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3、险象丛生 ...

  •   来影视城的第一天上午,阿玊三人在一堆不知来历底细的人中草草的住进了7号院。为了摸清影视城里的情况,长安自告奋勇的举荐了自己,然后在阿玊的默许下独自出去打探消息了。
      他这一去,直到晚上天光渐暗才回来。当然,他不是空手回来的,他是带着一下午打探的情报回来的。
      经过长安的简单说明,阿玊终于将上午那一群乱舞的群魔对上了号。首先,女演员出事时,第一时间跑过去帮忙抬梯子的那个人叫闫一灰,他的师父是风水师宋天师,在这一行之中似乎名声还挺响。宋天师这次来一共领了三位弟子,其中一位小姑娘伶牙俐齿名叫白蒙蒙,正是当时怼的卦师栗成金哑口无言的那位,而除了这两位,还有一位名叫黑柏,据说是个痞里痞气的人。
      然后,那个跟随在风老身边的男人叫白晨,是风老的徒弟。是个十分严谨,对己对人要求都十分严格的人。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另外两个人也是收到信件进城的,这其中之一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女富商孙红,另一位据说是她特意请来的高人名叫青芒。
      而除了这些应邀而来的异能人士之外,城中还有一个不到30人的摄制组和两名常驻在城内的工作人员,以及跟他们一块进来的小七。
      儿荼:“看来,这里面也没几个人。”
      从手机屏幕后面抛出个眼神,儿荼眼神有些不屑的勾了一下长安,落在了阿玊身上。
      阿玊:“嗯!我看,咱们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天先从巡城开始。”
      长安:“好。”
      儿荼:“ok!”
      第二天一大早,阿玊就打发儿荼与长安拿着各自的影视城平面图按事先分好的区域探查去了。因为心里一直对他们口中的那个“有去无回”的影视城说法有些猜测,所以阿玊特意沿着他们进城时的路跑到影视城门口看了看。
      掐算这距离跟时间,阿玊在地图上显示城门的地方饶了一大圈却愣是没看到半个城门的影子,一时间她心中隐隐地猜想不禁坐实了些。
      阿玊:“难道真的是鬼打墙?”
      这个猜想从阿玊听到影视城“吃人”这个事情时就在想了。只是在这种一切情况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她不便做过多的猜想。
      城门的问题记下了,阿玊便继续根据地图往前走。在这过程中她会仔细观察街道两边的建筑,结合地图统筹分析整片区域的规划,她还会时不时停下来在地图上做个标记或者转身再望一望身后她走过的路。
      虽然这样十分花费时间,但她发现这座城里的有些街道在你经过后会悄悄地改变。这个改变或许是道路的朝向、路口,也可能是周围的商铺,甚至有时候还会突然消失。
      就例如现在阿玊所在的这条应该是通往城门方向的主街,明明刚才还是一圈繁华的商业街道呢,可当阿玊再一回头,那街道两边的商铺却变成了用茅草与竹竿搭建的路边摊,就连远处那座一直处于消失的城门楼子都出现了。
      阿玊:“看来这城门楼子只可远观。”
      得出这个结论,阿玊转身继续向前。却不料,一回头便瞅见从街道的不远处正有两个人向她这边跑来。
      瞧那来人的身形与他们身上的衣服,阿玊一眼便认出了是剧组昨天在院子里拍摄时出场的那两名演员。
      此时,那前面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红红绿绿的花裙子正在路上狂奔,在他身后一个穿着浅灰色长袍的男人手中提着一把长刀,脸上蒙着块黑布正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女孩靠近。
      突然,阿玊皱了皱眉头道:“不对,这个男人不是昨天的那个演员。”
      虽然这么远观看着身形相似,但细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个人气质与昨天那位男演员气质完全不同。阿玊记得昨天的那个演员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但今天这个演员却没来由的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就在这当头,那男人提着刀已经来到了小姑娘的身边。只见她一刀挥下截断了小姑娘的去路,在小姑娘胆战心惊的时候再次挥刀,似乎想一刀下去解决了这小姑娘的性命。
      眼瞅着男人手里的长刀就要当着小姑娘的头劈下,在这节骨眼上,一道白色厉风刮过,一把青竹制成的折扇定定的拦在了小姑娘的头上。只听“啪”的一声,那折扇被男人手中的长刀一分为二,应声落地,小姑娘安然无恙。
      待小姑娘从慌张、恐怖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这才看清那一道白色厉风原来是一名穿的仙风道骨的小哥哥。或许是那小哥哥刚才的那一档收买了小姑娘的信任,只见小姑娘在看到不远处提着长刀准备上前的男人时便一把拽住了面前小哥哥的衣摆。
      下一刻只听那小哥哥质问道:“光天化日,你为何要伤这小姑娘?”
      那蒙面男人原本遇上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心里就很是气愤,如今这个人竟然还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来质问他,一时间,男人被气的有些想笑。
      正在这时,那躲在小哥哥身后的姑娘看准时机,一把拉起小哥哥的手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对他说:“小哥哥,咱们快跑。那个人虽然拿着刀看起来很厉害,可他腿短,跑不快。刚才追了我一条街才勉强追到。”
      说话间,小姑娘拉着小哥哥已经拐进了一条暗巷里消失了踪迹,这偌大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了这名被一个小姑娘嘲笑腿短跑不快的蒙面杀手在那里暗自神伤。
      阿玊躲在墙角从头到尾把这幕戏看完后,心里不由生出了些猜测。原本他以为影视城里的这个剧组是在拍什么历史大剧,如今看到大街上这让人忍俊不禁的一幕后她又觉得这可能是个轻松娱乐的古装剧。毕竟要在历史大剧里找这么一个出来杀人却被被杀者诟病腿短跑不快的杀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正想的出神之时,阿玊听到耳边咫尺之间传来一声不高不低、不紧不慢的说话声。
      “好笑吗?”
      一瞬间,阿玊全身的汗毛应声而起,脚下原本站定的步子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两步。此时,她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还站在大街中央被小姑娘嘲笑腿短跑不快的蒙面男人,竟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面前。
      看清眼前这人的身份后,阿玊缓缓松了口气。想着或许是摄制组这一幕的拍摄已经结束了,所以演员过来跟她这个街上唯一的路人打声招呼。
      阿玊:“呵呵……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死我了。怎么你们现在拍……”
      阿玊原本想问他“拍摄结束了吗”,谁知,她这边话才说了一半,就看到面前的男人不紧不慢地除去了脸上的遮挡,露出了他那张五官平平但却令阿玊印象深刻的脸。
      阿玊:“你……”
      一时间,阿玊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
      还好,在她脑子当机不听使唤的短暂的时间里,身体擅自做出了继续向后撤退的反应。
      长时间的训练以及实战让阿玊在面对不确定的局面时,先行抢占先机与敌人保持安全的距离。
      以往这招都是百试不爽,弹无虚发的,可今天,阿玊的条件性后撤却被那人看了个透彻。就在阿玊自以为撤离到安全地带,站定身形时,那个男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过来,并在阿玊还无察觉的情况下绕到了她身后,一手缓缓拢住阿玊的腰肢,将脸暧昧的靠近阿玊耳边轻声细语道:“怎么,不记得我了!”
      那声音低沉暧昧,能听出来是男人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装腔作势。表面上摆出一副放浪形骸,强势挑逗的姿态,但实际上要么就是个绣花枕头,要么就是深藏不露。
      短暂的惊诧后,阿玊迅速镇定了下来。她想,既然她在速度上没什么优势,那不如干脆不躲也不闪,就呆在这里等着接他的后招。
      那男人挽着她的腰肢,本以为会收获些小拳拳捶他胸口的挣扎,但意料之外的发现阿玊十分的淡定。她不仅没有挣扎,就连身上的肌肉都没紧张的绷紧。她竟然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那里,半倚不倚的靠着他,脸上无甚表情,嘴里也不回他话,只是一双眼睛有些严肃的望着他。
      怎么会这样呢!男人有些诧异,这跟他计划好的不一样啊。
      他原本是想好好调戏调戏阿玊,看看她着急时候的模样有多好玩,结果,自己想象中的情况不但没出现,还让他陷入了如此窘迫的境地。
      就在他因为心里的嘀咕分神的这个当头,阿玊眼中流光突然一闪,随即抬起右手就向男人那张普普通通的脸上打去。原本这一巴掌绝对会准确无误的打在男人那张令阿玊厌恶的脸上。可不知为何她却打了一个空。
      若说阿玊先前的以退为进打乱了男人的计划,那么阿玊此次手里的这一巴掌便是又将她推到了男人的计划当中。
      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当男人敏锐的发现阿玊那严肃眼神背后寻找到他短暂破绽的那一刻起,他便可以肯定,阿玊先前的淡定自若只不过都是装出来的假象,她并不是真的如表面上做的那么的不在意,而这一点恰恰是男人想要看到的。
      所以,当阿玊抬手准备打他时,他迅速从阿玊身后绕到了她的身前,然后在她还沉浸在自己失手了的震惊当中时,趁她不备,悄悄附在她耳边简短的耳语了一句。
      就这一句话让阿玊一瞬间僵在原地,变成了一个木头人。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收回刚才在空中扑了个空的右手,她甚至都忘了管理一下她那震惊与不可思议相容的表情。
      一切似乎就在那一瞬间被一句简短的,甚至只包括了几个词语的句子给定格了。
      谁也想不到,甚至是那个将阿玊这一系列出乎寻常的反应尽收眼底的男人都未必能想到,阿玊在听到那句话时,她身体里本能的抗拒反应有多激烈。那感觉就像七八岁的孩童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父母钱包里的大额钞票花了个金光后,父母却突然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他们全部知晓,并且这一切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一样。那是一种夹杂着担心、恐惧、胆怯、后悔与反感、怨恨的混合体。而在这些情绪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情绪让阿玊心里始终无法平静,那就是当一直被自己细心保护着的秘密被发现时的那种慌张与害怕。
      阿玊想不通,这个男人是如何知道她这个秘密的。明明,明明这件事她谁都没有告诉过,明明这件事应该不会被任何人知道的。
      就在阿玊强自镇定并绞尽脑汁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那个男人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又开口了,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而是自然的发声,他说:“哎!真是期待!也不知那两位爷要是知道这件事会作何反应!”
      男人说着还不时夹杂几声愉悦的笑声,阿玊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现在一定非常的开心。因为诡计得逞而开心,因为看到自己失常的情绪而开心,因为窥探了不得了的秘密而开心,因为满足了自己扭曲的心理而开心。
      阿玊:“变态!”
      耳边久久萦绕的那男人的笑声让阿玊心烦意乱,怒从心起。无奈之下,她只能凭着自己那不甚清明的脑子一把拔出身上的匕首,凭着自己此刻有些迟钝的感觉沿着男人后退的轨迹追去,在勉强可以与他交到手的范围内巧妙的一划,希望可以能够伤到他,以解自己心中的愤恨。
      银色刀刃破空而出,在空中走了一条完美的曲线。阿玊感觉到刀尖碰触到了什么东西,但很快那个东西又迅速的躲了过去。眼看着这一击将无果,阿玊临时翻转手腕,带动手中匕首向上一挑,让匕首划出的弧线又向前伸长了几分。
      这次阿玊有信心匕首绝对不会再扑个空了。但不扑空并不代表匕首就一定会伤害到对方。
      打死她也想不到,她如此迅速且随意的刀法不但没有给对方造成一丁点伤害,反而让对方擒住了自己舞刀的手。
      被人制住的那一刻,阿玊一直强压的愤怒一瞬间冲击而出,她愤怒的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想要质问他。
      阿玊:“王一天!你……”
      可当她看清眼前擒住她右手手臂,正一脸不悦表情审视着她的那张脸时,她那近乎嘶吼的后半句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阿玊:“风,风老?”
      一时间,阿玊没弄明白。她刚才明明是追着王一天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换人了?
      就在阿玊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时,一直站在风老身边的白晨却看不下去了,只听他语气怪异的道:“今天我可算是开眼了。堂堂骨斋的老板,竟然是个见人就砍的疯妇。”
      见徒弟突然语言不妥,风老松开阿玊的手臂,侧头看了白晨一眼,示意他闭嘴。
      风老:“骨老板你没事吧?方才我与白晨听到你在与人交谈便想着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还没走几步你就提着匕首跑了过来。诶,怎么不见与你交谈的那人?”
      这风老说话慢条斯理,语言柔和,让人感觉十分亲切,不似他那徒弟说起话来要么趾高气昂,要么酸溜溜的只会恶心人。
      只是,此时此刻,甭管是亲切的、柔和的还是恶心人的,阿玊通通没有心思去体会,更别说好好的回答风老的问题了。她只能强自镇定着,随便应和几句有的没的,然后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