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 145 章 ...
-
关明、沉梦、疯子和藕成陆续跟孟秋道了别，就剩下相对自由的朱源一留到了最后。朱源一提议去找个地方坐坐，孟秋看了眼手机，离他上班的时间没多久了，只得拒绝。
朱源一看起来很是失望，说：“全世界都忙，就我最闲。”
朱源一这个人不是什么纯洁小绵羊，但就一个宿舍住那么久，孟秋倒是挺喜欢他的性格。见朱源一有些惆怅，孟秋难得有了点善心，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要是我下班你还没走，请你吃晚饭。”
朱源一没立即回答盯着孟秋看了会儿，孟秋被看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脸说：“我脸上有脏东西？”
朱源一收了平时的嬉皮笑脸，但一开口又是玩笑：“我在找你的魅力点究竟在哪里，但我左看右看，也没觉得多吸引人啊？以前还能说是奶油团子，现在就是一芝麻汤圆，究竟哪里……”
孟秋没等人说完，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朱源一背上，“我可没时间听你鬼扯。”
朱源一背后火辣辣的，孟秋这巴掌真没留情，他抱怨说：“谋杀是犯法的！”
“前提你得先死了。”
“……”
“饭还吃不吃了？”
朱源一神情有些复杂，“以前在学校没少吃你的，本来该我请你好好吃一顿的，但实在不赶巧，等你下班我应该已经飞走了。”
孟秋也有些遗憾，但世间事自古难两全，“那就……再见了。”说完就换方向走了，倒是痛快。
朱源一纠结半晌唤住孟秋说：“你知道我现在是跟哪个公司签约的吗？”
孟秋对直播并没什么偏爱，自然谈不上了解其中的运行门道。他不懂朱源一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他带着些莫名问：“哪个？”
“……LAY，”说着朱源一仔细观察孟秋的反应，“你觉得他是为什么要签我？”
孟秋很是诧异，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无可厚非，他笑着回说：“自然是因为你是可造之材。”
朱源一严肃的神情有些绷不住了，被人夸奖是高兴的，可他想表达的并不是这个，“要是以前你准会损我两句，说是LAY瞎了眼。”
孟秋只是笑笑。
朱源一继续说：“找来签我的人是陆旻岚，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他居然是LAY的人，你也是够能瞒的。”
“……我当时并没觉得这算什么重要的事。”
朱源一见孟秋一脸平静，也有些不知该怎么继续了，他拍了拍孟秋肩膀说：“好吧……再见。”
孟秋看着朱源一的眼睛点了点头说：“多联系。”
朱源一笑了笑，大手一挥就走了。
孟秋目送朱源一上了出租车才转身往检验中心的方向走去，脑中却全是刚才朱源一那似乎藏了很多秘密的眼神，就像与他有关。
一路上孟秋都有些神思不属，在走到检验中心的大门前时，他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掏出手机给陆旻岚发了条信息。
【MQ：今天请客的钱就当是我先欠着你的，你从我工资里扣。】
陆旻岚似乎也正在休息，居然很快就回了消息过来。
【L：不。】
【MQ：……】
【L：发工资的事不归我管。】
孟秋皱了皱眉，他点开软件后台看了看自己的零钱余额，总共也就三千多，银行卡里的再凑凑，勉强还是能付清今天这顿饭钱，大不了之后吃土。
【MQ：你给我个账号，我现在就给你转。】
【L：……你要真觉得是欠了我的，我这里还款只接受分期。】
【MQ：什么霸王条款！】
【L：[摊手] 不想接受那就永远欠着。】
孟秋都要被这话气笑了，他咬着牙用力戳手机屏幕发出去一句话。
【MQ：怎么分期？】
【L：^_^每月20，无利息。】
【MQ：……】
孟秋看了看天，所以他为了那么点儿自尊心，就要背负上八十年的债？是不是太不值当了些？
【MQ：还是你请客吧，谢谢陆老板。】
【L：^_^ 】
孟秋看着这个假兮兮的表情撇了撇嘴，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有莫名，有不舍……有他都无法理解的复杂感情。
“小孟？”就在孟秋看着手机发呆时旁边突然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怎么站门口不进去？”
孟秋回神朝来人看去，是中心里的研究员前辈，他立刻收了手机说：“啊，没，在想事情。”
男人靠近玻璃门门就自动开了，他边往里走边闲聊说：“年轻人能多想想是好事，但想太多可就是坏事咯。”
孟秋笑了笑说：“是啊。”
男人拍了拍孟秋的肩膀说：“别哭丧着脸了，等时间一久啊，你就会发现以前觉得好像天都塌了的大事，回头一看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说完男人就独自走了。
“……”孟秋在原地停了会儿，后又摸出手机点了几下。这自然不是说他听了几句道理就想通了，而是确实不该从“多想想”变成“想太多”。
【MQ：[红包] 】
陆旻岚看着手机上的红包勾起了嘴角，之后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他抬手掩嘴从背后只能看到抖动的肩膀。
“老大，你盯着手机笑啥呢？”旁边的小妹很是莫名。
陆旻岚咳嗽了声，“没事，继续讲吧。”然后快速收了那个20元的红包，跟怕对方会反悔撤回似的。
两人莫名有了一层“债务”关系后，就像突然有了借口，见面突然变得频繁起来。有时陆旻岚会给孟秋买些吃的，礼尚往来孟秋也会还些喝的；而有的时候陆旻岚明明自己有车，偏要蹭孟秋的电动车后座，要去的地方常常就是随口一说，孟秋也懒得拆穿这人的把戏……
说两人关系变好吧，又没有，中间还是隔着一层膜，谁都没有要改变现状的意思，就那么不远不近的处着。
每周四去一次工作室是孟秋跟“山海”定好的，每次花费时间大概是在三到四个小时——跟教授说的一两个小时完全不一样——对此孟秋倒是没什么怨言，反正人家付时薪，他又不吃亏。
这天又是一个周四，中午一到点孟秋就离开了学校。他先是发了条信息，然后回住处倒腾了一番才又重新出门，没成想居然在楼下碰到了岑晓寒。
工作日白天岑晓寒很少会出现，但这人偶尔也会有突然造访的时候，孟秋倒也没多意外，没成想岑晓寒看到他倒是万分惊讶：“你居然在家？”
孟秋莫名其妙：“你来不就是找我的吗？我不在你找魂？”
岑晓寒疲惫地笑了笑：“只是之前来你都不在，有些意外之喜呗。”
孟秋看他这样子皱了皱眉说：“你又多久没休息了？”
岑晓寒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你们这些人真是，你不回去休息来我这儿做什么？”
“睡觉。”岑晓寒反应有些迟钝，他上下打量孟秋说：“出去约会啊？”
“约屁！”孟秋也懒得跟一个像是随时能晕倒的人多说，把岑晓寒带回屋按上床后他就准备走了，一转身又被岑晓寒拉住了袖子：“你的约会，我也要去。”
“少发神经！”孟秋用毯子把岑晓寒整个捂住：“我是去工作！工作！睡你的觉，再吵我就叫秦桑来把你弄走。空调遥控在枕头边，要觉得温度高了自己调。我走了。”
“噢，拜拜。”
“……”孟秋最后看了眼床上的鼓包就转身走了，他可是主动约的人吃饭，迟到就太没礼貌了。
等孟秋到达约定的小店时人已经等着他了，他选的是一家环境还不错的菜馆，但菜的味道如何他就不知道了，他也是第一次来。虽说他是在S市待挺久的人了，真说对这座城市有多熟也不然——他连对家乡的了解程度也就是认识路而已。
店里不算大，装修得很清新，一桌一隔断，桌子不大，只有双人和四人桌，属实是把空间利用得很到位，很适合约会。孟秋也是进店后才发现里面都是成双成对的——他选店时只看到无客人时的店铺内部照片，环境好还注重隐私，他一眼就相中了，根本没细想——他故作镇定地走过去坐到陆旻岚对面，问道：“点菜了吗？”
陆旻岚看着孟秋似笑非笑：“点了，真难得你主动说要请我吃饭。”
孟秋喝了口水避开面前人的视线说：“不是你说欠款可以用请客抵的吗？总比还八十年强，我可不想到死都还欠你的。”
陆旻岚边替孟秋添水边说：“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活得久这是不是也是另一种优势？”
“我听你鬼扯！”
陆旻岚勾了勾唇：“你选这家店……”
不等陆旻岚说完孟秋直接打断说：“没有任何原因！”
陆旻岚忍笑把话继续说完：“……是想尝尝他们家的啫啫鱼卜吗？”
“……嗯。”
“那就好，我有点。”
不一会儿第一道点心就上来了，总共六颗牛肉烧麦。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孟秋也顾不得什么谦让了，拿起筷子就吃。因着太过在意对面人的反应，第一颗烧麦下肚孟秋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啥味儿都没尝出来。再次下筷子前孟秋调整了下心态才继续吃，这才发现这烧麦的惊艳之处，不自觉眼睛都亮了。
陆旻岚见此不禁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来，这才开始动筷。
对孟秋来说，整个用餐的过程除了一开始的乌龙外算相当不错。餐厅服务也很到位，因为方形桌子不大，服务员会时刻注意桌上的餐盘和客人的用餐情况，从来没出现过桌上摆满东西的情况。
吃完饭孟秋准备买单，却被告知钱已经付过了。他朝陆旻岚看去，“你这是想我还你钱还是不还？”
陆旻岚起身说：“下次吧。”
“……”
两人正好顺道一起回工作室，忙起来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因着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工作室的大家跟孟秋也都混熟了，等孟秋要离开时，又收到不少的小玩意儿——除了零食还有周边。一开始孟秋并不想收这些，实在有欠人情之嫌，但同事们说这些小东西也都是合作伙伴给的，看办公室里的摆设就知道了，都快没地儿放了。孟秋这才把东西收下了。
下班时还有人要留孟秋下来吃晚饭，热情得不行，他是连连拒绝。陆旻岚居然也只是在一旁看戏，并没有要帮他解围的意思。最后孟秋想起来住处还有个人在那儿躺着，用这理由他才被勉强放过。
有人睁着八卦眼好奇问：“孟老师的对象吗？”
孟秋说：“不是，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以防勾起话题后被追问个没完，孟秋应完就赶紧跟大家道别离开了大楼。
孟秋去买了些吃带回住处，一进屋因为拉着窗帘里面一片昏暗，他顺手开了门口的灯，就见岑晓寒还睡得死沉。他没去叫人，先把别人送的东西搁到了旁边的柜子上，买的水果和今晚用不上的菜食放进冰箱，然后提着剩下的东西放到了厨房。
好看是要代价的，孟秋穿出去的这身上衣是浅色的衬衫两件套，下身是宽松的休闲长裤，可以想见这天气在外面得多热。他也不打算再继续为难自己，从衣柜抓出一套短袖短裤来准备换上。也不知是不是衣柜的推拉门太吵，孟秋一回头就发现岑晓寒居然坐起来了——还好他平时没做什么亏心事。
岑晓寒又伸懒腰又打哈欠的，清醒后他上下打量孟秋说：“你这一身是跟哪个男团学的吗？”说完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衬衫上居然还别了配饰，还有项链……”
孟秋才不会承认自己确实刷了很多视频，他神色淡淡地说：“我的审美天生就好。”
岑晓寒：“……”
时间还早，孟秋换好衣服本来没打算立刻就去做晚饭的，但谁让旁边有个刚睡醒的“饿死鬼”，只得先把这只“饿鬼”喂饱再说，不然他别想安生。
孟秋虽然经过几年的锻炼学会了做饭，可也只限于一些简单的，那些大菜、硬菜什么的他还是不行。岑晓寒也不知是不是少爷生活过腻了，吃着他做的清汤小菜居然也有滋有味儿，孟秋本来没胃口的居然给看出了食欲。
两人就那么边吃边聊，话题自然而然就跑到了孟秋今天的“约会”上。
孟秋再三申明：“都说了，不是约会！”
岑晓寒斜眼看他：“那你就说，今天约那人是不是那位榜一大哥？”
“……神TM榜一大哥！”
“咳咳，不好意思，最近直播看多了。纠正一下，是那位榜一大神……”
“你究竟看谁直播了？说话都一股子大碴子味儿。”
“有吗？‘乱世’的争霸赛这不马上就要到决赛了嘛，这真是越到后面越精彩，看得我都想参加了。”
“那你赶紧去。”
岑晓寒喝完最后一口汤说：“我要不是从小被化学给耽误了，现在的游戏竞技场上绝对有我的英姿。”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去洗碗。”
岑晓寒做作道：“现实生活埋葬了我的梦想。”
“洗个碗你的梦想就碎了？那也太脆弱了，趁早放弃。”
“嘁！”
家务活儿做完孟秋还以为岑晓寒又要来缠他打游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安安分分的独自玩儿去了，这让本来做好准备的孟秋一下没了用武之地。
“……”
孟秋可不想承认是自己犯贱，他独自玩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岑晓寒：“需要带你升级吗？”
岑晓寒一挥手说：“不打扰你玩儿，我带徒弟呐。”
孟秋都惊了：“你一个70多级的都还是个菜鸡，谁那么眼瞎能找你做师父？”
虽说“乱世”现在有在努力弱化等级的重要性，也确实有些成果，好比说69级、99级、119级有各级别的玩法：69级组为凡仙，99级组为地仙，119级组为天仙。倒是让玩家们又找到了不少新的乐趣。
但是等级再是不重要，拜师前强度也得看看的吧？就凭岑晓寒那一身任务给的“乞丐”装——估计也是他单机玩多了，还没理解网游的“精髓”，装备获取还是在用单机靠刷的那套思维——再是萌新估计也看不上吧？
孟秋都有些好奇岑晓寒的徒弟究竟是位什么样的“勇士”了，说不准还真是位不追名逐利的新人。
“你徒弟叫啥？我看看。”孟秋凑近岑晓寒问。
岑晓寒侧身挡住笔记本的屏幕，很是防备地看着孟秋说：“你想干嘛？可不许跟我抢这么乖巧的徒弟。”
“放心，我早不收徒了。”孟秋坐得高，一探身就看到了游戏里站一起的一男一女，他读出了男角色的游戏名：“琴……r……叒？这名字……他不会其实是个玩男号的女生吧？”
岑晓寒排除自己会被“撬墙角”的风险后才大方跟孟秋介绍说：“我徒弟绝对的纯爷们儿！我问过了，人家都工作好几年了。”
这个剧情怎么如此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