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成名记》玥熹

11、第 11 章

　　伊丽莎白被抱走之后，整个会客室变得沉默，虽然伊丽莎白在的时候也是沉默，可是还留存些温馨，而现在却是只剩下冷漠，或者说散发着生人勿进冷意的是莱昂纳多。
　　格雷斯是适应各种情绪的高手，所以她并不打算开口，她知道但凡她开口说任何都可能招致莱昂纳多的怒火。
　　而现在这一幕是她必须面对和经历的。
　　朱迪曾说，如果知道她和姐姐的身世，如果格雷斯本人一开始就有威尔斯家族的庇护，格雷斯不必这样生下伊丽莎白，不必如此与莱昂纳多见面——朱迪对于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并不觉得欢欣高兴，而是怨恨，这种怨恨在确定了格雷斯离婚的决心之后想象出了差不离的格雷斯与莱昂纳多的相遇达到了顶峰。
　　她觉得自己早逝的女儿和背负骂名改变人生的侄女都遭受了不该遭遇的不公。
　　但是朱迪以为的这一切不公都是格雷斯的作品，真正的不公其实只在于曾经的格雷斯-加德纳与现在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中。
　　曾经的格雷斯-加德纳因为一场‘艳遇’的‘后遗症’被迫选择丢弃自己的孩子，虽说一切都是选择，虽然那个孩子还只是一个胚胎甚至可能都无法叫做‘孩子’，可一切选择的后果都让格雷斯耿耿于怀，并且真切的为之付出代价，而一切的初始是莱昂纳多与其经纪人当时简单且粗暴的手段；现在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依旧因为一场‘艳遇’被迫选择放开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一次动心的是格雷斯，此刻的格雷斯——她其实没有想过自己的一次寻常的带有目的行进的计划会带来那么多的‘意外’，她决心要单独拥有她的孩子，而在寻回自己的‘伙伴’的同时，也意味着她心理上巨大的转变。
　　最初，她认为她需要伊丽莎白的原因是她不曾真正拥有过，而在这个世界平凡过一生的她希望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存在，希望有些什么东西在她不在之后存在于世证明她曾来过这个世界，同时坚定着与莱昂纳多相关的这一‘计划’也是因为自己的存在似乎与曾经的格雷斯-加德纳密不可分，既然起源是格雷斯-加德纳，不管是说她虚伪的正义感，还是说这一‘计划’能让她以捷径轻松获取一些东西，她都如此按照自己的设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了……在过程中，与莱昂纳多的接触更多的是希望能因此得到一些‘保障’，属于她自己的保障，属于伊丽莎白的保障，当然，与一个男人如此长时间的相处其中必然有一些喜欢，仅止于喜欢。
　　肤浅的说，现在的莱昂纳多或许没有年轻时候的美貌，但是镁光灯下的关注与追逐，身价好莱坞男星中绝无仅有，以及这个男人的涵养和学识，能满足每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不过对于这一部分格雷斯很清醒，因为莱昂纳多可能喜欢她，不是真实的她，而是虚假面具下带着目的相遇的她。并且，如果不是一切有些奇怪的‘顺利’（这部分可能与切斯利-塞西尔有关，或者说与让切斯利-塞西尔与‘格雷斯’相遇的某种神秘力量有关），不是格雷斯的那些‘小动作’，可能在她身上会发生与曾经的格雷斯一样的事情。
　　她不是善人，他亦不是天真无邪。
　　只是相比较她现在有了其他的助力，她退一步，否则太欺负人了……
　　“你确定一定要离婚？”
　　莱昂纳多如格雷斯设想般先开口了。
　　格雷斯耗得起他不想再耗下去了，他本来就不是脾气特别好、耐心特别好的人，这段时间和格雷斯一起‘过家家’似的家庭生活中他确实展现了特别的好脾气与好耐心，可是那不是他，或者说那段时间的他已经结束了‘角色扮演’。
　　“我确定。”格雷斯直视着莱昂纳多的眼睛，她知道谈判的技巧，首先你得让对方知道你的决心：“并且我确定伊丽莎白一定是属于我的。”
　　“不可能！”
　　莱昂纳多知道自己很难从格雷斯手里抢到伊丽莎白，他很清楚，因为他无法给伊丽莎白以母亲的关怀，无法真正亲自去照顾伊丽莎白，无法跟手里握着威尔斯家族‘力量’的格雷斯抗衡——但是他还是说了‘不可能’表达了自己的不想放手的意愿。
　　那是他的女儿！他的小天使！
　　“里奥，你知道伊丽莎白需要母亲。你的‘不可能’不会被法官采纳——如果我们真的闹到法庭。”
　　格雷斯并没有采取示弱的柔情策略，塞西尔曾在促成这次见面之后多次的与格雷斯强调莱昂纳多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不过塞西尔在这句话后面又加了一句：在伊丽莎白的问题上，在把你看作是背叛者与伪善者之后，莱昂纳多大概很可能软硬不吃，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硬碰硬，至少还有赢的可能性。
　　“现在的我不惧打官司，可是这并不是我主观的意愿。”
　　她只是不想要真的把事情闹大，伊丽莎白值得最好的父亲和母亲。
　　“为什么不上法庭？”莱昂纳多率先攻击格雷斯以他们的相遇为武器：“你害怕吗？因为我们的相遇是你的处心积虑，是你的刻意为之？！你害怕被人知道你的虚伪与假面？！”
　　格雷斯摇头，她永远不会承认她的刻意：“里奥，我们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而最初，想要放弃这个‘意外’，不想要伊丽莎白的是你。”
　　“你不是真心期待她的出生。”
　　“不是吗？”
　　莱昂纳多的律师早就提醒过他，女方可能会在这一点上下工夫，虽然曾经经手所有事的人现在成了格雷斯的代理人，这一点能带给他们一些稍微有利的话语权，可是当格雷斯举证的时候，他们还是很难反驳。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是很重要。
　　“不！我期待她的出生！”莱昂纳多果然还是被格雷斯一句话就激怒了：“她是我的天使，是上帝给我最好的礼物！我爱她，你知道我爱她……”（注：此处情绪不是咆哮）
　　“没有人能否认你对她的爱，一样，你也不能质疑我对她的期待和爱。”格雷斯语气有些激动的打断莱昂纳多的话：“你曾不对她的出生抱有期待，可是她就在我身体里，从一开始知道她的存在我就盼望着她的出生、她的成长、她所有的一切……里奥，你无法给她的一切我都可以给她……”
　　“我会一直陪着她，我会跟她一起完成她喜欢的事情，我会告诉她怎么样保护自己和怎么样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你也可以在她身边，你是她的父亲。”
　　“但是你必须承认，你没有办法照顾好她！像我能做的那样！”
　　“你甚至连日夜陪着她入睡都做不到！”
　　“我感谢你让她来到我身边，我感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里奥，我们的相遇并不是正确的…至少顺序上不是正确的。”
　　“我们之间没有深厚的情谊，没有深刻的相知，没有坦诚的相对……”
　　“你该清楚，这样的错误延续会给我们的婚姻带去不可磨灭的伤害，以致于可能在未来伤害到丽兹！”
　　虚假的掩盖不了真实，而格雷斯清楚自己不会是莱昂纳多喜欢的存在，她不愿强迫他改变适应她，更不愿委曲求全去适应他。
　　“我知道！我太清楚了！”莱昂纳多的眼眶有些红了，格雷斯一直坚持他不懂，坚持他们分开对伊丽莎白更好，可是没有人比他知晓的更清楚了：“我的父母就是在我出生后分开的，他们都竭力做好父母该做的事——可事实是我并没很好！”
　　“只有我知道！”
　　“只有我知道我根本不需要他们虚假的扮演！”
　　“丽兹不可以！我不会让她承受这些！”
　　正因为懂得，所以他才在这段时间里扮演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正因为懂得，所以他才在怒火难遏的时候放下一切的自尊主动促成这一次的见面；正因为懂得，所以他才对伊丽莎白的归属迟迟不放手。
　　新的经纪人以为他想要的是伊丽莎白的抚养权和赡养费的谈判主导权，可是只有塞西尔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伊丽莎白，他只是没有办法面对失去伊丽莎白和失去伊丽莎白之后他可爱的小丽兹可能重复他并不算‘美满’的人生，所以塞西尔在他和格雷斯见面时跟他说过无数的关于格雷斯会给予、能给予伊丽莎白一切的保障以及格雷斯的身世、遗产等等……但是他依旧舍不得。
　　“里奥，她不会是你！她是我们的丽兹……不是那个时候的你！”护崽子的格雷斯不希望她的小丽兹像莱昂纳多，不管哪一点，即使这样说也会让她觉得不高兴：“这个时代太多人离婚，甚至是同居不结婚然后分手……现在这个时代，不一样了！”
　　“比起你担心的她的内心自发出来的一些东西，我更害怕我们之间的分歧会给她带去伤害！”
　　“你永远不可能只守着我和丽兹！别否认！你和吉赛尔-邦辰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遵守你的诺言……我不希望自己有一天费力去跟丽兹解释她的PaPa为什么会和不是她Mama的女人上新闻，或者还需要是一个房间是什么意思。”
　　“里奥，我们也不能真的去伪装我们相爱。”
　　“我们不可以给她灌输一种思想又不那样做……她会混乱！也会迷茫……甚至会对自己的出生产生怀疑！”
　　“抱歉……如果这些话伤害到你的话我真的抱歉。”
　　“可是这就是现实，摆在我们眼前的现实。”
　　瞬间，他们都沉默了。格雷斯在心里好笑自己的情绪外露，感叹自己居然为了这次的分开那么费心和情绪化，莱昂纳多则是沉默自己曾经的‘黑历史’，以及他的动摇……
　　“为什么我们不能真的相爱？”
　　好久，莱昂纳多才开口。
　　这是自信到自负的发言——他是世界的王子，也许是有那么一点夸张，但也多少算是事实。
　　那么为什么，他们不能真的相爱，然后他为了她和他们的丽兹真正的沉寂下来，又有何难？
　　“里奥，你曾让我放弃掉孩子，你甚至没有出面，一切都让切斯利处理。”格雷斯以手掩面，放开手后，她像是很受伤的样子，脆弱至极：“你跟我说了没有几句话就去找吉赛尔，然后我被你的经纪人、助理和保镖（司机大叔的本职其实是保镖）‘押送’我到医院。”
　　“我先做了检查，然后是一份手术同意书和保密协议。”
　　“再来一份赔偿协议。”
　　“我能相信你吗？我能与你真的相爱吗？”
　　“我说我们的相遇不对是真的。”
　　深吸一口气，避开莱昂纳多目光脆弱的女人仿佛只存在了一瞬，格雷斯继续看着莱昂纳多的眼睛：“你永远不知道那个时候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就像你永远不知道如果我真的签下了手术同意书和其他协议之后我的生活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
　　“里奥，我想要在你心里当一个好人，也想要让你的形象留存于我心中是一个好人。”
　　“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让我们对对方都留存幻想。”
　　“这会对丽兹更好。”
　　“我确定。”
　　说完这段话的格雷斯缓缓的长舒一口气，她感觉她身上一些东西消散了，因为曾经的格雷斯的怨念与执着在刚刚得到了纾解。
　　她好像，真正的与曾经，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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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过得很糟心，不想多说，不过确实环境不好码字，心情也不适合码字...反正对于某熹的渣大家多适应适应就习惯了...
武汉加油！
大家都注意尽可能不要出门~据说不止是飞沫传播，接触也可能传播的——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
昨天赶着封城之前回家，在车上看到腾讯新闻给我推科比坠机去世的消息，第一反应是假新闻，第二反应是想哭，直到后面看到说科比的遗体显示他去世前想把GIGI抛出来但是没能做到真的是...心情复杂还是想哭。
2020太多伤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