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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三章 是小猫咪还是狼灭

      明知道宫里有人对自己不利,从陛下寝宫出来之后,张颂铭就怀疑有人看着自己,但他也没给人当热闹看的想法。张颂铭轻呵一下,昂首挺胸,大大方方地从皇帝寝宫走出去,让人看不清虚实,仿佛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到了宫门口,守门的侍卫起初还疑惑了一下,国公爷为什么会穿着一身宫人服饰。

      但在张颂铭笃定的目光中,他们利索地放行了,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国公爷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肯定是他们站的不够高,看得不够远才觉得不对劲。

      “国公爷可真好看啊。”侍卫甲看着背影感慨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侍卫乙是侍卫甲的手下,跟着附和了一句。

      侍卫甲揉了揉自己后腰,想到昨天晚上自家媳妇的大力掌,心有戚戚忍不住嘀咕:“要是我家媳妇有国公爷一半好看,一半温柔,就好了……”

      侍卫乙继续附和:“俺也一样。”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一起朝着张颂铭离开的方向露出个艳羡的目光,真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配上国公爷啊。

      看着看着,侍卫乙忽然说:“国公爷走路是不是有点不稳当?”

      侍卫甲听到之后,瞅了侍卫乙一眼,回答说:“可能是摔了,崴脚了。”

      侍卫乙眼睛里还是有些疑惑,但习惯性的附和:“应该就是这样。”两个侍卫没有继续讨论这事儿,在皇宫里干活,最要紧的守则就是嘴巴要严。

      话多的,嘴碎的,根本活不下来。

      ……

      事后皇帝寝宫生辰宴当晚的事情,宫里没有任何风声。身为当事人的张泽梢要不是自己还有记忆,要不是亲眼见到张颂铭从他床上起来的,都快怀疑那事儿是不是他自己做梦幻想出来的了。

      周围人都太平静了!

      这让欢欢喜喜地想着两情相悦的小皇帝的脑子冷静了点,周围宫人就像完全不知道他们的陛下已经破处这事一样。

      太不寻常了。

      “这不可能啊。”张泽梢在书房里写大字,写着写着内容就变成了承刊……

      明明皇帝睡觉的时候,外头少说有七八个宫人守着,就算没有他们,陈福也是在的。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平静?

      想不通!

      可要让他直接问陈福,张泽梢有点拉不下脸。

      张泽梢气恼地把前铺着的纸揉成一团,想起大字的内容,怕被人发现,又气鼓鼓地把纸撕掉——就像一只撕纸拆家的小猫咪。撕完之后张泽梢开始在书房里转悠,看见陈福进来,张泽梢想让他给张颂铭送点补品过去,但他欲言又止半天没说出来。

      “陛下,国公府来人传信说今天下午的骑射课取消了。”

      陈福说完这个坏消息,他家陛下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眼可见的成了只颓靡小猫儿。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本朝就一个国公府——当年大梁开国时候有着从龙之功,被开国皇帝赐国姓张,亲封定国公,世袭罔替不降爵承袭。

      定国公张家,国公爷是张颂铭。

      皇帝陛下的骑射课,从八岁登基开始,就是由张颂铭亲自教的。

      “……张爱卿是不是有哪里不适?”张泽梢说完就已经开始愧疚了,难不成是昨天晚上朕这个小猫咪英勇过头,把张爱卿弄伤了!

      唉哎嗳~

      张泽梢想到这儿,自顾自地开始脸红,甚至开始琢磨起寻个由头给他心爱的张爱卿送个太医过去——宫里别的好东西没有,太医肯定是有的。

      不过直接送太医会不会小题大做?

      张爱卿肯定不想让人知道,毕竟不管怎么说,臣子爬皇帝龙床,传出去都不好听。张泽梢自己脑补完,看陈福一脸茫然,心说要你有何用,面儿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过来传信的人呢,让他进来,朕要见见。”

      陈福一愣,但他在宫里几十年,素养足够,回答道:“送信的是国公府的张兴正,人应该在西直门候着,奴才这就让人去传。”

      陈福说完看看皇帝陛下神情,正欲抬脚出去传话,却被皇帝陛下制止了。

      “等等——”张泽梢喊住陈福,心情有点复杂。

      自打张泽梢开始做被杀的梦,因为种种原因,总是没能见到张兴正。其实也很正常,现在的张兴正还在备考呢,除了是国公爷的义子这个名头之外,也没个一官半职,没事儿不能进宫。

      哪怕皇帝不是实权派皇帝,也不是随便一个人,想见就能见得到的。而当皇帝的无缘无故召见臣子家属,就挺奇怪的,张泽梢一直也没机会宣人进来瞅瞅。

      心心念念想着要见人,这两天没咋想了,张兴正忽然就冒出来。

      张泽梢匆忙中阻止了陈福,在陈福惊愕的目光中,顿了一会儿,又让人去把张兴正传进来,接着就吩咐人传热水梳洗——

      上上下下捯饬一遍,镜子跟前儿比划了一通,才仰着脖子出去见人。

      陈福跟在自家陛下身后,总觉得如果陛下身后有尾巴,能翘到天上去。这一副要出去战斗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事实的确跟陈福想得一样,张泽梢真觉得自己是去战斗的,抖擞身上的毛,要去会会这个张兴正!其实就算没有噩梦里的情节,张泽梢他也看张爱卿这个养子老大不爽。

      凭什么他能天天和张爱卿住在同一座府邸,搞不好还有下雨天害怕,钻义父被窝的情节!

      朕都没有下雨天钻过张爱卿的被窝。

      张泽梢哼哼唧唧地走进来,张兴正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行礼,张泽梢快速打量一番,自觉张兴正不如自己,坐在上头椅子上,就喊人起来了。

      不过张兴正谢恩起来,也只是站起身低垂着头并不做声,宛如地上有金子。

      张泽梢知道这是不能直视天颜的规矩,也没怎么放心上,语气平静地对张兴正说:“张爱卿说不能来上课,可是身体不适?”

      这话问完,张泽梢发觉自己问了句废话,你家张爱卿有没有事儿,身子适不适,你这只英勇的小猫咪没点儿数吗?

      张泽梢脸上表情不可控的纠结变化,难得的情绪外显了出来,但好在张兴正并不能直视天颜,自然也不知道一本正经的皇帝有什么心理活动。

      张兴正规规矩矩地按照自家义父的交代,回答说:“义父说,陛下如今年岁渐长,骑射弓马可以自行练习为主,宫中近卫骁勇者众多,陛下可以从中寻觅一二,作为平日里训练的伙伴即可。”

      张泽梢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动作让旁边的宫人纷纷上前,询问陛下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退下。”张泽梢摆摆手,又重新坐回去,发现张兴正大着胆子看了自己一眼,两人目光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张兴正疑惑什么张泽梢不知道,不过这事儿肯定不能这么结束!但张兴正就是个传话的,真要商量骑射课的事情,还是得找张爱卿本人……想到这里,张泽梢鄙视了一会儿张兴正——没用的家伙!哼。

      不过今天见这一面,倒是让张泽梢对张兴正有了点初步认识,不像个好人。

      大约是属于小动物的特有直觉,虽然张兴正他对自己恭恭敬敬,但一靠近这家伙,就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具体情况还得看看,但解决掉张兴正,已经可以放在《亲政后应做事项录》里头了,嗯,还要加粗划线!麻烦,张泽梢皱眉,叮嘱张兴正好好孝顺义父之后,给他送了本《孝经》,就把人打发出去了。

      送走张兴正,张泽梢又叮嘱陈福,明天上朝之前,到宫门口守着去给国公爷传个话,让太傅在文渊阁议政一结束,就来趟御书房,他有要事商量。

      陈福听着皇帝的话,点头应下。

      过了会儿,张泽梢又把陈福喊来,让陈福明天去等的时候给太傅送个手炉。

      陈福点点头应下。

      等皇帝传膳的时候,张泽梢吃到一半儿,又喊陈福明天过去的时候,给太傅带俩碟子点心。

      陈福面无表情的应下。

      吃过之后,张泽梢继续练大字消食儿,写着写着觉得这几个字不错,喊过来陈福,正要开口,陈福先说话了:“陛下,送大字的话上朝带着不方便。”

      张泽梢:“……”朕只是想让你找人裱起来,以后有机会了再给太傅送过去。

      主仆两个面面相觑,相顾无言,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

      第二天一早,陈福带着一个打下手的小太监,到了宫门口等着大臣上朝。平日里来得极早的张颂铭,一直到早朝开始的时辰都没人影。

      陈福一去不回,自然是给皇帝陛下回过话的,但张泽梢传话让他继续在门口等着。陈福叹了口气,揣着暖炉站在宫门口,心想还好带了暖炉,不然这天儿可把爷爷冻死了。

      ……

      张泽梢坐在龙椅上,朝着往日张颂铭站定的位置愣愣地看了半天,竟然真的没来,不是陈福骗他。

      昨天早朝张颂铭没来,下午骑射课也推了。虽然让张兴正过来表达了以后都不来上课的意思,但张泽梢想的是张爱卿夜里辛苦了,休息就休息吧,大不了今天见了哄哄~但今天还没来,张泽梢后知后觉地觉出不对味儿了。

      过去八年就连皇帝本人都因病缺席过,但辅政大臣张颂铭向来是风雨无阻的,别说连续旷班两天,就连迟到都从来没有过……

      张泽梢慌了。

      辅政大臣把持朝政是一回事儿,但忽然放手又是另一回事儿,实在是太反常了。张泽梢仔仔细细地回忆着昨天张颂铭的神色,又想想自己做的噩梦。

      肯定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忽略掉的东西!

      天子年幼,早朝并不是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早朝之后在文渊阁开的阁臣会议,才是正经处理政务的时候。早朝时间,实际上也就是随便议点什么打发时间,顺便让大臣们醒醒脑子。

      张泽梢在这里神游天外,愣是一个人都没发现。

      不过皇帝陛下生辰之后,定国公缺席早朝,有些嗅觉敏锐的家伙已经觉出不对了。他们暗自在宫中打探,但皇宫是太后娘娘的地盘,送出去一大笔银子,结果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只探到定国公义子昨日进过一趟宫,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张泽梢头脑冷静了一些之后,轻轻地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垂帘听政的太后……

      难不成,这事儿是太后娘娘的手笔?如果是太后娘娘,有些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不过,若是太后娘娘所为,目的是什么?张泽梢苦着一张脸想到,会不会是想借此拿住张爱卿的把柄?

      这个可能自己能想到,张爱卿没理由想不到,甚至还可能会以为自己和太后同谋……

      “不行!”张泽梢一拍御案站了起来,让正在说一个月后春祭事项的礼部侍郎一惊,匆忙跪下请罪。张泽梢知道这是被误会了,尴尬地喊人起来,自己也重新坐回龙椅上,让礼部侍郎继续。

      以前总觉得早朝快,今天心里惦记着事情,张泽梢觉得时间可慢,坐在龙椅上扭捏着动来动去。

      这动静引得太后道:“皇儿。”

      被太后厉声喊住,张泽梢连忙坐正,不敢再动,苦熬着听完大臣们无关紧要的废话,退朝后撒丫子就跑出了议政殿。

      朝臣们看着这一幕,纷纷疑惑,一个官员走在摄政王身边,笑道:“陛下这是着急更衣吧。”

      摄政王看着晃动的门帘,也笑了。

      有心附和的人替摄政王把话说出来了:“陛下可真还是个孩子呢。”

      陛下只是个孩子,他们就有代涉朝政的理由,而且今天定国公没来,辅政大臣群龙无首,还真是个好日子。摄政王一派的人欢欢喜喜地准备去文渊阁,结果还没到地方,就听说陛下跑出门匆忙,摔了一跤。

      摄政王一派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

      下午,定国公府里也有了消息,陛下在宫里摔了一跤,特别惨,搞不好要瘸了。

      张颂铭听到这消息,有点不可置信,小皇帝的身手是他亲自教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摔跤?随后张颂铭想到个小皇帝可能会摔跤的理由,叹气——陛下出事,辅政大臣总得去看看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张泽梢:朕不是,朕没有,爱卿你听朕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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