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修士来到魔法大陆》六斐

51、没入职的第五一天

　　两个小孩见到凌小妍，赵霈尚且能绷住，赵姝就扑到凌小妍怀里，哇呜哇呜地哭起来，差点把凌小妍的眼泪也惹出来。
　　凌小妍陪着他们吃过午饭，问了问这段时间的近况，赵姝这张大嘴巴，把赵谦卖得彻底，连魏思带人给他当小老婆的事都翻了出来，听得凌婉和赵霈嘴角直抽。
　　赵姝还很得意，要凌小妍给她奖励，“妈，我会帮你好好看住爸爸的，他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好了，魏思那么坏的人他都能让她进门。”

　　凌小妍一时期一时笑，被搞得哭笑不得，只能说，“大人的事你不要管，好好跟着老师念书，明年要是考不进学校里，咱们家又得出钱，你还想要吃好吃的、买新裙子吗？”
　　赵姝瘪瘪嘴，“大姐不也是花钱送进去的。”
　　凌婉捏捏她的脸，“你姐我那是开山劈地，懂吗？光有成绩不够。”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现在的资本，凌小妍也是联合了好几家新兴的工厂主，一起花钱把学校大门砸开的。

　　赵姝往凌小妍怀里一躲，“妈，你看我姐，她欺负我。”
　　凌婉把人捞出来，“坐好了。”
　　赵姝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凌小妍，无声地控诉。凌小妍装做看不到，把注意力放到儿子身上，“阿霈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吧，前几天差点和个白痴打起来了，卡洛斯刚好去学校，他帮我了。”

　　凌小妍觉得男孩子应该有点血性，不过打架这种事不值得鼓励，略微提了提，就揭过这个话题。

　　吃完饭，凌婉又把两个小的送回家，再回到黎明审判所的时候，已经趋近黄昏。
　　天空中银月如盘，天光还未完全暗下来，就能看到清晰的月亮轮廓了。

　　凌婉被希尔叫过去，凌婉去了她的房间。
　　希尔住在一栋多层的小别墅里面，里面设有多个套间，克劳奇、凡尔纳以及审判所的几个核心成员都在里面居住。
　　凌婉和凌小妍也被安排在里面，各有一个套间。
　　赫尔曼没住这里，他一个人住另一栋。

　　凌婉到希尔的会客厅，希尔早就在等她了。
　　她正在研究一卷羊皮纸，上面刻录着繁复的魔法阵，凌婉看着就眼晕。
　　希尔见她来，将羊皮纸卷起来收好，拿出一个砖头一样的黑皮书，放到凌婉面前。
　　“这是？”
　　“魔法基础导论，”希尔手按在书皮上，“我和赫尔曼大人聊过关于你的问题，他认为你可以适当地学习一些魔法理论，这样会帮助你成长。不过，据我所知，你应该有一套自己的训练方法，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是怎么得到的——”

　　凌婉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
　　在这个问题是，凌婉一直是能糊弄就糊弄。赫尔曼那里觉得她可能是东大陆后裔的身份给她带来了奇遇，而在凌小妍那里，她则以为是赫尔曼的缘故。
　　反正到目前为止，无论是赫尔曼还是凌小妍，都没有想要刨根问题的意思，她也就乐得自在。
　　直到现在，突然被希尔提了出来……

　　希尔让她稍安勿躁，“——你听我说完，无论是我还是大人，我们都无疑打探你的秘密，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得为黎明审判所工作。”
　　“我以为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
　　希尔看着她，“我听说，你有意离开审判所？”
　　凌婉面露吃惊，“没有啊，你哪里听来的谣言？”
　　心里却在想，她也就和亲妈说过这个事，难道被监听了？

　　“没有最好，”希尔也没有抓着不放，“在你正式学习之前，我简单为你讲讲魔法史——”
　　凌婉看着那本书，本以为还是一节冗长得像裹脚布一样的玩意儿，没想到希尔三言两语就将魔法史带过。
　　虽然历史的真相远比这复杂太多，但内核还是很简单的，无非是光明神的教徒传播福音，以神之代言人自居，并将不信仰光明神、却拥有超凡之力的人指控为异端，如巫师、如血族、又或是狼人这种生下来就有天赋的魔法种族。

　　在这个过程中，教廷的势力不断被蚕食，血族越来越壮大，巫师们也越来越强，只有魔法种族成也天赋败也天赋，过分依赖天赋而没有进入到集权社会的阶段，仍然处于自给自足的部落社会形态中，最终被灭族者不计其数，如今能在西大陆活动的魔法种族，也只有狼人了。
　　可即便是狼人，也少得可怜。
　　似克劳奇，他自从离开部落隐居的地方，就没有遇到第二个狼人。

　　“——巫师们经历过一代又一代的抗争，终于在西大陆占据了一席之地，虽然比不上血族发展迅速，但在远离教廷控制的地区，也会有强大的巫师修建魔法塔，培养天赋出众的年轻人。”
　　凌婉，“阿里代森怎么没有魔法塔？以布雅迪先生的威望，应该会很容易吧。”
　　希尔，“阿里代森的情况不一样，国王的权利比教廷更大，也有巫师试图建立魔法塔，不过被国王下令推平了。”
　　“谁干的？”
　　“赫尔曼大人。”
　　“额……看不出来啊。”凌婉颇为好奇，但希尔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凌婉也就识趣得不再追问。

　　接下来希尔又给凌婉简单讲了一下魔法运行的原理，凌婉听了感觉还挺玄乎的。
　　对巫师来说，魔法能运行的基础，是他们与生俱来的魔力。巫师做的事情不是去驾驭它，而是去认识它、开发它，将它驯化，像人类幼崽驯化自己的四肢，从开始爬行到独立行走。
　　巫师也有这个几个阶段。
　　发现、认识、开发、运用、在运用中成长。

　　“我发现自己的魔力，是我还不满十岁的时候，我每天都吃不饱，但我的哥哥却可以吃肉，我很想吃，每天盯着他的食物发呆，直到有一天，他盘子里的肉跑到了我手上。
　　“那是我第一次用魔力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那感觉，嗯，有点像你用手去端一杯水，而我不用手，我用魔力代替，它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同样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希尔说得非常形象，凌婉明白了。
　　“那你的魔力会随着你的成长而成长吗？”
　　希尔点点头，“理论上来说，会。”
　　“但好像能做到你这个程度的巫师，并不太多。”凌婉在布鲁图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些巫师，看起来都不怎么厉害的样子。
　　最厉害的可能是布雅迪，其次是黑巫师卡斯泰尔诺。

　　“就像人类成长到某个阶段，就会停止生长发育。魔力也是如此。许多巫师可能还没有成年，魔力就不会增长了。我大概是在成年后，魔力稳定下来的。不过也有巫师提出，理论上来说，巫师魔力的成长上限，远比我们想象中高，但这仅仅是个假设，没有人成功过。”
　　凌婉疑惑了，“布雅迪先生不算？”
　　“布雅迪先生的魔力很强大，他的魔力成长期也很长，但他大约四十岁左右就稳定下来。”
　　凌婉便道，“难道没办法知道魔力是如何在巫师体内运行的？这对布雅迪先生来说并不难吧？”

　　希尔眼神变得严厉起来，“用人类做魔法实验，是绝对禁制的事情，那是黑巫师才会踏足的禁忌领域，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