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永恒》纪雨尘

25、忘不了

　　“我不需要的~”林涵揪起衣服上的价签看的心里直发颤，只是一件普通的衬衫竟然要1000多块~这也太贵了吧！~
　　“什么不需要？你看看你穿的这都是什么啊？王府井地摊上20块一件的都比你穿的这件强。赶紧去试验别罗嗦~”程娇不容分说的将林涵推进了试衣间。
　　“哎~~？”林涵举起衣服伸出了脑袋。
　　程娇瞪着眼睛霸道的一指“赶紧试验听到没有”
　　林涵立刻收回头老老实实的试验起了衣服。
　　程娇则缓慢的走在一排男装前，手指慢慢的滑过一件件衣服。最后，停留到了一条烟灰色的休闲裤上。
　　拿下那条裤子，又从旁边的腰带区里选了一条白色的休闲腰带。
　　穿上水粉色衬衫的林涵刚走出试衣间，就接到了程娇递给他的裤子和腰带。
　　“一起穿上看看效果”
　　“哦~”林涵答应着，眼睛却在找着裤子上的价签。
　　穿上这一套价值2000多块的衣裤，林涵觉得沉重无比。根本已经忽视掉了衣服本身是否合适，只一心想着自己卡上的钱到底有多少了。
　　程娇围着林涵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不过这鞋子有些不搭！等下我再替你去选双鞋子~”
　　“哎~姐~那个”林涵为难的拽住了程娇
　　“怎么了？”在富足家庭长大的程娇可谓不知人间疾苦。在经济上父亲从未限制过她，在她的印象中像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是不愁钱花的。
　　林涵看了眼售货员，拉着程娇到了一边的角落。低声的对她说“姐~我没这么多钱啊~~”
　　“啊？没钱？你家人不给你吗？”程娇诧异的问。
　　林涵闷闷的低下头“不是~他们....我爸爸也是刚刚来北京，工作刚刚有着落。所以，经济上还...”
　　“噢~这样啊~我明白了，没关系的，我可以先借给你的”程娇豪爽的说完，就转身去找鞋子了。
　　看着程娇的背影林涵皱着眉叹了口气。
　　就这样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林涵就欠下了3500块的外债。
　　对于一向在经济上十分有算计的林涵。欠下这么一大笔债务怎么都觉得被压的喘不气来。
　　“姐~过来，我看一下卡里还有多少现金。先还给你一部分”林涵说着朝ATM机走去。
　　程娇扯着嘴角笑笑，跟在了林涵的身后。
　　看到卡上的数目时林涵楞住了。他张大了嘴转过头看着程娇“姐~这..是不是10万零500？”
　　程娇认真的看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怎么会？怎么可能？我昨天刚刚看过，怎么会一下多出了这么多呢？”林涵难以置信的念叨着。
　　“多出来了？多出了多少？”程娇纳闷的问
　　林涵举起两只摊开的手掌“10万！~”
　　“啊？10万？这...难道是别人打错钱了？”程娇也有些不敢相信。
　　林涵缓缓的摇了摇头，眼中全是迷惑。
　　“哎呀~有了~要想知道怎么多出来的很简单。明天中午放学我陪你到银行查一下不就清楚了！”
　　“也对”林涵点了点头
　　“不过~不是你家人打给你的吗？”程娇还是持怀疑态度的问
　　家人？父亲、母亲的脸在林涵的脑中闪过。陌生而疏离的感觉荡上了心头，他缓慢的摇了摇头“不可能”
　　“好了~别想了，明天我陪你去查就是了。现在！咱们去吃东西吧！”程娇揽过林涵的脖子笑着说。
　　“那..我先提出一点钱再说吧！”
　　“不用了，我这里有钱。你把卡收了就是了，咱们赶紧走吧！我都要饿扁了”程娇摸着肚子扁着嘴说。
　　林涵赶紧将卡取出，跟着程娇一溜小跑的走向快餐厅。
　　“弟啊~你说那钱如果真是有人打错了你想怎么处理？”程娇试探着问
　　“还给人家了”林涵毫不犹豫的说
　　“恩”程娇满意的拍了拍林涵的头“这才是我程娇的弟弟呢~不错~咱就应该这么干！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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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时已经6点多了，林涵小跑着上楼。
　　打开房门扔下书包忙跑进了厨房给“依依”弄了吃的。
　　一路追着林涵裤脚跑着的“依依”委屈的“呜呜”叫着。
　　将狗食碗放到小家伙的面前，它才停止了哀鸣大口的吃了起来。
　　林涵蹲在边上爱惜的摸着“依依”毛茸茸的小脑袋“依依对不起了，今天我回来晚了。饿坏了吧？对不起啊！以后哥哥不会了，今天哥哥认识了一位姐姐，他对哥哥很好，还拉着哥哥去买了衣服。只不过她逼着哥哥买的衣服太贵了，哥哥现在欠下了一大笔债务啊！你说怎么办啊？依依？”说完林涵苦苦的笑了。
　　“依依”豪无知觉的大口吃着碗中的食物。
　　给吃饱了的“依依”洗了澡。林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摊在茶几上开始学习。
　　高一的课本他马上就要学完了，想着明天去学校找校长去换一套高二的课本来学。
　　那10万块的事情在林涵的脑子中闪过。到底是谁呢？林涵想了一会，还是不得而知。
　　翻看着高一数学的最后一课，林涵抬起头看着墙上的挂钟。
　　秒针在一刻不停的转动着。
　　姜鹏飞那副巨副广告的画面在林涵的眼前闪现。
　　忘记不了的心疼，折磨的林涵好难过。
　　手指紧紧捏着课本的最后一页。
　　既然忘记不了你。那就让我从新把你追回来吧！
　　林涵想着自己曾经对姜鹏飞说的那些话。他对姜鹏飞说过将来要上艺术学院，要学习声乐，要同姜鹏飞站在同一个舞台上。跟他并肩一起实现梦想。
　　现在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可曾想过那个一直想陪在你身边的我？
　　有人说思念总是离别之后才刚刚开始。而林涵则是离别之后才发现自己到底多在乎姜鹏飞，那一定是爱，一定是的！
　　林涵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这种远离的思念了。他想要靠近他，哪怕只是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哪怕只是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那样他也满足了。
　　高一、高二、高三、大学...不行~不行~那时间太长了，林涵等不了那么久了。
　　如果，我提前将高中的课程学完提前参加高考呢？林涵忽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对~就这样！”林涵深吸了一口气。将课本抚平，拿出本子做起了课后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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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校长办公室里，程秉然听了林涵的想法后微微的点了下头“你的想法是不错的~但是，你有把握吗？你要知道在一年之内学习三年的课程，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我相信我能做到的”林涵踌躇满志，信心十足的说
　　程秉然点着头满意的笑了“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这个做校长当然会全力支持了。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打电话或者到这里来问我”
　　林涵抿着嘴点了点头“谢谢校长”
　　“不必客气~难怪小容会那么重视你！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程秉然不禁赞叹道。
　　“重视我？”林涵一点也没感觉到肖容有重视过他。
　　程秉然扯着嘴角笑笑，起身从书架上找出一套书“这是高二的所有课本，你先拿回去学学看。在这个期间你再考量一下。如果，实在困难和压力太大。你可以放弃高一结束就参加高考这个想法的！往后推一推也是可以的”
　　林涵接过课本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校长”
　　看着捧着课本离开的林涵，程秉然扶了扶眼镜不禁想起了年少时的肖容。一样的不服输，一样的眼中藏挥不去的忧伤。他们之间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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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10万块是一位叫姜鹏飞的先生给您打过来的！”当听到银行的业务员说姜鹏飞那三个字时。林涵的心揪到了一起。
　　一阵窒息的憋闷让他的大脑瞬间的空白了。
　　“弟~楞什么呢？到底是谁打给你的？怎么了？问好了没？快点让开吧~你身后还有很多排队的人在等着呢！”程娇将一直处于茫然状态中的林涵拽到了一边。
　　“是他！”林涵意识模糊的看着程娇。
　　“谁啊？”程娇不明所以的问。
　　林涵微微的摇了摇头，眼中装满了忧伤。
　　“怎么了？到底是谁给你打过来的啊？你的亲人还是朋友啊？”急性子的程娇最受不了的就是闷葫芦。
　　林涵只是一直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姐~你下午帮我跟老师请假”说完林涵就跑出了银行。
　　程娇一头雾水的追了出来。结果连林涵的背影都瞧不见了。
　　林涵一路跑到地铁站，买了票站在地铁站台上。他有些恍惚的看着手中捏着的银行卡。他不明白姜鹏飞打来的这笔钱到底意味着什么。
　　到底是就此两不拖欠的一笔分手费。还是说对他们感情并没放弃忘怀而给他邮递的生活费。
　　林涵太单纯他经历的太少，在感情上除了姜鹏飞以外。他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他想不清楚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其实，心里清明如镜。却还是抱着一丝连自己都怀疑的幻想。只是不愿放弃，不想忘记。
　　坐在地铁上林涵的眼睛一直看着不知名的某处。恍惚的想着。
　　站在“新视野”公司的楼下。林涵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银行卡。
　　“哎~同学！这里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的！”保安拦住了林涵
　　“我想找姜鹏飞”
　　保安看着林涵不屑的笑笑“小朋友啊~每天像你这样来公司找姜鹏飞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吗？要是我都让他们进的话。那我们公司就不用营业了。姜鹏飞也不用正常工作生活了”
　　“我不是....我是...我是他的弟弟”林涵违心的说了谎话，脸也跟着不自觉的红了。
　　保安上下打量着林涵藐视的笑了“小朋友像你这么说的人多了！姜鹏飞是家里的独生子你知不知道？”
　　谎话被揭穿林涵原本红了的脸变的更加窘了。
　　被挡在门外的林涵傻楞的向里面张望着。他忽然想到了陈北。
　　“叔叔能麻烦你帮我给你们陈总打个电话吗？我想见见他”
　　“陈总？”保安微皱着眉疑惑的看着林涵。
　　“你打电话告诉他，林涵要见他。他一定会见的！”林涵笃定的说
　　保安疑惑的看着林涵，但却又不敢开罪认识陈总的人。就这样他一步三回头的去了服务台跟服务台的小姐低语了几句。服务台小姐向外看了看林涵，拿起了电话。
　　“呵呵~林涵是吧？我们陈总叫您上去”保安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跟之前那个满眼蔑视的保安简直判若两人。
　　听到能进去了，林涵根本顾不得看保安的脸色就迫不及待的跑进了公司。
　　“陈总在17楼！”服务台小姐在他身后喊道。
　　林涵按了17楼，眼看着数字一层一层的变化。心情也越来越紧张了。似乎离自己的期盼和思念越来越近了。
　　电梯门打开，林涵就冲了出去。
　　“是林涵吧？请这边走！”一位穿着合体灰色一步裙的小姐早就恭候在电梯口等待着他。
　　跟在小姐的身后，林涵连公司内的装修和部门都没有心情看。
　　“就是这里了！请进吧！陈总在里面等着你呢！”小姐微笑着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涵向门内看了看抬步走了进去。
　　陈北十指交叉着放在办公桌上，一脸得意的看着走进来的林涵。
　　林涵走到办公桌前看着陈北“我想见姜鹏飞”
　　“噢？见姜鹏飞？呵呵~见他为什么来找我？”陈北微皱着眉戏谑的笑着看着林涵。
　　“你公司的保安不让我见他，我只能来拜托你”林涵虽然着急却没有了上次借钱时的卑微。
　　陈北转着身下的大班椅轻松的笑了笑，摊着手说“来见我有什么用啊？我只是他的老板，又不是他的私人助理”
　　“陈北~帮我联系一下见见他吧！我想亲口问问他，到底他还...爱不爱我？”林涵说的悲切而艰难。
　　陈北抿着唇低头笑笑，抬起头微眯着眼看着林涵“怎么？你们分开了？”那语气轻松好象在说外面下雨了一样稀松。
　　林涵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声音低的不能再低的“恩”了一声
　　陈北得意的笑了笑，手摸着下巴看着林涵“呵呵~分开了还见他做什么？舍不得放开？”
　　林涵紧紧的抿着嘴唇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有什么地方那么好？”陈北脸上的笑敛了一些。
　　林涵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不清楚，就是舍不得，很舍不得”
　　陈北正色的说“会好的~这只是一个过程，慢慢就会好的！相信我”
　　林涵固执的摇着头“不~忘不了~我忘不了！”
　　陈北嗤笑了一声，轻叹了口气。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你先坐下”
　　林涵的心乱及了。心口挣扎着憋闷着，似乎马上就要被那股压迫着的闷气憋闷的死掉了。
　　陈北微微的扯了下嘴角“先坐下，我帮你联系一下他”
　　听到陈北这么说林涵立刻听话的坐到了陈北对面的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陈北做着每一个动作。
　　陈北微微的笑笑动作优雅的拿起桌上话机，速度的按下了一串号码。他的手指按下免提，将话筒放下，对林涵做了一个禁声的示意。
　　“喂~”姜鹏飞佣懒的声音从免提里传来。林涵的心跳似乎一下子停止了。这声音太过熟悉，也太让他期盼了。
　　“是我”陈北自信而轻松的说
　　“老板有什么事情？”姜鹏飞轻笑着问
　　陈北看着林涵狡黠的笑笑，那笑容意味深长“鹏飞~作为老板我不想干涉你太多的私生活。但最近你跟金晨的事闹的也太大了！”
　　林涵盯着话机的眼睛抬起头看向陈北。陈北扯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
　　“....我...会注意的”姜鹏飞有些不耐烦的说
　　“呵呵~我知道你有分寸。所以，我也不想多说。你也应该知道同性恋的传闻对明星可是致命的！”陈北刻意将同性恋这三个字咬的很重。眼睛却在狠狠的盯着林涵。
　　电话那头的姜鹏飞轻叹了口气，好一会才说出了三个字“我知道”
　　“那就好”
　　“还有其他事吗？”姜鹏飞不耐的问
　　“没有了~”看着林涵眼中的伤害，陈北突然觉得还有些不过瘾马上又说了句“对了~”
　　“怎么？”姜鹏飞问
　　“我上周去**市看到你以前那个小情人了”
　　“林林？”姜鹏飞有些激动的问
　　陈北看了林涵一眼“对！~就是他”
　　“他...怎么样？”姜鹏飞犹豫的问出
　　“呵呵~怎么？有了新的还不忘旧的啊？”陈北讥讽的说
　　林涵皱紧了眉看着讥笑着的陈北。
　　“哼~”姜鹏飞嗤笑一声“什么新啊~旧的~我已经跟他没关系了。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故人问问罢了”
　　林涵绝望了，他愕然的看着话机。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的流了出。
　　陈北看着林涵的眼泪，残忍的笑了。
　　“没什么事了，记得避开那些狗仔队~跟金晨别弄的太张扬了！”
　　“知道了！拜拜”
　　电话里传出一阵让人烦躁的“嘟嘟...”声
　　办公室里很安静，陈北不动声色的看着默然流泪的林涵。说不清楚该对这个孩子表现出什么样的心情。是怜惜、是憎恶还是默然。
　　林涵垂下头，眼泪滴落到新买的裤子上。阴开了大片大片的水渍，像一朵朵的云。
　　“能把你的卡号给我吗？”林涵抬起头，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眼泪被他抹的满脸都是。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陈北。
　　“啊？”陈北楞住了。
　　“你的银行卡号给我”林涵重复了一次刚才说的话。
　　“干什么？”陈北疑惑的问
　　“你赢了”林涵不能自己的晃着头笑了。
　　看着这样的林涵陈北并没有胜利的快感，也没有因阻挡住一桩错误因缘的快感。
　　“打赌的事.....算了吧！就当....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吗？哈哈~可是....可是..他已经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林涵苦笑着，那笑比哭还要难看。
　　陈北低下头看着手指，抬起头勉强的笑笑“林涵一切都会过去。记住！我是为你好！真的！”
　　林涵苦涩的笑笑“为我好？可是，我很痛苦”他捂着胸口“我这里很疼！很疼！真的很疼”
　　陈北抬眼看着上方，深吸了一口气“会过去的~会的~”
　　“呵呵~”林涵像傻掉了一样笑了“陈总把你的卡号告诉我吧！我输了”
　　陈北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孩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愤意。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唰唰”的写下了自己的银行卡号，在桌子上推到了林涵面前。
　　林涵拿过纸看了一眼。站起身看着陈北“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因为，你是个冷血的人。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陈北楞楞的看着走出办公室的林涵。低喃着“我不懂爱情吗？”他自嘲的笑了“或许吧！可爱情算什么呢？一场激情？一段故事？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永恒更是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