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可貌相》貳叁

12、第 12 章

　　豹子斟酌着开了口：“郁叔，易子今天越了界是没错，可他去发财路，为的也是大家伙儿。郁叔，是不是能饶了易子这一遭？”
　　郁磊半眯了眼，语气中有不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轮得上你出头鸣不平？他越了界是小错，可既然越了界，也被齐家的逮了现行，就该任由齐家的打一顿了事，也全了咱顾家的颜面。今天他这一跑，自己是免了遭罪，可累了我们叔伯三人的脸面。”
　　豹子辩驳：“叔，你也知道，如果易子任着齐家的打，那是打死都有可能的。”
　　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抬眼看了看郁磊，又看了看顾昱生，还是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叔，今天阿豹说句大不敬的话，在你们眼里，到底是易子的命重要，还是你们的脸面重要？”
　　一席问话说得掷地有声，倒是把屋里站着的那群小跟班们唬得默不作声，都低了头。
　　郁磊不怒反笑，一双眼睛眯得更细了：“怎么，你想一起尝尝戒棍的滋味儿？”
　　豹子咬了咬牙，闷着脑袋跑到了外间堂屋，隔了一会儿，拎着根半人高的竹藤棍子进来了。他把棍子往郁磊面前的桌上一放：“郁叔，你非要罚的话，那就把易子的分我一半。”
　　顾易又急又怒，拉着豹子的臂肘直往后拽：“疯了么，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滚后面去待着，装什么他妈的英雄！”
　　豹子挣着顾易拽他的手：“你吃不消的，别逞强了！你的脚已经伤了，如果腿上再挨上两记，怕是就要废了。”
　　两个人你推我搡，顾昱生和郁磊也不出声，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抓着根戒棍争来夺去。
　　一直乖乖坐在邵子郁膝头的郎九本来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此时不知怎么了，忽然扭动着身体非要从邵子郁膝头滑落下地，“噔噔噔”迈着小短腿跑到屋中间的桌子旁边，尽力踮高了脚尖，努力够到了戒棍，把它扒拉了下来。
　　戒棍又长又重，郎九费力地半拖半抱着，一路把戒棍拖到了邵子郁脚旁。他看着已经停了嘴看着他不再说话的顾易，小脸仍旧板得没有一点表情，在一屋子人面面相觑的惊异中，一屁股坐在了戒棍上，随后，又像是入了定的小僧一般，再也一动不动了，只是瞪着眼珠子定定地看着顾易。
　　邵子郁看看顾昱生，又看看郁磊，随即低了头看了看郎九，她啼笑皆非：“我可没教他。”
　　傅扬瞧着眼前的一幕又哈哈笑了起来，他走到顾易身旁，揽了他的肩：“小易，你这弟弟收得好，一颗心可全向着你呀。”
　　郁磊也笑，却是意味不明，他不再理会顾易和豹子，转了脸和顾昱生感慨道：“大哥，你这脸面越来越不好使了啊，你瞧瞧，先有阿豹，再有这小崽子，这顾易倒是很得人心啊。这老话说得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前浪……唉。”
　　故意没有说完的威胁隐患都藏在这一个“唉”字当中，顾昱生闻言，眉间神色不由动了一动。
　　顾易知道郁磊这话是戳到了顾昱生敏感多疑的神经上头去了，他心里一叹，想着今天自己不挂点彩，这屋门是铁定踏不出去的了。
　　顾易朝豹子苦笑笑，转身走到郎九身边，蹲下了身子，好声哄着：“小九，把这棍子给哥哥，好不好？”
　　郎九仍自纹丝不动，将戒棍坐得一寸都抽离不出，只是严肃地瞪着顾易。
　　顾易继续哄着：“小九……”
　　郁磊冷笑：“别装样子啦，你知道他不会给，这小孩子，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这么小的孩子谁教的了？他又懂什么？”傅扬睨着郁磊，冷哼道，神色间多了许多不耐：“你一个做人家叔叔的，逼得这样紧又有什么趣道？不觉得跌了颜……”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