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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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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阳好晒哦。”
张旭可刚把车子推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顿时用一种怀疑人生的眼光看着黎昭这个憨逼，这可是十二月份的天气哦。
“你脑子没事儿吧，做梦做傻了？”
早上把黎昭叫醒之后，张旭可就听了一耳朵某人昨晚做的梦，什么又是仆人，又是漂亮小男生的，最后居然还有霍华德老师......她觉得黎昭可能是时候找个对象了。
“害，真的，就是那种淡淡的烧灼感，很不舒服。”黎昭把袖子撸下去盖住自己的手。
“走吧，可别真的迟到了。”张旭可慌着去课室，这会儿自然没什么心思关注一个人在十二月份的天气能被晒成什么样子。
*
“......获得性免疫，你们高中生物课本也有讲......分□□免疫和细胞免疫两大类......”
一个看起来很和蔼可爱的秃顶老头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时不时将页面上的课件翻到下一页。
黎昭左手的大拇指啃在门牙上，右手拿着笔写写画画。这门课她不是特别喜欢，准确来说，她只喜欢学那种能在生活中体验到的知识，而病原生物学这种医学基础课就比较偏理论，也更枯燥。
但是还能咋，只能硬着头皮学了。
“诶诶诶！黎昭，我问你一个问题。”正在翻手机的张旭可突然戳戳坐在旁边的黎昭。
黎昭：“啥？”
张旭可继续说：“你知道低位肠阻梗会有什么症状吗？”
黎昭扭头看着眼神带着明显不怀好意的张旭可，她知道这个问题肯定藏着坑，但她不知道。
“你......说？”
张旭可嘿嘿一笑：“会导致吐屎！”
“卧槽，你有病吧！”黎昭刚刚偷吃了一块儿小饼干，这会儿听见这么一句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嘿嘿，别那么嫌弃，这是你以后的工作嘛。”张旭可回头偷看了一眼老师，继续说：“我现在只是帮你提前适应。”
黎昭：“害，你这么说的我突然心里有点伤感。”
张旭可：“怎么了，觉得学医太辛苦吗？这也没办法呀。”
黎昭摇摇头：“倒不是特别辛苦的原因，昨天我又看了一个关于医闹的新闻，就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太舒坦。”
张旭可突然正色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我还看了，那怎么能说是医闹呢？那就是蓄意谋杀，我昨天看了现场的一个视频，那个医生......”
之后的话虽然没说，但两个人算是心知肚明。
“那我们下学期开始锻炼身体吧，到时候谁要是有那么个找事儿的苗头，我就不信五十米的医院走廊我跑不过那病人家属。”张旭可在脑海中构思了一下这场景，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那为什么不现在锻炼？”黎昭问。
“你傻呀，现在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复习还来不及呢，谈什么锻炼身体？”张旭可一边说一边跟着老师翻了一页书。
“哦哦，那好吧。”
上完一天的课后，黎昭晚上有一个选修课的讲座，她和张旭可选的是一门课，所以晚上也只能待在一起。
“我的天，这位不是上次我错过的代课老师嘛！”
张旭可只是玩手机的时候随意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上次错过的老师居然出现在了眼前，而这种时候，只能说明这位老师就是她们的选修课老师。
黎昭：“......！”
“卧槽，人生圆满了。”张旭可不停感谢上帝。
但黎昭现在却有种很说不上来的感觉，梦里梦见的霍华德的那张脸此刻也浮现在眼前，此刻的他穿的是一身休闲服，上面套着一个米白色的羊毛衫，下面是一条简简单单的黑裤子，发型没有变，还是齐肩的金发，被扎在脑后。
现在的他没有那种气势逼人的感觉，着装的变化使他稍微显得平易近人，这更像黎昭在梦中见到的那副样子了。
黎昭对这人有了一种更深的熟悉感......
“黎昭！你发什么呆呢？”
张旭可的话音把黎昭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不切实际的幻象抛出脑海，但这想法就像扎根的种子一般，一时半会竟然消散不去。
站在讲台上的霍华德又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当然，这仅仅是对黎昭来说。
他说他是美国人，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主要是研究干细胞及免疫相关课题，他说有意愿的可以投简历，课件上还附带了他的邮箱。
上这门选修课的同学大部分都是来自医学院，生命科学院之类的学生，所以好多人都对着屏幕拍了照片，极少数的人认真打算为这份做文秘，财务和科研的兼职投上自己的一份简历。
当然，这里面绝对不包括黎昭。
“黎昭你打算去吗？他们团队给的条件很优渥呢。”张旭可这么问明显就是动心了。
如果可以在大学期间又丰富的科研经历，那么之后考研复试会特别容易通过，张旭可在大一的时候就想着怎么加入一个老师的课题组，但是苦于自身能力问题，一直没有通过老师们的面试。现在这又是一个机会，她不想放弃。
“我不是很想去，我觉得我忙不过来的 。”
如果黎昭的生活中没有九组的参与，如果她身上没有那么多未知的秘密需要解答，那么她也许会选择跟张旭可一样，努力为了今后的考研做个方面的准备。
张旭可奇怪：“为什么？我们不都一样的时间？”
黎昭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她不能告诉张旭可那些听起来不可思议的原因。
“我确实有些特殊情况......”不能告诉你的。
张旭可：“那好吧。”虽然是生活了一年多的舍友，但是再好的朋友之间也会有自己的秘密，张旭可即便是感兴趣，但她也不会问的，好朋友之间应该留给对方私人空间。
这节课听得黎昭心不在焉，她时不时回想起梦里面的霍华德，在结合现在站在讲台上的人，黎昭模模糊糊的会生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这也让黎昭内心更加确定这位霍华德先生可能真的不一般，跟自己的关系不一般。
下课后，黎昭并没有与霍华德产生什么交流，当然，在座的各位同样没有与老师有什么关于课堂内容的要求。他几乎是匆忙的踩着下课铃声离开了教师。
张旭可：“我们走吧。”
黎昭：“嗯。”
她们两个顺着出门的人流走出教学楼。
张旭可：“今天月亮好圆哦，看起来挺漂亮的。”
黎昭瞬时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那一轮圆月，今晚的黑夜遍布着浓稠的黑云，完完全全遮盖住了夜晚的星星，唯独月亮的所在处没有被黑云覆盖，甚至还照亮了周围一圈的云朵，倒是与漆黑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啊......看着真好看。”黎昭喃喃道。
*
夜里十二点，本该想另外三个舍友一样沉睡的黎昭突然不知为何惊醒。
“呼......呼呼......”
黎昭喘着粗气慢慢坐起身来，她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极度的不舒适感。就像是连着学了十几个小时后，内心特别的烦躁，破坏欲望飙升，恨不得把眼前的书本撕成碎片。
黎昭紧皱着眉头，右手不自觉的在自己脖子上抓挠，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流淌，进而引起生理性的瘙痒与疼痛。她将脑袋靠在墙壁上，试图汲取一些墙壁上的冰凉，来缓释自己此刻的燥热，但是如果有人现在能摸一摸黎昭的皮肤，那就会发现她身上并不烫，反而近乎怪异的冰凉。
黎昭在黑暗中无神的看着眼前床帘上的花纹，大概过了五分钟，体内的狂躁仍然没有丝毫消退。
她没办法，之后踩着梯子下了床，希望能在洗漱间用凉水冰一冰自己的脸。
洗漱间的水池前挂着一面镜子，镜子上面有几个小钩子，平时黎昭的舍友会在上面挂毛巾，浴球和搓澡巾。
黎昭将自己的头发往脑后撸了撸，打开水管，掬出一捧水将自己的脸浸在里面。
下一刻，她抬起头，无意的在镜子里面看了自己一眼。
“.......卧槽！”
黎昭惊得猛然后退几步，一不小心将身后架子上的几瓶沐浴露与洗发膏碰到了地上。
巨大的响声自然惊醒了睡眠比较浅的柯敬安。
“......？”柯敬安没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问了一句：“怎么了？”
黎昭赶紧回答：“没事，上......上个厕所。”
柯敬安：“......哦。”
不一会儿，宿舍再次恢复寂静。
黎昭这才颤抖着凑到镜子前，拨开挡着镜子的毛巾，仔仔细细看自己的样子。
她的瞳孔变成红色了，不是像得红眼病那样眼白都是红血丝，而是整个虹膜都由原来的琥珀色变成了血红色，而且在黑暗中还隐隐约约发着光。
黎昭再拨开自己的上嘴唇，赫然发现那两颗尖利的牙齿，这比上次咬人那时候的尖牙还有长，牙尖出锋利的让黎昭感觉它能刺穿一切事物，合上嘴的时候，这两颗牙只能大咧咧的搁在外面。
黎昭这下算是明确知道自己真的不是人了。
她是个吸血鬼。
她身为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国人，一个拥有炎黄子孙血脉的中华儿女，居然是个吸血鬼！
黎昭：哭唧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