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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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裕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室内的，他把明日香送回了卧室，便自己走向书房。
别墅走进后是全然两样的和风构造这件事，他已经无暇顾及究竟为何。
路上，鸣女看他面色惨白，难得的主动出声询问，鬼舞辻裕子却丝毫不理。
他眼中的世界在翻天覆地，视线下鸣女的躯体显示出了诡秘的不同，让他对鸣女生出了本能的厌憎感，甚至想要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颈。
但是，鸣女从来没做过什么冒犯的事情，也没做过错事，更没有仇怨。
这样做是不对的。
他只能步履匆忙，跌跌撞撞地踏入藏书书房之中。
于是，他没能发现身后的女子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他前行。
浑身都在发热，心脏的频率跳动得超过正常情况，好像身体在发生着什么不可知的变化，额角处的温度更甚，几乎让鬼舞辻裕子晕厥过去。
这种状态应该是非常差才对，他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鬼舞辻裕子最后没能安安稳稳地坐上椅子，而是扑倒在地。
他在地上挣扎伸手。
‘兄长大人，您没事吧？’
女人的声音？兄长？叫我吗？我？
我明明是——
‘继国大人，您有在听吗？’
换了一个声音？继国？继国？谁？我？我的姓？为什么叫我大人？
我是继国——？
‘裕介，辛苦你了，要完成我的期望。不要太过劳累……就算失败，也没有关系。’
裕介？不是裕子？裕介？
‘裕介大人。能与您相识，真是太好了——’
‘裕介大人/兄长大人/裕介/继国大人，请清醒过来！不要再忘记了！’
朦胧之间，眼前似乎出现了几个身影，有男有女，都在一片灰色黑暗之中，确是无边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向他伸出了手。
鬼舞辻裕子……或者说是继国裕介惨叫着抱住了自己的头颅。
是他啊是他啊！
他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在鬼舞辻无惨的掌控下活了二十年！
之前明明已经、走到大街上寻死了，为什么还是这样苟活了下来？！
继国裕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大概是因为记忆恢复了部分的缘故，他冲破了鬼舞辻无惨施加的拟态，恢复成了男人模样。
继国裕介为人时因着母胎中母亲曾受了惊，身体素质上颇有些先天不足，因此是个纤瘦俊朗的男性，身量不矮，却不算壮硕，甚至称不上健壮。
因而现在也没有撑破女体时穿着的西洋裙装。
“呕。呕——”
想到自己被蒙蔽记忆时，以妻子的身份和鬼舞辻无惨都做了什么，继国裕介就恶心得想吐出来。
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指甲抓出了一道道伤口，血液缓缓地滴落在了地上。
也对，怎么吐得出来呢？
他其实什么也没吃过，没吃过人，上一顿饭是早饭的零星两口。
普通人类的食物对她而言如同泥土，而正确食物人类又因为身体残余的最后那一点挣扎而未曾进食过。
“夫人。”鸣女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房门前，形如鬼魅。
继国裕介讽笑起来，什么叫形如鬼魅，这个女人分明就是鬼魅。
他不愿意在恶鬼面前示弱，于是撑起身体来，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
美人不分性别，故而此时继国裕介以男子之躯穿着薄荷绿的裙子时竟不显得可笑，反而依旧美丽动人。
“你现在这么叫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两人，不，两鬼之间顿时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后，鸣女说道，“继国裕介。裕介大人。”
“别了，你这么叫我，我真是恶心得连胃都要吐出来了。”继国裕介冷冰冰地笑了起来，即使眉眼艳若桃李，却又像凛冬之时毫不留情的朔风，刮得人冷冷的生疼。
“鬼舞辻无惨呢？”
“无惨大人外出办事。”鸣女依旧恭谨，就像是继国裕介还是鬼舞辻裕子一样。
继国裕介不敢贸然动手，他从没见过鸣女出手，不能确定她的能力有多强，但，无论如何，总归要比鬼舞辻无惨弱、弱得多。
“……明日香呢？”
他出声询问自己的“女儿”。
这个孩子是鬼舞辻无惨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孩子，生得娇小可爱，眼睛和他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但是，在她之前，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个孩子了。
只是都留不久。
如果不是被鬼舞辻无惨带走，也许这些孩子都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在小小的年纪被葬送。
“您在担心她吗？请不用担心，她很快将与无惨大人融为一体。”
鸣女低垂着头，依旧用温和而恭敬的语气说话。
继国裕介硬生生掰下来一块儿桌角。
“你们这些恶鬼……”继国裕介将那桌角揉成碎块，手腕甩动顺着自己所见的鸣女的肌体脆弱之处投掷而去。
鸣女没有丝毫反抗，被桌角打成了碎块。
继国裕介深知即使如此，鸣女也不会死。
因为她是鬼啊。
他没看鸣女一眼，径直出了房门，想要去带明日香离开。
既然鬼舞辻无惨有事离开，那明日香也许还有救。
“裕介大人。您与我等并无不同。”
继国裕介狠狠地摔上了门，就像凭借此法能够将鸣女的话摔落在身后一样。
因为他心里明白，鸣女说得分毫不错。
即使他从未吃过人，不能于阳光之下行走便已经验证了他的罪孽。
与鬼舞辻无惨交缠，而浸透了罪恶的躯体。
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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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女缓缓复原，恭敬地跪拜在拉开房门的鬼舞辻无惨身前。
“无惨大人。”
“果然。”鬼舞辻无惨冷冰冰地说道，“还是身为继国裕介时的他比较有趣。这次还是扭曲他的记忆好了。”
鸣女低垂着头，手掌贴合在地面上，不发表任何评论，不对鬼舞辻无惨的决定发表任何言论。
“他居然还想救小孩？”鬼舞辻无惨走到桌前，拿起了继国裕介还没看完的那本书，书上仿佛还带了继国裕介浅淡的气味。
“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了。”鬼舞辻无惨终于不再抑制自己的冰冷笑容，“鸣女，让他看到血迹再把他传出去。”
“大人？”鸣女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琵琶。
“让他以为自己能逃一会儿，之后再绝望，那样的继国裕介……”
鬼舞辻无惨将继国裕介的那本书一条条地撕开，鸣女猛地低下头，不敢直视鬼舞辻无惨手上的动作。
“破坏起来会更有趣吧。”
已经破碎的书籍碎片散落如雨。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