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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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拍完了？”邵明也感觉自己的表情怪怪的，调整后又问了一句。
“还有两套。”纪雪说。
既然已经被邵明撞见，也不用继续躲着了，纪雪正纠结着要不要让邵明先回去，自己将那两套拍完，邵明已经帮他做了决定。
“那你继续拍。”
“……嗯。”
气氛陷入沉寂，两人都没说话，邵明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纪雪低头吃冰淇淋，吃了快一半就冰的有些受不了，他越吃越慢，然后就听到邵明问他：“你是不是吃不下了？”
“嗯，我放冰箱去。”纪雪说着就要站起来，想了想又顿住，将冰淇淋朝邵明那儿一递，“要不你帮我去放吧？”
邵明皱了皱眉，看着似乎不情愿，但还是将冰淇淋接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你怎么这么懒”，然后转身朝外走。
纪雪看着关上的门，过了会儿才起身，进了衣帽间，将地上的两个包裹拆了，裙子挂在衣柜门上。
还在打量两条裙子的做工，突然听到衣帽间外的一个声音：“开始了？”
纪雪偏头，看见邵明正撑着门朝里看，眼睛在那两条裙子上来回扫。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正犹豫要不要说出来，邵明先开口道：“你拍你的，不用管我。”
说罢他先转身，重新走到书桌前坐下，低头看桌上摊开的册子。
纪雪在原处踌躇许久，走到衣帽间门边，看着不远处邵明的侧脸问：“你不是介意吗？”
邵明身体僵了一下，但不明显，之前的确介意，但见过之后才发现他介意的只是那些不符合社会审美的，像纪雪这样的他不仅没介意，还很想再看几次。但他也说不出还想再看看这种话。
纪雪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复，走出衣帽间关上门，朝邵明那儿走：“今天先不拍了。”
“……哦。”邵明低着头，继续看眼前的册子，这是纪雪的笔记本，写了满满一页的漂亮字。
纪雪坐在邵明边上，将他眼前的笔记本挪到自己面前，道：“你去把作业拿过来，我们一起写吧。”
邵明听到写作业，满脸就是大写的拒绝，支支吾吾不肯动，半天才起身，往身后的床上去：“明天还有一整天呢，我现在不想写作业。”
“你先别躺。”纪雪也站起来，抓着他的胳膊拦住他，没继续坚持，只道，“去洗澡，换了衣服再上床。”
邵明被他抓着没动，好半天才转向纪雪道：“要不你也别写了，今天都写完了明天干啥。”
纪雪从不担心没题目写，邵明以前就算自己不想写作业，也从没管过他，他看出邵明的反常，眼里带了些疑惑，问：“那我现在干什么？”
“……不是还有两套裙子没拍。”邵明目光朝边上瞥，无所谓地说，“你继续拍呗，我也没有很介意。”
纪雪摇摇头说：“你在这里，我不太好意思。”
“哎呀，这有啥不好意思的。”邵明嘴上这么说着，朝门口走，打开门又回头说，“我先去洗澡，你接着拍。”
他只冲个凉，头发也不长，没十分钟就洗完了，结果再回纪雪房间，没有看见他穿裙子摆拍，而是坐在书桌前拿笔写着什么。
邵明靠近他，看出他写的是作业，皱着眉将他的笔抓着不让他继续写字：“都说明天再写了。”
“你玩你的去吧。”纪雪没在意他说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自己笔下的试卷，“明天还有其他要写的。”
“那你那照片啥时候拍啊。”邵明朝关着的衣帽间瞅。
“邵明。”纪雪叫了声，将笔放下，抬头盯着邵明的脸，他没有戴眼镜，但目光毫不涣散，眼眸清澈如水，“你是不是想看？”
“我有什么想看的。”邵明下意识拒绝，胡扯着理由，“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不方便，我在的话可以帮帮你啊。”
“你会拍照吗？”纪雪问。
“……不会。”
“没什么要帮的。”纪雪说，“要不你先回自己房间，等会儿再过来。”
这是纪雪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对邵明下逐客令，邵明一怔，满腔的不情愿，纪雪穿裙子他都不介意了，咋的纪雪自己介意上了？
纪雪是不是其实对自己穿裙子没什么信心，他之前那么嫌弃的样子是不是打击到他了？
“我回去干啥啊，坐着发呆吗。”
纪雪：“我把我手机热点打开，你连着玩吧。”
“手机又没啥好玩的。”邵明铁了心不肯走，继续说，“我真的不介意了，你穿裙子很好看，也不用跟我不好意思。”
纪雪叹了口气，撑着桌子站起来，有些无奈地说：“那你等会儿看见了，别笑话我。”
“肯定的。”他就是想看，哪会笑话他。
纪雪到衣帽间里，磨磨蹭蹭打扮好，站在门口踌躇许久，才鼓起勇气拉开门。
邵明正反坐在凳子上，抱着椅背朝这边看，和他对视一眼有迅速将视线挪开了，两人隔了几米远，纪雪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
他自己也觉得尴尬，除了摄影需要，他从不在其他人面前穿这些，更不说是现在这种连妆都不化的，他尽量无视邵明的存在，踩着皮鞋哒哒哒走到窗台，将相机拿起来挂在脖子上。
现在的光线没有刚才好了，纪雪摆弄了相机半天，心态也平和了许多，抬头看向邵明道：“能不能帮我把大灯打开？”
邵明嗯了一声，起身去门口啪一下打开灯，卧室更明朗了，他回头站在门边问：“还有啥要帮忙吗？”
邵明一直看着纪雪，纪雪将相机遮住自己的脸，对着面前的镜子，道：“没有了。”
透过相机看见邵明走到床上趴下，调出手机视频看，余光却总往他这边瞟，纪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对着镜子又拍了几张，然后放下相机喊邵明。
“邵明。”
“嗯？”
“要试试吗？”
邵明一手撑着床，侧过身问：“试啥？”
纪雪：“拍照。”
“我不会啊……”话是这么说，但邵明已经坐起来，几下从床左边挪到右边，朝纪雪靠近。
“没事，我教你。”纪雪将相机从脖子上取下来。
邵明走到他旁边，他将相机递给他，指着上面的按钮跟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又将他带到一处地方站定，说：“等会儿你就站在这里，对着裙子拍，不用刻意拍我的脸。”
邵明点头，左右观察者相机，纪雪走到窗台边背对，撑手试了两次，坐到窗台上，然后摆好姿势。
邵明拍起照挺有模有样，绕着纪雪拍了一圈，这种模特图不需要很高超的技术，裙子拍清晰就够了。
有人帮忙拍，和对着镜子自拍，拍出来的效果还是不同，纪雪对拍出来的照片很满意，两人合作了一次，尴尬的气氛也消失了，纪雪去换下一套，邵明则坐到窗台上看相机里的照片。
除了他拍的这些，纪雪自己也拍了不少，动作千篇一律，都是对着镜子拍的，相机挡在脸上，穿着不同的裙子，邵明一张张翻看，一时间有些晃神。
照片里的纪雪身材纤瘦，皮肤雪白，乍一看跟女孩子一模一样，他忍不住回想刚刚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纪雪，脸在蓬松的假发里显得很小，没化妆也不觉得突兀。
继续看着照片，突然就看到一张照片，坐在娃娃堆里，蓬松的裙子摊开，手压在两腿间，深棕色的长卷发，戴了很多精致的饰品。
这张照片里纪雪化了妆，轻轻抿着嘴，没有笑，却像洋娃娃一样可爱。有那么一瞬间，邵明又想起小时候的那些片段，他喊纪雪媳妇儿，纪雪张开双臂要他抱，笑得很甜……
突然响起衣帽间的推拉门被推开的声音，邵明回过神，手忙脚乱的退出相册，看着纪雪换了一套裙子，走到自己旁边。
“你还拍吗？”纪雪走到邵明面前问。
窗台有些高，邵明坐在上面，低头俯视纪雪，纪雪戴着普通的长直假发，那些片段又在邵明脑子里开始回放。
“邵明？”久久没得到回复，纪雪喊了声。
“拍。”邵明强行拉回回忆，问，“这套怎么拍？跟刚刚一样？”
“嗯。”纪雪笑了笑，以他们俩的拍照技术也拍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邵明还坐在窗台上，纪雪踮着脚，抬起一条腿想翻上去，然而正对着不好借力，邵明又占了不少位置，纪雪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对他说：“你先下来，我上不去。”
邵明还在神游，光听见他说上不去了，放了相机，两手自然的穿过纪雪腋下，一施力，轻松地将他抱了上来。
纪雪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到了窗台上，这一套动作很快，快到纪雪心跳开始加速时，邵明已经收回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跳到地上，看手里的照相机。
连照片都帮着拍了，晚上纪雪修图也没躲着邵明，他找了些图片遮住自己的脸，又做了一些调色，看似简单，实则也花了不少时间。
邵明龟速写着作业，眼睛总往纪雪的电脑上瞟，最后干脆直接盯着看了。纪雪装没看见，他本来也没指望邵明今天会写作业。
这一晚邵明又做梦了，梦见了纪雪，和他看见的那张照片一样的打扮，站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笑。
他听到纪雪喊了一声“明明哥”，心里一阵酥麻，然后他走过去，捧着纪雪的脸蛋，在他额头上落了一个吻。
纪雪踮起脚尖，双臂环在他的脖子上，仰头贴上他的唇。邵明心跳更快了，紧紧搂着纪雪的腰，夺过主动权，就这么吻着他难舍难分。
邵明连换气都舍不得，就这么一直亲一直亲，他觉得纪雪真厉害，亲这么久都不喘一下，他都快憋死了。结果真的受不了要换气的时候，纪雪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死地扣着他的脑袋，他怎么也推不开。
邵明觉得自己越来越闷，越来越闷，他拼命的挣扎，最后猛地坐起来，急促地喘着气，看着周围一片黑暗，恍惚的意识到刚刚是个梦。
眼前渐渐明朗，邵明却半天冷静不下来，刚刚的触感太真实了，以至于现在他都觉得嘴上沾着纪雪的口水。
他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朝自己的裤子看了眼，愣愣地坐了会儿，从枕头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多，他放下手机，下床去了厕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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