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可貌相》貳叁

124、第 124 章

　　顾易把保温袋里的饭盒一个一个拿出来，又把小架板移到梅副所面前：“店里要进货了，我反正今天有空，就让他去了，我来做饭。”
　　梅副所看着面前的饭盒，故意长叹了口气：“我好怀念阿豹做的饭啊。”
　　顾易配合地白了他一眼：“爱吃不吃，挑三拣四的，别忘了自己是党员同志，别尽耍一些官僚作风。”
　　“哟，这一套一套的，说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了。”梅副所笑了，他又转过头对郎九说：“来，九儿，扶大伯坐起来。”
　　顾易诧异，他伸了条手臂去扶梅副所：“我不就在你边上吗？怎么还叫小九？”
　　梅副所笑着白了他一眼：“不敢哪，又怕被说耍官僚威风啊。来，九儿，你扶我。”
　　郎九笑着走过去，把梅副所轻轻扶起来，在他身后腰间垫好枕头。
　　梅副所问郎九：“要开学了吧？”
　　郎九点头：“下礼拜就要去军训了。”
　　“哎，挺好。”梅副所轻轻叹了口气：“还是你稳当，说考一中还就真考上了。不像那个臭小子，临时抱佛脚，抱了个技校，也不知道以后的出路在哪里，唉。”梅副所看着坐在一边查看今天送来的医药清单的煤球，很是惆怅。
　　郎九不忍看到梅副所这样愁闷，他下意识地开解：“大伯，小飞他……”
　　“老梅，你又不像老党员了吧？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上技校怎么了，以后就挣不了钱，养活不了你了吗？小瞧人。”煤球头也不抬，继续盯着账单数落着梅副所。
　　“你也就剩一张嘴还能逞强了。”梅副所低哼了声，倒也没有生气，他拍了拍郎九的手背：“好歹我还有个有出息的儿子。九儿，好好学，以后臊死那臭小子。”
　　煤球甩下账单走过来，他不屑地看着梅副所：“你就偏心吧。”
　　梅副所笑着扒了几口饭，忽然感叹了句：“唉，真想喝两口。”他问顾易：“我都有多久没喝过了？”
　　煤球把勺子塞梅副所手里：“你喝汤吧，还想着酒呢。医生说了，你就是喝了太多酒，还都是劣质的便宜货，才把肝喝成了这样，还喝。”
　　梅副所委屈地瘪了瘪嘴：“就你扫兴。”
　　煤球看着梅副所慢慢吃着饭，他说：“老梅，半个月后，我也要开学了。我问过医生了，后天第二次化疗，如果反应不那么排斥了，我们可以回家修养，等第三次化疗再来医院就行。所以……老梅，你要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
　　梅副所垂了头慢慢吃着饭，过了一会儿，他点头：“好，我会加油。”

　　郎九军训的隔夜，是顾易开车送他去的学校。一中的高中部很远，得要横跨半个市区才能到。况且郎九从没去过，不清楚路线怎么走。
　　顾易慢慢开着，遇到要转弯的分岔口，他就找些好认的标志性建筑，指给郎九看：“你瞧啊，这里有个城中建设的塑像，你在这个路口左拐……”
　　余光中瞄到郎九一脸懵的傻样儿，顾易摇了摇头：“算了吧，开学这阵我先送着，等你认路了，再自己骑车去学校吧。”
　　郎九正默背着一路开过来的线路，被顾易这么一搅扰，又卡壳了。他不满地瞪起了眼睛：“哥，你能安静会儿吗？”
　　顾易嘲笑他：“算了，小九，别背了，真的，你干其他都挺行，这认路啊，你和白痴没两样。”
　　郎九泄气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你真是元素周期表51号元素。”
　　顾易没听清，皱着眉问他：“啥？你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啥玩意儿？”
　　郎九又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你、是、元、素、周、期、表、51、号、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