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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第278章 互相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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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立正在门口的白羽，贝齿咬着粉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进来，小白！”戴笠笑了，就知道她一定会来找自己，早就吩咐过，白羽随时可以来他办公室，不必通报。
“最近有点累，我想休假几天。”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别有诱惑。
戴笠轻声叹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低柔声道“我知道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这几天我刚好有空，我可以陪你出去散散心，你想去哪儿玩儿？要不去乐山大佛转转？”突然想起她是个道士，看大佛似乎不太合适，又道“去仙女山吧！风景宜人，适合散心。”
白羽摇头，淡淡道了一句“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一个人静静。”
“我也听说了，王天风最近和那个陈佳影走的很近，他们原本就年龄相仿，性格相近，有共同语言也不奇怪。他们之间……唉！那天晚上，也许天风只是一时糊涂呢？很多男人在那方面都是受不了诱惑的，尤其是像陈佳影那样的女人……”戴笠的手掌抚上了白羽的肩头，语气轻柔却字字诛心。
提到那一晚，白羽双眼中染了水光，倔强的不肯让那盈在眼眶边沿的泪珠儿落下。
区区一个王天风值得你这么伤心吗？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戴笠的心里泛起阵阵醋意“小白，其实还有很多人一直都很关心你，你真的没察觉到吗？”说着轻轻地，不露声色的把娇小的白羽圈入怀抱。
低下头来，戴笠眼神幽暗的盯着那张妩媚娇怜中带着清纯稚嫩的小脸，眼前这个女孩儿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诱人的魅惑，天真而娇媚，清纯而妖娆，两种完全相反的风情完美的融合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体上……他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魅惑。
白羽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脸上露出了一个纯净的笑容“我想去东北执行任务，打入伪满国。”
这个要求令戴笠有些猝不及防。“你是不想见到天风吗？没关系，我可以把他调离重庆。”
“不！我想离开重庆，永远也不回来！”白羽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居然透出股决绝之色。
那墨染的眸子流出不自觉的忧伤，令戴笠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这个再议，先放你一周假，休息一阵再说吧！”
艾玛！玩脱了！既然重庆的最大毒瘤已除，刚好借此机会把王天风给调走，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没想到白羽居然执意要离开重庆！
望着白羽妖娆的背影，戴笠死死盯着她那魅惑玲珑的曲线，眼底流动着深邃莫测的光芒……
整个下午不见白羽的身影，王天风的脸冷的好像万年不化的寒冰。离他十米开外都能感觉会被冻僵，没有人敢接近他，更没有人敢跟他说话，除了一个人。
陈佳影故意拦住了王天风的去路，眼里闪着一种玩味的神色“你们又吵架啦？”
什么叫“又”？这话让王天风气不打一出来。
“这和你有关系吗？”王天风的声音如寒冷的溪水，夹杂着怒气。因为他觉得有关系 ，有很大关系！如果不是陈佳影三翻四次的纠缠，何至于白羽误会那么深？但他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无辜。
“我觉得你现在……”
王天风粗暴的打断了她“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不要说那些无关的闲话！在这里，即便你是共.党也必须遵从我们的纪律！”
“我是一片好意，你还来劲了？！”陈佳影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这一对都是固执的家伙，固执的可爱。
晚上回到别墅 ，看见白羽房间的灯是亮着的，王天风总算松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慢慢踱步上去。本还想着要不要再教育她几句，省的她三天两头的作。不料，却发现白羽正在房间收拾东西。
王天风大吃一惊“你在做什么？”
“搬出去啊，何必明知故问呢？”衣柜里衣服太多，她要考虑带走哪些，根本无暇去看王天风。
看着她冷漠的脸，王天风眼底深深一寒，上前一把摁住了她拿衣服的手“你闹够了没有！”
“我不是在闹，我是真的要跟你分手！为什么我做任何事情你都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呢？我不是三岁小孩儿！”白羽语气里透着一股阴晦未明的冷漠。
王天风眼里染着愠怒的火气“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去见陈佳影没告知你吗？获取狗神密码也是组织上交予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所以我就要忍气吞声吗？”白羽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你以前就出卖过我！现在又和陈佳影暧昧不清，我真的受不了！”
“现在跟我翻旧账？我不相信！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他冷冷地盯着白羽，那种似乎要看穿人心的视线让她不自觉地背上起寒。
“不相信？没错，是你教会我的‘除了自己谁也别信’！你知道我回到上海之后那些夜晚是怎么熬过去吗？每天都要以泪洗面！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要亲手杀了你！”白羽纤瘦的身子轻轻颤栗着，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真的觉得太抑郁了“但仍然无法做的不想你，你能体会到那种煎熬吗？”
深深地内疚如潮水一般漫过心头，“白羽，是我对不起你！”王天风把白羽揽入怀中，“一切都是我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王天风声音自头顶传来，低低的，略带暗哑。
白羽纤弱的肩膀微微抽动，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流出一滴，双唇紧紧抿着，而她的身子，是一半冷，一半热。
见她不说话，王天风知道她还在生气，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问道“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太深，你怎样才能原谅我？”
白羽低着头，依旧沉默无语。
“只要你能彻底原谅我，怎么样都行！或者 ，你现在就亲手杀了我，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折磨你自己了，好吗？”王天风的声音低沉嘶哑。
有很多错误是需要用鲜血来洗涤的，这个道理他懂！他进入军统第一天就懂了。只不过，这次他甘之若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白羽身上中特有的馨香永远存在心中，然后闭上了眼，等着她动手。
难得从这样一个总是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男人嘴里听到如此示弱的话，白羽内心百感交集，各种情绪汹涌澎湃，如同暗流一样猛烈的冲击着心脏，又疼又酸，她真的好想现在就抱紧王天风。
但抬头的瞬间，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阿沁，她的脸，比纸张还苍白。
白羽想起了自己的承诺，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和悔意，冷冷地嗤笑道“我以为你的命只是用来抗战的。”
王天风张开了眼，定定地看着她，依旧看不透，只是感觉到冷，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怀里的白羽像是一块冰，永恒不化的冰，锋利的冰。刺痛自己，也刺痛别人的一块冰。
“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还是说你有什么苦衷？！”白羽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王天风细细地看着她，想从她的面部表情中看出点端倪。
白羽心头一跳！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绝不能前功尽弃！
她的唇角勾出一个冰冷的讥诮“我越来越觉得你配不上我！初见你时，我还是炼气期，但现在已经迈入了筑基中期，而你呢？自始至终都是个没用的凡人！你怎么可能配得上我？”
这话语如同一把刀，锋利的刀，闪着嗜血的光，割破了白羽的心，刺穿了王天风的耳膜，最后深深地捅入他的心中！彻底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只有相爱的人才相互了解，不是只有王天风才知道如何刺激宫白羽，宫白羽也同样知道如何把王天风伤的深入骨髓，伤到他主动放手。
你配不上我！
这五个字对于王天风来说，比世界上最毒的巫咒还要致命！
王天风面容陡然苍白，深邃的眸子刹那布满伤痛，胸口里疯狂涌来的疼痛令他产生了瞬间的眩晕感。他知道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包括他自己曾经也有过这种想法，但被他否定掉了。他觉得自己对白羽是有价值的，自己有能力去引导她，教育她，而在她成长的过程中也需要自己的指引和教益。
无论多少人有过这种想法，白羽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一点他坚信不疑，也令他倍感自豪。
但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这话会从她的嘴里亲口说出来！他能感觉的到自己的心在流血，不停的流，他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死在这滩血中……
王天风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逼出来“你真的这么想？！”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阴鸷地看着她，语气寒戾到极点，他身上笼罩的阴霾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透不过气来。
点头，白羽毫不迟疑的点头，只是她的双手紧握，心里的鲜血一点一点漫延出来，痛到她几乎窒息，但她不能流露出半分！
“你走！现在就走！”王天风的语气狠戾，却带了几丝脆弱，被伤害的脆弱，他仿佛在这一瞬里老了十岁。
白羽走了，纤美窈窕的背影透着决然……
身后的那双桃花眼这次蒙上的是赤色的哀伤，如浸透血一般的嫣红。
两人断肠，两人欣喜。
“羽霖园”到处繁花似锦，药香扑鼻 ，远处的亭台楼阁，奢华而典雅，处处都透出它的华美不凡。
白羽穿着一身月白素衣，呆呆地坐在药园外的秋千上，嘴里反反复复的呢喃着：“疯疯，疯疯……”那细碎的呢喃里饱含了痛苦和悔恨。
我的白羽回来了！张万霖远远瞧着那纤细身影犹如莲般高洁出尘，心里无比的喜悦。
“要荡秋千吗？我推侬啊！”谁能想象昔日上海滩三大亨中脾气最火爆的张万霖，此刻语气柔和得好似软软的棉花。
“我伤害了他！”白羽怔怔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双眼睛空洞洞的，露出的半截白皙脖颈，纤细而柔嫩得让人怜惜。
“什么？”张万霖一愣。
“我说他配不上我。”白羽眼圈越来越红。
“这不是大实话嘛，小胡子本来就配不上侬啊！”
白羽的泪光闪动却看不出情绪，眼里空茫茫的，空的吓人。
看得张万霖心中一阵抽痛“白羽，别想太多了，我还有更好玩的，来辰星阁看看啊。”
白羽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万霖不由分说的把白羽拉了起来，一路拉到了辰星阁，这里的家具跟故宫里的相似，用金丝楠木做胎，包镶紫檀木板，涂金漆装饰，极尽奢华。
“白羽！看！可爱吗？”张万霖顺手一指。
“主人！主人！”一只雪白雪白，毛茸茸的，闪着两个红宝石一般大眼的小狐狸蹦蹦跳跳的扑向白羽怀中。
“这是？”
张万霖裂开嘴角，笑容热切“我记得你上次提到过，在小洞天吃了猴脑滋味不错，我令鬼獒去仙女山捉几只金丝猴。谁知碰上这只慧心狐，就顺便带回来了，送给你解解闷。它可比那只傲娇的狸花猫强上百倍啦！”
“主人，喜欢我吗？”慧心狐抖动着长长的浓密的睫毛，样子可爱极了。
白羽的视线久久的落在慧心狐毛茸茸的身上，半晌，薄唇轻启“喜欢。”可是语气却透着股子幽怨。
“你也是被掳来的吧？”白羽摸了摸它一身雪白的毛发，白的那么纯粹，没有一根杂毛，手感也特别舒服。
慧心狐笑的非常开心“嗯，一开始我还挺害怕，不过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天堂！灵气充沛，还见到了传说中的九尾天狐！我认了他做大哥，他还答应会指点我修炼呢！”
白羽的黛眉染了轻愁，低低的问道“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了，你会离开这里吗？”
“谁？九尾狐大哥？他不会的，他很疼我的，还送了我不少的丹药呢。”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着看向白羽，十足的乖宝宝模样，俏皮可爱得很。
“你也不要太依赖他，一切都会改变的，待你好也许只是一时的，或许已经再遇到更喜欢的小狐狸，他又会对别人好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张万霖轻轻抚摸着白羽纤细的背脊，低柔声说着“别想那些了，刚刚金鱼姬传来神念，说猴脑也快烹调好了。我是叫小洞天最好的大厨烹制的！我们出去吧，去小洞天尝尝猴脑。”嘿嘿一笑又道“有好吃的你就开心了！”
可惜的是，即便身为吃货的白羽也没缺心眼儿到那份儿上，事实证明，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我没有胃口。”白羽摇了摇头，低不可查的声音道“狸花猫纵然再不好也是不可替代的。”
不可替代？张万霖深深吸口气，压抑心中燃烧的怒火，咬牙问道“但侬还是选择离开了他，不是吗？”
白羽心口一滞，呆呆地抬起头来看着张万霖，那双眼睛，曾经宝光璀璨，晶莹透彻的猫眼，已经成了死灰。
本来一腔的妒火烧得正旺，烧得张万霖内脏都有些灼痛，但看到她眼里一片死灰，不但气势瞬间落了下去，也慌乱了起来。“白羽！侬不要吓我！就算没有了王天风，侬还有我！我说过会永远陪在侬身边！我对侬的爱，就算天塌地陷也绝不会变！”
张万霖紧张的把她抱入怀中，可是就算是鬼修也仍然是鬼不是人，他的话语热烈而真挚，可是他的怀抱却冰若寒潭。
看到白羽的毛孔瞬间战栗起来，冻得在他怀中发抖，张万霖无奈的放开了她“可惜啊，就算我成为了鬼中大帅又有何用？修不成鬼仙就无法与你双宿双栖。”他的眼里一片苦涩，心中的疼一圈一圈的蔓延开来……
“跟我来！”白羽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丝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