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和我的朱砂痣在一起了》苏子唯

9、第 9 章

　　回来了之后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可以，毕竟遇到故人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彼此的黑历史，是一种很有趣也很社死的体验。

　　不得不说，回来了真好啊。可能之前就是差这么一点勇气回来吧。

　　大概每个人都有任性的时候，就比如当时一股脑地想从关东艺术大学附属高等学校转到冰帝去的千叶诗，毕竟当时有一句非常流行的话，我见过最美的情侣装就是校服。甚至还因为家里不同意而离家出走了。

　　不过也是因为那次离家出走，所以和同样在京都的赤司征十郎结下了一段孽缘，明明之前就见过，但是熟悉起来，还是因为那次难得的叛逆期发作。

　　已经选择了离家出走的千叶诗并不想麻烦哪个同学，也不想跑去东京或者神奈川。果然头脑发热起来，中二病真的会变得更中二啊。

　　就在她坐在咖啡馆里面思考人生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红色。这么耀眼的发色而脸又熟悉的，除了国中时期叱咤风云的赤司征十郎以外不会有其他的人了。

　　想不到什么办法的千叶诗只能目光灼灼地盯着赤司征十郎，一边想着要不要不要脸地去求助这个曾经的校友的时候，赤司征十郎转头看了过来。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千叶诗愣住了，这是一双异色瞳，但是她记忆中的赤司征十郎明明是一个温柔的男孩，而且是红色的眼睛，两只都是。

　　而身体在她思考之前，就已经行动了。

　　她抓住了赤司征十郎的袖子。

　　这是已经可以俯视她的赤司征十郎。千叶诗突然懵了。本来想道歉的话，开口却成了另外一句截然相反的话。

　　“赤司同学，可以麻烦你今晚收留一下我么。”

　　龟龟，她为什么会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她是脑子丢了么。

　　而赤司征十郎不愧是赤司征十郎，愣了一下之后，反而是笑了起来。尽管这笑快把她的鸡皮疙瘩笑起来了，但是她还是坚持着没有放手。

　　可能是她倔强的眼神，又或者是她那无助的样子还是什么，总之最后赤司征十郎还是选择了收留她。

　　然后第二天就把她强行送回去了。每次想到这个千叶诗都会先感谢赤司征十郎的收留，再疯狂唾弃赤司征十郎的冷静。

　　黑历史之于赤司征十郎可能是国三时期的一意孤行与中二病，之于迹部景吾可能还是国三时期那骚包的行为，之于加地葵可能是因为比赛的不公而放弃了深爱的中提琴，之于御子柴実琴可能是因为沉迷后宫游戏而总是说出破廉耻的话。而之于千叶诗，则是觉得同龄人中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懂音乐，甚至包括当时已经相当出名的月森莲她都瞧不上。

　　直到她听到了迹部景吾的钢琴。并不是炫技的曲目，而是来自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交响曲》，又名《命运》。

　　第一乐章，阴暗、冷酷、威严，以很强的力度奏响。接着，似乎是一声巨响后的余音，也似乎是厄运在四处蔓延。随着力度的渐强，命运主题在轰鸣中又一次出现，并稍加变化向前冲去。它开始时有些惊慌不安，以后逐渐活跃起来，试图主宰一切。突然，两个强烈的和弦将它阻截住。瞬间的沉寂之后，嘹亮的号角声在圆号声部奏响。随即，抒情的第二主题呈现，这是作曲家内心的写照，在这安谧、温暖的音乐中作曲家表达了渴望安宁的心境。此时，躲在低声部的命运主题越来越执拗、坚决，伺机重占领地，然而，一个强有力的坚定的旋律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将它淹没。在这段音乐的末尾仍可听到厄运的挣扎声。

　　听着这激烈的琴声，千叶诗突然什么话都没有了。她的灵魂在颤栗在呐喊在嚎叫，体会着那澎湃的情感，抬手默默抚平那些鸡皮疙瘩，莫名的有些想哭。

　　也是因为这华丽的琴声，她才下定了决心去维也纳。她要在那里站上更高的巅峰，她要变得更好，变得足够好，才能站在他的身边。

　　给人致命一击的，不过是在你擅长的领域打败你。这已经足够让千叶诗看清自己，放下那所谓的骄傲了。

　　有的时候千叶诗也会疑惑，为什么迹部景吾这么优秀，他好像无所不能，好像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最优秀，这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么，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

　　但是通过赤司征十郎得知他们的每日安排后又觉得，这是他们应得的，他们付出了那么多，理应这么优秀。

　　虽然小提琴不能像钢琴那样，独奏就可以将《命运》演绎的很好。但是今天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还是她熟悉的琴房，千叶诗习惯性想往最里面那间走去。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旋律。

　　是理查德·施特劳斯的《降E大调小提琴与钢琴奏鸣曲》。这首曲子在当初知道迹部景吾会弹钢琴之后，当时她疯狂地想和他合奏。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她，千叶诗站在琴房外面，拿出小提琴，接着里面的钢琴声，演奏起了小提琴部分。

　　这是一部具有浪漫色彩的交响乐，诗画一般的韵律，流淌出了英雄一般的情感。第一乐章是奏鸣曲式，在钢琴的主和弦之下，营造具有庄严气氛的音调，并给人以积极向上的激动感觉。继而，在钢琴和弦的引导之下，小提琴挺身而入，展现出与钢琴和弦相符的激情主题，并继续用降E大调和弦提升，再由c小调的主和弦进入第一副部，最终由钢琴在a小调的和弦上终止。小提琴以富于感染力的节奏，激荡出与钢琴相符的第一主题，非常富于节奏的特殊和变换，赋予了作品第一乐章极强的生命力与展现力，构思巧妙，造型感强。在第二乐章中的A段，首先由小提琴轻快地引出节奏与旋律，紧接着钢琴进入，用平稳的和弦进行二者旋律的交替与补充，继而，钢琴进入浓烈的紧张气氛之中，配合小提琴完美的抒情音色结束。在第二乐章的B段，与之前的A段形成鲜明，它以节奏紧张、急促的钢琴和弦展现出气氛，再逐渐由升C小调向降A大调转移，在持续的紧张氛围下，钢琴与小提琴在交替的对话的方式中，加以音乐情感的倾诉，最后紧张的气氛转为舒缓的音乐情愫，直至消失于无形之中。第三乐章的调式是降E大调，其曲式特点荡气回肠，充满生命力与激情，首先在钢琴缓慢的和弦节奏下进入低沉而静谧的气氛，很快，钢琴突显出这一部分的主题，展现出宽广激情的音域特色，再与小提琴的“跑音”相结合，其音乐情感显现殆尽，然后，钢琴与小提琴的高音旋律相融合，奏出悠远、温柔的对话场景，富于色彩特性和风格，将音乐主题推向高潮。最后，钢琴以ff的强度与小提琴的变奏共同完成作品的辉煌。

　　“啊嗯，还算华丽。”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说话方式，千叶诗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竟然和她心心念念的人合奏了么。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弹这首曲子，这并不是钢琴练习曲首选啊。而且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据赤司征十郎所说迹部景吾家肯定有琴房的。

　　看到迹部景吾的时候，心脏总是会比眼睛快一步。

　　千叶诗有些震惊地按住胸口，她现在真的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了。她有些不知道是该因为这意外的见面而开心，还是因为这梦寐以求的合奏而欢喜，以及她这并没有来得及管理的形象而伤心。看来就算是去倒垃圾也要美美美，真是人间至理。

　　“好久不见啊迹部君。”千叶诗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其实内心已经开心到飞起了，她都不知道有没有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嘴角。

　　迹部景吾没有说什么，只是从琴房里面走了出来。今天的迹部景吾穿的非常随意，没有像之前遇到以及电视上看到的那样西装革履，而是穿着卫衣和休闲裤，让千叶诗觉得好像看到了学生时期了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说了句：“那本大爷就先走了。”

　　就将手放到裤子口袋里面，径自走了出去。

　　千叶诗见过这个背影千百次，从来没有一次觉得，她离这个背影这么近过。

　　她从迹部景吾的钢琴里面听出了他的雄心壮志，也感受到了有些他明明不想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千叶诗仿佛看到了她的神明从神坛走了下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鬼使神差地千叶诗推开了迹部景吾刚刚待过的那间琴房，里面还有一丝微弱的玫瑰香。没有任何的曲谱，仿佛迹部景吾只是突然想到了这首钢琴曲一样。

　　千叶诗本来也没有特别想练习的曲目，只是这一刻，突然特别想将《降E大调小提琴与钢琴奏鸣曲》再多练习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