈利怀中出来的意思，反倒是把手臂搭在了对方的肩上，不让他继续走了。

　　“我们去滑冰——怎么样，哈利？”少女软软地提议，她说话时的呼吸扑洒在哈利裸露的脖子上——那条白围巾可还在卡洛身上挂着呢。

　　“现在很晚了。”哈利说。

　　“好吧……”卡洛的话听起来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沮丧，好像她真的很想去玩玩似的。

　　可一个醉鬼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那我就这样靠着你就好了。就一会儿……然后我就跟你走了，所以别推开我。”

　　哈利这才真的把注意力落在金发女孩的脸上。原本软白的脸颊的确是被冻得有点发红了不假，但此刻她微微上抬起的小脸，脸上的表情居然不知怎的显得很委屈。

　　卡洛此刻的神情像是一个圈套，轻而易举地把哈利给套住了。后者忍不住开始思索起来，难道他刚刚做了什么会惹她伤心的事情了吗？

　　金发少女没给哈利什么多余的思考时间。卡洛其实很累了，她下一秒便默默垂下了眼睫，意识模模糊糊地催促着闭上眼皮。

　　哈利定定地注视着怀中少女的脸，他们俩的距离太近了，近的有点过分了。哈利能把卡洛此时那微微震颤的睫毛看得一清二楚，嫣红的唇/瓣/给她的脸增添了不少气色，唇/瓣/微微张开露了一点雪白的贝齿，一看就很好亲。

　　哈利把目光移开又移回来，最终又诚实地落回到金发少女漂亮的唇瓣上。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催促着他不断靠近，褐发男孩感到有一种电流袭过血液，最终他的心脏比刚才跳的更快了。

　　哈利低下头，凑得更近了，连一呼一吸都宛如藤蔓和树枝般急促又/暧/昧地交缠起来。

　　卡洛的脸白里透红，干净又漂亮。

　　真想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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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One step,not much,but it said enough.
——《You’re in love》Taylor Swift
处理了一些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