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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六十五、醉酒 ...

  •   谷临风将戏做足,在“卫所”中待到辰王离开,甚至一路跟回了王府。原想着能在王府寻到关于火绒草的有用线索,哪知那辰王回府之后,便忙于与自己的妻妾取乐去了。谷临风一无所获,不好再耽搁,只得趁了夜色,借着那近卫下属身份离开,又返回此前藏匿那近卫尸身之处,换过衣服、洗去易容,再将尸首扔去隐蔽河边,做出失足落水样子。一切处理妥当,这才从老街那头返回江白二人的居所。
      按照几人约定过的暗号,他叩门几响,却迟迟未有人来应门。谷临风心里“咯噔”一下,正欲翻墙而入,门却一下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江方。他一边栓上门,一边有些无奈地引谷临风进来,指了指院中桂花树下的方向:“我也不比你早回来多久,净忙着给这两位公子哥收拾残局了。”说话间,手臂里还挂着两件外披的大氅,腾出手递给谷临风一件,又眼神示意了他一下。
      谷临风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那桂花树下正歪七扭八地斜卧着两个人,不是白无患与徐郁青又是谁。
      他叹了口气,接过大氅,跟着江方的脚步走过去。
      今夜天清气爽,月也是朗月,桂花树在月色下仿佛泛着一层金色的柔光。那两位公子哥倒也情调十足,铺了个讲究竹席在地上,架上矮脚木桌,又将温酒的小炉子置在中间,两人一左一右斜卧着,手边都还攥着酒杯,身边地上横了一地的酒坛子,炉子上甚至还温着半壶酒。
      秋夜风起,桂花树上有花瓣吹落,缓缓飘下来,竟然洒了树下两袭白衫点点金黄。
      某种程度来讲,白、徐二人相貌气质都有几分相似。尤其今日为了假扮白二,徐郁青还穿了白无患平日常用的衣衫,虽然早已卸下易容,但眼前场景,不明就里的人怕要疑心是看重了影,或是以为眼前人是一对双生子。可江方与谷临风二人,却是毫不迟疑地一左一右迈步过去,从地上捞起了自己的那一位。
      “醒醒了,这儿晚上凉。”谷临风听见江方柔声将白无患唤醒,又把大氅罩在他身上。白无患半梦半醒地,听见是他,便自然而然伸手去挂住他的脖颈,江方便顺势将人打横抱起,而后起身朝谷临风点头招呼了下,便将人抱进屋去了。
      谷临风目送那二人进屋,低头看向自家那位,却叹了口气。他方才半蹲在地上,第一时间过去将大氅为他盖上,又反射性地伸手去把脉,摸到那冰凉的手,心里就是一突。
      他那么怕、那么小心,这人居然秋夜里跟别的人席地而卧、月下对酌、酩酊大醉……尤其这个“别的人”,还是这家伙曾经喜欢过的人。
      谷临风忙着生气,连把人弄醒时都有几分粗暴。徐郁青惺忪着眼伸手来够他,他却一把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用大氅把人先裹了个严实,然后半扶半揽地将他带进屋里——偏不肯抱他。
      徐郁青酒量向来是极好的,只是近来确实体虚,加上今天也实在喝多了些,先前是真醉了。但其实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清醒了七八分,此时再看谷临风那别扭劲儿,哪里还不明白。他仗着还剩两三分的醉意,偏要摆出一副站不直的模样,死缠烂打地往人怀里靠。靠近了又被拎开几寸,反反复复,短短一段路走了小半晌。等终于进了屋,谷临风将他带到床前,撒手就要把他扔到床上,他却出其不备,使了个小擒拿,一把将人也带上了床。然后趁势翻了个身,将谷临风按在了身下。
      “师兄,怎么这么凶的?”他刻意在他耳边说着,笑眼望过去,哪儿还有醉意。
      谷临风条件反射似的挣动了一下,而后像是累了,叹了口气,突然卸了力气。
      他卸了劲,徐郁青反倒不敢闹了,半撑起身子:“师兄?”
      “火绒草。”
      “什么?”谷临风突然开口,吓了徐郁青一跳。他疑心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
      “今天得的线索。辰王和邱恕那里有火绒草,这是极北之地里一种火属性的慢性毒草。如果拿到它,与你身上的寒毒正好相克,以毒攻毒,很大机会可以一试。”谷临风语气平静,像是小时候跟他介绍什么耐用的药材一般简单明了。
      徐郁青却知道事情不简单:“你今天上哪儿查探去了?”
      就着两人姿势,徐郁青正撑在谷临风身上。最近一段时间他瘦得厉害,谷临风感觉他的重量轻得没什么感觉。他终于伸出手,扶住徐郁青的腰,另一只手抚过他的脖颈,那里有脉搏,在冰凉的皮肤下跳动。
      他突然开口问:“郁青,你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吗?”
      这问题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徐郁青“啊”了一声,没接上话。等到脑子里转了一圈儿,才反应过来谷临风在说什么,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他。
      谷临风沉默了片刻,像是已经等到没了耐心,话音也提了速:“火绒草一定能治好你。”他一边续上前言,一边试图推开徐郁青坐起来:“这次的事应该很快能收尾,明日我会去跟白二商量。等这些事儿了了,”他的话突然地一顿,很快又续上:“你我……便还是做师兄弟吧。你也别再这样……呃……!”
      他的话没能说完,被徐郁青迎面堵回了喉咙里。
      冰凉的唇含过来,里头是热的,可能因为还带着些酒意,烈度极高,“轰”地一声就在胸腔里、头脑中燃了起来,这碰撞并不缠绵,甚至带着些对抗与角力,而后很快变成纠缠,气息也变得紊乱不堪。待到谷临风回过神来,徐郁青已经被自己压在身下,衣领也被撕扯开来。
      他喘着气,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暗骂了一句什么,再也不敢看徐郁青一眼,就想要起身离开,谁知身下的人不依不饶,探手勾住他的衣襟使劲一拽,硬要把他拉到身前来。
      “徐郁青!”
      “你躲什么!”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对吼起来。
      谷临风愣了一下。这段日子以来徐郁青尤其依赖他,不是调戏就是耍赖的,针锋相对地时候少了,吵架也几乎吵不起来,突然来这么一下,他倒是被震住了。
      徐郁青反而像是有点尴尬,目光却没有错开,手也还是死死拽住他不放:“回答什么回答,每次都突然一问然后又不让我开口,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种话我答是与不是就成的吗?我还不是要想想从何说起。”
      “说……什么?”两个人之间的呼吸有点燥热,谷临风感觉自己反应也迟钝了起来。
      这回轮到徐郁青叹了口气,他似乎是在苦恼于如何简单明了地描述这个回答,最终有些无奈地戳了下谷临风的心口:“说我要你啊……师兄。不是一时,是一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六十五、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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