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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闹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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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房门被磨磨蹭蹭地打开。
谢长乐悄咪咪地向外看。
他想,以傅奕行的性格,估计吃了一次闭门羹估计就走了。可没想到,再开门,傅奕行还站在那里。
谢长乐有点摸不准他想做什么,准备先发制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傅奕行还没回答,就从旁边默默地伸出了一只手。
谢长乐一看,是傅奕行的生活助理。
他突然想起,好像……他出行的各种安排都是经过这位生活助理的手。
难怪傅奕行能找上门来了!
谢长乐一抬眼,从助理的脸上扫过。助理察觉到了,连忙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助理很无奈。
这简直就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做什么都是错的!拿份工资不容易啊。
吱嘎——
这时,旁边的房门也打开了,从中走出了一个人,奇怪地瞥了一眼站在通道里的几个人。
谢长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堵在这里太久了,于是直接说:“你找我有事?”
没事的话就别站在这里了。
省得还堵住别人的路。
助理听出了谢长乐的未尽之语,简直就是震惊地连下巴都合不拢了。
要知道助理也在傅总身边也有几年时间了,见识过傅总谢少夫夫两人的相处模式。在他的印象里,谢长乐一直都是温顺体贴的模样,一见人就笑,从未和别人红过脸。
现在……
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
助理悄悄地瞥了谢长乐一眼。
虽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但这般语气说话,真不怕惹怒了傅总吗?
他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傅总身上。
没料到,面对这样的言辞,傅奕行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谢长乐十分不想请。
可是如果不请的话又好像做贼心虚,再加上总是堵在门口也影响不好,于是冷哼一声,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傅奕行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装修是经典的酒店式装潢,精致贵气,却少了一些生活气息。仔细一看,倒是与傅宅一样。
傅奕行扫了一圈。
套房的格局是三室一厅,大概是酒店的保洁人员还没来收拾,一进入的大厅乱糟糟的,羊毛地毯上散乱着一个个的袋子。
傅奕行绕了过去,朝着沙发走去,还没走到,一个竖着摆放的纸袋子不堪重负,“啪嗒”一声倒了下来,里面装着的东西也散落了一滴。
傅奕行顿了一下。
谢长乐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说:“我的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傅奕行弯腰捡了起来。
一件亚麻衬衫。
确实是谢长乐平时穿的颜色,傅奕行没有刻意留意,但谢长乐三年来都一直穿着浅色淡雅的衣服。
傅奕行正要放回去,助理狗腿地接了过去:“傅总,我来我来。”
傅奕行松开了手。
助理将衬衫仔细叠好。
谢长乐以为没什么事了,正想着打发这两个不速之客走,突然听见助理“诶”了一声:“夫人,这好像不是你的尺码啊?”
平日里,逢年过节给谢长乐挑礼物的都是助理,那些品牌上新品了,也是助理第一时间送到傅宅的。
所以,助理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谢长乐的尺码,而手上的这一件,明显对不上。尺码偏大了。
助理拎着衬衫。
谢长乐看着助理。
傅奕行抬眼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圈。
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
还好谢长乐随机应变,咳嗽了一声:“应该是拿错了。”
助理:“拿错了?那其他的我看也……”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一件拿错有可能。
两件、三件都错了,那可能是有猫腻。
但助理觉得,自己身为外人,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较好。于是他静静地放下了衣服,静静地退出了房间,争取保住一条小命。
咔哒。
房门被轻轻合拢。
谢长乐靠在了沙发上,抬起右腿搭在了左腿上。
傅奕行坐在了对面,相比与谢长乐的没有正形,就算在这么私人的空间里,依旧是正襟危坐。
房间里突然沉默了片刻。
傅奕行开口:“什么时候回家?”
谢长乐:“哈?”
回家?
是回傅宅吗?他回去做什么,继续贴冷脸吗?
不好意思,他可没这个受虐的怪癖。
没等到回答,傅奕行不错眼地盯着谢长乐。
顶上的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芒落在谢长乐的身上,他侧过脸,肌肤白的近乎透明。
他不再留着半长的黑发,而是剪短了,将五官的特色完全的突显了出来,鼻梁挺翘、嘴唇柔软殷红,再一双杏眼水光潋滟。只是轻轻看一眼,却好像是在欲语还休。
傅奕行感觉到了一丝陌生,当夜在酒吧他就有这种感觉。但当时他还以为是酒精的作用,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面前这人还是谢长乐,却莫名地让人感觉换了一个人。
傅奕行有些不适。
他消除不适的方法就是将一切都掰回原点,他的视线落在了谢长乐的头顶,不容拒绝地说:“回去之前,把头发染回去。”
虽然只是一撮挑染的暗绿,在室内都不明显,但在傅奕行的眼中已经是出格了。
谢长乐忍住翻白眼的欲-望:“你管我?”
傅奕行右手搭在了沙发扶手上,指腹有规律地轻敲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片刻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在闹脾气?”
傅奕行是一个很不喜欢改变的人。
早上六点起来晨练,早餐时必喝一杯冰美式,穿的衬衫不能有一个褶皱……谢长乐花了三年时间,每天早上陪他一起用早餐,加班的时候晚上必有一盏灯在等着他回来,还有其他。
可一夕之间全都没有了。
傅奕行努力分析,想到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是因为他说,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谢长乐才不做的吗?
傅奕行停下轻叩的动作,像是纡尊降贵一般,说:“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做,我不会再说什么。”
谢长乐:?
傅奕行觉得自己已经服了软,给对方台阶下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谢长乐不会再较劲闹脾气了。
他是一个很讲究效率的人,既然这件事已经办好了,那他就要去做其他事情了。
傅奕行想了想,又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生活助理。”
这算是补偿。
谢长乐:???
难道平时他不是找生活助理的吗?
谢长乐决定掌握主动权,早点把人给赶出去:“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吧?我一个人没事的,不用陪我。”
傅奕行:“……”
明明他也准备走了,可这些话怎么听起来却好像是在赶客。
不过傅奕行并没有往深处想,因为在他的认识里,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不再闹脾气了,再加上他确实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于是便站了起来。
他还没完全起身,谢长乐就先一步到了门口,殷勤地把门打开,迫不及待地送客。
傅奕行停顿了下来。
谢长乐笑容满面:“怎么了,不走了?”
话音刚落,里间恰巧传来了一道闷声,像是有人撞上了什么东西。
傅奕行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谢长乐:“……”
他还没想出什么理由来解释,傅奕行已经走了过去,最后站在了衣帽间的门口。
衣帽间里也放着几个袋子,有的还堆放在地上,有的已经拆开挂了上去,有点乱,一看就知道是才收拾到一半。
谢长乐听见自己的心跳微微加快,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一堆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傅奕行扫了一眼,确实没有异样,就退了出来。再离开前,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谢长乐的头顶,提醒道:“别忘了,回去的时候把头发染回来。”
谢长乐:“?”
一直到傅奕行的身影消失了以后,他才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是他头顶上的一撮暗绿色的头发。
谢长乐摸了摸头顶,冲着空荡荡的门口做了一个鬼脸:“我就不!下次我还要整个染成绿的!”
你当你是谁啊?
还敢管东管西!
等他改变了结局后,就等着说拜拜吧!傅臭石头!呸!
说完以后,谢长乐泄愤一般关上了房门,发出了“砰”得一声巨响。
关上了门。
谢长乐赶紧走进了衣帽间,拉开了沉重的衣柜。
衣柜里正藏着一个秦秋声。
秦秋声看起来瘦,个子却不小,勉强待在衣柜里,蜷缩得十分幸苦。
谢长乐见状,赶紧拉了他一把,将他从狭小的空间里拉了出来。
等到了有光亮的地方,谢长乐才发现秦秋声的额头上出现了一片红,应该是撞到了哪里。
他有些愧疚:“对不起啊……”
“没事。”秦秋声抬手按了按额头,试探道,“要不……我还是不住这里了,省得别人误会。”
谢长乐有些为难。
本来就是他放出话来,让秦秋声搬出来住,结果地方没安排好,又碰到了傅奕行上门。
现在也不早了,若是不让秦秋声住这里,怕是要流落街头了。
谢长乐的思绪转了转,最后还是说:“你先住一晚,明天早点走就是了。”
早点走的话,就不会再碰上傅奕行了。
而傅奕行估计是来影视基地这边办事的,估计待不了两天就会走了。
现在不是让两个人见面的时机。
等他把秦秋声改造一番,变成原著中的模样再推到傅奕行的面前才行。
秦秋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嗯,我明天正好有戏要拍,很早就要出门了。”
谢长乐点点头:“那就好。”
秦秋声复又去收拾那些衣服,忙忙碌碌的。
谢长乐提了一句:“别收拾了,等下会有酒店专业人员过来整理的。”
秦秋声的动作一顿,温和笑道:“没事,我喜欢自己收拾。”而且……这些都是谢长乐给他买的衣服,他不想让别人碰到。
谢长乐嘀咕了一声:“随便你。”他有点累了,靠在了沙发上休息,闭眼听着身旁琐碎的声响。
秦秋声收拾得差不多了,不经意间提起:“刚刚来的人是你朋友吗?”
谢长乐猛地睁开了眼睛:“你见到他了?”
这个反应出乎了秦秋声的意料,但他还是点点头:“我在衣柜里,从缝隙中看了他一眼。”
谢长乐坐直了起来:“那你感觉怎么样?”
秦秋声:“?”
谢长乐:“咳咳……就是,你看他怎么样?”
秦秋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斟酌了一下,说:“看起来应该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谢长乐:“不仅很大,还很有钱。他家资产可是有一百亿!”
心动吗?
心动的话就赶紧心动啊!
能不能保住小命就看你的了!
可秦秋声对“百亿”这个数字并不感冒,只“奥”了一声。
谢长乐摸了摸下巴,觉得不能操之过急,反正算算日子,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只要他好好努力,秦秋声肯定能和傅奕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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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六点。
自从知道了原著剧情后,谢长乐就改掉了早起的毛病,现在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一墙之隔,秦秋声已经起床了。
他梳洗了一番,换上了谢长乐给他买的衣服,准备出门。他刚握上门把手,还没把门打开,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叩门声。
笃。
这么早。
难道是送早餐的服务生?
秦秋声也没多想,顺手就把门打开了。
门外并不是他想得酒店工作人员,而是一身西装衣冠楚楚的傅奕行。
秦秋声停住了。
傅奕行收回了叩门的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
空气突然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