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可貌相》貳叁

110、第 110 章

　　郎九伸手从副驾上捞过毛巾，扯住了顾易的肩膀：“哥，别动，我帮你把后面擦擦。”
　　摸到了肩上的衣服，郎九才知道顾易淋湿得厉害。他仔细地擦着脖子里细密的雨珠子，胸口一直憋着的一股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郎九咬了咬下嘴唇，偷偷从车前的后视镜里瞄了顾易一眼，发现顾易也正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脸上蔓着莫名说不清意味的神情。郎九心里一慌，忙移开了视线，在顾易肩上轻轻拍了拍：“好了。”

　　两天半的中考很快就过了。最后一门化学考完了，顾易把郎九和煤球送回了家，嘱咐他们：“你们俩随便弄些什么吃吃吧，我得赶紧上驾校去了，不然真得有人向上头投诉我了。”
　　煤球可着劲儿赶顾易先走，顾易狐疑地瞧了他们两眼，警告着：“不许喝酒。”
　　煤球推顾易到门边：“放心，我们下午还要回学校，你赶紧去吧，别丢了饭碗。”
　　顾易也无暇再管他们，又叮嘱了两句，噔噔就往楼下跑。
　　煤球也不关门，直接拎了书包对郎九挑挑眉：“咱也走吧。”
　　“去哪儿？”郎九躺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问。
　　“刚在车上你又没听我说话啊。”煤球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我约了郑末耳，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暂时脱离了苦海，下午直接上学校去。”
　　郎九又懒懒地在沙发上赖了一会儿，才起身跟煤球出了门。
　　走到五楼时，郎九习惯性的往夏凡家紧闭着的大门盯了两眼。
　　自从那晚过后，郎九一直都没有见到过夏凡，每天的晨跑夏凡再没有出现过，上上下下经过五楼，这扇门也总是紧紧地闭着。
　　煤球回头见郎九有些愣神，他拉了郎九一把，催着他快走：“你还惦记着他呀？”
　　郎九跟着煤球往楼下走着，他想起夏凡是煤球学校的老师，就问：“你在学校见过他吗？”
　　煤球耸耸肩：“没见过，听说他辞职了。”
　　虽然也有了这样的猜想，可现在听煤球这么一说，郎九还是觉得失落。他踌躇了会儿，问煤球：“夏老师和那个老师……算了，没事。”
　　煤球问他：“你是问狗老师？”
　　“狗老师？”郎九疑惑地看着煤球。
　　煤球嘿嘿一笑：“他来借我们班上过一堂实习汇报课，介绍自己的时候，说是姓得不怎么理想，找了个姓边的爸爸，没想到这个爸爸还不靠谱地给自己单名取了个牧字。难道他们不知道有一种狗就叫边牧吗？所以我们都叫他狗老师。”
　　郎九默默，半晌说了句：“他还挺有意思的。”
　　煤球也点头：“是很有趣，一点老师的派头都没有，特别好相处。”
　　“他在学校和夏老师……”郎九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说了。
　　煤球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夏凡的徒弟，所以在学校里总在一块儿说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没想到，夏凡竟然近水楼台先得月，捞了这便宜。”
　　煤球想了想，又凑近郎九神秘兮兮地问他：“九儿，你说这男的怎么会喜欢上男的了呢？”
　　郎九皱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问我干嘛？”
　　煤球被郎九一怼，也知道自己问得不合适。他揉着脑袋嘿嘿笑了声，撇过了这个话题，又聊其他的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郎九总有些恹恹的，郑末耳以为他没考好，原本有几道题目想问问郎九的，看郎九情绪不高，郑末耳也就没问出口。
　　她和煤球玩笑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着筷子到书包里掏了本花花绿绿的笔记本出来。
　　郑末耳看了眼郎九，把本子往煤球面前一推：“给我写个毕业留念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