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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太皇太后 ...

  •   梅长苏吩咐飞流在邀月酒楼盗取了大渝的国书,江左盟的人暗中运转,将嫌疑指向无辜的北燕使团,在马鞍府的地界上,两国使团差点大打出手,还是江左盟的人与宋大人从中调停,大渝的金雕柴明与北燕的百里奇才勉强停手。
      梅长苏正在对面茶坊优哉游哉地看戏,只有百里奇在离开时对这个方向隐蔽地点了下头,他便知道掉包计已然成功了。
      小飞流拿着国书玩了半天,觉得极其没意思,得到了苏哥哥的允许,这才自己跑去街上玩。
      黎纲看着梅长苏手中的国书,默然半晌道:“宗主,您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
      “会吗?”梅长苏十分无辜,一边道,“好啦你快走吧,景睿他们已经进城了。”
      黎纲叹口气退了下去,便远远瞧见萧景睿、言豫津和谢弼三个公子哥,正朝茶坊走来。
      言豫津远远见了邀月酒楼的招牌,立刻叫道:“你们快过来!酒楼到了,景睿,我为了等你,可是饿死了,你得请我好好吃一顿!我顺便去楼上把行李收拾了。”
      “马鞍府这样的小地方,竟然有邀月酒楼?”谢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招牌。
      言豫津道:“这酒楼老板颇有先见之明,知道本公子行走江湖,会云游至此,不忍叫我旅途困顿,便在这里开了这家店。”
      几人正说笑着来到门前,却大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言豫津一脸心疼地看着眼前之景。
      两扇雕花木门被打破在地,室内一片狼藉,破杯烂盏摔了一地不说,连桌椅都没几张完整的。
      谢弼也道:“我的天,邀月酒楼的陈设一向都是最好的,如今损失可是大了。”
      萧景睿却若有所思:“邀月酒楼在金陵城都甚少有人敢惹,怎得却任由旁人如此折腾?”
      言豫津招呼道:“走,我们去对面茶坊打问打问。”
      茶坊里众人正七嘴八舌谈论着早前的事情。
      言豫津伸长了耳朵,总算是听了个大概。
      原来是大渝使团丢了国书,非说是同住酒楼的北燕使团投了,还要将酒楼封锁了,把这里里外外的客人都搜一遍,就连女客也不放过。
      酒楼里住的可不只是两国使团,更有不少大梁来来往往的江湖人,闻言便立刻不依了,大渝的金雕柴明与北燕那个看着极粗莽的汉子便差点打起来。
      马鞍府还是江左盟的地界,盟里立刻派来了高手榜排行第七的笑剑公子秦越,可秦大侠尚未出手,便被赶来的宋大人强令拦住了,对着两国使团说了一堆好话,这才勉勉强强压下去。
      百姓心里暗暗想叫秦大侠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不讲理的大渝人,可奈何宋大人一心只求两国使团平安过境,一味忍气吞声。
      一人叫道:“酒楼损失这么大,大渝人什么也没赔,便和北燕一前一后扬长而去!”
      谢弼到底年少气盛,一拍桌子:“他们凭什么说国书便是在这里丢的!若没有这封国书,还不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无非就是想给我大梁一个下马威罢了!”
      “可不是嘛!”众人的火气又升了起来,骂骂咧咧吵成一团。
      可萧景睿却偏偏瞧到了正一人独坐的梅长苏,只见他身着月白文衫,悠然靠在软椅上,手中拈着一卷浅黄绢笺,漫不经心地看着。
      言豫津说了几句话,见萧景睿都没什么反应,问道:“景睿,你看什么呢?”一边循着目光,看向角落里那个文弱的年轻人。
      梅长苏终于有了回应,只见他抬起头来,清清浅浅笑了一下,点头致意:“又见到萧公子,真是太巧了。”
      萧景睿一时回不过神来,秦岭初遇他以梅相赠,灵山寺重逢他们把臂交谈,可直至昨日,他才知道,那个将他拉出伤心之地的人,并不是什么秦岭两边的皮货商,而是琅琊榜首,江左盟宗主——梅长苏。
      他犹豫了一下,选了个不引人注意的称呼:“梅公子。”
      一旁的谢弼经过昨日之事,差点被口水呛住,震惊地看着眼前之人。
      只有言豫津傻乎乎的,笑着问萧景睿:“哦,这是你的朋友吗景睿?”
      萧景睿又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如此称呼是否僭越,但若否认似乎更加奇怪,只好道:“是······”
      言豫津便立刻绽开了笑容:“那真是太好了,这位梅公子,你是本地人吗?可知道什么比邀月酒楼还要好的酒楼?我们还没用过午饭。”
      梅长苏不禁莞尔:“我知道一个极好的地方,三位既然还没用午饭,不如我便尽一回地主之谊。”
      谢弼看着自来熟的言豫津,捂额长叹,他一定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吧。
      ······
      三日后,云蘅已经赶到了金陵城。
      虽然早已是城门紧闭的宵禁时间,但当云蘅这一骑快马疾驰而来时,巍峨的金陵城门却毫无阻碍地开了半扇,等云蘅通过后方才又静静关上。
      云蘅途径邀月酒楼,便跳下了马,只在后门用暗号敲了几下,不待门开,就将马匹留在了门口,自己又借着夜色腾身而起,以极快的速度掠过街上的暗影之处,直逼宫城。
      云蘅潜伏于城根,屏息凝神探查着暗处的气息,待禁军换防、人心懈怠之际,立时纵身越过宫墙,没有惊动隐于暗处的暗哨。
      太皇太后是当今皇帝的嫡祖母,已是九十高龄,从不过问政事,所以宽心寿长,太后都薨逝了多年,只有她还活得十分滋润。
      只是从十二年前那件事之后,太皇太后的神思便时常恍惚,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云蘅在假山背后略站片刻,便有一宦官模样的人赶了过来。
      “姑娘。”他低声行礼。
      “这几年,你可好?”云蘅问道。
      “多谢姑娘记挂,属下一切都好。”
      “阿珏原在北燕,又被我派去了南楚,实在抽不出身,这宫里只你一人负责,实在是辛苦了。”
      宦官摇头:“姑娘进宫,是收到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了?”
      云蘅道:“正是,我也知道宫里这些太医都不敢下重药,便来看一看,过些日子宗主就要进京了,你务必把宫里的人好好排查,不可有漏洞。”
      云蘅看着宦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才再一次朝着太皇太后的寿福宫走去。
      太皇太后年岁大了,睡眠极浅,不喜有人守在外边,可皇帝生怕她老人家半夜有什么事,便命一个女官在外殿守夜,其余人守在殿外,不得偷懒。
      云蘅小心地避开了,这些人,又取出银针,自身后刺向守夜女官的穴位,是她沉沉昏睡过去,自己再潜入内室替太皇太后看病。
      可当她从窗子翻进去的时候,吓得差点摔在地上。
      原本应该熟睡的太皇太后,却坐在床边,定定瞧着她。
      云蘅保持着一只腿点在地上,另一只腿还架在窗户上的姿势,饶是她行走江湖多年,此时此刻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太皇太后似乎并没有受到惊吓,也没有对从窗户外爬进来的云蘅有疑问,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云蘅:“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云蘅半晌才回过神来,掩好窗户,悄声走了过去。
      太皇太后伸出手,又问了一遍:“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云蘅犹豫了一下,拉住了太皇太后温热的掌心,半跪在她身前,仰头笑眯眯:“太皇太后,我是小蘅。”
      太皇太后闻言道:“哦,小蘅啊,成亲了吗?”
      云蘅怔了怔,摇了摇头。
      太皇太后慈爱地拍拍她的手:“要抓紧啊!”
      云蘅忍住笑意点了点头:“好。”一边不经意地反手给太皇太后诊脉。
      太皇太后兀自恍惚了一会儿,又看着云蘅道:“小蘅啊,你怎么来了?”
      云蘅细细观察着太皇太后的面色,笑道:“是林殊哥哥叫我来的。”
      太皇太后有些浑浊的双眼一下子有了亮光:“小殊?我的小殊在哪?他怎么都不来看看太奶奶呢?”
      云蘅心中一酸,柔声安抚道:“太皇太后,林殊哥哥还没有回来,但他很快就要回京了,他很思念您,听说您病了,很担心,就叫我来看看您。”
      太皇太后落下一滴泪:“小殊,小殊是不是又去打仗了?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战场那么危险,可他从小就喜欢打仗,不听话,一点也不听话。”
      云蘅想起了那一年梅岭的千里焦土,他们都回不来了,林殊也回不来了。
      “太皇太后,等他回来了,我一定叫他来看您,您可一定要等他啊。”云蘅道。
      太皇太后又有些恍惚起来,叫着“小殊、晋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也许在她的记忆里,这些她疼爱的晚辈,从来没有离开过。
      云蘅在太皇太后睡熟后,又施针片刻,直至窗外风声渐起,才离开。
      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径直将手中药方交给了一个样貌普通的宫女:“把药换了,太医的药不能再喝。”
      宫女犹豫了一下:“可是宫中的药每日都要记档······”
      云蘅目光犀利地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你的事了,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你没有传出来,若此事再耽误了,我不会留你。”
      宫女瑟缩了一下,低声应是,再抬头,云蘅已然消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豫津也太可爱了吧。
    给你们分享小说里的情节:
    豫津:“这位朋友姓梅吗?”
    苏哥哥:“是,在下梅长苏。”
    豫津:“哦,哪个苏?”
    苏哥哥:“苏醒的苏。”
    豫津:“哦,我们以前见过吗?”
    苏哥哥:“我想应该素未谋面。”
    豫津:“可我总觉得像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似的。”
    谢弼、景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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