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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   梁穆军走后,我和周容恪也坐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周容恪一句话没说。他不说话,我也不好说什么。

      自从贺卫国死后,周容恪在C市商圈一直处于霸主地位,这次的地皮竞标被梁穆军截胡,实在有些意料之外。

      周容恪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摸出烟盒抽了一根,将车窗半落,手指探出窗外掸了掸烟灰。

      车子在驶过一条胡同时轧过一个暗处的陡坡,车子剧烈颠簸了下,周容恪眼疾手快将我揽住,我才堪堪没把脑袋撞到前座椅背上。

      周容恪阴恻恻地瞥了眼驾驶室里的司机。

      这一眼把司机吓得冷汗直流,连连道歉,“对不起容哥,我注意,一定把车开稳些。”

      周容恪没说话,揽着我的腰将我捞到他的腿上。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细小的雨滴从半落的车窗飘进来,落在我的眉眼间。

      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周容恪问我:“冷吗?”

      我说不冷,还可以。

      周容恪将车窗升了少许,但并未全部关闭。

      我问周容恪,“这次竞标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他垂眸顾了我一眼,说没有。

      我便不再说话。

      恰时有人给周容恪打来电话,因为我坐在周容恪的腿上,能清楚地看到来电显示,是阿文。

      周容恪按下通话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阿文的声音,“容哥,港口的货已经发出去了,一切顺利。”

      周容恪淡淡嗯,语气十分平静,“派人去挖韩志国情/妇的住处,找好角度拍几张照片,发给媒体宣传宣传。”

      阿文在电话那头顿了下,片刻后微微思量,“容哥,韩志国不是在跟您合作吗?”

      周容恪扭头看向车窗外,有霓虹透过一层薄薄地雾映衬在他英俊地侧脸上,冷漠却带着悄无声息地张扬,“情况有变。”

      阿文说明白,然后结束了通话。

      周容恪跟韩志国想要合作的那块地皮是政/府项目,上面的人最注重风气,如果投资方的个人作风有问题,那么上面让他中标的概率便大打折扣。

      周容恪和韩志国已经撕破了脸,周容恪没有不整他的道理。

      车子很快便驶出胡同,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等回到家时,外面的雨已经是瓢泼。

      司机率先从驾驶室里走出来,撑了把黑伞一路小跑到后车门,麻利地帮周容恪拉开车门。

      周容恪迈步下车厢,没有立刻走,而是停在原地,转身向我伸出手。

      外面的雨很大,地面已有不算浅的积水。我穿着紧身裙和高跟鞋不太方便,试着迈了一小步堪堪沾到地面,下一秒,周容恪忽然拦腰将我打横抱住,极其利落地将我抱出了后车厢。

      周容恪说:“走。”

      司机连忙撑着伞紧紧跟上。

      雨伞并不小,但雨太大。周容恪将我窝进他的怀里,外面的风雨全部都打在他的后背,淋湿了半边身子。

      周容恪将我抱进客厅,保姆赶紧迎上来。周容恪吩咐她去煮碗姜汤,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加点糖。”

      我不喜欢吃姜,受不了那个辛辣味儿,非常不喜欢。但我喜欢吃甜,周容恪每每让我喝姜汤的时候,都会吩咐保姆在姜汤里加一点糖。

      周容恪将我放到沙发上,然后将他的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外套被雨水打湿,深了一片。他解开衬衣的袖口,微微折起一段,露出半截修长地手臂。

      周容恪的皮肤挺白,冷白皮,再加上一张棱角分明地硬朗俊脸,八百里开外就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生人勿近地气场。

      他摸出烟盒抽了一根烟叼在嘴边,打火机“啪”地一声,蹿升很高的火苗映照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刚毅如雕地侧脸。

      几秒钟的时间,周容恪垂着眼眸,直到烟雾散开,狠狠吸了一口,“明天[高场]有个慈善拍卖会,你代表我过去,拍几样你喜欢的东西,上限五百万。”

      我一边将我的披肩脱下来放到沙发上,一边点头应着,“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地方吗?”

      周容恪说没有,“阿文都已经打过招呼,不会有不懂事的记者过来乱问,拍卖会结束后有个合影,你拍完照走就是。”

      我说好。

      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代表周容恪出席场合。走流程我不怕,但就怕那些记者忽然一窝蜂地跑过来采访我几句。

      我不太擅长交际,有稿子还好,没稿子我万万不敢乱说,毕竟,我代表的人是周容恪,我随便一句话,被有心人听去,再添油加醋地写出来,就会给周容恪带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正在心里想着,保姆端着两碗姜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姜汤的味道很浓,老远闻着那味儿我就开始忍不住皱眉头。

      周容恪察觉我不想喝,面无表情地扫我一眼,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喝掉。”

      我只好张嘴咬住碗,让姜汤在齿缝间徘徊,却迟迟不肯下咽。

      周容恪被我这举动气笑了,“小孩子吗?喝个姜汤比吃药还难?”

      我说还不如让我吃药。

      一旁的保姆闻言连忙“呸”了三声,“太太,您可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端端地吃什么药呀!”

      我苦笑了声。

      周容恪没说话,他端起他那碗姜汤,薄唇含住碗口,喝了一少半,剩下的就没再喝了。

      他今晚似乎很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意没有谈拢的原因或者是其他。

      周容恪起身向二楼走去,不是卧室,而是书房的方向。

      我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垂眸又喝了几口姜汤。

      其实,周容恪活的并不容易,或者说,他活的非常辛苦。尽管,他已经是C市只手遮天的人物,但想要维持住这一切并不那么简单。

      在这个权与钱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在玩心眼儿,算计着,谋划着,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当然,周容恪也不例外。

      我喝完姜汤后便直接回了卧室,洗澡,然后坐在床上拿了本杂志边看边等周容恪。

      但周容恪一直没有回卧室,我困的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次日我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边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我坐起来,披了件外衣走出卧室,斜对角书房的门紧紧关着,我不确定周容恪是否还在工作或者已经出门。

      我扶着楼梯走向客厅,恰巧保姆从厨房出来,我问她:“看到容恪了吗?”

      保姆恭恭敬敬地对我道:“太太,先生天没亮就走了,阿文先生亲自来接的。”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保姆问我早餐想吃什么。

      我没胃口,便让她帮我煮了一碗清汤鸡蛋面。

      吃饭的时候,林姐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林姐是C市东港集团陈老板的夫人,那个陈老板今年六十多了,而林姐只有三十岁,是二婚。

      我认识林姐是在我的婚礼上,介于先前我是被贺卫国送给周容恪的情/妇,所以,我的风评一直都不太好。

      那个时候,只有林姐跟我真诚地说:“路是自己走的,人是活给自己看的,别人爱嚼舌根儿就让她们嚼去,不管以前如何,把握好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挺感激她能跟我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但至少给了我一丝温暖。

      林姐问我今晚的拍卖会去吗?

      我说去。

      林姐又问我周容恪去吗?

      我说他有事,去不了。

      我听出林姐欲言又止,问她怎么?

      林姐说她家老陈有点事想找周容恪帮忙。

      我顿了顿,没接话。

      东港集团的陈老板跟周容恪之前有过合作,想见面并不难,但听林姐方才那话,陈老板应该是一直没有联系上周容恪。

      既然没有联系上,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周容恪不想见他。

      林姐说:“贺怜,咱俩多年交情,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这次我家老陈得罪了梁穆军,那个姓梁的贼不是个东西。年初老陈打算开家旅馆,就从梁穆军那里进了一批客耗,可谁知道那批客耗的生产批号不对,是假的,结果上面查下来,我们家老陈罚了不少钱,但你说这能怪老陈吗?我们家老陈又不是生产厂家。老陈一气之下就把梁穆军给告了,可没想到梁穆军那个王八羔子记仇,不知道疏通了哪里的关系,硬是压着老陈的旅馆不让开业,这都拖了快半年了!”

      这事我略有耳闻,先前上过报纸,但写的不详细,后来就被公/关掉了。

      事关梁穆军,我不敢乱说。

      我只告诉林姐,说等我见到周容恪的时候会替陈老板传个话。

      林姐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在商场上的事,周容恪不会听我的,我能帮她传个话,也已经是尽力了。

      林姐没在这件事上多说,又跟我闲聊了两句别的,便挂断了电话。

      一顿早饭,因着电话耽搁了些时间,汤面都凉了。

      我吩咐保姆端去厨房再热一热。

      保姆问我:“方才打电话的人是陈太太吗?”

      我点了点头,问她怎么?

      保姆好言劝我,“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说是陈老板得罪了梁老板,被梁老板处处打压。哎呀那个梁老板可不是个善茬儿,太太您可别为了陈太太去得罪那种人。”

      我沉默凝滞,心里微微思量,面上却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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