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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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乔星吟下意识拒绝，“这怎么行……”
祁宴看着他：“你决定每天给我做早餐的时候，有想过不行吗？”
“这不一样。我说过，我睡得早，起得早一点对我没有影响，这反倒是一种健康的作息。你要打工深夜，已经很累了，我怎么能让你给我做早餐？”乔星吟认真和他分析，“而且我还挺享受制作美食的过程，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和你分享我做的早餐，其实我心里是很开心的。”
乔星吟觉得他说得已经非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祁宴应该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然而祁宴并没有被他说动，神情格外认真：“你如果坚持，我也坚持。”
那天的插曲过后，祁宴得出的结论是，也许Omega的发情期也会影响Beta，他应该收敛自己不合时宜的欲念。
但即使是朋友，他也不能让乔星吟单方面持续付出，他也想为乔星吟做些什么。
乔星吟陷入为难，沉吟后提出建议：“那轮流吧，怎么样？”
虽然这个提议听起来幼稚，但这样也能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一三五，你二四。”
祁宴还想在说什么，乔星吟竖了根食指抵住他的唇，“这是底线，不可以再推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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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决定给乔星吟做早餐，并不如同他答应的那般轻松。
清晨六点十七分，祁宴站在灶台前，锅铲和铁锅的碰撞声很轻，却还是惊醒了里屋的男人。
祁海生趿拉着拖鞋冲进厨房，满身酒气混着隔夜的烟味扑面而来。
“小畜生，你他妈找死是不是？”祁海生一把揪住祁宴的衣领，声音沙哑地咒骂，“大清早在这儿吵什么吵？说了多少遍早上不许使用厨房！”
祁宴面无表情地掰开祁海生的手指，另一只手稳稳地给蛋翻面。
“跟你说话你耳聋吗！一天天除了装聋作哑还有什么本事？”祁海生瞥见灶台边的塑料袋，里面躺着三枚圆润的土鸡蛋，“你偷老子鸡蛋？”
“没偷，楼下李婶送的。”祁宴声音平静地陈述。
李婶是发自内心地心疼祁宴。她知道祁海生酗酒成性，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动辄对祁宴拳打脚踢。可偏偏祁宴是这栋楼里最争气的孩子，成绩永远排在年级第一。
街坊四邻都不待见祁宴，可自从祁宴帮她拎过重物，修过灯泡，全程一个字也没有多说，一分钱也没有向她要。她就知道祁宴本性纯善温良，和祁海生根本不是一类人。
她时常想道，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爹，拥有这么一段黑暗的人生。
李婶精心挑选了几枚土鸡蛋，给祁宴送过去时，祁宴还拒绝了，让她把鸡蛋留给她孙子。
李婶却意外坚持，祁宴正处于长身体的年纪，如今却太瘦了。听说他在读高二，正是用脑的时候。多吃几枚鸡蛋，可以给他补充一些营养。
“她什么时候送的？凭什么送你？我怎么不知道？”祁海生混浊的眼珠转了转，口不择言道，“还是说，你连上了年纪的女人都勾搭……”
锅铲重重砸在铁锅上。
“祁海生。”祁宴冷冷打断，一字一句道，“你说的话，连同你这个人，都让我觉得很恶心。”
空气瞬时凝固。祁海生脸涨成猪肝色，抄起酱油瓶就砸：“你说什么？有你这么对老子说话的吗？！真他妈反了你了！小畜牲，我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玻璃碎片在祁宴脚边炸开，黑褐色液体溅上他洗得发白的裤脚。
祁海生喘着粗气，颐指气使地命令：“今天晚上放学带瓶酒回来，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
祁宴关火，将煎蛋装进保温盒。
走出筒子楼，天刚蒙蒙亮。
巷口的流浪狗冲他摇尾巴，祁宴掰了半根火腿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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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晨雾未散。
祁宴将保温盒递给乔星吟，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他垂下眼睫，声音低沉，透着罕见的局促：“有些简陋。”
盒子里装着一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两颗虾饺，还有一小簇青菜。
摆盘甚至称得上笨拙，边缘蛋清有焦脆的痕迹。
乔星吟双眸却泛起光亮。
“早餐而已，有什么简陋不简陋的。”
他笑着打开盖子，热气蒸腾而起，一瞬间模糊了漂亮的眉眼。
祁宴看见他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戳破蛋黄。
“超级好吃好吗？”乔星吟眼睛弯成月牙，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咀嚼，“蛋煎得正好，虾饺特别香。”
晨光从梧桐叶罅隙倾落，细碎的光点跃动在少年发梢肩头。
他吃东西的模样很乖静，睫毛在脸颊拓下浅浅阴影。
祁宴看着乔星吟捧着保温盒，用心品尝着他在并不宁静的清晨制作的并不昂贵的早餐，胸腔里某种淤积已久的情绪正在缓慢消散。
原来这就是被温暖的感觉。
他突然理解了乔星吟说的，“和你分享我做的早餐，其实我心里是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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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五，徐常青站在讲台上通知：“下周一开始为期两周的军训，分科分班后的第一次集体活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和大多数学校高一军训不同，北城一中一般是高二军训。
因为在高二开学前会进行分科。虽然北城一中以理科好著称，80%的学生都会选择理科，大多数人高二的班级和高一时无异。但学校还是认为，分班后再进行军训，可以提升新班级凝聚力，以便更好地冲刺高考。
徐常青话音刚落，讲台下面便是一阵哭爹喊娘。
“接下来两周都是大晴天，能不能下场雨？一到春游就下雨，一到军训就天晴，老天爷根本上和我们过不去吧？”
“徐老师，我昨天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把腿摔了，走路都疼，能不能请假啊？”
“徐老师，月考临近，我可不可以申请不去军训，在家复习？这次我保证不拖平均！”
……
面对学生们五花八门的请假理由，徐常青面不改色：“我说了，学习成绩不是最重要的。健康的体魄和不屈的意志力更加重要。这是你们人生中宝贵的财富。而这两样都可以在接下来的军训中获得。”
“再说了，整个高中生涯也只有这样一场军训，多么难得，多么刻骨铭心。希望大家好好对待。”
“和其他学校比起来，我们已经很人性化了。毕竟不是在七八月最热的时候，现在已经是夏末了。当然，大家同样需要做好防晒工作，避免晒伤。”
“地点不在我们学校，在北城军事训练基地。下周一早上7点，校园操场集合，西门上车。”
“江时序，你带个同学去领军训服装。”
“好。”江时序应声。
他站起身，对乔星吟道：“乔星吟，你和我一起去吧。顺便带你认认后勤部。”
乔星吟没有多想：“好的，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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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部位于行知楼二楼。行知楼是行政后勤综合楼，地处校园西北角。
江时序耐心地向乔星吟介绍：“后勤部走廊尽头有一台抑制剂、阻隔剂的自动贩卖机。如遇特殊情况，可以让朋友前来购买。”
乔星吟点了点头，在此之前，他的确不知道这里有卖抑制剂、阻隔剂。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军训物资申领处，祁宴也来领服装。
乔星吟非常意外能在这里看到他，眉眼弯弯和他打招呼：“祁宴。”
他的笑容明亮得有些晃眼。江时序微微一愣。
他从未见过乔星吟对自己露出这样毫无保留的笑容，他们相处时，乔星吟总是保持着礼貌克制的距离。
但乔星吟的笑容很快变淡了。
因为他发现祁宴是孤身一人前来的。
换言之，一班只安排了祁宴一个人来领服装。
一个班军训服的量，一个人拿会很吃力，两个人拿则轻松的多。
江时序带上乔星吟，是打算自己承担大部分重量，只让乔星吟拿一小部分。
乔星吟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一场故意的针对。
以往一班的这些杂活体力活，是不是也经常推给祁宴一个人去完成。
祁宴敏锐地注意到，江时序的目光一直牢牢地锁在乔星吟身上。
这位八班班长模样清隽，在人多时会稍稍揽住乔星吟的肩膀。
看起来绅士，不失分寸，却时不时和乔星吟身体接触，不动声色地亲近。
江时序躬身，准备分装军训服时，祁宴先一步抱起一捆，递给乔星吟，成功避免了江时序和乔星吟的指尖触碰。
江时序眉梢轻挑：“你们认识？”
“嗯，祁宴是我朋友。”乔星吟介绍，和他打着商量，“班长，能不能麻烦你稍微多拿一点，我想帮祁宴也拿点军训服。”
江时序点头应下，随后用疏离的语气转述：“我们乔星吟说想帮你的忙。”
我们？
听到这个刻意的词语，祁宴周身温度仿佛骤降了几个度。
“班长你别这么说。”乔星吟皱眉打断，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坚持，“我和祁宴关系很好的，不需要这么见外。”
这回，同时错愕的有两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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