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可貌相》貳叁

33、第 33 章

　　“扯什么谎呢，整个晚上我瞅着你一直站屋檐下陪着这小鬼，你有什么时间跑到马路对面去买衣服？”
　　豹子还要争辩：“二叔，我是……”
　　顾易忙反身跨了过来，拉住了豹子，拦住了他继续说下去：“豹子，别说了。郁叔，这衣服是我买给小九的，你别去听豹子的，他逗你玩儿呢。”
　　“哦，你买的衣服？”郁磊转过眼来瞧了瞧顾易，笑着：“你这大半宿的，就是去买衣服了？还是跑到了裤/ 裆巷买的？真是精挑细选，用心良苦啊。”
　　顾昱生听着郁磊的话，那尤其咬重了音的“裤/ 裆巷”让他嚼出了些意味来，他问顾易：“那是齐家的地界儿，你又去惹他们了？”
　　顾易忙摇头：“没有，我就是去买了件衣服，没敢在那儿动手。”
　　“齐家的人倒是不怕，怕就怕那些穿制服的，我可是得到消息了，所里一直在裤/ 裆巷密切巡查呢，就想赶着年前抓几个竖竖典型。”郁磊边说边慢慢踱了回去，重又坐了下来。
　　他敲着椅子的扶手，转了头去看顾昱生：“大哥，我可还是要再提醒一下，所里有人带话出来了，那姓梅的可不止说了几次了，要把我们和齐家的都给端了。我怕就怕呀……”郁磊拖长了调子，又瞟了一眼顾易：“我只怕有些人不要露了行迹，还引了那姓梅的寻了过来。”
　　顾昱生眉头蹙了起来，他皱着脸沉吟了半晌，问顾易：“你今晚果真没遇上些什么？”
　　顾易抬了眼，瞥见一直在闷头玩着纸牌的傅扬递过来一道视线，他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真没有。”
　　“有没有的，我所里头也是问得出的，你瞒也没用。”顾昱生冷哼：“不过，小子，你现在活儿越做越不利索，心思该是全在这小鬼身上了是吧？衣服选得挺用心，踩点倒是踩空了，啊？看来，这小鬼养不得。”
　　顾易嗫嚅：“顾爷，我下次……”
　　“我看倒也没什么养不得的。”郁磊又取了支烟出来，放在鼻端嗅着。
　　顾易又惊又喜，郁老二竟然会替自己说话？
　　他感激地看着郁磊。郁磊朝他笑笑，接着说：“现在这情势太高压，财路不好发。大哥，我见到路边有些小叫花子，那些个折手跛脚的，倒是很能讨得些钱的，我们是不是也该换换思路了？家里头那些个没用的孩子，养着也是浪费口粮，倒不如让他们也派派用场？”
　　“你是说……”顾昱生瞧着郁磊沉吟：“可咱们家的孩子都手脚齐活着，这不好办呀。”
　　“这有啥难的？那些个折手瘸脚的，也不是一定生来就是这样的，对吧？”郁磊瞅着烟，笑得意味深长。
　　顾易大震：“郁叔，你这样做是犯法！”
　　“犯法？哼……”郁磊冷声笑着：“你也配和我说犯法！你掂掂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个贼！犯法？哼！”
　　顾易一时也不知哪儿来的胆气，许是压抑得久了，他只觉满腔的愤怒喷薄而出，脑子里什么念头也没有了，他一步跨到郁磊跟前，揪着郁磊胸前的衣襟，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他：“你他妈的敢动小九一下试试！”
　　郁磊看着顾易目眦欲裂，倒也不怵：“想试什么？你是要使砍刀啊，还是匕首啊？来来来，尽管试，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
　　两人争执的动静实在太大，邵子郁从房间里闻声急急奔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这一幕，她忙问顾昱生：“这是怎么了？”
　　顾昱生没理会她，郁磊倒笑出了声：“有些人的翅膀硬了，狐狸尾巴也懒得藏了。”他眯着眼睛，迫近了顾易的脸：“小子，你今天敢动我，明天是不是就准备对顾爷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