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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第181章 白羽VS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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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晚上，墨染狐白约白羽去上海赫赫有名的红房子西菜馆共进晚餐。
红房子西菜馆？白羽记得那是张万霖最喜爱的西餐馆，料想多半会有什么好戏发生。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张万霖和南造云子坐在窗口的位置，共进晚餐。
张万霖似乎在窗口就已经看到他们了，故意撇过头去，依旧吃着血淋淋的三分熟牛排，南造云子则吃着盘中的烧汁雪鱼排，两人有说有笑交谈甚欢。
只是张万霖的眸光有些阴冷。
白羽一边点菜一边漫不经心的道“这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狐白脸上的神色依旧清润如水“如果我说是巧合，你相信吗？”
“反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就直说了吧，我的老师曾告诉过我，作为一名特工不要相信任何‘巧合’！”白羽瞪着乌溜溜的大眼四处乱转，模样可爱。
狐白压低了声音，温润的笑道“那看来你的那位老师一定是名非常优秀的特工。”
白羽嘻嘻一笑，不置可否，却又想起了和老师王天风共进西餐的那个晚上，烛光摇曳，红酒飘香，那个不爱吃西餐的人，拿起刀叉的样子却又绅士之极……
另一边，南造云子吃吃的笑道“大帅！你的女朋友坐那边呢，哦，不，是前女友。”
“都说是前女友了还提她干嘛？早知道我就把这儿包下来了！妈的！败胃口！”张万霖冷冷地瞥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白羽二人，低声咒骂着。
南造云子媚眼如丝“她身边的男人挺俊俏哦。”
张万霖眉毛一竖，眼睛一瞪“册那，喜欢兔爷儿侬也去！”
南造云子眼底的愠色一闪而过，娇笑道“我当然是喜欢大帅这么有男人味的大人物咯！”
张万霖得意的大声感叹道“可惜啊！有人眼睛虽大，却是瞎哒！找上一兔儿爷！”
还真是孩子气，白羽毫不顾忌狐白的面子，笑出了声。可惜狐白全无反应，吃得津津有味，好像被骂的人不是他。
这家伙喜怒不形于色，白羽脸上依旧笑意盈盈，但她心里警惕，这不叫的狗才是最凶残最可怕的。
“嗯，不好吃，我要吃你那份！”说着，南造云子站起身来，走到对面，直接跨坐在了张万霖的身上，高高开叉的旗袍下露出白生生的大腿。
“好，我喂你吃！”张万霖刻意的瞥了一眼白羽，一手搂住云子的腰肢，一手把叉上的牛排喂到她的口中。
南造云子吃了牛排，又端起张万霖的那杯红酒，拎在手中，轻轻摇曳了一下，冲着白羽媚眼轻挑，满是不屑，不过是个黄毛丫头。
她抬起头来，饮下一口含在嘴中，又俯下身去，贴近张万霖的唇舌，张万霖这种花丛老手，什么花样没玩过？自然老实不客气的将她口中的红酒一滴不剩的勾到了自己的嘴中。
两人全然不顾餐厅内其他用餐者的目光，吻得极为激烈，甚至来不及吞咽的红酒随着舌头的翻转从嘴边滑落，不断的传出啧啧之声……
果然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色胚子！白羽冷冷地看着，想起之前与张万霖的多次亲吻，突然觉得非常恶心。她低下头去，淡定的吃着盘中牛排，可完全食不知味。
自从白羽回到上海之后真真假假的也算与这张万霖谈过一段时间恋爱，而张万霖也曾给过她快乐，给过她感动，给过她甜蜜，这一切过往都不是假的！如今看到这一幕，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他不是王天风，他就是个臭流氓！我喜欢的是王天风，不会，也不可能对他有丝毫感觉的。她心里拼命的对自己发出郑重的警告，但奇怪的是一股醋意像潮水，一点一滴浸透着她的身体，原来她对张万霖也不是毫无感情的。
“怎么？宫小姐不舒服吗？”狐白清俊的脸浮起几分兴味。
白羽迅速调整心情，杏眼微眯，揶揄道“没有，我只是奇怪，你们日本女人不是挺保守的嘛，今天一见，怎么比那些白人还要奔放？”
狐白俊颜勾起浅笑，清透明净的声音响起“也许正应了龚自珍先生的那句‘不拘一格降人才’嘛。”
“哈哈，我看倒像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羽用张狂的笑来压抑着心中澎湃的醋意。
张万霖原本想通过这场激情秀来刺激一下宫白羽，却没想他们居然在那边小声说大声笑，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心中的怒火在不住的翻腾，但他很努力的压着不让它爆发，从看到她第一眼到现在一直都在隐忍着，因为他知道，谁先动怒谁就输了！
“吃饱了，我们走吧！”白羽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没吃几口就提出离开餐厅。
“好的，侍应！结账！”狐白优雅招了招手。
白羽挽着狐白的胳膊，两人正要走出大门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宫小姐，且留步！”
白羽回头，只见南造云子一袭大红色旗袍紧紧包裹着她前凸后翘的火辣辣的S型身材，胸口刻意加大的心形洞里，是一抹白的晃眼的嫩肉，夺人眼球。
南造云子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扭着纤细的腰肢，一步三摇，走上前来。
见到白羽穿着亮黄色带着精致蕾丝的小洋装，就好像这春天的阳光一样，既明媚又清新，扑面而来一股甜美可爱的少女气息。
一个性感撩人，妖艳勾魂；一个清纯俏丽，青春洋溢；熟女与少女，处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造云子桃腮带笑，勾魂的眼里媚波荡漾“大帅还坐在那儿呢，不去打个招呼吗？”
这明摆着搞事情啊？白羽最喜欢的就是挑事儿啦！何况，这还是两个间谍之间的较量。
白羽闪亮的眼睛微微弯成微笑的弧度，带着几分鄙夷几分戏谑几分嘲讽“不啦，我怕打扰了二位在大庭广众之下免费的激情表演啊！”
南造云子环顾四周，甜腻的声音透着咄咄逼人的阴冷“是吗？我可以理解为宫小姐在嫉妒吗？”
“嫉妒？那可嫉妒不过来，我记得之前烟花间的那些莺莺燕燕好像表演的比云子小姐更加卖力啊！云子小姐你可要努力咯。”白羽的眼睛就像是潺潺流过的溪水，晶亮又澄澈。
“当我什么人？我可是……”南造云子刚欲动怒，却突然被白羽的眼神所震慑到。
白羽可不是什么呆萌软妹子！她的眼神瞬间形成了一个无止境的巨大漩涡，在一点点吞噬着南造云子的生命，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向着她全力压来。就在她濒临绝望的一刹那，突然耳畔听到两声轻微的咳嗽声，顿时身子一轻，一切幻觉消失殆尽。
催眠术！南造云子惊恐的看了白羽一眼，为自己的骄傲无知后怕起来。她知道是墨染狐白解救了自己，但她没有去看他，而是转头看向还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的张万霖，娇嗔道“大帅！他们欺负我！”
白羽回眸看向张万霖，两人眼神交错，视线碰撞在一起。
张万霖看见白羽的双眸依旧是那么古灵精怪，灵动飞扬。
他就这么看了十几秒钟，或者更长的时间，才缓缓慢慢的收回视线，什么话也没有说。心中满是感伤，他曾真心想和这双眼睛的主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心里像是突然被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张万霖原本锐利的眼眸灰暗一片，夹杂着万千的情绪，神色悲伤，好像一瞬间便历尽了沧桑。心里也很不好受，低垂眉眼的道“走吧！”
她恨不得现在就杀掉南造云子！
出了西餐厅，墨染狐白眼角微眯勾起了弧度“催眠术可不是这么用的哦，这么快暴露自己的实力？”
“这不是有你嘛，我怕什么？”白羽声音带着几分轻笑，只是眼眸深处流溢过一丝暗光，但是稍纵即逝。
狐白面带无奈的微笑，轻轻摇头。
白羽发现在这种虚伪的人身边，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被吃豆腐，也许？他未必就喜欢女人？
当天晚上，张万霖和南造云子欢爱后，回到他的大帅府，就直接睡在了大姨太太的房里，睡的正香。突然感觉有人在拍他，他迷迷糊糊抬起眼来，吓了一跳。
怎么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窗外一片黑暗，只有春雨淅淅沥沥，客厅的吊灯并没有打开，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沙发对面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宫白羽。
“白羽？！”张万霖又惊又喜。随即赌气的道“侬又来做撒子？”他认定了又是在做梦，毕竟自己这些天几乎天天都能梦到她。
白羽奇怪的道“又来？我第一次来找你啊 ！”她在周围布下了结界，倒也不怕有人发现他们。
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甜美纯净的样子，眼睛里像是有星光在倾泻。
“真的是侬吗？”眼前这双灿若星辰的黑眸，终于只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张万霖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柔荑，唇角几乎无意识的就漾出一抹笑意。
这一次白羽没有抽回手，任由他紧紧握着，看到张万霖这么高兴，白羽知道，如果靠吃醋撒娇的方法，必然可以重新挽回他。
可是，她不能！她必须呆在墨染狐白身边，她心里清楚，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阴阳师才是最危险的！尽管“军统”这层机密身份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但“修真者”的身份可是绝密！就算是张万霖也绝不能告知。
白羽神色严肃“是我，我是来告诉你，那个南造云子是土肥原贤二的学生，是日本有名的间谍！1929年，她被调往南京，化名“廖雅权”，以失学青年的身份作掩护，打入国·民·党政·府国防部汤山温泉招待所当招待员。凭色相勾引了很多高级军官，窃取了许多中方的重要军事情报。据我所知，封锁江阴要塞的军事计划就是她盗取的！她这次接近你就是为了拉拢你替日本人卖命，甚至还可能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侬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张万霖失望透顶！她的身份早已经公开，谁不知道？这个没良心的，跑来就告诉我这些屁话！
白羽急了“我是怕你上当吃亏啊！”
张万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哼！侬要我投老蒋，伊要我投天皇，你们两个都是在利用我！不都是一丘之貉？”虽然他一直没说，但早已看得通透。
这话没毛病，白羽一下愣住了。
张万霖暗哑的嗓音有负气也有委屈“无论如何，她好歹还能给我侬不肯给的快乐！而侬呢？我尊重侬，宠爱侬，一切都依着侬，侬又是怎么对我的？”
“那天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为了我赔上身家性命！”白羽低下了头，内疚，难受，又有点无地自容。
“那是我愿意！我爱的女人，我愿意为伊豁出去一切！而侬却偏偏选择当众打我的脸！”想到那天的难堪，张万霖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他愤然甩开了原本紧握住的那只手，面容阴沉的骇人，眼底戾气陡浓。
白羽声音清冷，说得大义凛然“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出卖国家走上一条不归路啊！我们的国家危在旦夕，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负起责任！”
张万霖盯着她的眸光是浓浓地嘲弄，凑近她的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了上去“是吗？既然宫小姐这么伟大，那今晚别走了，就用侬的身体收买我对党·国的忠心吧！”
“你！”白羽又惊又怒。
张万霖桃花眸里充斥着暗红，深邃难明，薄唇勾出冰冷讥诮的弧线“怎么？说得那么动听，连区区一副皮囊也不舍得吗？”
他只要她的一个态度！他绝不会真的逼迫她，对她，他做不出来。
他知道，一个流氓一个军统，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
他粗粝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紧绷的小脸，想感受这一刻的真实。
“你做梦！”想起今晚在西餐厅那令人作呕的一幕，白羽毫不犹豫的拍开他的手掌，眼里是满满的嫌弃。
“那侬来干嘛？滚啊！”白羽寡恩薄情的模样如同利剑，直接刺入了张万霖心口，痛入心扉，这一次喊出“滚”字的是他。
白羽轻缓语气陡然生出杀气“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选择，现在就杀了你！”
张万霖怒瞪着猩红的双眼，狰狞的表情异常恐怖的吼道“好啊！动手啊！”与其说是愤怒，倒更像是伤心、失望、怨怼、委屈、不甘，堆积过后的情绪爆发。
爱她，好像成为了他的本能。可她，从没在乎过他的感受，哪怕是在亲吻的时候，想的还是另一个男人！
白羽知道，张万霖很有可能被南造云子拉向日方阵营，毕竟她的美色已经俘获了太多的男人。张万霖在上海滩举足轻重，他的态度非常重要！一旦他投靠了日本人，对整个上海的抗战形势将是致命的打击，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心智不坚定的人主动投向日本人的怀抱，特别是帮会中人。
目前最佳的止损方法就是抢在投诚之前，杀了张万霖！但看着那张和王天风一模一样的面孔……何况这个男人曾真心待自己好过。白羽自认对不起他，怎么也下不去手，“无情”这两个字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中，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以及春雨滴敲击玻璃窗的声音。
沉寂了片刻后，白羽略带迟疑，用极轻的声音问道“你……和她在一起了？”
张万霖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所指“是啊！上过床了！伊老懂得怎么伺候男人啦！老撒意啊！比某些自命清高的人要实在多了！”翘起二郎腿，将双臂枕在脑后，语气里故意带着暧昧的痞气，冷冷地刺激着她。
“哦。”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从张万霖嘴里亲口说出时，白羽解开结界的手还是陡然一滞，心尖好像莫名被小小刺了一下。回眸看到他那惬意的神态，眼底闪过一抹酸楚。
张万霖用最舒服的姿势坐着沙发上，侧目冷冷斜倪着她，似乎见到她眼里有些不一样的色彩，却又偏偏瞧不真切。
他就是他，我也改变不了他，不如就让他做自己吧！白羽终于释然的笑了笑，语气温柔，毫无嘲讽“好自为之！”
随后一个闪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次，连一个背影都没给他留下。
妈的！这个死丫头还笑得出来？！当真如此绝情？不甘与恨意在他心中疯狂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