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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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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姜九再次从昏沉的梦中醒来的时候早已趴在周南鲤的肩上。昏暗中熟悉的街景,微微一颠一颠的频率证明他们正在回去的路上。
周南鲤忽然发觉肩头那个小脑袋正慢悠悠蹭着自己的脸颊,似在寻找什么熟悉的东西。周南鲤顺了顺姜九的背似在安抚着。
“清醒没?”
姜九听到熟悉的声音便歪着头重新趴了回去,眯起刚打完哈气留下点点水雾的眼睛,含着奶气般含糊的回答了一声算是应付。
周南鲤习惯姜九这般举动,带着些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头
“还睡,等一下看你还怎么睡。”
月牙抛下的碎星伴着夜晚的虫鸣一直跟随着一大一小到了楼下。周南鲤抬头看着他住的那层,没有一丝亮灯,看着也不知脸上是什么表情,周南鲤径直走了进去。
一层就两间住户,一间当然是周南鲤的,8年了而另一边一直是没人住的,但是一年前就莫名其妙的有了邻居,招呼也不打一声大大小小的箱子就屯满走道,最靠门边的还趴着个像条咸鱼的小鬼。
周南鲤瞅着另一边禁闭的门一手接着熟练的抱着小孩把门打开关上。
进了家,周南鲤把姜九放到了地上。
“去,换鞋,把手洗了。不然不给你饼干。”
姜九听完,把粘了灰的白球鞋迅速整齐地摆到一边,因为姜九和别的小孩比要再瘦小一些,肩上的裤带禁不住那一弯腰的地心引力,滑了下来。
姜九二话不说拖沓着巨大的拖鞋迈着小腿撒欢地跑去盥洗室,并且粗暴地拎了一下碍事的裤带。
周南鲤平和的挂着欣慰的笑容,教子有方教子有方,之前那个见人就咬的野孩子现在到听话了。
周南鲤熟练的把菜肉从冰箱里拿出来着手准备起晚饭,兴致正浓时,一团彭软的毛从另一边的大理石厨房桌板探出一点来,接着一双亮亮的眼睛试探的瞟着那个在做饭的男人。
“周南鲤,我的饼干。”
周南鲤抬了下下巴“吃五块就好了等一下吃饭。”
“哦。”
姜九噔噔跑去餐桌边扣那罐玻璃盒子过来。里面那些带着不同颜色糖花的小圆饼挪动时摩擦出的沙沙声响,听着就很诱人,姜九感觉自己已经闻到香香的奶味了。
姜九干脆就站在餐桌边两只手各抓了个就塞进嘴里咔吱的嚼着。
趁周南鲤没发现再吃几个。
此时周南鲤准备的差不多了,离开厨房,他端着两个盘子没有绕过姜九直接从小孩头上端到桌面,并顺手把罐子盖扣上。
“你再给我偷吃几个试试。”
姜九抡起个拳头直接锤到周南鲤腰上。简直是毫无杀伤力的抗议,周南鲤反手摁着姜九的脑袋直接带领着他前进到自己的饭桌位置上,简单明了的下令。
“坐。”
姜九平静的接受强制的命运,坐到位置上,等着周南鲤准备完餐具。
完毕,两人终于好好面对面坐着。但姜九头也不抬顶着半脸的棉布吸溜着番茄意面,周南鲤没有动沉默的看着对面小子吸面,最后周南鲤微微挑眉。
“所以,解释一下?”
姜九嚼着面毫无惭愧的看回去直到把面咽了下去。
“是那个胖子先嘲笑我。”
“嗯?”
“就。。。那个胖子说我,连爸妈都没有。。没人理就算了。。然后说。。。说我是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越来越小声头也越埋越低。
周南鲤不知道这些话是否戳到了姜九小小的心脏,但是看着对面的小鬼克制的抓撰着叉子,灯光下泛着银白的金属光都微微发颤着,心里微微软了下来。
“那个胖子头上肿的包是你打得?”
“他自己追我的时候摔得。”
“我打了。。。打不过,我看他一点事都没有。”
周南鲤觉得好笑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去安慰小孩,悄悄的咬着唇。他深呼吸了一口探出手。
姜九以为周南鲤要揍他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但接着那只大手却胡乱的撸了一把姜九的头。
“他放屁。有人愿意理你,你也不是什么垃圾堆里爬出来的。”
姜九惊喜的抬起头,脸上不知觉的挂起了一个微微的笑容,小酒窝忽隐忽现。
而眼前这一切没入眼里的周南鲤心里却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