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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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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初冬的太阳洒满了大地,照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身上,让街上那些为生活奔波的行人也不觉得那么寒冷了。
“唉!听说了吗?就那陶筠,今天又在用针在扎那个小铜人呢!”广聚楼二楼的雅阁里,一位身穿蓝色收腰长裙,头上盘了一个精致的灵蛇鬓,插着一只精美繁复华胜的年轻女子一脸不屑地说道。
“可不是!自从半年前那次之后,就没见她出来过,天天就在家里,也不憋得慌。”坐在对面的一身紫色长裙,面容有些刻薄的女子也是一脸嘲讽道,“不过也是,人家月华公子可看不上她那蠢样”
转头又继续说道,“来,婉婷,咱们别说她了,那就是没用的傻子一个,咱们来听听月华公子弹的曲儿~”
至于她们嘴里的陶筠,这会儿的确是在扎小铜人,这个小铜人是不久之前才托人做好的,还有配套的银针,她这半年,除了那次出城还愿的时候出去了,其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她爹的书房里。
因为她发现这里的医书和她前世学的还是有些许不同的地方,但她本来就基础扎实,而且可以说从小就跟着老头子学医了,花了半年的时间把两个世界的医书内容融汇贯通。
然后又让人根据她画的图纸做出了小铜人和一套银针。
这两样东西都是前几天才做好的,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摸到银针了,手又痒,就只能扎她的小铜人了。
而且她在这几个月里,发现了这里比较有意思的一些事情,她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大虞国,已经统治了这片土地三百多年了,不仅开国皇帝是女帝,在后来的皇位更替上,也是男皇女帝都有过,也就是说不管男女都有继承权。
现在当朝的刚好是位女帝,就看着这青州府,以小窥大,就知道当朝的女帝也应该是个比较圣明的君主。
这个朝代相对来说已经比较开明了,没有了她以前那个时空长达几千年对女性的压迫,没有男尊女卑思想的出现。
相对来说,反而女子的地位会更高一些,律法规定,不管男女皆可嫁娶,皆随其意。
只是虽说男女皆可嫁娶,但是男人若是娶妻,律法明文规定,说是为了防止家中的子女不是一母所生,导致家宅祸乱,遵循一夫一妻制。
但是若是女子娶夫,因为皆是同母所生,所以遵循一夫多侍制,当然若是你只想要娶一个那也没什么事,像她娘就是只娶了她爹一个,只是这种毕竟还只是少数。
只是在其他方面可能就更加的偏向女性了。比如,女子和男子的进学机会,男子进学所交的费用至少都是女子的三倍,有的甚至还会更高。
这样一来,一般有点家底的百姓们,就算想要家中女子出人头地,也会优先让家中的女儿去读书进学了,因为在大虞国,无论男女皆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可是,据她翻阅大虞的史书所知,基本上,除了开国女帝那时候选拔人才是真正做到了任人唯贤,后来朝中最重要的那几个位置基本上也是被女性把持,特别是对军权的掌控上面。
可能也是因为开国女帝后面几代都是女帝继位,慢慢的各种制度也就偏向女性了,就算后来男皇继位也没有能改变这一点。
不是没有男皇尝试改变,只是都失败了而已,毕竟在大虞朝开国之前,可都是男尊女卑的。
也是因为延续了几百年的战乱,对女子的各种束缚也没有那么严了,所以在开国女帝当初争霸天下的时候,才能集结当时的很多有知识涵养、有智谋的世家贵族女子。
就算大虞国立国后,也不是没有遭到思想依旧顽固不化的男人们的反对的,只是经过了女帝一系列的强力镇压才有的男女相对平等的局面,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应该还是偏向男子的。
后来开国女帝更是推行了一系列的变法,才让底层的女性也开始站了起来。
虽然史书对女帝的评价褒贬不一,因为在女帝执政期间不知砍了多少人的头,抄了多少人的家,灭了多少人的族,传闻更是暴虐不堪,但是也正是如此,这才让女帝所发布的指令得以极其快速精准的被执行。
更何况,不可否认的是女帝在位期间更是让大虞国的国力与日俱增!后来更是不仅结束了这长达几百年的战乱,更是把大虞国治理的蒸蒸日上,海清河晏,真正的做到了四海来朝!
开国女帝费尽一生心血所做的一切当然不会让人在她死后就被破坏。所以在她最后的那几年颁布了一条铁律,既:凡是家中子女俱全者,女子当为第一继承人,女子皆无,男子方可为继承人。
而因为开国女帝相当的长寿,所以在她颁布这条铁律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她多年的铁血手腕下还敢反对的了。
“筠儿?发什么呆呢?”赵川柏看着魂飞天外的女儿好笑的叫道。
“爹。”陶筠回过神来叫了声,除了史书律法,她这几个月看的医书更多,翻阅完很多医书典籍才从零星字眼中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针灸之术早已失传。
当年灵虚道人传下的医道中就包括针灸之术,只是后来前朝的一场宫廷惨案,导致了针灸术就此断了传承。
现在也都很少会有人知道了针灸了。
“我……”她刚想问她爹针灸的事情,只是还没等她继续说完,就被骤然的喧闹声被打断了。
“孟大夫!孟大夫!快救救我丈夫!救救他!我给您银子!求求您了!”一个年轻的娘子冲进斜对面的大门就悲切地喊道。
陶筠陡然听见声响,下意识起身匆匆走到大门口往外看。
只见那年轻的娘子后面还跟着一串人,都是些身体强健的男子,一个个也都是灰扑扑很是狼狈的样子。
最前面那个男子背上背着一个满脸都是血的人,远远的还能看见额头上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
虽然隔得不是很近,但也能大概猜到背上那人的伤势之重了,而那个背着伤者的人,也是快成了个血人了。
周围的路人看着这阵仗有的急急的躲开了,有的被撞上了就开始唾骂,还有一些爱看热闹的人,就跟在后面一起到了他们斜对面的寿仁堂。
“流这么多的血,这没的救了吧?”
“可不是,看他们这身打扮,应该是码头上的,这人全身都湿透了,估计是掉江里头去了,还伤着了头,还真是倒霉。”
“我是跟着他们一路跑来的,之前的那小医馆根本就不敢收人,直接就说回去准备后事!”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再加上他们自己那伙人,把整条街都堵上了。
陶筠微微皱了皱眉,转头和她爹打了声招呼也挤了进去。
“唉!筠儿!”
……
“快!把他放在这里!”有学徒连忙叫道。
跟过来的几男人则是小心翼翼的将人从背上移下来。
孟德贤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略一诊脉,就对一旁的学徒说道“把金创药拿来!”
说罢,又对着年轻娘子和一群强健的男子道:“没有伤及肺腑,头部也只是外伤,只是这外伤很严重,若是一直止不住血的话,最多……也就是两刻钟的时间。”
“师傅!药来了!”
“这伤口太大了,药一撒上去,就被血水冲掉了,很难止住血。”
“孟大夫,你再试试啊,你再多用些药,我们还有钱!您再看看他啊!”年轻的娘子惊惶地恳求道。
孟大夫皱紧了眉头,说道:“再拿一瓶过来。”
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的陶筠神色肃然地说道:“让我试试,我有办法给他止血。”
“你?你是陶家姐儿?”孟大夫想了一下,想了起来,他在半年前还去给她看过病。只是……
“陶筠!你快别耽误我爷爷救人了!你根本就没有学过医,你怎么救人?怎么止血啊?!”一个和陶筠一般大的十六七岁的姑娘站在孟大夫的身后,满脸嘲讽地说道。
“这不是德济堂陶家姐儿吗?”
“还真是!这一时半会儿的还没认出来,不是说之前脑子都有些问题了吗,都有半年没有出来了吧?!”
“我说陶姐儿,孟大夫可是我们这最擅长治疗外伤的大夫,他都说没把握能止血,你就敢说自己能,你这是觉得自己比孟大夫医术还要高明了?赶紧让开,别耽误人家孟大夫救人!”
那林娘子听了顿时急声厉喝道:“你快让开!我们不用你救!孟大夫您快救救他!”
孟大夫听了孙女说的话也说道:“陶姐儿想要医人,还是先回去和你爹学几年吧,不要好高骛远。”
随即就将学徒拿过来的药撒在患者的伤口上,快速包扎好,叹了口气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陶筠听了也无可奈何,病人家属都不同意,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施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