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无以复加的悲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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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宗治平左思右想咽不下这口气，终于狠下心一咬牙，花去了自己大半年的工资偷偷摸摸购买了一大堆CCD配置的针孔摄像头，利用自己的职业便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冰帝的例子说动了立海大校长，当晚就通过批准安装在了校园的各个角落……
连接好监控室的电脑，他看着多出来的十几个显示框狰狞地冷笑：藤原爱，希望你别让我抓到马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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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丹舟看着拦在楼梯口的真田美雪，目中微有戾气：“真田美雪，我已经对你足够容忍了，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可怜的孩子苍白着脸，全靠指甲刺进手心的疼痛保持理智，她低下声请求：“我们谈谈好吗？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关于……你的记忆。”
丹舟轻轻一挑眉。
谈话的内容实在不方便被其他人听见，美雪连本条乃梦也没有告诉，就一个人将丹舟带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踌躇良久，终于不确定的问：“你……真的失忆了么？”
丹舟貌似不经意的往不远的阴暗处一扫，尔后直勾勾地盯着真田美雪，眼神锐利冰冷。
还有最后一天，无所谓了……
在美雪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终于听见藤原爱的回答：“真的。”
“那我们来做个交换吧！”几乎是迫切地，美雪说道：“你那些重要的记忆，现在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你愿意证明我是无辜的……”
丹舟的神情从冷厉转为漠然，轻轻叹了口气。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真田美雪还抱有什么期望，对于这个少女来说，这个世界才是适合她的。美雪心心念念的，只是一个少女再平凡不过的爱情。她和她，毕竟是不同的。
丹舟回答的声音单调冰冷：“我拒绝。”
没想到丹舟的态度如此笃定，真田美雪愣住了，然后慢慢的，开始颤抖起来：“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吗？那可是关系到你生命意义的记忆！”
丹舟逐渐开始不耐烦：“我没必要非要从你这里知道。”
她转身离开，刚走两步，真田美雪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声音压的极低：“那记忆真的很重要！我可以先告诉你一点，那是关于另一个世界的秘密，你真正身份的秘密……”
丹舟后退一步，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冷淡：“我说过没必要非要从你这里知道，就算我自己想不起来，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冷酷终于让真田美雪彻底绝望，定定的呆了好久，终于在丹舟打算离开之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求你。”她的声音痛苦凄哀：“你没有损失的，我不会和你争你也不用再费心关于记忆的问题，这样……不好吗？”她抬起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落。
丹舟不会同情她，无声地脾睨片刻，越过去走向楼梯。
真田美雪再也冷静不下去了，她伸手死命拉住丹舟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竟有些失真：“藤原爱，你怎么可以冷酷到这种地步？我告诉你，那些重要的记忆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只要你愿意证明我是无辜的，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
丹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真田美雪这种放肆的举动几乎触动了她王者的尊严。
于是她回身，拽住真田美雪的手腕，将她从身后拉到面前，俯下身来，在耳边轻轻地说：“你这么求我，无非是因为他，可你做的本来就是真的。如果连这点事情他都包容不了，那你的爱情，还有什么意义？”
丹舟的语气很轻很柔，内容却残酷无情：“在你看来，那个人是那么的优秀美好，你敬他爱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知不知道？”
“还要继续骗自己吗？他明明知道的不是么？你多少次明显的暗示过呢，怕是连你自己都记不得了吧。可是他却偏偏能用一副无辜之极的嘴脸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接受你为他做的一切。你担心给他添麻烦，明明不喜欢那些女生，却偏偏委屈自己做那一不小心就两面不讨好的调和剂。就像你以前明明不喜欢我，却容忍着我对你无理的一切笑脸相迎，只是因为他身边缺少一个相应的花瓶。你的爱情……可真是伟大啊。”
丹舟极轻极轻的笑了：“可是他对你又如何呢？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后面的事情，你还让我说么？如果他爱你也如你爱他便也罢了，可惜……”
她看着美雪失神的眼睛，松开手，向楼梯走去。
真田美雪瘫在地上，这些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不曾深想，她那看似风光的表面下，真相如此不堪，叫她怎么面对？
她爱的……那么卑微……
丹舟的脚已经踏在了第一阶上，冷不防被身后的美雪又拉住：“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解释的。就算是……我……”
“放手。”
“只要你答应……”
“放手！”丹舟怒道。
真田美雪咬着自己毫无血色的下唇，死活不松手，她哀伤但坚定：“请你答应我。”
丹舟寒着一张脸，伸手捉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掰就让美雪吃痛松手：“这等荒谬的感情，竟然能让你有这样的勇气。果然是，已经蠢到不可救药了。”
说完，将她向旁边一推，甩手下楼。真田美雪跌跌撞撞的踉跄了好远才勉强站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丹舟的背影，心中那股怨气终于迸发，她的声音很大，毫不在意会引来其他人：“藤原爱你站住！”
见丹舟依然不理，真田美雪真的是不管不顾了，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冲上去：“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去解释清楚。”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丹舟怎么会第三个被她拉住。于是侧开身子，将她的手挥开。
这样的动作放在平时自然不会出事。可真田美雪的精神正在恍惚中，被一个不轻的力道这么一阻，忘记了自己正站在台阶，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然后——
踏空了。
丹舟是可以拉住的，但她不是圣人，心情又正糟糕。便任由对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这点高度，死不了人的。她的眼神依旧清冷，就算看着真田玄一郎从一边阴暗处冲出来，抱起楼梯下一身狼狈满脸泪痕的美雪就向医务室跑去也没有丝毫改变。
不少同学都被吸引过来，站在远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丹舟目送两人小时在拐角处，转身离开。
丹舟没有去教室，她要回家。
逃课又怎么样？指责她将人推下楼梯又怎么样？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她身上最后一道封印就能完全解开，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事情，将和她再无关系。
丹舟的速度并不快，所以幸村精市会在校门口守株待‘爱’也是情有可原的。看着远远走来的丹舟，他一脸严肃的合上正在通话的手机，向前迈出一步。
他尚未来得及开口，本条乃梦就追了上来，怒声质问：“藤原爱，你为什么要将美雪从楼梯上推下来！”
丹舟理也不理，直直地向前走。幸村精市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他思量了一下开口：“藤原同学，我代表学生会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真田同学好端端的会摔断手腕？”
本条乃梦终于追了上来，停在幸村精市旁边扶住膝盖大喘气着恢复体力。
“她自找的。”
听到丹舟的回答，本条乃梦自是怒极，但丹舟阴冷的眼神和威压让她根本不敢再次，于是她犹豫了一下，便向医务室跑去，临走时对幸村精市鞠躬道：“幸村君绝对会秉公处理的对吧，那么就拜托了。”
丹舟的回答很容易让人理解错误，幸村精市看着一脸不耐烦的丹舟皱眉：“你不应该这样的。”
丹舟冷冷地望他一眼，突然莫名其妙地问：“你到底好在哪里？”
幸村精市还没有找到回答的话，丹舟却已没有了兴趣追问。继续向前走去。
她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很是让幸村头痛，真田的前车之鉴让他不敢强拦，只能追上去：“虽然美雪以前做的可能有些不对，但你无论如何不应该对她动手。”
丹舟平静地继续走。
“小爱，我希望你能去道歉，我相信这一切应该是个误会。”
丹舟站住了。幸村精市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笑的温柔平和：“听话，小爱，和我一起回去。”
丹舟转过身，伸手拉住对方的领子，强迫他弯下腰，眼神犀利冷然：“幸村精市，你真的很是碍眼。如果不想出什么意外，你最好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纵使佛爷尚有三分火性，何况是他幸村精市。他直起腰，整理了一下领子，语气第一次冰冷起来：“你真的太放肆了，藤原爱。”
他抱肘冷冷道：“就算有藤原家护着你，我和真田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美雪她已经承受了错误的后果，你再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藤原爱，如果你今天敢这样离开，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丹舟懒得跟他计较什么清白，刚才的怒气只是因为他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听到幸村的威胁，丹舟头也不回的一笑而过。
幸村精市看着藤原爱的背影，表情及其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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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安装完毕的当天晚上，森宗治平就已经后悔了。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联系他说摄像头派上了用场。
他心急火燎的赶到立海大，看到会议室已经有了不少人，那个一向都是微笑着的幸村家的少爷第一次在人前丢弃了他的面具，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和藤原旭谈话。
森宗治平将调出来的视频反复观看了几遍以后，看了看两位气势迫人的大少爷，斟酌了一下用词：“因为视频没有声音，所以这件事不好这么匆忙的就定性。我需要两位当事人的谈话内容。从视频上来看，真田少爷……啊不，是真田同学在一开始就目睹了全场经过，如果找他的话……”
“为什么要找他？难道说就不需要询问藤原爱了吗？”藤原旭表情严肃的可怕，他深深地皱眉：“就算当事人的话只能作为参考，但你怎么知道真田玄一郎就不会偏袒真田美雪？”
幸村精市重新笑了，没有以往的温度：“请不要质疑真田家的信誉啊，藤原同学。再者，就算是作为参考，这也是必须的不是么？”
出乎意料的是，真田玄一郎以美雪的伤情为缘由，暂时拒绝回答。他带着真田美雪回家的时候，面对幸村精市的暗示，很意外的没有任何表示。至于真田美雪，无论是怎么问，都只是哭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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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家。
真田玄一郎关上门，坐在真田美雪面前，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终于还是美雪开口问：“表哥，为什么，你会在？”
真田玄一郎照实说：“这两天你一直都是心绪不宁，我猜到你应该会去找藤原爱，害怕你会应付不来，才跟着的。”
其实他没有说完，他本来以为妹妹是去道歉的，或者会说出里面的隐情。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美雪会用藤原爱重要的记忆去……
他很失望，也很痛心。美雪从小就喜欢幸村精市，为了追逐他的脚步，美术自然很好，还得过全国性的奖项，但是以后，手腕的伤一定会影响她的艺术生涯。
真田的表情很沉重：“美雪，我该怎么说？”
听到表哥这么问，美雪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她惊恐不安：“表哥，你会帮我的对吧？你也看到了。明明是藤原爱她太冷酷了，我只有这个办法啊。我没有威胁她，你看到了的，我跪下求她的，她都没有答应我啊……”
看着跪在地上掩面痛苦的妹妹，真田的表情很凝重：“藤原爱她难道不会解释吗？”
奇异的，真田美雪仿佛就是知道藤原爱不会去解释。她抬起头，泪水遍布的脸上有种奇异的表情：“表哥，只要你愿意帮我，那幸村一定相信你的，大家，也都会相信你的。”
真田缓慢的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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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玄一郎在道馆保持着左手托剑，右手扶剑的动作，直直地站立了很长的时间，然后大吼一声，如狂风暴雨般，招式大开大合，每一个动作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完成，砍、劈、挑、小步跳动大步跨越……
真田健真在一旁看了一会，摇摇头，命令孙子跪坐到他面前：“你的剑在迷茫，你的心中充满了犹豫。”
“是的。”真田玄一郎低下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真田健真正襟危坐，威严道：“拿起你的剑，玄一郎。告诉我，你的武道是什么？”
真田玄一郎身体一震，然后低低地俯下身去：“我明白了，爷爷。”
他的武道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过，他想，他应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无以复加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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