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永恒》纪雨尘

16、祸端

　　在林林到了咖啡店里工作了三天之后。蓝姐就屏弃了那句她第一次见到林林时问姜鹏飞的话“他成年了吗？”
　　这孩子虽然个子不高，可做起事情好却一点不含糊。
　　眼睛里有活，来了这几天店里被他收拾的变了一个模样。久未擦过的窗子被他擦的光洁如新。脏角死角也全被他收拾出来了，摆放凌乱的仓库被他归整的整齐有序。吧台里的杯子饮品也被他按门分类摆放归整又方便查找。
　　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在客人点饮品时他却能落落大方的跟客人推荐出本店的特色，及饮品应该搭配的点心干果。为此店内的营业额比以前增加了不少。
　　学东西也是谦虚认真，脑子又灵。几乎讲一次就能明白。两三之内煮咖啡，泡红茶，调两三种简单的饮品这些他已经完全能胜任了。
　　蓝姐开始还担心在姜鹏飞来的时候他会耽误工作。但在三天之后蓝姐就发现她担心的这些都是多余的。
　　林林这孩子极有分寸。每次姜鹏飞来了，他除了在点饮品时会跟他说笑几句，其他的时间他都会安静的待在吧台里。
　　在店内闲暇不忙时，他总是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看书。在客人开门进来的第一时间，他就能站起身来迎接。
　　在暗暗的观察过这个孩子之后，蓝姐脑子里竟然冒出了个吓了她自己一跳的念头。我要是也能生个这样的孩子就好了。
　　要知道她是个独身主义者，更何况生个孩子了。想起来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总之，她认为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所谓三岁看到老吗。
　　在三天之后，蓝姐就给林林定做了合适的工作服。
　　脱下别人以前穿过的肥大工作装，换上合身的黑色衬衫、马甲、西裤。人顿时就精神了不少。
　　蓝姐两手环在胸前满意的点头“林林将来必定是个能迷死人不偿命的帅哥”
　　林涵抿着嘴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有些陌生。这个人还是自己吗？出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有了一个新的发现。他觉得自己越长越像母亲了！
　　母亲？好象已经有些陌生了的字眼。她....算了不再想了吧！林林涵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但这一切却都落入了蓝姐的眼中。她看到了这孩子眼底里的那抹忧伤。
　　“你确定你真的喜欢男人吗？”蓝姐从来都不是个多事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三八的问出这句话来。
　　“啊？”林涵转过头有些讶然的看着她。
　　“噢~~我是说~是说..你真的确定你是喜欢鹏飞的吗？你别介意，我没有恶意，你也知道我跟鹏飞他们是认识很长时间的朋友了”蓝姐竭力的想解释的清楚一些，看着对面孩子的窘迫样子，她觉得自己犯了很大错误。
　　林涵勉强的笑了下“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喜欢男人，但我确实....挺喜欢...跟鹏飞在一起的。想到他会离开，我就觉得...觉得害怕”林涵说着头越垂越低。
　　蓝姐扯嘴角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行了~你也该下班了。明天不用来那么早，正常时间来就可以的”
　　“恩，知道了”林涵红着脸走去后面的卫生间去换衣服。
　　蓝姐看着他的背影却皱起了眉。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很有责任应该把这个孩子引回正路来。可这一念头只是一瞬间就被她自己否定了。她自嘲的笑着在想，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怎么开始管起闲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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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服务生？”穿着黑色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吧台前抽着烟瞟了眼蓝姐问道。
　　蓝姐坐在吧台里的高脚凳上看了一眼正在给姜鹏飞点饮品的林林点了点头。
　　“怎么样？好象岁数小了点，成年了吗？”
　　“我开始见他时也和你一样问了同样的问题”蓝姐轻笑了下“可实际上这孩子比实际上看到的要出色的多”
　　“噢~那就好”男人拿起吧台上的绿茶轻酌了一口
　　“翰强~”蓝姐看着林林面露不忍的叫了一声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恩？”男人抬头看着蓝姐。
　　“他....他和鹏飞是那个~”蓝姐犹豫的说了出来。
　　男人转过头看着男孩正在跟坐在沙发上的姜鹏飞笑着说着什么。接着，他们两个人都笑了。
　　“这么小就....”男人叹了气惋惜的摇了摇头，端起茶杯问道“他家人不管吗？”
　　“听他那意思好象家里就他自己。他现在...跟姜鹏飞住一起”
　　男人皱起了眉头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男孩。
　　“呵呵~没办法~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
　　“是啊~所以，我想劝劝他”蓝姐认同的说
　　“哦？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从来都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啊？”男人扯着嘴角笑开了。
　　蓝姐很困扰的轻皱起了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要是这么冷眼旁观有些余心不忍！”
　　男人听了笑了笑转过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心中有了一个雏形的评价娇小秀气“算了~人各有命，现在的孩子又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劝说的了的”
　　蓝姐看着林林叹了口气
　　“别唉声叹气的了，要是实在看着不顺眼就迟了算了”男人笑着宽解自己的情人。
　　蓝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这孩子做的多好？就是迟了你我也不会迟了他的”
　　男人听了不高兴的皱起了眉“我还不如个服务生？”
　　“一年到头见你的日子加上一起超不过一个月，店里的事都要我自己超心。自从这孩子来了，我觉得省了很多心。你说你如不如他？”
　　男人薄笑着叹了口气“我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叫你停了店在家呆着，你又呆不住！哎~”
　　“算了~算了~出去吃饭吧！我也饿了！”蓝姐拿起大衣，从偏门出了吧台。
　　“林林啊~我跟朋友出去吃个饭”蓝姐出去前跟林涵交代了一句。
　　“恩~你去吧~！”林涵乖乖的应了声。
　　“别忘了自己定饭啊！”蓝姐都到了门口还不忘嘱咐了这一句。
　　“恩，知道了~你放心去吧！~”林涵笑着应声。
　　跟在蓝姐身后的男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涵礼貌的笑着朝他微点了下头，他也自然的朝着男孩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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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雾缭绕的酒吧里，男人女人们都脱下了白日里虚伪的外衣。在这里把酒言欢，放浪尽显。
　　“天团”的四个成员在酒吧前方的舞台上全心投入的表演着。
　　一曲终了，一名服务员生走过来递给姜鹏飞一张纸条。
　　姜鹏飞接过纸条，打开一看表情滞了一下。他抬起头开始寻找，在靠近吧台附近的珠帘隔段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向他举了一下酒杯。
　　回到后台，看着姜鹏飞烦躁的样子，乐团里的其他几个人都关切的询问他到底怎么了？
　　姜鹏飞把纸条递给了君君。
　　（跟着我吧，这里不适合你，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晨）
　　“金晨？”君君抬起头问姜鹏飞。
　　姜鹏飞只是迷着眼睛看着前方并未回答。
　　“我听说金晨最近要开全国巡回演唱会，第一站就是咱们市”大块头手中拿着鼓棒坐在化妆台上两手抱在胸前开了口
　　“对，我也听说了！听着他现在正在找合适的乐队”李严说完喝了一大口矿泉水。
　　三个人无论现在正在做什么，他们的目光却都在盯着姜鹏飞。要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
　　只要姜鹏飞点头，他们就能力离开这种乌烟瘴气的酒吧，走向他们梦想的舞台去演绎他们渴望的人生。
　　姜鹏飞看了眼化妆室里的挂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看着姜鹏飞离开的背影，三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咱们不能这样~鹏飞也有选择他自己人生的权利”君君说完叹了口气。
　　“哎~回去吧”大块头没精打采的起身离开了。
　　“这样的机会...哎~算了~我也回去了”李严说着也离开了。
　　姜鹏飞回去的时候林涵已经睡了，借着月光看着他睡熟了的侧脸。这一夜姜鹏飞直折腾到天大亮了才迷糊过去。
　　身边的人一动，他就醒了。可他没有睁开眼，听着“唏挲”的穿衣服声。接着，门开了。再接着外面的门开了。门又悄悄的关上了。
　　姜鹏飞睁开眼侧耳听着，确定房间里就剩下他自己了。
　　起身简单的穿上衣服，他也出了门。
　　站在楼角，远远的就看到站在果子摊前嘴里哈着白气正在忙活着的林涵
　　他怎么在这？买早餐？
　　看着他熟练的烙了一套煎饼果子递给客人，收了钱递给旁边的妇女。接着又开始忙碌起来。
　　他在？在打工？这么早？
　　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姜鹏飞才转身回去了。
　　只在外面站了这么一会，姜鹏飞就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冻的有些麻了。
　　想着林林那双冻的红红的手在翻转着锅上的煎饼的画面，姜鹏飞的心抽搐了一下。
　　他躺回被子里，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他回忆起了很多事情，以前的，最近的。
　　林涵回来时看着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姜鹏飞吓了一跳“醒了啊？那起来吃煎饼吧！”
　　“你非的让自己过的这么委屈吗？”听着身后人的话，林涵的脚步一滞“啊？”
　　“过来~”姜鹏飞坐起身来，满脸的犀利表情和上次抓到他在餐馆里刷碗时一模一样。
　　林涵乖乖的走了过去
　　“把手给我！”姜鹏飞命令道。
　　林涵把早餐放在一边的窗台上，乖乖的把手伸了过去。
　　姜鹏飞握住林涵冰冷的手抬眼看着低着头不敢看他的林涵“自己说吧！”
　　“我...我这次不是单纯为了打工！我是想..是想帮助楼下的张大娘，他们家很困难。所以....”
　　“你才多大？全中国困难的人多了，你管的了那么多吗？”姜鹏飞愤怒的喊了出来。
　　“可是...可是她就住在咱们楼下...”
　　“那你呢？你怎么不可怜可怜你自己？你才14岁！你是个中学生！你爸你妈不在家管你！你...”姜鹏飞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来，就看到林涵的脸上“噼里啪啦”争先恐后流下来的眼泪了。
　　“我不是...你别哭啊！哎~都怪我...林林别哭了...我不说了...来擦擦别哭了...都怪我..怪我...别哭了..他们不在，我在啊！我会一直疼你的，一直.....别哭了，我不说你了，还不成吗？你也是，偷着出去帮人家卖早餐，你知道我看着你在那干活多心疼吗？你怎么..怎么...哎~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别哭了~咱以后不去了，不成吗？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了，不说了”姜鹏飞在一顿好说赖说之后终于把林涵哄好了。但是，他也妥协的答应了林涵还让他继续去早餐点帮忙。
　　结了，早晨这顿气算是白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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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接到金晨的那张纸条之后，乐队里的气氛变的很压抑。莫明的几个人都开始变的寡言起来。从前一起嬉笑打闹的气氛全消失了。
　　姜鹏飞自然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也能看出其他几人看他时隐忍着希冀的眼神。
　　可有些东西是不能舍弃的，也必须坚持的。
　　他也渴望成功，也渴望能站到那个舞台。
　　可那样他必须付出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所以，孰轻孰重在他心中早以下了结论。
　　但看到队友对他这样的不理解，他依然还是觉得很烦躁。他以为大家同甘共苦应该是彼此都已经了解的了。可.....
　　烦躁的情绪就容易让人失控。
　　所以，当一位中年的猥亵大叔将一张百元钞票塞进他裤子里时。他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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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林涵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持续的电话铃声却是那么的真切。
　　他伸手想去推身边的人，想让睡在外面的姜鹏飞去接。
　　“恩？人没回来？”林涵瞬间就清醒了。他跳下床，连灯都没开就去了客厅。
　　“喂~”
　　“林林吧？我是君君，我现在去你那里。你等一下给我开门”说完这些电话就挂断了。
　　林涵的心却七上八下了起来。他拿起话筒打给了姜鹏飞“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一定是有什么事
　　林涵焦急的在门口转来转去，他知道有事情发生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只盼望君君能早点过来。
　　敲门声在15分钟之后响起，林涵几乎是立刻就开了门。
　　把站在门外的君君吓的后退了一下。
　　林涵向他的身后看去“鹏飞呢？”
　　“我先进去再说”说着君君脱了鞋进了屋。
　　听完君君的讲述林涵呆掉了。怎么会这样？鹏飞怎么这么冲动？他怎么能动手打客人呢？
　　5万吗？我们现在连5千都没有啊！
　　“我们几个也在想办法，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君君说完也是满脸愧疚，如果能想到其他办法的话。他说什么也会来找这个比自己小，一直被自己瞧不上的孩子的。
　　林涵深吸了口气，觉得缓和了一些才开口“那咱们有多少时间？”
　　“最迟到后天早晨！”
　　“噢~”林涵两手使劲的抓着睡裤，心里埋怨着姜鹏飞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厨房里有饭，你自己去弄一下吧！我.......我......吃完你休息一下吧！现在这个时间...”林涵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接着，起身去了主卧。
　　君君看着他垂着头的背影，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不应该让这么小的孩子跟着一起担心啊！可这也真是没办法逼的，有一分希望也要努力啊！总不能眼看着姜鹏飞被送进监狱里去啊！
　　君君没有去厨房吃东西，直接去了旁边的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睁眼天已大亮，房间里静悄悄的。
　　坐起身来才看到被子上放着的一张纸条
　　“哥我出去了，不好意思，我先拿了你的手机来用”
　　君君皱着眉坐了一会才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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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姐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哀怨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鬼
　　“5万？”
　　“恩”
　　“你想过借完了怎么还吗？”
　　“没有，不过我会还的。一定会还的，我保证”林涵说的无比坚定。
　　蓝姐叹了一口气，拿起了桌上的烟，接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
　　将烟点燃，狠狠的吐在空气中“林林~我这么说你别不高兴。谁都以为我有钱，是啊！我的确也应该有钱~可...呵~没人知道”蓝姐顿了一下，掩饰的将根本没有烟灰的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直接跟你说了吧！这话我可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我有一个妹妹在上大学，我母亲住在疗养院里”
　　林涵惊讶的同时心里原本抱着的希望也一下子失落了。
　　看着林林失望的样子，蓝姐有些于心不忍“不过，我可以帮你想办法。钱是一定能借到的！不过，现在借钱都要一些抵押什么的！”
　　“行~我家有房子”林涵毫不考虑的脱口而出
　　蓝姐的眉头紧皱了一下“林林~他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再说那房子是你父母的，他们能同意吗？”
　　林涵听了垂下了头，再抬起头时表情有些黯然“先不管那么多了。我说什么也不能让鹏飞去蹲监狱。那样他一辈子就完了”
　　蓝姐听了了然的点点头。接着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是我”
　　“ ......”
　　“上次你见过的我们店里的那个服务生，你还记得吧？”
　　“............”
　　“他想用房子抵押，借5万块”
　　“..........”
　　蓝姐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林林
　　“为了...他朋友出了点事”
　　“...........”
　　“恩~什么也蛮不过你”
　　“.........”
　　“说的就是啊！谁能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这么重感情呢！”
　　“ ......................”
　　“行~那我等你电话”
　　“ ..........”
　　挂了电话蓝姐吸了口烟，将已经成了烟蒂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
　　“等着吧！他20分钟后会来电话，你直接跟他说就可以。啊~”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先去睡了，哎~姜鹏飞真不省心，好端端的惹什么事啊！”
　　望着走进后面的蓝姐，林涵垂下头紧张的来回搓着手。
　　时间变的异常的难挨。
　　林涵想了想拿出君君的手机拨回了家里。
　　正要出门的君君听到电话铃声楞了一下。他在想该不该接这个电话。
　　但当想到或许是林林打回来的呢！钱筹到了？
　　想到这，他顾不上脱鞋。快步的跑过去接起了电话。
　　“哥~是我~你在家等着我电话。钱..现在有点眉目了”
　　“啊~恩~行~”
　　“那我挂了~对了~厨房有饭，你自己热着吃一点吧！”
　　“哦~恩~行”君君变的有些无言了。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了~一个孩子出去一早晨就能搞定，而自己呢？
　　*******
　　时间刚刚好，果真在20分钟之后桌上的手机响了。
　　林涵迟疑了一下才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蓝姐去睡觉了~我是..林林”他先自报了家门
　　“噢~”对方沉默了一会。
　　“你想用房子抵押借5万元？”
　　“恩”
　　“你今年多大？”对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我...14”
　　对方轻笑了一声“那看来我帮不了你~你属于未成年人。还不够能够承担法律后果的年龄”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我是说...我可以干活。什么活都行”林涵紧张的追问道
　　“干活？”对方重复着他的话，似乎在咀嚼着这句话
　　“那....出卖自己呢？当然，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
　　“出卖自己？”对于这个词汇林涵感觉很陌生。似乎这离自己应该是很遥远的。
　　“呵呵~我能想象出你听到这句话是多么的惊讶。但是你也别误会。我不是人贩子，也不是拉皮条的。拉皮条你大概还不懂吧？”男人又一次轻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蓝云打来的电话的话。呵呵~其实，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恩，我知道！”林涵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因为他实在不想放过这个机会。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可以借给自己这么多钱的人了。
　　“呵~难怪蓝云夸你聪明呢~这样吧！我就把话摊开来说。我认识一些朋友，他们喜欢男孩子。这你应该不会惊讶吧！你也是...人吗~一有钱了，就喜欢做些胡闹的事。我最近就认识的一个朋友，是从外地来的大老板。他就跟我提过，想找个清纯干净的男孩”
　　林涵紧揪着衣角一直没做声。大脑里的空气变的很稀薄，一直在挤压着他。
　　“不过，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到底找到了没有。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不！”说完林涵就挂断了电话。
　　但仅仅一分钟不到，他又拿起电话拨了回去。
　　“我答应~麻烦您去问一下吧”说完这句话，林涵无力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很快的打了回来。
　　“晚上8点，大洲酒店808号房间！”
　　“恩”
　　“对了~去了少说话。他脾气不是很好。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打我电话”
　　“......谢谢”林涵艰难的说完这句话。
　　对方叹了口气，才挂断电话。
　　陈翰强挂断电话时有一种深深的自责感，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宽慰的对自己说“非亲非故，我这么做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
　　林涵一直坐到9点蓝姐出来准备开门时，才反应过来。
　　“要不..你今天休息一天吧”蓝姐不忍的看着犹如失去魂魄般的林涵。
　　“不用”林涵机械的摇了摇头，起身去了后面换了工作服。
　　他不要回去，漫长的等待会把他逼疯的。待在这里工作着还能让他暂时忘记一些。
　　给君君打了电话告诉他，钱要晚上才能拿到要他安心。
　　这一天，林涵都是在心神不佞中度过。
　　犹如是在等待死刑来临的犯人。他甚至希望让时间过的快一点。晚上8点快点到来，早死早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