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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天字一号 ...

  •   萧景睿实在是担心言豫津的安全,梅长苏也拿不准誉王那边得到了多少消息,会不会不顾一切在途中下手,便去扬威镖局借了四个金牌镖师,请他们在下一个城池与言豫津一行汇合,沿途保护豫津。
      谢弼不会武功,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倒是萧景睿,在几位镖师出发前挑战了一番,令他自己没想到,几位镖师技巧并没有他精湛,更没有天泉剑法的衣钵,却仍旧是轻而易举赢过了他,有梅长苏在侧,四位镖师自然是点到为止,可仍然给了萧景睿很大的打击。
      点篙出港后,船行得十分平稳,自福州沿汾江主流至陵峡上岸,还要有十余日的路程。梅长苏便提出给萧景睿喂招。
      “你啊,论起内力的精纯、招数的奇妙,他们四人都在你之下,而你偏偏输在实战的经验上。平日的比试演练,都是点到为止,哪里比得上这些刀头舔血的江湖人?武功差距大势,经验的作用并不明显,可一旦二人功力相近,经验多少的区别就十分明显了。”
      萧景睿闻言有些泄气:“可我,可我似乎也没什么实战的机会啊?”
      梅长苏与谢弼便齐齐安慰他,提出喂招一事。
      萧景睿十分惊喜,兴许是谢弼不喜欢这些,此时反而更仔细些,忙问道:“可是苏兄的身子撑得住吗?大哥的武功能不能进益是小事,千万不能连累你生病。”
      梅长苏淡笑:“我又没有内力,不能修习武功,自然不能与景睿对战了,只是我知晓的招数多,闲来玩玩,你几时听说过我在江湖上动手了?真要打架,我连谢弼也打不过呢。”
      话音刚落,飞流冰冷的视线立即射向谢弼,吓得他连连后退。
      梅长苏赶紧安抚:“没有啦,不是要跟谢弼哥哥打架,好了,我们飞流不要瞪他了,来,吃一块桂花糕。”
      飞流牢记着云蘅说“要好好保护苏哥哥”的话,仍旧看了谢弼一会儿,直看得他恨不能跳下船去,才闪身坐在了船头啃着手里的桂花糕。
      尽管走水路之后,便与梅长苏这个神出鬼没的侍卫日日相处,可谢弼依然习惯不了飞流的目光,只觉得如针刺一般。
      苦笑道:“苏兄,下次可不要拿我打比方了。”
      兄弟俩很快发现,梅长苏这个江湖宗主不仅在武学方面很有些见地,便是兵法战策、经济政论之学,与他请教也是颇有所得,二人整日里围着梅长苏讨教,十余日也是转瞬即逝。
      下了船,经徽州陆路至京城,便只有不到十天了。
      阿寒在夜里现身过几次,跟梅长苏传递消息,他轻功极好,即便是萧景睿也不曾发觉。
      ······
      邀月酒楼,天字一号房。
      青黛汇报道:“童路大哥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这几年一直以给各府邸送菜为掩护,等到宗主搬出来后,正好便于传递消息。刚刚收到阿寒的飞鸽传书,算时间三日后宗主便会到京了。”
      云蘅神色微动:“这个金陵城,可没有如今的安宁了。”
      青黛却道:“安宁都是假象,谁不知道太子誉王明争暗斗多年,各方势力互相倾轧,朝堂乌烟瘴气,如今也不过是看着北燕和大渝的使团来了,才勉强做出这副歌舞升平的样子来。”
      云蘅笑了起来:“我们青黛还真是长大了。”又瞟了一眼青黛手腕上的镯子,眼底隐隐露出调笑之意,“难怪便有人惦记上了。”
      青黛的小脸立刻红了起来,跺着脚:“姑娘!”
      云蘅立刻告饶:“罢了罢了,我不闹你了,你帮我打听打听,胡公胡婆进京后,皇帝派密使去滨州,究竟派了何人。”
      青黛瞪了云蘅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云蘅又笑了起来,青黛是个好姑娘,她早便知道的,原来血脉相连的人,连眼光都一样,喜滋滋地给自己添了杯茶:“哎呀,以后就是嫂子了。”
      青黛跑出房门,才想起来被云蘅一搅和,自己还有事没问,气得跺了跺脚,又想起云蘅的目光,便知道姑娘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时间有些羞恼,也不愿意回去,犹豫了一下,转身正要走,便撞上了一人。
      “哎哟!”那人大声哀嚎,反手便将青黛推到了一旁:“你是不是瞎啊!你踩到本公子了!”
      青黛并没有武功,一下子便被推到了地上,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对方。
      “看什么看!快点把本公子的鞋擦干净了!”何文新瞪眼,待看清青黛的模样,却又见色起意,有些轻佻地笑了起来,伸手去捏青黛的下巴,“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啊?”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青黛,只听破空之声响起,未及反应,手腕便一阵剧痛,一道深深的鞭痕立刻印了上去。
      何文新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疼痛,跟被砍了手似的大叫大嚷起来。
      云蘅缓缓收回鞭子,伸手将青黛拉到自己身后,冷冷盯着何文新道:“这位公子,手不想要了,可以留下。”
      何文新捂着手腕,怒火冲天,他爹是吏部尚书,自小被祖母溺爱得无法无天,在这京城里更是横着走,如今居然被不知道哪来的女子驳了面子,如何能善罢甘休。
      指挥着家中恶仆:“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死了算爷的!”
      此时还不到用饭的时候,酒楼里并没有多少客人,大部分也不敢惹何文新这样的人,眼见着两个女子要遭殃,却也没几个敢站出来。
      酒楼老板倒是优哉游哉地擦着酒坛,就这几个货色,还不够姑娘挥两下鞭子的。
      “住手!”楼下忽然有人制止,何文新当没听见。
      云蘅冷笑一声,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一个家仆便直接从二楼飞出砸在了一楼大厅。
      酒楼老板点了点头,姑娘揍人是快准狠,连多余的桌椅都没有受牵连。
      “何文新!你还敢动手!”
      云蘅这才向下看去,原来是几个公子哥,领头的正是言豫津。
      言豫津也才瞧见楼上那个身手不凡的人,竟然还是旧识,有些惊喜:“云姑娘!竟然是你!”
      云蘅含笑点头。
      言豫津转头冷眼看着何文新:“今日在场的人多,你是想让长孙大人参你爹一个教子不严吗?”
      何文新犹豫了一下,言豫津是国舅府的公子,长孙泓是御史之子,还有个忠肃侯府的世子廖廷杰,都不是他惹得起的,更何况他也不傻,到底是他爹的官位重要,便狠狠瞪了云蘅一眼:“你给我等着。”
      云蘅略微晃了晃手中的鞭子,何文新便带着剩下的三个家仆屁滚尿流地跑出了邀月酒楼。
      言豫津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番,即便是稳重的长孙泓,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云蘅对言豫津道:“今日多谢三位公子解围,如若不弃,这一桌便由我做东吧?”
      酒楼老板闻言,立刻对三人躬身行礼:“三位公子,楼上请。”
      三人见老板直接把他们引进了天字一号房,都微微惊讶。
      自从邀月酒楼落座金陵城,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任你再大的官,天字一号房从不对外开放,人们纷纷猜测,这天字一号究竟是留给何人的,今日,他们三个竟然有幸踏入了?
      云蘅正拉着青黛的手交代着什么,看三人进来了,便拍拍她叫她下去休息。
      “这位姑娘没事吧?”言豫津问云蘅。
      云蘅摇摇头:“今日多谢言公子仗义相助。”
      “嗨,这算什么,我早看那何文新不顺眼了。”言豫津摆了摆手,便打量着屋内陈设,整体风格与邀月酒楼相近,可几位都是识货的,自然看得出这些陈设的不同来,便是顶上内嵌的明珠,都要万金之数,可抵得上这整个酒楼了。
      倒是长孙泓有些意外地看了云蘅一眼:“想必,这位姑娘,才是邀月酒楼的真正老板吧?”
      “什么?”言豫津大声叫道,“你是邀月酒楼的幕后老板?”
      云蘅挑眉笑道:“怎么?我不像?”
      言豫津摸着下巴:“难怪那日会在马鞍府碰到你,难怪你连浔阳云氏都不屑一顾,这可是邀月酒楼啊!只怕这天字一号房,也一直是留给你自己的吧?瞧瞧这满屋的陈设,即便是邀月酒楼日进斗金,也买不起啊!”
      几人坐下来,长孙泓和廖廷杰与云蘅素未谋面,更何况男女有别,同席而坐实在是少见,不过很快二人就抛下了这些陈见,云蘅是江湖人,不同于京城的千金闺秀们,她为人爽朗,言谈间又极是见多识广,一时间倒是相谈甚欢起来。
      “何文新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云姑娘日后还是防着些。”长孙泓道。
      言豫津闻言连连点头:“可不是?当初为了心柳心杨,何文新和邱泽可打了不止一次了。”
      云蘅很是感兴趣地问道:“心柳心杨?便是杨柳心的两位头牌?听闻她们的舞姿惊为天人,也不知比起当年一舞动天下的玉清清如何,倒真想去看看。”
      言豫津摇着扇子:“这你算说对了,妙音坊的曲,杨柳心的舞,红袖招的美人,兰芷苑的清倌,这正是螺市街四绝啊!”
      长孙泓和廖廷杰差点把茶水喷出来,长孙泓蹙眉:“你跟云姑娘说这些做什么?”
      云蘅却混不在意:“美人自然是要大家共赏,我倒是十分想去见识见识呢。”
      言豫津来了兴致:“好啊,哪天我带你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等苏哥哥回到金陵发现自家小姑娘被言豫津拉着逛花街去了哈哈哈哈哈想想就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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