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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等他吻(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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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鸟儿叫得格外勤奋,叽叽喳喳,似有说不完的欢欣事。
温倾意识混沌间往前靠了靠,侧耳枕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缓的心跳声,再次入眠。
她未曾注意到,林右臣的目光落在她侧脸上。
许久之后,他拉起她翻身时滑落的薄被,掩上她印满吻-痕的双肩。
温倾再次醒来,身边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
她揉着腰,酸得厉害。
出差半个多月,加之她缠着他,难怪要比平时凶一些。
林右臣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却是个合格的床-伴。
这一点,结婚三年来,温倾有很清楚的认知。
她赤脚踩在地上,单薄的浴袍扫过床面,却抚不平褶皱的床单。
她看着衣篓里松松垮垮挂着的白衬衫,伸出食指将它勾了起来。
袖口处的口红印依旧在,心口处的唇印却更加杂乱深刻。
温倾往上拉了拉浴袍,盖不住胸前的红印。
他没打野食。
毕竟昨晚要得很凶。
手机响了,温倾把衬衫丢回衣篓。
“倾倾宝贝!怎么不回我消息?说好了今天去写生,忘了不成?”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风风火火,还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慕遥是她的闺蜜,从小一起长大,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
“不是下午才去吗?”温倾拢着浴袍,说话时才发现声音有点哑。
杂乱声音停了一下,慕遥诶一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可能是……”昨晚。
温倾把剩下两个字掐灭在喉咙里。
慕遥却心领神会,嘿嘿笑了两声:“林右臣回来了?”
自家闺蜜二十三岁便踏进婚姻的坟墓,慕遥实在难以苟同,但知道她老公是林右臣后,又果断闭嘴了。
江城的高岭之花,松间明月,应该锁死在棺材里。
“嗯,昨晚回来的,还去拍卖会接我了。”
她弯着唇瓣,眉眼尽是温柔。
慕遥一时没说话,温倾觉得有点奇怪,搭在身前处的手悄悄蜷缩起来:“遥遥,怎么了?”
她才把话问出口,慕遥便大喊道:“倾倾,你快看热搜!!!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林右臣那个渣男!”
从刚刚的揶揄的笑声到现在的渣男,转变未免太快,温倾心头骤然发紧。
温倾没挂电话,慌乱之下不小心触到了免提,也没注意,连忙点开微博。
微博热搜第一条——
#苏念晴金葵奖后与神秘男子密会酒店,疑庆功#
只一眼,温倾心口仿佛被大手攥住,力道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城豪门圈子里不少人都知道林右臣心里有个白月光,为了她还差点和家里闹翻。
后来温倾横插一脚,用救命之恩挤了白月光的林夫人之位。
更可笑的是,林右臣的白月光还是温倾的高中同学,曾经的闺蜜,苏念晴。
闺蜜当小三的事,虽迟但到。
温倾成了别人眼中的小三。
她喉咙发紧,点开热搜,看到几张照片。
人很模糊,车却很清晰。
苏念晴从豪车上下来,熟悉的车牌号让温倾眼底泛起酸涩。
手机里慕遥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倾倾,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林右臣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们关系很好吗?”
“关系很好他能密会苏念晴那个贱人?还去酒店?”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苏念晴那个贱人以前就在你面前卖乖!现在竟然还敢抢你老公!”
“什么极品渣——”
慕遥心直口快,可说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温倾喜欢林右臣,即便她这几年在国外不知道两人的婚姻状况,却也能从聊天的字里行间中感觉出温倾对林右臣的感情。
林右臣如果出轨,温倾……
慕遥懊悔的想把舌头咬掉,刚想说几句话安慰她,却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温倾把手机压在床上。
林右臣从浴室里走出来,只在腰际围了一条浴巾。
她不确定林右臣有没有听到慕遥的话,嘴角勉强凝聚出些许笑意:“怎么没去公司?”
已经十一点了,林右臣从来不会这么晚还待在卧室里。
林右臣没有说话。
他的瞳色很深,像深邃的大海,神秘而难以探究。
他刚洗完澡,发梢上水意聚拢,压垮他的发丝,又凝成水滴,滴落在他肩上,顺着红粉色的抓痕滑下,没入引人遐想的人鱼线。
温倾站起来,赤脚踩在地面上,拽着浴袍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
乌黑的发丝披散下来,衬得锁骨处过分白皙肌肤上的吻-痕更加鲜艳。
她也没再说话,拿过搭在他肩上的浴巾,轻轻踮起脚尖,有些费力的把浴巾盖在他的头发上。
她能感觉林右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只是专注的为他擦头发。
突然,温倾的手腕被握住,温热的手覆在她的后腰处。
她脊背僵直,林右臣却又松开了她,扔了一句冰冷的话:“不要做多余的事。”
温倾指尖发凉,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双腿累得有些站不住,她才狼狈的走进浴室。
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警告了。
那时她和他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她出席一场宴会。
宴会上苏念晴找她搭话,来了一场经典的嫁祸式泼酒,又哭着跑出会场,淋了场大雨肺炎进医院。
林右臣本来要出差一周,却取消了行程。
那天他回家很晚,身上还淋了雨,浑身湿透了。
他把睡梦中的她拽起来,冷着脸警告她,是一句刻骨铭心的‘不要做多余的事’。
温热的水划过面颊,淌过脖间点点红痕,温倾瞥见镜中的眼眶红红的自己,也看到了左边肩胛骨下方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纹身。
她的视线有瞬间没了焦距。
别人说的没错,她和林右臣的婚姻是用她的命换来的。
她为他挡了一刀,水果刀从后面刺入,几乎刺到心脏。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恍惚之间拽着林右臣的手喊他阿臣哥哥。
也说不准为什么。
总之,她想那么叫。
目光触及置物台上的玫瑰金表盘,温倾的视线慢慢有了焦距。
如果说她感受过林右臣的温柔。
大概是他捂着她的伤口时,在她耳边的低语。
“别死,我们结婚。”
像绝望的嘱托,她曾听过。
她没死成,出院后,和林右臣结婚了。
婚礼很盛大,轰动整个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