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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特别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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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江燚把他抱到怀里,亲了亲他的头发:“想你了,等不到你回来。”
季风抱紧他。
江燚轻笑道:“你给我发过一次地址忘了吗?我可等了你很长时间。”
季风蹭了蹭他的衣服,闷声道:“棉袄真丑。”
“想我了没?”江燚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搂在季风脖子上,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季风鼻尖红红的,不说话。
江燚臭美道:“被我绝美的容颜吓到了?是不是帅到认不清?”
季风抱紧他,声音闷闷的:“你真烦。”
江燚抱着他摇了摇,抬手揉揉他脑袋:“我的季风小朋友是越来越喜欢撒娇了啊。”
季风凶巴巴道:“闭嘴。”
江燚捏捏他的脸:“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肯定瘦了,”季风皱着鼻子,“饭菜难吃。”
江燚被逗笑,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暖着:“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季风扔了个“你”就去咬他嘴唇。
幸好江燚仍有些理智,亲了亲他,便拉着他去超市买东西做饭。
两人共围着一条大围巾,脸贴着脸,像只连体大企鹅一样晃悠悠地穿过五颜六色的广场,去超市买东西。
季风慢悠悠地勾他:“你不急啊?”
江燚往购物车里扔了袋薯片。
季风:“这位同学,不急吗?”
江燚一直不动声色,泰然自若,
就在季风以为江燚的自控力提高很多时,江燚在没人的地方猛地亲吻他,拉着他的手往下。季风的手一烫,这才知道江燚有多迫不及待。
2、
江燚在学校时接一些小角色积累经验,看到感兴趣的就去试镜,毫无形象包袱。
有一次获得了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角色,阴沉变态偏执控制欲极强。
江燚去精神病医院看病人,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但缺乏人生阅历,总是浮于表面。
对手戏的前辈嘴巴也很毒:“你喜欢的人要死了你是这种反应?”
江燚眼睛充血,狠狠地揍了过去。
事后给前辈道歉。
前辈小心眼一直记得这件事,几年后转型当导演,请江燚演主角,江燚的戏份一条能卡二十次。
江燚演完这个角色,很长时间没有走出来。每天沉默,面对空白的墙,不说话。
一看到季风像疯了一样捏紧季风的手腕,不让季风离开他的视线。
江燚:“季风,我好像生病了。”
季风陪着他。
江燚一张一张翻看手机上当年的照片,给季风讲那是怎么回事。
江燚:“你高中时一定真的很烦我吧,是不是一直想离开我?”
季风摇摇头:“没有。”
“我一直很喜欢你,”季风看着他,认真道,“遇到你是我平淡生活里最有趣的事。”
江燚过去了一个多月才走出来。
这部小成本电影评分很高,但是没有爆。江燚作为一个小配角,走在路上不用怕被人认出,自由自在,一有时间就拉着季风满世界地蹿。
3、
大四时,季风在研究所实习,跟着小组飞去热带雨林研究蝴蝶。
那里又湿又闷,瘴气重,盛传各种疾病,江燚担心他,他回来那天专程跑到机场接。
碰巧那趟航班延期,江燚吓坏了,乱七八糟想了很多。
季风下了飞机,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未读消息全都炸了出来。
他抬头,看到有点傻的江燚。
江燚抱紧他,仿佛劫后余生:“季风。”
季风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江燚红着眼眶:“你是不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我?”
季风哄了好半天:“怕什么,每天都全副武装,只露双眼睛在外头。”
季风他们实验室的最新研究获了国家科学奖,所里给他们放了一个长假。季风和江燚待了几天,每天都能吃上江燚做的饭,特别满足。
一离开江燚,季风整个人就会瘦一圈。江燚看着腮帮子鼓鼓的人,有些心疼,心想,又要很久才能养胖了。
没待两天,江燚就得离开。新电影原定主角临时放了鸽子,他顶替上场。
电影上映之前,他之前的那部电影突然又被制片方炒了起来,饰演精神病小配角的江燚被扒了出来,惊艳了很多人。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非要靠演技】
【我惊了,被化成这样都能这么好看!】
【普通人顶着这身顶多是村头王二狗狗头.jpg】
【毫无形象包袱……是不是帅到一定程度就不在乎外貌了】
【妈妈快看我发现了什么宝藏!】
【整了吧】
【……在所有剧里明明都是毁容了好吗】
【同意,强烈要求出一部能展现他美貌的剧】
【大家一起集资,我出一只鸡腿】
【我出一袋面粉】
【那个,楼上说整了的有没有看过他高中时的广告】
【小破广告我看过,真的很帅,惊为天人的帅!】
【我就单纯多了,不在意他的美貌,纯事业粉,演技真的可】
热心网友开始了轰轰烈烈地屠版讨论。
紫毛为兄弟两肋插刀,为了搞垮和江燚一个时间起来的对家,去对家那儿当助理,朝夕相处同食同寝,然后被上了。
紫毛觉得丢脸,不敢跟江燚说,哭哭唧唧地跟季风倾诉:“我为什么总是这么惨?”
季风:“上药了么?”
紫毛哇地就哭了:“你怎么这么坏!”
4、
江燚在镜头前和平时判若两人。
有一次,季风悄悄去看他。
江燚独自在一旁看剧本,成熟稳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神专注,好像换了一个人。
季风有些恍惚,想起江燚在篮球场上对他笑,江燚揽着他的肩膀,江燚意气风发,江燚偷偷拉他的手,江燚亲了他的脸就跑……
江燚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过去,眼里立刻泛起了笑意,和当年的满身热情的少年轮廓重合在一起。
江燚的眼睛里有几分受宠若惊:“你怎么来了?”
季风:“想你了。”
江燚顿了两秒,忍住想抱着他亲吻的冲动,回到家,才把他按在墙上,用力地亲吻,从客厅一路到卧室。
5、
经纪人跟季风谈了谈心。
于是季风和江燚谈了谈分手的事情,他的本意是想说,特殊时期,他俩先分开一段时间——
话还没说完,江燚死死抓着他的手:“我不想分手,我不同意。”
季风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抽动。
江燚红着眼睛:“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我会学会好好爱你的。”
江燚:“我不在乎什么万众瞩目,我只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一起做很多事,去很多地方,我们还要领证结婚。”
季风艰难开口:“我是说,先分开一段时间。”
“我不分开,一段时间也不行,”江燚抱紧他,小声说,“你这个人特别好收买,别人给一点点爱一点点糖你就心软了,你被别人骗走怎么办,我不要。”
言语间委委屈屈。
季风嗓子堵得慌。
“我喜欢你。”江燚紧紧捏着他的手,掰也掰不开。
江燚又变成了那个特别黏人的人,小声道:“我爱你我爱你好不啦我会变好的。”
季风难受得不行。
江燚:“我不分手,我知道我小肚鸡肠无理取闹,我不分手。”
江燚:“我喜欢你。”
江燚满腹委屈:“季风我喜欢你。”
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季风吻上他的唇,之后再也没提过分手。
6、
季风与他们研究室的师兄师姐,关系都很好。他们有一次讨论到了自然界多物种的性向问题,从基因科学和后天角度分析了一下多种性向产生的原因。
季风突然想起,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性恋,或者是智性恋。
回去后,给江燚提了一嘴。
江燚认真道:“事实证明你的确是智性恋,喜欢充满智慧的我。”
季风拿枕头砸过去。
熄了灯,季风自言自语:“那像我这种情况,只喜欢你,对其他人没有感觉,难道算是……江燚恋?”
自言自语的声音很低,纠结着纠结着就睡着了。
半夜醒来,发现江燚在盯着自己。
季风毛骨悚然,脑子里第一时间闪现了一个词:“谋杀!”
江燚吻住他的唇。
季风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和遭遇了半个谋杀差不多。
江燚抱着他,亲昵地和他蹭蹭脸颊:“你睡前说的话太勾人了,我高兴得睡不着。”
7、
江燚成天的行程很满,季风也是,项目一开始就没日没夜地连轴转。季风生日那天,忙到昏厥,晚上回家收到江燚给他留的小卡片:
我爱你。
十六岁时我爱你,
现在我仍然爱你。
江燚大半夜赶回来,季风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江燚抱起他,把他抱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好,蹲下亲了亲他的额头:“生日快乐。”
季风朦朦胧胧地睁开眼。
江燚轻笑:“吵醒你了?”
季风搂住他脖子,静静地看着他,觉得可以是幻觉,迷迷糊糊地捏了下江燚的脸。
江燚:“疼,不是做梦。”
季风笑,凑过去亲了一下刚才捏过的地方。
江燚心都要化了,温柔道:“我家大学霸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
季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他平日的眼神总是平静,有时还有些清冷疏离。此刻可能是半睡半醒,带着些童稚和单纯,让人看着想狠狠欺负。
江燚被他的眼神看得心痒痒,蹲在床边:“你再看我可不让你睡觉了。”
季风碰了碰他的脸。
“好了,”江燚捏住他的手,送到被子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哄道,“睡觉。”
季风不愿意睡觉,又伸出手,把江燚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那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江燚只好上床抱着他,轻声道,“从前,有一只品学兼优的小兔子,它不喜欢吵闹,喜欢看书、睡觉、吃青草,有一天,它遇到了一只张扬跋扈的大灰狼……”
季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不见江燚的踪影,觉得自己昨晚可能是睡懵了。
他呆呆地坐在床头,突然,鼻子嗅到了食物的香味,鞋也没穿跑过去看。
江燚在厨房做早餐,刚好煎好最后一个蛋,察觉到动静,抬头对他轻笑:“醒了?”
季风不说话。
江燚视线往下:“怎么鞋都没穿?”
季风低头,脚趾头局促地动来动去,在江燚的目光下跑回去蹬上鞋,又跑了过来盯着他看。
江燚将早餐摆好,抬头看着他难得迷糊的小宝贝。
季风忙拿了两套餐具摆好。
江燚好不容易见他这么呆,又抱着多亲两下。
8、
江燚参加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起哄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江燚:“喜欢冷淡的大学霸。”
主持人立刻开玩笑,看样子有情况了啊。
江燚大方承认了有喜欢的人,对着镜头说了一句话,“Je te veux。”
季风心里一滞。
当年他弹的那首钢琴曲,Je te veux,意思是我需要你。
原来江燚知道。
经纪人在台下被吓个半死,心脏一抽一抽的,哥就算你不走流量也不能这样啊,太刺激了,你怎么不直接出柜?
9、
过年余恋换了个外籍男友,和季风打视频电话。
季风:“你照顾好自己。”
余恋眼圈红了,哭哭唧唧地说要送给他一辆新跑车。
季风:“……”
季风他爸那边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很热闹,季芸叫季风过来一起回老家。
江燚的电话打了过来。
季风躲过众人,出去接电话。
“在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好听。
“刚跑出来,太吵了。”季风抬头,看着清冷的天空,放的是电子烟花,只闻其声,不见烟火。
江燚听着他说话,突然道:“我爱你。”
季风一怔:“怎么突然说这个?”
江燚轻笑:“我家特别冷清,我妈非要我拉你过来,我爸妈都想见你,你想不想过来啊?”
季风:“我——”
江燚不等他说话,道:“我过去接你。”
江燚风尘仆仆地开车赶来,拜访了他爸,和季父喝了几杯,把季风救走了。
江燚捏着季风的手揣在兜里,在没人的公园里散步,不时轻轻捏一捏。
路上还残留着一点雪,干枯的矮树上一大群麻雀飞了起来。
他们走到夜深。江燚轻抚季风的脸,亲了亲他冰凉的唇。
突然想起毕业时,小周对他们说: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每个人都会发光。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路上有个人看到江燚,愣了好几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燚穿着厚厚的棉袄,拉着季风的手,眼里带笑。
“江江江燚?!!!”
那人卧槽了好几声,欣喜若狂:“给我签个名好吗?我我我发誓不告诉别人!”
那人道:“再签两个好吗?我不是卖签名的!我妈和我女朋友都喜欢你!”
待人走后,江燚逗季风:“酸不酸?吃醋吗?吃醋你就亲亲我。”
“吃醋,”季风拽过他的衣领,在他耳边道,“你尝尝我,快酸死了。”
突然这么热情奔放,江燚有些受不住,把他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揉来揉去。
季风耳尖通红:“好了。”
“不能好,”江燚将他裹在大衣里,开心地摇来摇去,“我怎么能这么喜欢你呢?”
季风笑着打他。
之类的告白季风听过无数次了,江燚也说不腻。
江燚这个人,从不知什么是欲擒故纵,从一开始就带着足以湮灭全世界的热情向他奔来,点亮他整个单调无趣的人生。
从此他的生活中晦暗尽往,全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