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网王]少年越前之烦恼》伽尔什加

3、003-幸村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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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式的第二天，真田弦左卫门的骨灰便被葬入真田家族墓。真田家的至亲挚友们都随着去了坟上，祭拜送别真田弦左卫门。尽管高中时，弦左卫门便远赴美国读书，此后一直在美国发展、定居，鲜少回家探亲；但他在真田家还是很受尊崇，地位颇高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现任家主的幼弟，而是因为真田弦左卫门在剑道上，超逸绝伦的天赋和与年纪不符的出凡入胜的造诣。即使是专擅北辰流，已经培养出数个日本第一剑士的真田家主，也从未赢过弦左卫门，他的那些冠军弟子亦是如此。

　　真田家先代家主，真田家历代最强的家主，真田弦右卫门和真田弦左卫门的父亲，曾多次极力夸赞他的小儿子：“此子必蔽吾名，才器非诸生所及，终当远至。”

　　真田弦左卫门也确实如他父亲所言，在剑道上取得了非凡成就——虽然他发扬光大的不是真田家研习的北辰一刀流，而是只在古籍上有所记载，当世已无传人和修习者的飞天御剑流。但无论是弦左卫门的父亲，还是弦左卫门的兄长，都给了他最大的支持，对他从未有过强求。

　　弦左卫门在十七岁的时候，就被拜称为「宗师」，受世人追捧与敬重。重新研习飞天御剑流的剑士也陡然暴增。想拜他为师的人数不胜数，哪怕只是成为他的挂名弟子也愿意的人更多。但弦左卫门一个都没收，他也没开宗立派，无论去哪里都仍是以真田家为尊的。因此，弦左卫门就成了真田家行走在国际上的活招牌，也成了日本对外国际形象的文化输出大使之一。

　　真田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真田家主长子，真田成政无心剑道，志在政业，年未四旬便稳坐一线位置且有余裕上升空间，除了有根基深厚、家大业大的真田家为他助力，这里面也有几分真田弦左卫门的功劳。可以说，弦左卫门和真田家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不是意外，假以时日，借着弦左卫门在外的好名声和真田家百年积蓄下的力量，在政坛缔造一个由真田家主导的新时代，未尝不可一试。

　　早些年的时候，隐约萌生出这个念头的真田家有提出让弦左卫门从真田门下收几位弟子的念头，连名单都送过去了。自然都是些既有天赋，又有天赋的天之骄子们。但弦左卫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理由是他现在年轻且独身，自己还没玩够，怎么能做别人老师，而且他对孩子和徒弟养成一点也没兴趣。但没过两年，越前龙马出生了，年轻独身玩心大、不喜欢孩子、没兴趣搞徒弟养成的真田宗师满脑子“真香”，将自己曾说过的话丢得一干二净了。

　　他将龙马收为弟子的事，真田家曾稍有微词，希望弦左卫门收一个也是收，不如多收几个。弦左卫门依然拒绝，但也不想和本家闹得太难看，于是和越前夫妇商量过后，将龙马认为义子。同时，弦左卫门向兄长，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

　　长兄如父。

　　弦左卫门的母亲病弱，在他十岁时去世了；先代家主又因早年习武刚硬，伤了根骨，经历两次丧妻之痛后，身体也不大康健。弦左卫门十五岁的时候，先代家主因病而逝。那时起，弦左卫门的监护人和抚养人就成了他的哥哥。真田弦右卫门并没有因为弟弟和自己不是同一个母亲，而对他心生嫌隙和不满，相反，他十分爱护这个比自己小了27岁的弟弟。

　　同样的，弦左卫门也十分敬重爱重自己的兄长。

　　弦左卫门本来不想要告诉兄长的。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长嫂的邮件，内容是长嫂认为很不错的适婚女子的介绍……弦左卫门不想辜负长嫂的美意，但他也实在无能为力。所以，趁着将龙马认作义子的时候，弦左卫门直接向兄长和长嫂出柜了。

　　长嫂当场就落泪了，而真田家主则沉默半晌，才闷声道：“我和成政说说，将弦一郎过继给你吧……别人家的孩子，终究……南次郎也是希望那孩子长大后继续打网球的吧。”

　　真田家主是知道越前南次郎的。

　　弦左卫门在美国高中，高他一届的学长，网球打得很好，年纪轻轻就成了职业选手，全战全胜的ATP战绩已经被日媒吹得天花乱坠，赞誉为「武士南次郎」，大火出圈了。弦左卫门跟南次郎从高中时代就关系很好，真田家主并不吃惊。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是天赋惊艳绝伦、才气横溢的某一领域的骄子强者，自然会惺惺相惜，引为知己。

　　真田家主无疑也是极为欣赏越前南次郎的，即使他不会打网球。

　　但在知道了弟弟弦左卫门的性取向后，如常说起南次郎的真田家主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跪坐在他身旁的弦左卫门：“——是他！”

　　弦左卫门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的表情平静而柔和。

　　弦左卫门的外表和气质，都与他的剑道截然不同。弦左卫门的剑，锋芒太盛，杀气毕露，是追求在快狠准的瞬间将对手斩碎的剑。而弦左卫门本人，给人留下的印象都是风光月霁，君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的。他待人礼貌，风度翩翩，在公众眼中从未失态失礼。

　　弦左卫门只回答了兄长有关龙马的问题：“龙马未来要做什么，是他自己作选择的。南次郎认为他在网球上有天赋，希望将龙马培养成与自己势均力敌，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对手……他对养成情有独钟。”弦左卫门不掩饰对南次郎独特兴致的吐槽。

　　“而我认为龙马也在剑道上也很有天赋，他的心志我也很喜欢。不是因为他是南次郎的儿子才爱屋及乌的，作为剑士，我的态度也是如此。”弦左卫门说，“等兄长见到龙马，就知道了。”

　　“但无论龙马未来选择网球，或者剑道，或者都不选，我和南次郎都会支持他。”弦左卫门在认真不过，“他是他自己，是独立的，而不是我，也不是南次郎的延续。我喜欢他，爱护他，希望能给他一切，我所拥有的美好之物，就像父亲和兄长你们曾为我付出的那样为他付出。”

　　“弦一郎是成政的长子，他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弦左卫门拒绝了兄长的提议，“我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亲，我曾有过失去双亲的难过经历，我不希望弦一郎也如此。”

　　弦左卫门说罢，向兄长拜服一礼。“等龙马年纪再大些，真正作出选择时，我会从真田门下择选继承人的。”弦左卫门是这样向兄长和真田家保证的，他向来说到做到。

　　话已至此，真田家主没有任何理由再反对什么了。

　　而人算不如天算，就连真田弦左卫门自己也想不到，他没能等到龙马真正的作出人生选择，就撒手人寰，与他的至亲们天人两隔了。那些弦左卫门曾预想，在未来所做的事情都来不及了，他唯一来得及的，是趁着还清醒的时候立下遗愿，尽可能的圆满遗憾。

　　*

　　幸村精市是代表幸村家，代表在国外出差的双亲，带着妹妹来参加真田弦左卫门的葬礼的。再加上幸村精市与真田家主的长子长孙，真田弦一郎是多年好友。他们因网球结缘结识，可谓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关于好友弦一郎这位传说中的叔祖父，幸村只匆匆见过一两次，有过简短的几次对话，并不亲熟。虽如此，但幸村还是知道不少有关真田弦左卫门的事情的。

　　大部分是从弦一郎那里听来的，剩下都是从新闻和报纸得知的。

　　弦一郎小时候，因为修习剑道，常以他的祖父和叔祖父为傲。后来开始打网球，又从自己祖父那里听说曾称霸网坛的「武士南次郎」是叔祖父的好友后，双重偶像的加成，让他更敬重真田弦左卫门了。与无心剑道的父亲不同，被真田家主带大的弦一郎对剑道十分认真。他从小学时期，就每天早上四点起床练习剑术（当然，睡得也很早）。

　　对于网球，真田的态度更偏向为兴趣爱好。

　　真田设想过自己将来成为职业剑士，却从没想过成为职业网球运动员。而幸村跟他不同，除了网球外，幸村也擅长并喜爱画画，但幸村将网球视作自己的生命，是有成为职业网球选手的想法的。对网球重视程度不同的两人能作为朋友，一直和睦相处，主要还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性格。就算只是兴趣爱好，也不会对自己放松要求。因此，幸村从小参加绘画比赛都能拿奖，真田在日本国中网球届也斩获了「皇帝」的盛名。

　　真田弦左卫门的死讯很突然。

　　刚开始是有小报记者说，比古清十郎——这是「飞天御剑流」开山祖师的名讳，也是代代相传的名字。祖师立下规矩，「飞天御剑流」每一代传人都必须接受这个名字。所以，剑道界，内行对弦左卫门的称呼都是「比古清十郎」——急病送医救治；没过一周，线下报纸杂志，线上网络社交平台都传言，比古清十郎病重将死。

　　消息是在大公信力的外媒都开始报到时，才传到日本的。真田家这时候才知道，主动联系的弦左卫门。本打算先瞒着家里的弦左卫门没想到记者们会得到消息，他那时候正在积极接受治疗，医生说病情尚且可控。真田家主信了他的话，叮嘱了他几句，说要飞去美国看他。

　　念及兄长的年纪和身体，弦左卫门劝住了他，说自己病情稳定下来后会回日本治疗，说自己想念家里想念家里的饭菜，不想继续留在美国了。真田家主同意了，拜托家里的管家将弦左卫门的房间收拾出来，在神奈川翘首等待幼弟返家。

　　真田家主最终在神奈川，等来的，是幼弟的骨灰。

　　幸村早日本媒体一天，从好友弦一郎那里收到了真田家发出的讣告。他难以置信，因为真田弦左卫门还那么年轻，都没有幸村和真田的父母年纪大。

　　“叔祖父的义子，会带叔祖父的骨灰回真田家入葬。”

　　幸村知道真田弦左卫门的义子，「武士」南次郎之子，越前龙马刚刚取得全美青少年网球大赛的三连冠成绩。这个赛事在美国有些含金量，但并不出圈，唯一可道之处是这个赛事的冠军可以拿到全美公开赛少年组赛事的推荐信。因为弦左卫门和越前南次郎的缘故，幸村和真田找过一些有关越前龙马的报道，他在外网粉丝不少，有每场比赛的视频和cut，也有个人维基百科；但除了身世之外，唯一可得知的公开信息就只有他的年龄身高和学业履历了。

　　除此之外，连血型都查不到。

　　只能说，越前龙马被保护得太好了。

　　真田弦左卫门葬礼的「通夜」，幸村去了。他跟弦一郎放学后，请了网球部训练的假；作为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部长，幸村将网球部拜托给了值得信赖的好友，柳莲二。通夜仪式上，幸村跟弦一郎只见到了越前南次郎，并没有看到越前龙马的身影。

　　弦一郎送幸村离开的时候，跟他说：“越前龙马下午在祖父面前悲伤过度，哭晕了过去，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幸村表示理解，说到底，越前龙马也不过十一岁，还是个孩子。

　　“听说直到叔祖父去世，越前龙马才被通知。”真田弦一郎穿着黑纹付，带着孝帽道：“是叔祖父的意思，他那段时间都在准备决赛圈的比赛。”

　　幸村很吃惊：“他没从网上看到消息吗？”

　　真田沉默，摇了摇头。

　　幸村惊讶于，现在竟然真的有不依赖网络的学生。但想想，越前龙马连私人推特、ins和脸书都没有，他在外网的粉丝们除了比赛更是连人都找不到，便有些可以理解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幸村惋惜道。

　　真田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搭话。

　　第二天的告别式，幸村也参加了。他和真田一样，向学校请了一天假。告别式上，仍然没有越前龙马的影子。前来真田家吊唁的宾客们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真田弦左卫门的义子，有关越前龙马的讨论一直都有。这世上唯一的，被真田弦左卫门亲自教导并继承了「飞天御剑流」的孩子，继承了真田弦左卫门的全部私产。仅「飞天御剑流」的传承就已经弥足珍贵了，还有那么一大笔泼天财富，实在令人眼红。

　　“真田家可真是大方，就任由外姓的孩子继承左卫门的全部财产了？我听说，一分一文都没留给真田家——真田家主可真是养出一头白眼狼啊。”

　　“还有什么办法，弦左卫门立了遗嘱的！白纸黑字。”
　　“那也该让那孩子改姓，迁入真田家的吧？”
　　“越前南次郎也就那么一个儿子，他怎么舍得。”
　　“听说回来就哭晕过去了，直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这越前家也真是好运，白白得了这么一大笔钱。”

　　幸村在宾客中听这些话，感到一阵腻歪。他妹妹今天没来，幸村想，还好她没来，不用听这些话，脏了耳朵。幸村抬眼，看着替悲伤过度而没能到场的儿子接待真田家宾客的越前南次郎。套着一身再正式不过的黑纹付的「武士」南次郎，虽然剪去了长发，退役十年没再参赛，已经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张扬轻狂，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他的强大与魄力。

　　幸村稍微有些期待，被这样的男人养大的越前龙马有什么样子了。

　　上午的告别式结束，中午真田家摆席酬客，下午要送葬入族墓。

　　幸村是要留到下午送葬的。

　　午饭的时候，他随口向弦一郎问起越前龙马的情况。

　　“昨晚起了高热，挂了三瓶水。”真田说，“医生说他营养不良，睡眠不良，思虑过重。好像……从见到叔祖父遗体那天起，就没怎么合过眼，好好吃饭了。”

　　“他和叔祖父的关系很好，很亲近。”真田轻声道。

　　他们两个虽年长越前龙马两岁，但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真田弦左卫门虽然是弦一郎的亲叔祖父，但弦左卫门常年居美，偶尔回来也连一周都待不满。弦一郎崇拜他这位叔祖父的剑道，但对他也不够熟悉不够亲近，没有深刻的亲情和感情。

　　真田弦一郎的侄子，真田佐助跟他一样。

　　真田家与弦左卫门亲厚的，有真田家主及其夫人，弦一郎的父亲和堂叔。弦左卫门比弦一郎的父亲还小两岁，比弦一郎的堂叔大两岁，他们叔侄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感情要好。

　　直到下午送葬，越前龙马也没从昏睡中醒来。

　　真田家全员和留下的宾客们都去了真田家族墓，目送死者入土。仪式结束后，大部分宾客都在真田家族墓向真田家主拜别，安慰老家主节哀。留下跟真田家一起回老宅的，只有幸村精市和专擅空手道和柔道的武学世家，埴之冢家大少爷和铦之冢家大少爷了。

　　幸村精市不太了解这两家，真田弦一郎只知道铦之冢，也是第一次见埴之冢。

　　回去之后，越前南次郎就先去看儿子，结果房间里却没了人。越前龙马在他们去送葬期间，醒过来，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越前南次郎丢了儿子，倒是不慌张，他了解龙马。反倒是真田家主对此很焦心，失去了幼弟之后，爱屋及乌的他对幼弟的义子非常上心。

　　“平秩（真田管家），快去查查监控，龙马是不是找不到我们跑出去了？”真田家主交待道。

　　“龙马不会擅自跑出去的。”越前南次郎安抚他，“他在日本没有认识的人，应该还在家里不知道什么地方。这家伙有点路痴，没去过的地方总是找不对路。”

　　“平秩，你快让人到处找找。”真田家主相信越前南次郎的判断。

　　“我们也来帮着一块找找吧～呐～崇～”看起来还很小，但实际上已经高中二年级的埴之冢家大少爷，埴之冢光邦的声音和外表看起来一样软糯可爱，嗓音甜甜的像含着砂糖颗粒。

　　他说的崇，则是跟他一直站在一起的铦之冢家大少爷，铦之冢崇。同样是高中二年级，长得很高大，超过190cm，长得很是英俊，但沉默寡言。事事已埴之冢为先，只听埴之冢的吩咐。这让真田和幸村想到了冰帝的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和桦地崇弘。

　　据说，铦之冢家代代为埴之冢家服务，是埴之冢的家臣。铦之冢也是剑道世家，铦之冢崇已经蝉联两届全国高中生剑道大赛个人赛冠军了——真田弦一郎还在小学的时候，对方拿下了全国初中生剑道大赛个人赛和团体赛的三连霸——也是去年夺冠的樱兰高校剑道部的主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退出了剑道部，只参加了个人赛。

　　真田家感谢了埴之冢和铦之冢的帮助，除了年事已高的真田家主，其他人都分头在真田家寻找起越前龙马。

　　*

　　幸村精市先找到的越前。

　　越前正坐在道场前的巡廊上，在静默的日光里愣神。

　　他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寝衣，没有戴帽子，黑到涔绿的发在日光下浮着几星闪烁的珠光。肤色很白，是不健康的苍白，也很瘦弱，这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娇小。幸村不自觉将他跟那位埴之冢家大少爷比较起来，想他们谁更高，看起来更成熟些。

　　其实很难比较，埴之冢是可爱甜美的正太，而越前龙马虽也有着精致过分的容貌，但他那双浅淡如琥珀的瞳眸太过锐利，像是月光下饮了血的剑，清冷又凉薄，没有半分暖意。

　　“越前君？”幸村隔着庭院喊他的名字。

　　越前闻声抬头，眸子里招进日光，他的瞳色被映得更浅淡了，从琥珀色变成了淡金色。幸村被他那双眼睛的瞳色慑了一下。幸村喜欢一切美的事物，也追求美的事物，他的眼睛与他的发色都是鸢尾花的蓝紫色，常被人赞为美丽，幸村自己也是认可这份美丽的。

　　但此刻，他觉得越前龙马的眼睛似乎更美一些。

　　“越前龙马。”

　　幸村向越前所在的位置靠近，越前漠然的目光随着他的走动而变化，一直牢牢停留在他身上。幸村察觉到自己被对方审视了，倒也不觉得他过分直白的目光失礼。可能是因为对方漂亮的眼睛，漂亮的模样，或者是幸村已经对他有些了解的关系吧。

　　“你是谁？”越前漫不经心地问。

　　他靠着廊柱，目光追寻着这个知道他名字，有着漂亮鸢尾色头发和眸色的姐姐？越前被他过于美丽和女相的容貌迷惑了一瞬，但很快又从他行走间的动作和雪白的脖颈间的喉结判断出他的真实身份。越前拥有极佳的动态视力，又多年打球和练剑，洞察力更是敏锐。

　　“幸村精市。”幸村走到他身边时，才客气的微笑，道出自己的名字。

　　“噢……你好。”越前没有起身，只是向对方轻轻颔首致礼。

　　幸村倒是有些惊讶，他以为越前龙马会是更高冷傲慢的家伙。毕竟他有这样的资本，而幸村所看过的视频中，越前龙马在球场上的形象也都是酷拽且善于挑衅的毒舌。

　　没想到还挺有礼貌的。

　　“你父亲和真田爷爷他们都在找你。”幸村再次微笑，这次的笑容真诚许多。

　　“嗯。”越前倚着廊柱，仰着脸看着他：“我知道了。”

　　“幸村……”越前纠结了一下该用什么样的敬语才合适。

　　“你喊我「前辈」好了，越前君。”敏锐聪明如幸村，自然看懂了越前的苦恼，他这次是真的感到好笑了，道，“我是立海大附中二年级生，应该比你大两级。”

　　幸村精市的妹妹比越前小一岁，现在在湘南小学上五年级。

　　“……我也是二年级。”越前眨了下眼睛，看着幸村精市。

　　“幸村君。”他从幸村精市对自己的称呼中找到了灵感，想着同级生应当都是以「君」来称呼的吧？或者「同学」？越前不太确定，因为美国的学校没有这种前后辈阶级，大家都是直呼名字的。像他，在美国，大家都喊他『龙马』，很少有人用他的姓氏『越前』称呼他。

　　偶尔惹怒师长了，他们也只是会说Mr.Echizen或者Ryoma Echizen。

　　总之，美国人没有那么麻烦而复杂的敬语。

　　越前的话出乎幸村预料，让他少有的卡了壳。幸村看过的越前龙马的个人维基百科上，关于学业履历的名目下，可没有这条（因为编辑百科的粉丝也不知道）。

　　“嗯？你不是才11岁吗？”幸村学着他，眨了下眼睛。

　　“我小学跳了两级。”越前道。

　　迟钝地没有抓住重点——为什么幸村精市会知道他的年龄。

　　跳级是弦左卫门和南次郎商量后的意思，他俩都是职业运动员，经历过一边考学，一边比赛的时光。职业运动员的训练量很大，世界级赛事也比想象中密集。出道早的话，18岁正是职业上升期，又要面临赛事压力，实在难以消受，所以在发现越前学习能力还算不错的情况下，两位父亲就请了家庭教师给越前补课，在越前一年级下学期的时候让他跳到了三年级。

　　本来美国小学生课业也不重，多是培养兴趣、动手能力和性格的。

　　“原来是这样。”幸村了然，随口夸道：“越前君在学习方面也很厉害呢。”

　　“まだまだだね。”越前耸肩，并不因此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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