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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00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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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绫记得非常清楚,她当时考上省重点高中,全校第一的成绩免费入学。
不过住校要交住宿费,是一千多块钱,还有在学校每个月的伙食费开支用度。
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就因为今天她嘴多,开口让他送去学校,未来半个月都卷缩在阳台,没有人送口吃了。
现在她同前世一样,可怜兮兮的对走到门外的黑心肝说,“爸爸,我想上学。”
不用想也知道黑心肝接下来要说什么,这段刻入脑海的记忆她怎么会忘,今天她想故事重演,只因“太喜欢”这个桥断了。
今晚可是她人生的重大转折,今晚黑心肝的回来,不仅是前世一个不能入高中校门的死胡同。
“想上学,没钱,那钱要给成恩上学用的,哪有你的份。
妈的,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你初中也毕业了,在家养两年就出去打工赚钱。”
白绫提钱,白郁良色变,要出门,对拦他的白凌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当初给她取名为白绫,怎么不像古代一样白绫处死。
呸…
看脸色发黄,长得高高瘦瘦的窝囊包,就一肚子的火,昨天的仇他还没有报呢!
现在一大清早的,要出去打个牌还拦,要不是现在打不得人,他就一脚踹过去。
黑心肝有个不成文规定,一大清早绝不想看到她这丧样,她偏偏要出现,“爸,我想读书。”
白绫眉眼带笑,心里那个嘚瑟,让你赌,让你赌,今晚不输得连内'裤都撸下来才怪。
“听不懂人话吗?滚。”
“爸,我想上学,我这几天会努力洗衣服赚多多的钱,够我上学的,你就让我去好不好。”
白绫眼泪说来就来,跟本不用同她打招呼,水水的泪花顺着那颗泪痣流下,给白绫柔柔弱弱,可怜无助上又添加了几分同情'色彩。
“好,只要你现在能交得起费用上学,我不管。”
白成恩一听到她要钱上学,飞快的从房间里冲出来,“你上哪赚钱去,你以为是一块两块是吗?赚钱就交给我。”
白郁良身子靠在大门上,一大清早就看到这哭包样,真他'妈的不爽,远离她,省的好运都被哭没了。
“爸爸刚刚答应的,呜呜呜···”白绫哭得那叫伤心欲绝。
“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一天天的哭丧着脸,遇到你真他'妈的倒十八辈子霉。
滚,别在让我看到你,晦气。”黑心肝呸的对她吐口水,着点吐到她的脸上,吐完气冲冲的走了。
“那爸爸就是答应我咯,如果我自己赚到学费,你就让我上学咯。”白绫还挂着眼泪,很开心的对着大门外叫。
白郁良停下来想,屁大的小孩上哪赚钱去,不就是洗洗衣服,捡捡瓶子纸箱什么的,能有什么门路,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歪着身子走了。
白成恩将她拦下,命令她快快洗服,还缠着让她教他怎么吃鸡,要不别想出门。
刚刚怕她想用游戏赚钱,不过想想她连号的都没,就是有了,也不是谁都愿意花钱跟她玩,缠了半天,嫌她恶心就赶她走了。
杂碎走出门去了,前世的记忆,找到了杂碎私藏黑心肝的房门钥匙,打开他的房门,悄悄的用户口本办了张没有存款的银行卡。
这个时候的银行办卡还没有限制未成年不许办卡,只要有户口本就成。
这晚白郁良喝醉醺醺的回来,看到白绫就来火,自从将这死丫头带回来,他就没一天好日子,简直逢场就输。
一摇一晃的走到窝囊包跟前,伸手就是一巴掌。
白绫侧身躲过,给他碰到一点点皮,捂着脸想哭不敢哭。
白郁良喝多了,自己也不知道打得重不重,指使泪眼婆沙的白绫马上给他做下酒菜去,自己坐在椅子捂着腰等。
到厨房也不洗菜就用刀剁,到厕所来几杯“佐料”往锅里送。
“你找死吗?”白绫被他的骂声吓得心惊胆颤。
“肉呢!是不是被你偷吃光了。”伸手想抓起棍子打,摸不找棍子。
“爸…爸…你等一下,我现在去给你热。”白绫溜得贼快,不一会就端上来了一盘香喷喷的五花肉。
让她去拿他的酒杯来,白绫不敢马虎,拿来了大碗,给他满上。
“喝吧!喝吧!最好把你喝死。”白绫小声滴咕着。
她如果没记错,黑心肝今天输得很惨,就去买醉,也没给人家店家钱,大家都认得他这个烂酒鬼,不给就打人,砸人家摊子。
白郁良喝多了,就要打人,将白绫从阳台上叫了过来收拾碗筷。
同一个地方,不同的位置,一个动作,同一把凳子,同样要打在她脑门上。
拿出藏在身上的悠悠球向黑心肝飞去,同时伸出脚,他没有任何防备,整个人摔倒睡死在酒桌旁。
拍拍她身上的衣服,还好她今晚聪明,提前给他醉上加醉。
在他身上搜出钥匙,打开房门,翻箱倒柜的找出不少零钱,点点,有124块,不拿白不拿,这一点点都不够她每天的辛苦费。
白绫蹲在地上,有些欲哭无泪,这是想告诉她什么,这是想告诉她今晚出门不利,要饿死街头?
她还真不信那个邪,把钥匙放回,在黑心肝身上摸摸,果然,赌输完了喝酒回来的。
到阳台拿出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打开了看,是A城圣德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折起放到口袋,快快开门开溜,不出明天中午,就会有家来家里讨债。
刚走出门没多远,就看到那个杂碎从外面回来。
白成恩疑惑的问她,“窝囊包,你干什么去。”
难得今晚杂碎对她有笑脸,他也不笨,知道让她上场只能赢三天,自己会了,什么时候都可以用,不过她也不是傻子,教了点皮毛。
今天早上教的估计起了做用。同黑心肝不愧是父子,都不喜欢看到她这张哭丧的脸,她表情非常到位的看着白成恩。
“哥,爸喝多了,我没力扶,刚想出去找你,你回来了,就扶爸上床,我现在想去捡些瓶子回来卖赚钱上学。”
“赚什么赚,大晚上的,捡那几个破瓶子能挣几个钱,还不如···”打游戏嫌钱。
不过想到这是这个窝囊包跟他考的的同一所重点学校,心里就非常不满,他才不傻,好不容易摆脱小学的阴影,让她上学,还不得被同学笑死,想上学,门都没有。
“滚滚滚,别在我眼前碍眼,看到你就烦,在不走我就打死你。”白绫的示弱和后面的表现,让白成恩忘记了昨日的眼神,十分神气。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拔腿就跑,躲在另一个无人的小巷里,不知猫了多久才走出来。
家家户户灯都亮着,却没有一盏为她而开。
上一辈子,冬彤陪着她度过最艰难的日子,陪伴她到死的那一天。
没有冬彤两人一起死磕,她更早死在周扒皮的抽血中。
重生第二天夜晚,她就想她了,小时候的冬彤同她一样在一个重男轻女的环境中长大。(现在才知道自己不是黑心肝的孩子)
H市太原县,等她这边安定下来,把身边这两个垃圾处理干净了,就去找她。
夜深了,起身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路边灯拉长了她瘦小的身影,同她一样孤独寥寂。
口袋里的钱是她紧要关头的最后一株救命草,路上的行人少去,今夜何处为家。
前面有一个公园,她走过去,坐在公园的石长椅上,天气还没有冷。
一群人吃饱了撑着从她眼前追打跑过。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白衣少年,年纪不大,瘦瘦高高的,跑得不是一般的快,快得看不清他的脸。
不知为什么刚刚跑过的身影那么熟悉,那种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在看消失不见的方向,怎么也想不起来。
后面追他的人成了极大反差。一个个卖命的追,好多人头发东一片青,西一片黄的,手里拿着刀和木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奇怪的是这些社会青年,她一个也不认识。
白绫等他们跑过,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觉无聊了,但也没地去。
来的路上有一个网吧,网吧十二点后包夜也就十几块一个晚上。
路上零零散散的行人,和关闭的商店,也差不多到了。
揉了揉干扁的肚子,中午到现在她还什么都没有吃。
饿了。
一路走到前面的胡同,印象中那里常常有附近的小混混出没。
白绫抬脚就开跑。
好似有个白色的身子躺在胡同里,不会是他这么巧吧!
顿住脚步,壮胆往回跑,他们刚刚好像是从那边跑的吧!怎么突然倒在这里。
白凌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人是谁,说不定运气好的遇到个大佬级,今晚说不定就不愁没有落脚地了。
(我说大姐,你不要想太多,都被打成这样了,就是大佬自身都难保,你确定是落脚地?)
胆子一横,走上前对着人家的屁'股就是一脚,“喂…喂…死了没!”
“嗯···”
白绫一听,就这样,没了?
“喂,死了没,没死就吱一声。”
看着也活不长了,昏暗的灯光,白色的衣服上渲染着一大片污渍。
夜风过,一股血腥味。
这是被捅了?
倒霉,还以为遇到个宝,没成想遇到棵草。
该死的是半死不活。
路灯远远的照着,光线昏暗,白绫蹲下身子想看清对方是谁。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这不是那个钱又多,又人混的扈思毅吗?
他好像是H市那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她澄县这个小县城。
怎么说他们未来也算有点交情,今晚冒风险救他一命,以后生意场上他多少还会谦让几分。
想到钱,白白绫嘴角都带着笑意,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蹲下身子,吃力扶起昏睡比她高出一大节的扈思毅。
他的衣服黏黏的,对着昏暗的光线,是血。
“喂,扈思毅,你不会这么快就挂了吧,挺着,我现在送你去医院。”白绫吃力的向前迈步。
“你敢。”他正是变声阶段,难听的声音差点把他推倒在地。
扈思毅早在有人走近时,就有意识察觉,兴许太累了,怎么也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