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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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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龙爱路是吧？”
何解在路边等绿灯的时候顺便打电话确认一下蓝玉订的饭店地址。
蓝玉：“对。”
“哦，那行，先挂了，开着车呢。”
说完就放下了手机。
蓝玉说的地址倒是离黎昭的学校没有那么远，所以黎昭没有打车，直接骑着共享单车去了。
到了之后在门口接待的服务员领着黎昭进门，往前走是一个比较狭长的走廊，只开着几盏小夜灯，气氛还挺温暖的。之后是坐电梯上了二楼，电梯门一打开，空间瞬间开阔了不少。
“好久不见啊，黎昭！”何解已经在板凳上坐了有一会儿了，服务员给他端了一杯果酒打消时间。
黎昭轻快的吐出一口气，笑着说：“哪里有啊。”
接下来便是中国人常用的三连。
“最近学习怎么样？”
“谈朋友了吗？”
“有没有什么困难？”
谈话的途中，蓝玉才姗姗来迟，他的公司毕竟是在繁华的闹市区，理所应当的在路上堵车了。
“我的错我的错。”蓝玉轻轻扯了一下领带，试图松开紧绷着的脖子喘上几口气。
“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出发吧？”蓝玉说。
何解一口闷掉杯中的果酒，惊诧的问："什么意思，还不是这儿了？"
黎昭也挺好奇的。
蓝玉解释道：“咱们现在做他们餐厅的专车去一个什么仓库头，真正的吃饭在那的，也不算太远。”
“那我们还来这儿干什么？”何解小声的问着蓝玉，同时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跟着服务员出门。
“他们餐厅的特色吧？”蓝玉有点不确定。
黎昭有点想笑，这算什么？有钱人朴实无华的快乐？
他们又坐着餐厅的专车前往京华区真正恰饭的地方。
黎昭他们跟着服务员下车进去后，那里面倒是黑布隆冬的样子，尽头有一些微弱的紫光照过来，搞得跟密室逃脱一样，还是恐怖主题的。
“你怎么订这么个饭店？还......怪高级的。”何解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感慨。
蓝玉小声回答：“米其林三星，就这么一家。”
“烧钱啊！那一会岂不是服务员得待到现在给咱们上菜？那怎么谈事儿？”何解摩挲着自己廉价的钱包，恨恨的对蓝玉说。
“没关系，我跟他们说了，到时候不用现场表演的。”
进了真正的餐厅房间，黎昭他们安安稳稳坐到桌子前面后，整个墙壁开始哗啦啦的闪光，那墙上装满了液晶屏幕，此刻显示着各种各样的图案。
总而言之，就一个词儿——高级！
“我咋感觉，这跟鬼屋一样。”黎昭看着蓝玉忽闪忽闪的脸，弱弱的说。
何解努力憋着嘴里面的笑，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发出猪哼哼声。
等了大概一分钟，厨师上了第一道菜。
—几份个头小的可怜的鲍鱼。
“这？跟图上看的......有点出入哈。”何解回想打在墙上的宣传图，差点又笑出猪叫。
黎昭：原来是图片仅供参考呀！
接下来上了什么西班牙红虾，海水扇贝，海陆重重......
反正都是些平常吃不到的东西，生蚝，鹅肝，比目鱼啥的。
抛开那些奇葩的菜，何解努力把主线拉到他们要说的正事儿上。
“咳咳......上次黎昭跟我说的那件事儿，我回去之后查了很多资料，确实发现不少东西哈。”何解掏出自己的电脑，将屏幕投射到墙壁上的屏幕上。
“看！”何解用手在虚空中指了指。
那屏幕上是一张油画，画着的是一个抱小孩儿的女人，她穿着拜占庭样式的服饰，拼贴样式，上面镶有很多玻璃的石子的。女人梳着两个粗长的麻花辫，头顶戴着个巨大的帽子，上面同样是镶嵌着玻璃。总而言之，衣服算不上好看，但很有中世纪时期的服饰潮流。
从模糊的图画来看，她似乎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样貌。
但是，何解却肯定的说：“看到没，这个女人，跟黎昭的神态多么相似。”
蓝玉满脸赞同的点点头。
“你们确定，我咋什么也没看出来。”黎昭瞪大眼睛观察，难何实在是模糊。
“别急，往下看你就知道了。”蓝玉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接下来是一张图片也是一张女人画像，她穿的裙子裙摆很篷大，里面是用裙撑撑起来的，精致的裙摆上拼接着一圈又一圈的蕾丝花边，两侧还挂着两个对称的巨大蝴蝶结。上身是一字肩式的领口，显露出女人瘦削的肩膀，她头上带着花冠，花冠后面延伸出很长的白纱，很像现代结婚时候的头纱。
“这个比较清楚一点了。”
紧接着又是一张图片，上面同样是一个女人，她穿的很有十八十九世纪西欧服饰的特点，没有裙撑取而代之的是蓬松的裙摆，泡泡袖，大领口。下一张图是典型的洛可可时期的服饰。
之后的图片就少了很多，出现了黑白照，穿的比较接近现代化，甚至有一张穿的竟然是旗袍。
同样的，图片上女人的面孔也逐渐清晰起来，直到最后几张，黎昭明显发现那上面的女人很自己长得真的是像的不得了。
而她也明白为什么前几张虽然看不出面容，何解她他们两个却说长得像。因为她们虽然是不同时期，不同形式，不同服装的照片，但展现给摄像师或是画师的神韵却是惊人的相似。
那浓浓的傲慢，不可一世，目空一切，但又夹杂着少许少女般的纯真好奇心，此时此刻生动形象地浮现在三个人心中。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三个人心中震撼的消化着这庞大的讯息，他们猜不出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好像是同一个人，竟然跨越几百年的时光与世长存。
即便九组里面有很多能人异士，但是没有谁是永远不老不死不灭的，他们再怎么与众不同，但终究会生老病死，化作一抔黄土飘洒于人世间。
他们的灵魂会随着神明的指示去往他该去的地方。
这图片中的人，就像是被神明抛弃了一般，没有来源，亦没有归处，如同游魂一般晃荡于这个人世间。
“按道理来说，即便是西方，他们不论是谁，死后要么下地狱，要么上天堂。照他们的说法来看，拥有罪孽的人，死后灵魂会进入地狱洗刷自己的罪恶，当达到一定程度是变回进入炼狱，在这里，惩罚会稍微轻松一些，最后才会进入天堂。”何解在口中喃喃自语。
“你们这样搞得，我真的好恐慌诶。”黎昭回过神儿来打破了沉寂。
蓝玉将头转过来，想要安慰一下黎昭：“害，也别那么害怕，这也不能说不是巧合嘛，就这几张图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何解将电脑关闭，把身子扭过来，正色道：“黎昭，卫航跟我说，上次他跟你谈话也没问出什么来，为了以防万一，可能需要你每半个月去一趟咱们的研究所，做个全方面的检查。”
“主要是勘测你的身心情况，这样做主要是为了让卫航安心。”
黎昭明白的点点头，她就当免费求个平安。
过了半晌，黎昭像是定了定神，说：“那个，最近有个奇怪的事儿，我想跟你们说说。”
待两个人注意力都转到她身上，黎昭再次开口：“我们学校刚刚上星期来了个代教一节课的老师，他看上去三十多岁顶天了，但是却来教我们生理课。”
“就是吧，教我们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很违和，我只见过年龄在五十往上的特聘教授，他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
黎昭抓耳挠腮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形容那位霍华德先生，反正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给我的就是一种很不像人的感觉，同时又有点莫名的熟悉，但是跟那天晚上那人给我的感觉又不太一样。前者就好像我认识但是忘记了这么个人，后者好像是我能看出自己跟他是同类的那种说不上来却也真真实实存在的感觉。”
蓝玉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样的话，我们看能不能查一下他的来历，看是不是真实的。”
末了，何解还不忘再加上一句：“好好学习，其他麻烦事儿都是我们这些大人来做的。”
黎昭听话的点点头。
“嗯......如果还是能遇上那天相似的幻境，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啊。然后跟我说。”何解说这话实在是没什么底气，因为他也不知道跟他说了，还能怎么帮助黎昭。
现在他们只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却没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何解不方便的话你可以来找我的！”
蓝玉跟个推销员一样推销自己。
“我平日里就比较轻松了，除非遇上那种比较棘手的案子，我一般都会有时间的。”
“当然了......”蓝玉像是在解释什么一样，急匆匆又加上一句：“以后可能出任务的话，我们合作的几率也会是最大的。”
黎昭再次乖乖点点头。
他们饭吃一半就开始讨论了这么久，饭菜早就凉了，何解心痛的找了几个塑料袋把剩下的没动过的菜都走，打算回家热热。
“反正也没吃饱，要不咱们去逛夜市吧。”说着何解还看看了表，发现时间也不算很晚。
但黎昭和蓝玉同时拒绝了他。
黎昭：“我明天一大早的课。”
蓝玉：“我明天上班......一大早的班。”
何解用一种看儿子的眼神瞅着蓝玉，他也奇了怪了，蓝玉以前也没见这么忙，哪次约着出去玩儿不都是答应的很快么？这次怎么了，脑子抽抽了？
“我送你回去吧，正好也挺顺路的。”蓝玉看都不带看何解一眼的。
黎昭没什么意见就答应了。
何解看着爽快出门的两人，孤零零的提留着塑料袋。
何解：为什么我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