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可貌相》貳叁

87、第 87 章

　　煤球一字一字地读给他听：“此间厕所已坏，正在维修中。看到了没？咱往门上一贴，神不知鬼不觉，谁高兴再检查坏了的厕所间里有没有人藏着。”
　　郎九瞅了那条幅一眼，没说话。
　　“别磨蹭啦，快找厕所去吧，马上要闭园啦。”煤球推着郎九和郑末耳往前跑，一路找到了山脚下的一间厕所。煤球觉得这间厕所处于公园最偏僻的角上，安全。
　　走进厕所，直接奔向最后一间，刚打开门的时候，公园里的闭园广播就响起来了。
　　煤球把那两人往厕所里推，直嚷嚷：“快！赶紧进去！闭园了，过会儿就该有人来检查了。”
　　三个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厕所隔间里，中间的蹲坑站不了人，煤球占地面积还特别显著，他一个人占据着坑位的左半边，郎九和郑末耳就贴着坑位的右半边隔板，屏息等着。
　　郎九看着自己眼皮子下面郑末耳的马尾辫不安分地轻甩着，他一把扯下了发圈。霎时，郑末耳的头发全泻在了肩上。她错愕地抬眼去瞧郎九。
　　煤球眼睁睁地瞧着这一幕在自己眼前发生，他目瞪口呆地愣了两秒，随即瞪圆了眼，怒嚷起来：“奶奶的，你耍……”
　　“嘘！”郑末耳第一个反应过来，忙伸直了手一把捂住煤球的嘴，低声喝止：“别叫！”
　　煤球立马警觉地收了声，不甘心地仍瞪着郎九。
　　郎九瞧都没瞧煤球一眼，他把发圈缠在了门把手上，和横着的插销一起绕了几圈，又紧紧地打了一个死结。
　　煤球不屑地嘟囔了声：“多此一举。”又被郑末耳死死地捂上了嘴，只能不再说话。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有人走进厕所的声音，随即一道道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啪啪”声此起彼伏。
　　声音越来越近，三个人盯着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见门被人拉了一下，没拉开，又听到一个声音喃喃自语：“坏了？”之后，那人的脚步声就慢慢远了，离开了厕所。
　　三个人还是纹丝不动地静默了半晌，确定不会再有人来了，才相互看了一眼。煤球从书包里拿了一把折叠的水果刀出来，挑断了皮筋，打开了门。
　　郑末耳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她不住地扇着手，直呼：“吓死我了，汗都吓出来了。”
　　煤球和郎九紧随着也鱼贯而出。煤球一边放着小刀，一边对着郎九竖了大拇指：“牛逼。”
　　郎九笑笑，扶着门框小心地拆着皮筋。
　　煤球瞧他拆得辛苦，说：“费这劲儿干嘛，过会儿找个地毯买一条呗。你这拆下来也是断了的，还能用么？”
　　郑末耳瞧着那皮筋，又飞快地瞟了眼郎九：“拆下来吧，我看还能用，别浪费了啊。”
　　煤球看了看郑末耳，还要劝，郑末耳忽然转身指着另一侧的一排小便池，她夸张地惊呼：“原来男厕所是这个样子的啊！”
　　煤球看了郑末耳一眼，没再说什么。

　　沿着山脚慢慢走到公园中心，身边往来的游客逐渐多了出来。煤球做贼心虚，还是担心随时有工作人员来查他们的票，于是提议到湖边去坐着。
　　冬天的夜里寒风凛凛，湖边更是冷意浸人皮骨，更加上湖堤一圈黑魆魆的，连盏灯都没有，只有冷月倒映在水中，泛着圈毛乎乎的清辉，所以岸边杳无人迹，十分清静。
　　煤球像是变戏法似的，从书包里扯了块一次性的塑料桌垫，又把吃的，喝的统统往垫子上一倒，林林总总的，倒也很丰富。
　　煤球往地上盘腿一坐，他拍拍两边的草地，招着手：“坐，别客气。”
　　郎九坐下来，在一垫子的东西里挑挑拣拣。他拿了一罐雪花啤酒出来，皱着眉问煤球：“你偷我哥的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