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清梦压星河》丹印雪

12、讨个公道

　　见斩星河不言语，冰娘以为他知道自己错了，絮絮叨叨地道：“清梦这孩子虽然以前的事都忘了，可还真是个好孩子，没事给你扇风，逗你开心的，很迁就你呢。你这坏脾气可要收敛点啊，别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他生气，这一年里面你们可要好好过日子。”
　　“哼！”有苦不能言，斩星河只能憋着一口气。柳清梦端着一碗清粥过来，斩星河却也不伸手接。
　　冰娘和斩温以为他在气，要说两句，斩星河发话了，“你们先出去，我没事了。我要和柳清梦说两句话……”
　　冰娘估摸着斩星河是意识到错误，想道歉，在别人面前不好意思，就拉着斩温回去了。等他们走远，斩星河看着亮着一双桃花眼的柳清梦还畏畏缩缩地端着碗，加上一晚上的体力劳动让他肚子确实饿得很，就伸出手接碗。
　　斩星河露出来的身体上都是暧[hx]昧的红痕，伸出被子胳膊上也没有幸免，被啃了好几个牙印。看到斩星河蜜色的肌肤和他自己留下的印记，柳清梦咕咚咽了下口水，昨夜的记忆都在脑海里冒了出来，像是涌泉似的，直通而下。
　　刚接过碗的斩星河发现柳清梦的变化，因为早饭而缓和的脾气立马爆开了，“爬！给爷爬——”
　　柳清梦捧着红透了的脸，夹着腿“落荒而逃”。
　　另一边，村里小孩子们经过一夜的安眠，吃过早饭，有了充足的精力，在村子里四处招猫逗狗，奔跑玩耍。
　　他们结伴来到村头，准备举办一个跑步比赛。刚到村头的那颗大榕树下，就闻到一股子臭味。“呜，怎么这么臭啊，闻着像是便便味儿……”
　　他们怀疑有人在村头大树下面方便，义愤填膺地要把便便找出来，然后跟村长说，让村长警告村里人，不要在这里胡乱屙屎撒尿，破坏他们玩耍的环境。
　　他们往大榕树的褐色的气根里面一钻，吓了一大跳，发现有三个人被吊在树上。其中一人满身的屎尿，肮脏不堪。
　　这三个人被蚊虫叮了一夜，浑身都是红包，整个人就像是癞蛤蟆成精了。他们气息奄奄的，一副不行了的模样，看到小孩子们发现他们，都瞪大了眼睛，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小铁牛，快去找我爹他们来救我……”李金柱苦不堪言，眼泪和汗水都急出来了。其他两人也疯狂点头，他们脸肿得像猪头，嘴巴上都被咬了三四个包，像是两根香肠粘在一块儿。
　　小孩子们看到他们的样子都被吓坏了，刚开始还以为是见到吊死鬼了呢。胆子小的早就喊叫着，撒腿跑了，也用不着剩下的人去报信了。
　　很快，村里人就赶来救人了。李金壮他们的父母看到三人的惨样，都又吃惊又心疼。早上没看到自己孩子，还以为昨天参加婚宴，喝得多了还在屋里睡呢。没想到他们根本不在屋里，而是被吊在这树上了！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么狠的心，把他们的孩子吊在树上搞成这副凄惨模样。
　　把三人搬回家，清理干净，喂了水和食物后，他们才回转过来。他们都又累又乏，连话都没说上，就很快地睡着了。
　　床上熟睡的李金壮全身都是被蚊子叮的包，一个个像小山丘。李金壮的阿姆看着心疼无比，哭哭啼啼地说，“这谁干的啊，这谁造的孽啊，把我家娃弄成这样啊，太狠了啊，太狠了！”
　　一旁坐着的李金壮的爹，李多财也气愤地很，灰白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我去找村长，一定要把犯人抓住来，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他！”
　　气冲冲的李多财赶去了村长家里，其他两个人的爹也在。三人一齐向村长告状，求村长把村里人都召集在一起，找出祸害他们孩子的人。
　　村长觉得这事也挺严重的，好端端的三个小伙子被吊在村头一夜不说，还浑身屎尿，被蚊虫咬得模样凄惨。要不是发现的及时，怕是要就这么去了。
　　很快，村长和这三人就挨家挨户找人出来，一个村子的人都聚在了一起。因为是要抓嫌犯，斩星河以拉肚子为由都没推掉，只好裹得严严实实地跟着斩温他们一起去了。
　　人们都站在一起，斩星河脖子上的痕迹遮不住，让他一直很不自在。周围的人也看到了，偷笑着说柳清梦这个汉子挺威猛之类的话，说得斩星河脸色都黑了。
　　站在一边的柳清梦戴着面纱，听到这话，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样。
　　斩温和冰娘只觉得奇怪，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门儿清。柳清梦是个哥儿，哪里会像他们说得，十分威猛霸道地把斩星河咬得满脖子的红印子。
　　忽地他们灵光一闪，把李金壮三人的惨事，和斩星河以前跟他们不对付的事，加在一块一联想，整个人都慌了。
　　难道说，难道说……
　　斩温和冰娘夫妻俩，心有灵犀，脑回路都一样，这下想到一块儿去了。趁着人没来齐，戳戳斩星河的腰，就要问。斩星河被戳到痛处，龇牙咧嘴地叮嘱道：“别胡思乱想，看着别说话就行。”
　　两人也顾及着周围人太多，就没有多言。等着村长说话，再随机应变。
　　村长看人来齐了，便说道：“今早，我们村子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李金壮，李丰，王宝（马猴）三个小伙被人吊在村头，还被人泼了屎尿，差点弄死。情节十分恶劣！这到底是谁干的？！我希望他自己站出来，自己招了，我们就从轻发落。要是查出来了，就要送到官府去！”
　　斩星河私下嗤笑一声，村长又在吓唬人。这三人只不过是耗尽了力气，又被吸多了血，现在很虚而已，根本没有性命危险。
　　说到他们三个，斩星河之所以把他们吊在树上一夜，可不单单是因为婚夜泼粪未遂的事。想当初，在斩星河因为发烧而傻了的那三年，以李金壮为首的几个孩子可没少欺负他。
　　当时他发烧，烧傻了。
　　第一年的时候，他像个野兽一样狂暴。有一次跑出去，甚至掀了人家屋顶。他被赶来的斩温抓回去，关起来才没继续惹祸。后来斩温和冰娘看他看得紧紧的，就再也没跑出去一次了。
　　直到第二年，斩星河缓和多了，性子安静下来，可依旧痴傻。不过，斩温和冰娘会让他出去玩一会儿，透透风。然而就是这后面两年，斩星河受到了李金壮他们的欺凌。
　　他们骂他是疯子，丑八怪。口头侮辱还不算，砸他烂泥巴，扔他驴粪，甚至有一次把斩星河给推进了水潭里。
　　那时候的斩星河还不会水。他被李金壮一行人抓着去了水潭边，逼着他下水抓鱼。他不愿意，就推他下了水，看他在水里挣扎，还笑得开心。
　　李金壮站在岸上，拿着竹竿子假装要拉他上来，在他抓住竹竿子时候，把他往水里捅。慌乱的斩星河连呛了七八口水，差点儿憋过气去。
　　最后也不是他们可怜他把他拉上来的，而是斩星河在他们兴奋地要去摘果子，把他丢在那儿之后，他拽住水潭边的草藤，自己爬到岸上的！
　　回到家里的斩星河因为痴傻，说不清楚也说不明白，斩温和冰娘以为他是自己掉进水里了。给他换了衣服，也就没在意。
　　三年过去，斩星河不傻了。智力恢复了，这些事却没有忘记。期间发生所有的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一切都深深地记在斩星河脑子里，比石头上的碑文还要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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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读者，多多给我留言啊！
不然我也学李金壮，去你家泼……泼一桶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