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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第158章 家法伺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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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白羽去了汪府，墨染狐白的事已经和大哥汇报过了，大哥特意交代她去探望汪曼春，顺便试试口风。
“怎么搞成这样？”见到原本英姿勃发的汪曼春现在变得形销骨立，白羽也不免内疚。
“之前恶鬼索命，后来遇到一个茅山道士收了恶鬼，现在已经好多了，只要休养几天很快就好了。”汪曼春并没有解释太多，这两天她在家倒是想了很多。
白羽小心翼翼的道“我看新闻，你的老师南田洋子被刺杀了。”
“我知道。”汪曼春的语气非常平淡。
白羽轻叹一声“曼春姐，你这样我很担心啊！”
汪曼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休养几天就好了。”
“不是啊，曼春姐，你真的打算这样下去吗？”白羽拉住了她的手。
汪曼春突然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想想，你帮日本人杀了那么多中国人结果怎么样？真招来了祸事，能帮你的还是中国人。再看看那个南田洋子，结果又如何？被人击毙了！我不想评价新政·府好坏，我就问你这样为日本人卖命，丢掉性命值得吗？”
汪曼春愣住了，她没想到宫白羽会对她说出这些话来。她早就怀疑白羽的属性，现在仔细的看了看她，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姑娘，难道真是军统的“子规”？她也叹了口气。
不管是不是，她现在都懒得理会了。
白羽的话，也是她这两天在家里反复考虑的事情。她也不是在为日本人卖命，她只是为了争夺权利和地位，可一旦命都没了，还要这些有什么用？何况日本人也从来没有相信过她，如果不是南田派了个阴阳师在她身上搞什么咒，也不会轻易招惹到厉鬼！现在南田死了，这笔账也没法算了 ，但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呢？辞职？只怕前脚走，后脚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继续干下去？真的没动力了！
汪曼春语气无奈“76号可不是一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我知道的太多了！”
白羽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不确定她是否在钓鱼，也不敢自曝身份，这次来的目的也就是嘎嘎苗头，看看有没有策反的可能。
现在还来还真有门儿，汪曼春的意志显得极为消沉。于是在临走之前，悄悄在她的身上留下来一只血蚁，要凭借她的实际行动作为考量，以确定是否要亲自出面策反她。
湖南军校的食堂里，几个教官正人头攒动的围着一张报纸在看着什么，突然瞄到门口一道挺拔的身姿出现，吓得赶紧要把报纸藏起来。
“看什么呢？我瞧瞧！”王天风一把夺过报纸。
C版的头条是一张硕大的照片，照片上张万霖一脸幸福的亲吻着他小女友面颊，而后者笑的很甜美。标题是“上海大亨张万霖寿宴携手新女友南京船王长女宫白羽小姐”后面洋洋洒洒一大篇，甚至还预言他们很快就会喜结连理……
王天风微微抬眉，语气清冷淡泊“白羽的工作做得不错嘛，看来这个张万霖很快就会被策反了。”
哈？几名教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逼，但谁也不敢吭声，赶紧埋头吃饭。
大家不死心的用余光偷偷瞟着邻桌的王天风，见他一口饭一口菜，吃得还挺香。
众人觉得无趣极了。
王天风若无其事瞥了好事者们一眼，吓得他们赶紧埋头吃饭。
哼！就知道她一定会报复，在军校的时候就报复过自己很多次，胆大妄为的很。这个丫头，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学生，也不是个温驯的女人，今天的局面早就料到了！
下午王天风回到办公室，和往常一样泡了一杯茶。低头看着茶杯，水里除了一点茶叶似乎还浮现出白羽那张倔傲的小脸。
张万霖是个色胚子，王天风清楚的很！仅仅亲吻女人的面颊？
这个睚眦必报的傻丫头！想到她香甜美妙的唇舌被其他男人吮吸着，品尝着……他的拳一下子握紧，青筋隐隐凸显，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宫——白——羽！”王天风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戾声低吼出来，眼里迸射出的寒光，仿佛能吞噬一切。（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之一就是当你爸妈大叫你全名的时候！大家可以自行脑补一下）
“啪——”一声，茶杯被狠狠的砸碎在了地上，迸发四散的玻璃碎片，一如白羽任性而犀利的模样……
一股凌冽的寒意笼罩着整个军校！全校所有师生都打了个寒颤，整个夜晚，方圆十里都是一片森寒。
很久以后王天风才知道，原来那一晚的寒意不是错觉……
白羽又独自在自己的别墅逍遥自在了三天，无意间错过了明家三兄弟的一场相爱相杀的大戏！
直到第四天，白羽接到了大姐怒气冲天的电话，要求今天晚上之前必须搬回去，不然就别再进明家的大门！她只能撤了傀儡符，遣散了下人，乖乖的回去。
还没进大门就听到了大姐气势汹汹的怒骂声“我也不要你保家卫国，只要求你好好读书，将来为国所用……”
白羽屏住呼吸，悄悄推开门，后背几乎贴着墙面，慢慢地横着脚步，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偷偷溜进去。
然而，她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大姐一声怒吼“白羽，你给我过来！”
所有人回头盯住了她猥琐的身影。
白羽吓的浑身一激灵。
“跪下！”
白羽乖乖地跪在了明台身边，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在彼此安慰：哎呦，真巧啊，你在跪啊？是啊，真巧啊，跪吧！
明镜大声怒斥道“你说说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大哥说你几句就跑出去住了？你是翅膀长硬了？我们说不得啦？”
白羽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小哥怎么啦？”
“说你事呢！你居然还去招惹那些帮会的人？”
白羽试图把火引到明台身上，可惜失败了，还被明台狠狠地瞪了一眼。
“说！你和那个张万霖究竟怎么回事？”明镜指着她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白羽死不承认“什么怎么回事？大姐你说什么啊？”
“要不是周经理昨天晚上去参加了那个姓张的寿宴，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白羽眼泪汪汪的看着明镜，负隅顽抗“那是他一厢情愿，我没有答应啊！大姐”
明楼在一旁气势汹汹的质问道“你没答应人家就宣布啦？”
白羽抬头看了看明楼，似乎他很生气，但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因为昨晚她擅作主张？
明镜的眼里充满了担忧“老实说！你跟他发展到哪一步了？你有没有？”
白羽一听就急了，赶紧举起右掌，神情无比真切“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
看白羽的样子不似作假，明镜一颗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明台！你知道为了能让你上港大，你大哥花了少心思吗？”瞥见明台似乎在一旁松了口气，明镜立刻又向他开火。
跪在地上的明台内心默默地吐槽，我能被港大开除，大哥也花了不少心思啊。
“一个被港大开除，去花天酒地；一个离家出走，乱搞男女关系。你们两个是想气死我啊？我还有脸出门吗？还有脸出门吗？”
花天酒地？白羽看了看明台，神情鄙夷，为于曼丽叫苦。
乱搞男女关系？明台看了看白羽，心里为老师打抱不平。
“大姐，我错了。”两人异口同声，心里都郁闷的要命。
“真是没有想到你们两个居然都如此自甘堕落！”明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大姐，别生气了，他们还小。”明楼觉得自己应该做做样子，过来劝一劝。
结果明镜的矛头立刻指向了明楼“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啊？被港大开除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妹妹被你气走了，也不知道找回来？你不要整天就顾着升官发财好不好啊？你看看家里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现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明诚觉得自己应该是唯一安全的，结果……
“还有阿诚，整天穿得像个纨绔子弟，好好的孩子都跟你学了些什么啊？穿得跟个小开一样！”一旁的明诚，万万没想到，躺着也中枪。
骂着，骂着，明镜气血翻腾，感觉有点头晕目眩，忍不住以手扶额。
明楼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大姐“大姐，您先上楼歇歇，我替您管教他们。”
“我是管不了啦！你听好了，一定要好好管教他们！不许留情！”
白羽和明台都吓得不轻，赶紧向大姐传递可怜兮兮的信号。
“不至于吧？关几天算了。”明楼故意以退为进。
“不许留情！”显然装出来的可怜被大姐无视了。
大姐上楼了，明楼看着他们两个问道“你们谁先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明楼心里憋着一肚子火“那就女士优先吧！”
白羽傻眼了“哈？这种事也要女士优先？”
明诚拿来了一把戒尺，递给明楼。
明楼冷冷地道“手伸出来！”
白羽慢慢吞吞的伸出来右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又犹犹豫豫的伸出了左手。
大哥一尺刚要打下来，白羽刷的一下就撤回了手掌，速度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
“还敢缩回去？”大哥眼睛瞪得贼大，没想到白羽会虚晃一枪，又惊又怒，幸好孤狼不在场，不然就这身手，肯定露馅。
“你要打就打吧！”白羽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这什么态度？明楼气个半死，也不废话“啪！”一声狠狠打了下去。
这一下打的够狠，白羽霎时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掌瞬间变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
居然来真的？我是在执行任务！你不知道吗？这算什么？白羽愤怒的瞪着明楼。
明楼见了，心里好像被锥刺了一样疼。一旁的明诚心里也是一惊，他也没想到大哥会下这么重的手。
瞥见桂姨的身影，明楼不得不继续把戏做下去，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打着，每一下虽是打在白羽手上，却也是打在明楼的心上。
白羽也看到了桂姨，咬着牙受着，一声不吭，满腔怒火。
明诚瞟了一眼桂姨，忍不住劝道“大哥，白羽从小就是个倔脾气，你就别打了。”内心在吐槽：哎，真打坏了，还不心疼死你。
明楼不依不饶“不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直打到白羽的手心肿起老高，才轮到了明台。
明楼叫住了想回房的白羽“你不许走，在这里看着明台受罚！”
可怜的明台被他的阿诚哥按在凳子上，被明楼拿着“家法”打屁股。他是个识时务的人，桂姨在他就大呼小叫，玩命卖惨，桂姨一走，自然也就雷声大雨点小。
白羽低头看着红肿不堪的手心，心里始终想不明白大哥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跟我去小祠堂！”白羽早已经料到大哥会这么说。
“跪下！”在明楼狠狠关上门的瞬间，小祠堂内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属下不知犯了什么错，让明长官如此生气？”白羽不情不愿的跪在了明楼脚下。
居然还跟我公事公办？好！我就跟你公事公办！明楼火往上撞，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她“你答应张万霖做他女朋友之前打过报告吗？得到我的许可了吗？”
“当天晚上在车里时候他才告诉我的，我没有时间汇报，只能便宜行事。”白羽怒视前方，根本没有看他。
头顶沉稳的音线传达着强势的命令和通告“好！那现在我就告知你，策反张万霖任务正式撤销！”
白羽愤然抬头，正对上明楼咄咄逼人的双目。本来她已和张万霖闹翻，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但明楼强势的态度和霸道的手段，成功的激发了她强烈的逆反心理。
“我会亲自给局座发电文，如果他允许我继续策反张万霖，那就请明长官不要再过问此事！”无论以后是否继续接触，在这一刻，嘴上不能输！气势不能怂！骄纵任性的白羽依然没能变得成熟。
“你要越级汇报？！”明楼眼神阴霾，浑身上下都澎湃着滔天怒意。
白羽满脸的倔强“明长官不要忘了，我本来就是戴局长的特派专员，向他汇报是我的职责！”
字字句句如同重锤一般，猛烈的撞击着明楼胸口，怎么也无法接受他钟情的白羽，居然会叛逆到拿戴笠来压他一头！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明楼，此刻脸色铁青，阴沉的可怕。
明楼侧头看到白羽巴掌大的小脸带着赌气的倨傲，心里的火向被浇了一把油，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报复王天风才和那个张万霖在一起！为了一个王天风，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自甘堕落！”明楼浑身的怒火在燃烧着。
他知道自己气愤的原因不是因为家族名声，也不是因为她的无礼顶撞，而是因为嫉妒！他明明已经了悟自己爱的不是宫白羽而是年少的汪曼春，但还是会忍不住嫉妒！正因为白羽是曾经梦里那个纯洁无瑕的影子，所以他无法容忍其他男人染指！就算是王天风也不行，何况张万霖？但这种没道理的想法偏偏又无法宣之于口。
白羽高高昂起下巴，大声反驳“哪有怎么样？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不劳明长官操心！”
明楼是个素来酷爱掌控一切的人，而今天被白羽不断地挑衅，令他气到发狂。眼里疯狂燃烧着嫉妒的火焰，迸射出慑人的光，转身操起供桌上的皮鞭，对着跪在地上的白羽狠狠地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