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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很久很久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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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的神仙,除却那个天天猫屋里头写话本牵红线的,个个都十分的清闲。
瑶池边上,太白金星又支棱起了他的小摊子。一张万年紫檀雕荷花画案,两壶绵密甜口的琼浆玉液,三盘清凉薄荷绿豆糕。看到经行此处的神仙他便招手问道:“仙友,来聊聊?”
既有美景又有佳酿,何人拒绝的了,不久,这小桌案四周的一圈就围满了人。
“太白金星,你这摊子又支起来了,天庭中又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了?”太上老君笑问道。
太白金星嘬了一口琼浆玉液,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吊足了胃口。
“快说,卖什么关子。”赤脚大仙催促道。
“那佛界的沙悟净斩获了新一届天庭第一美男的称号。”太白金星徐徐说道。
“还以为什么稀罕的事儿,就这?现在天庭谁不知道。”赤脚大仙埋汰道。
“慌什么,重点在后头。”太白金星说:“大伙儿都知道往届天庭第一美男都是灌江口的二郎神君杨戬,这名号突然易了主,还是传言长的凶神恶煞的沙悟净,他能服气吗?自然不能。于是就找上门去了,你们猜怎么着?”
“打起来了?”
太白金星摇了摇头,半捂着嘴贼兮兮的笑道:“杨戬啊,一眼就相中沙悟净了!”
“什么!真的假的?”一旁的雷公惊讶地瞪大了眼。
“当然,本仙什么时候说过假话,现在两人正好着呢!”
“这倒稀罕,快快快,给我们细细说来。”雨婆催促道。
其实,杨戬和沙悟净前世还有一段缘。那时候沙悟净还是个凡人,名字也还叫沙净。
……
在琉璃国国都的一个小巷口,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俊俏还带着几分稚气,眼睛透彻清明但略带世故。
他仔细的打量着路上来往的行人,看看哪个适合当冤大头。
沙净自小命苦,无父无母,在武馆里做打杂的活计,后来因为偷师学艺被馆长打的半死扔进了乱葬岗。他命贱,阎王不想收,躺了一天一夜,又从死人堆里爬出去了。
他从混混身上学会了坑蒙拐骗,悟出了一套自己的行骗手段,也算是能养活自己,听闻国都的人人傻钱多,于是便摸来了。
沙净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身着劲装的少年身上,少年眸光敞亮,透着一股意气风发的张狂,衣物款式虽然简单,但面料是上等的云绸,这身没有五百两绝对下不来。
沙净摸着下巴露出一抹邪笑:“又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镯,神色慌张地跑过去撞了少年一下,玉镯落地,应声而碎。
“啊!我的玉镯!你撞碎了我的玉镯,你赔我!”沙净扯着少年的衣袖大声叫嚷道。
周围的人都停下脚步看向了这边,有几个人在那交头接耳:“诶?那不是杨大将军的儿子杨戬吗?”
沙净的猫眼狡黠的滴溜一转。
杨戬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挣脱了沙净的手说道:“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怎么成我的错了?”
沙净又抓住了他的手,对着围观群众哀嚎道:“大家评评理,杨小将军撞人还不承认啦,这是我祖传的镯子,家中母亲生了重病才不得已拿出来典当,如今什么都没了,可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苍天啊!”
“哎哟,没想到杨小将军是这样的人。”
“是啊,怎么这样,这孩子真可怜。”
“真不厚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着杨戬。
“是他自己跑过来撞我身上的!”杨戬怒极吼道。
“娘,孩儿不孝啊!”沙净哭嚎道。
“做错了事,还不承认,杨大将军怎么教出这么个儿子。”沙净长得好,他这么一哭着实惹那些妇人怜爱,心中的那杆秤偏的没边了。
杨戬懒得再和他们解释,一把甩开沙净就要走,没想到自己的腰又被抱住了。
“今天你不赔钱就别想走!”沙净说道。
杨戬想要掰开沙净的手,没想到这人的手劲意外的大,连根手指都掰不开。
“松手,信不信我打你。”
“打人啦,杨小将军不赔钱还要打人啦,大家快来看啊!”沙净闻言扯着嗓子吼道。
杨戬黑了脸,他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今天他不赔钱怕是走不了了。
“说吧,要多少钱。”
“一千两。”
“一千两?这破镯子值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这可是祖传的,一千两算便宜的了,你看看这纹理和色泽。”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松手。”
沙净这才罢休,对杨戬伸出了手。
杨戬从怀中掏出一千两银票恨恨的拍在沙净手上,这可是他一个月的俸禄!
“谢谢杨小将军!”沙净诚挚的鞠了一躬,又从地上将碎镯子捡起来递了过去,道:“这镯子从现在起就是您的了,收好。”
杨戬夺过镯子碎片,剜了沙净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底料在那补补应该还能值几个钱。
沙净无所谓的耸耸肩,对父老乡亲道了声谢后钻进了人群。
“国都公子哥的钱可真好骗。”沙净笑着亲吻了一下赚到的银票,悠闲地往客栈方向跑去。
“爷,您回来了。”见着进门的沙净,店小二嬉皮笑脸道。
沙净抛过去十两银子吩咐道:“给爷来几斤牛肉还有好酒,尽快得,那一两赏你。”
今天干了笔大的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好嘞!”店小二道,他扔下手中的活麻溜的准备吃食去了。
“骗子,你给我出来!”沙净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晃荡着二郎腿,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了声音。
这不是杨小将军杨戬的声音吗,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沙净下床悄悄地推开了一条门缝往楼下张望,果真是杨戬。他右手牵着一条黑色细犬,那细犬宽腰窄臀,毛发黑亮,一嘴尖牙,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狗。听到主人的叫话,它也凶狠地跟着吼了两声。
“哟,这不杨小将军吗,快请坐,要吃点什么。”贵客临门,店小二谄媚地迎了上去。
杨戬推开在眼前碍事的人,继续叫道:“骗子,我知道你在这,乖乖出来把钱还给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沙净不屑的瘪了瘪嘴,到了他口袋里的钱哪还有回去的道理,杨戬他还能怎么不客气?
“不出来是吧,啸天,把人给我叼出来!”
门缝中,沙净看到那黑狗目露凶光地径直朝他房间跑来。
“槽!”沙净咒骂道:“这狗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立马关上门,随便收拾了下包袱就往窗外跳。
杨戬还在一楼听到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转身一看,发现是沙净立马追了过去,喊道:“站住!”
大街上人很多,沙净本以为凭借他矫健的身手很快就能将尾巴甩掉,可回头一看发现杨戬竟离他越来越近了。沙净四处张望了一下,而后跑进了窄巷里。国都的窄巷互相串联、纵横交错,杨戬要想追上他并不容易。
看着一丈高的围墙,沙净真想拍死自己,他迷路跑进死胡同了……
“跑的挺快啊,怎么不继续跑了?”杨戬站在巷口,扶着墙喘着粗气:“把钱还给我。”
见跑不掉了,沙净干脆靠在墙上休憩,这会跑了应该有两里路了,他也累。至于银票:“想都别想,不可能。”
话音刚落,沙净隐约听到小巷中回荡着似曾相识的狗叫声,声音由远及近,没一会啸天就冲进了巷口,龇牙咧嘴的瞪着沙净,晶莹的哈喇子从嘴角滴落。
沙净不禁咽了下口水。
杨戬道:“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