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大家都开始装了！》水镜天

16、第 16 章 接受

　　“叫我仪若就可以了。”那女人在水菡萏的介绍下大方一笑，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叫了一声，“啊，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这时候回来，伴手礼还没……”
　　“不必！”李佳清语气生硬地道，“麻烦你移下房子！你这样不但挡了我的屋子，还扰了菡萏的清净！”
　　“呃，佳清……”水菡萏有些尴尬，忙拉住她，“仪若真人她人生地不熟，想找个……”
　　“菡萏！”李佳清看似态度强硬，实则已经恼怒至极，这是菡萏第一次为了别人反驳她，气得她口不择言，已经无法去顾虑对方感受了，“你现在是一个人了！你还这么不当心！引狼入室这句话难道不懂么？等人家对你动手了，你再反抗来得及吗？你反抗得过吗？”
　　“佳清……”水菡萏被她吼出了一泡泪，下一秒就揪着胸口，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李佳清被吓得忘记了自己在生气，一把扶住她，“心绞痛又犯了吗？”
　　自从安和去世后，水菡萏时不时地会心绞痛，看得李佳清极为心疼。但她不后悔，如果让她再来一次，她一样会选择杀了那个男人！至于菡萏，她会好生照顾的。
　　将人扶到塌上躺下，又喂了温水后，她才准备离去。谁料刚抽身，就被水菡萏拉住了衣袖，正是她刚刚捂着胸口的那只手。
　　“佳清，不要生气了……好么？”原来她是为了不让两人起冲突，而故意装病的。
　　李佳清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气。但是她也不想让菡萏在她不在的时候，还会给陌生人开门，所以仍旧沉着脸：“等我下学回来再说。”希望这段时候能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水菡萏瘪瘪嘴，可怜兮兮地应了一声：“哦……”
　　李佳清这才出了门，却赫然发现跟她一起来的风落真君，竟然跟那个找菡萏的女人搂在了一起，还一点都不避嫌地做了某些亲密动作。她只得往自己的房屋走了几步，避了开去。
　　真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女人竟然是跟她一路前来的风落真君的夫人。她真真气笑。真是什么人都兜到一起了啊！
　　过了好一会儿，她收拾了下心情，再度走了出去。正准备召出飞剑往办公室飞，哪知道那风落真君放开了他的夫人，朝她走来。哼，还知道要去上课？她还以为他要就此沉迷温柔乡，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呢！
　　两人回去，各自召的飞剑，一路无话。
　　但是想要借由这个男人以保自己的念头，从没在李佳清脑中消失过。放长线钓大鱼，放的是长线，她不急于一时。
　　但是，她没有想到对方会先动手。不，应该说是对方的夫人先动了手，对象还是她的菡萏！
　　“借精生子？”李佳清一愣，随即忍不住就怒了。前一秒说的还是让她帮着生孩子，她还心里琢磨了一下，虽然她们两个都是女的，生不了，如果她真的那么想要孩子，她可以去生一个带回来给她养。哪里知道她下一句就说要她帮忙介绍男人。这如何能让她不火？
　　“你说什么？”
　　“我，我可以蒙着眼睛……这样他就看不到我了。不，不对，是给他蒙上眼睛。”水菡萏原本觉得这个主意很稳妥，但是看到李佳清越来越愤怒的脸色，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我说错了么？”
　　“你说呢！”李佳清一把甩开手，在塌前来回走了好几个来回，整理思绪。菡萏这么单纯，几百年都不会踏出屋子半步，更不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所以这个肯定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别人拾掇她的！
　　“谁教你的这个！”李佳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从那个丝毫没有移地方的屋子就可以看出，那个女人简直跟水蛭一般，只要叮准了一个地方，就不会松口。她停下脚步，目光沉沉紧盯水菡萏，再给她一次机会，只要她坦白了，她就不生她的气，当然也不会就此事罢，而是去找那个女人。不，她可以去找风落真君，借此事让他对他的夫人有进一步的“了解”，也对她如此正义的形象有着进一步的印象。
　　但水菡萏都浑身打颤了，还硬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守护着她的新闺蜜。明知道她不可能会对一个刚认识了两天的人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但是那女人对菡萏的影响这么深，都能让她对自己闭口了。这让她心里又是气又是妒。
　　“你，你背着我……”她气得一下都说不出话来了，指着水菡萏的手指抖了又抖，那个词却始终说不出口，或者说不能说出口。
　　“我……我不说了。”水菡萏终于开始怕了，眼睛里渐渐蓄起了两汪泪，“你……你别生气。”从没见她如此生气过。如果她硬是不赞同自己有孩子，那，那便算了吧！反正这么多年来也就这么过了，有与没有，也都一样。有些事情，对她而言，可能真的是奢望。
　　“你……”见她这副样子，李佳清心中有再大的气都生不出来了，只能是憋在自己心中，千言万语化为一声长叹。谁让自己爱上了她？
　　“别哭了。”李佳清伸手，抚着她的脸，没想到那含在眼眶中的泪却被她的动作带了出来，啪嗒一声滴到了她的手背上。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水菡萏死死按在自己脸上。
　　“佳清，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那小脸紧紧贴着自己的手心，还像小猫般蹭着，眼神楚楚可怜地勾着。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李佳清有些魔怔了。心脏砰砰地跳着，满眼都是她，满脑子也都是她。
　　等她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亲了下去。她闭上眼，索性就顺着心意，亲了个够。这是第一次在菡萏清醒的时候亲她。也许这一次之后，她就会离自己远去……但是她对自己刚才的举动，丝毫不后悔。也许是她潜意识里想着孤注一掷，也许是她失了耐心，再也不满意目前这个状态。
　　现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阻碍已经被她灭了，那个女学生也被关在了小黑屋中。如果皇甫宇的消息无误，那么那个女的从小黑屋出去的那天，就是她的死期了。书院里是不会允许一个杀害了导师的学生存在的，无论如何，书院长都会给出一个交代来。就算到时候会有人放那个女学生一条生路，她也可以借着菡萏的名义，将那个女人逐出书院。而在那女人走出书院的时候，她就可以动手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菡萏对她的接受。
　　“我该拿你怎么办？”额头抵着额头，她轻叹一声，喃喃道，“该拿你怎么办？”
　　水菡萏已经吓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将那抱着她的女人用力一推，连蹭几步，远远缩到了卧榻那距离最远的一角，紧紧环抱着自己：“你，你……”你怎么可以亲我？
　　“对！”李佳清垂下眼，自嘲地一笑，“我对你就怀着这样的心思。我是不是很龌龊？”既然已经捅破了这层关系，索性全部掀开！
　　“上辈子，你就是这么指着我，骂我的。”当年那段让她心痛不已的记忆，如今挖了出来依然是鲜血淋漓，“我气极了，失手打了你。却没想到，你一头撞到了旁边的尖石上，脑子破了一个洞，就，就……”
　　她想到那一幕，心仍是揪成了一团，痛得无法呼吸。
　　“我本想如行尸走肉般过完下半生，哪里知道……”她眼睛眯了起来，愤怒缭绕胸口，“你的夫婿，那个安和真人，竟然不为你守身，跟别的女人好上了，还生了孩子！”
　　“我替你处理了他……也赔上了自己。”她低头翻看着自己的手，专注极了，好像第一次看到，“却不料……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百年前。”
　　“我不想让那样的花心男人害了你，因为他……也同样有着上一次的记忆。”她终于看够了自己的手，目光沉沉看向卧榻角落里那个目瞪口呆的女人，“我看到他在看那个女人时，那不一样的目光。我发现他在找机会接近那个女人。菡萏，他不爱你了，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却还将你死死抓在手里。我不能让他再骗你！所以我……”
　　李佳清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变得狰狞。不过在看到水菡萏那带着恐惧的苍白小脸时，她又放柔了表情，伸手想安抚她：“没事的，很快，那个女人也会消失的。”
　　但水菡萏却像是避鬼神一般躲她。
　　李佳清脸色一变，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能释怀吗？难道她还在怪她杀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都不爱你了，你还……”她说了一半，突然住口，因为水菡萏摇头了。
　　“不是的，不是的……他……”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回的话，抽噎着低语，“我有感觉的……”也许当时的她只是因为第一次遇到那样的事，有些疑惑。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也已经全明白了。他不爱她了，所以他突然就疏远了她。在想通了这一点，她的心突然就不痛了。她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心痛？即便当时看到他的尸体时，是那么地让人无法接受。
　　而现在，现在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傻样都被人看在眼里了，并且，并且那个人刚刚给还对她……她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一下子从闺蜜跳级的做法。
　　李佳清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身子微不可见地晃了一下，狠了狠心，咬牙道：“你……你拒绝我也罢，只要你能，能让我待在你身边……”
　　她开始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心急，再等一段时间，待得菡萏接受了她日夜的陪伴，必定能水到渠成。又或者，就算她面上没有接受，只要跟寻常夫妻过得一般无二，那她也不用求那点虚名。
　　过了很久很久，水菡萏终于抬起了苍白的小脸，喉间涌出细细的哭声，像山间叮咚的小溪。“我，我不知道……”她咬着唇，摇着头，“你……你让我冷静一下……让我冷静一下……”
　　李佳清的手一下就握紧了。她下意识地想答应她的要求，但理智也告诉她，这个时候若是任她独自胡思乱想，那下一次敲门，她必定不会开了。
　　“你……让我陪你好吗？就今晚……”她哀求着，“如果天明之后，你就要判我死刑……让我……再看你一晚，就像过去的每一夜……”
　　水菡萏猛地抬头，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她想起了独受丧夫之痛的这些天，是她夜夜陪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让自己能安心入睡。夜半，每每哭醒时，她都会拍着自己低声安慰，这才让她能这么快就走出阴霾。
　　在听到那个近乎绝望的哀求时，心软的她下意识地就想应下来，但是一想到对方对她是那样的感情，她又硬生生地咬住了唇。
　　气氛，又胶着了。
　　眼看着李佳清越来越死寂的眼神，水菡萏挣扎了许久。
　　应了她吧，自己其实还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有夫婿的，要她突然接受一个女人……
　　但如果不应她吧……想到自己今后都将是一个人生活，水菡萏不觉吓出了一个哆嗦。
　　她好不容易尝到了有人陪伴的滋味，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孤独的系统控制中心里去！她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BUG，可以让她编了个程序，偷偷潜入这个世界。为此，她一再让系统给她重复着这段编出来的BUG人生。每一次，一到死亡，或者一到没人陪伴，她就会自杀回去让系统再给她重复这一段人生。
　　但有可能是她回溯的次数太多，对相关人物也起了相应的影响，导致这一次的重生后，她周围的这些人都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她不敢想象，下一次会有怎样的变化，或者说，这一次的重生影响范围扩大了，系统是不是会发现这个BUG，然后，然后她就没有下一次了！
　　她抬眼看向那个女人，那个说会照顾她的女人。如果，这辈子就是最后一次了，那女人又何妨？
　　理智上，她努力劝说着自己。但是心理上，让她爱上一个女人，她一下子还接受不了。
　　“我，我可能现在还不行……”她羞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
　　李佳清没想到最后会得来这么一个意外的答案，惊喜得瞪大了眼。
　　“没关系……”她伸手想将人搂过来，却在触碰到那温热的肌肤时，鬼迷心窍地将人推倒在床。
　　这，这么快！水菡萏心如擂鼓，以为自己会抵触，却没想到很快有了反应，好像经历了无数次一样。她不是未经人事，当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而让她惊喜的是，可能真的是女人更了解女人，她竟然，竟然……这是她从未在与余安和的夫妻生活中感受过的。
　　“我，我……”她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一张小脸紧紧埋进对方那温热的怀中，仿佛这样就不会被看到自己的羞意了，哪里知道她那一身的粉红早已泄露了她的情绪。
　　李佳清此时也已情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