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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心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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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被扔到沙发上，刚要坐起来，方兴野便压了上来，炙热的呼吸带着情/欲喷洒在她耳际，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是你逼我的，沈钰，我说过，你是我的，这辈子只能是我的，既然我做什么都留不住你，既然你真的爱上了别人，起码让我上一次，我方兴野得不到的，他曹孟也他妈别想得到完整的！”
说完便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方兴野身上独有的气息，夹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铺天盖地袭来。
沈钰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晚被劫持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
沈钰拼命躲避着他的吻，却被方兴野捏住下巴，被迫与他对视。
“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上你的，我要让你记一辈子，看你怎么忘了我！”
眼前逐渐模糊，泪水从眼角簌簌滚落，流进发际里，沈钰双手被他按在头顶，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着他野蛮的索取。
片刻后，下身一凉，裤子被扯了下来。
沈钰脑中嗡的一声，无边无际的恐惧让她的精神彻底崩溃，扯着嗓子嘶喊：“方兴野，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恨我吧，求你恨我吧，用你的命来恨我，来跟我纠缠一辈子！”
颤抖的嗓音带着绝望和不甘。
方兴野放开对沈钰的钳制，准备彻底占有她。
沈钰探着手胡乱摸索，终于在茶几上摸到了一个玻璃烟灰缸。
她抓起烟灰缸往他头上砸，却在最后一刻顿住。
沈钰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舍不得伤害这个人！
方兴野已忍耐到了极致，正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便听到“咚”的一声。
他抬眼看过去，满腔□□霎时熄了个透彻。
只见一道血柱顺着沈钰的额角流到了地板上，女孩满脸泪痕，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身子犹在剧烈颤抖。
这一幕终于将方兴野的理智全部拉回，他怔愣片刻，慌乱地把沈钰抱起来，颤着手给她穿好衣服，盯着她的额角，手足无措。
“沈钰，我......”
沈钰慢慢回神，看也没看方兴野一眼，推开他往门口走。
方兴野冲过去挡在她身前，懊丧得无以复加，“我，我送你去医院。”
“滚开。”
沈钰挥开他的手，拉开门跑了出去。
曹孟仍在楼道地上昏睡，沈钰蹲下身把他扶进屋，安顿在卧室的床上，然后走进客厅，抱着膝盖缩在沙发的角落。
方才的一幕幕不断在脑中闪回，方兴野赤红的双眼，放肆的动作，狠戾冷酷的言语，都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也让她的心被碾了个粉碎，深埋在极地冰原，冷彻骨髓。
天色渐渐暗下来，沈钰就这样呆坐到了深夜。
凌晨一点多，曹孟醒过来。
月光顺着窗户倾洒进来，将屋里的陈设照了个轮廓。
曹孟迷迷糊糊坐起来，忍着头痛将下午的事回想了一遍，就着月光环顾一圈，判断出应该在沈钰家。
他开门走出卧室，客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漆黑一片。
曹孟打开手机照明，找到顶灯开关，正要按开，沙发上忽然传来沈钰的声音。
“别开灯。”
曹孟吓了一跳，缓了下神走过去，就着手机微弱的光，只能看到她晶亮的眼睛，“沈钰，你怎么了？”
“我没事。”
曹孟明显听出她嗓音沙哑，似乎刚哭过。
“沈钰，你……”
“曹老师。”沈钰打断他，“您能别问了么？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曹孟愣了愣，柔声说：“好，我不问。”
过了半晌又歉然道：“沈钰，下午真是不好意思，我酒量太差，给你添麻烦了。”
“您别这么说，您给我的帮助，远比这要多得多，何况今天您也是因为我，才设的这个酒局。”
曹孟盯着她模糊的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沉默半晌，道：“那行，沈钰，我就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好，您路上小心。”
曹孟走后，沈钰下地把灯打开，进卧室拿了睡衣，去了卫生间。
脱下被方兴野撕坏的衣服，沈钰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布满红痕的肩颈，眼泪又流了下来。
打开花洒，热水劈头盖脸地浇在身上，她用力搓着那些暧昧的痕迹，直到搓得皮肤灼痛，才慢慢停下来。
洗完澡，沈钰找出酒精和纱布，给自己处理额角的伤口。
弄完这一切，已经凌晨三点。
躺在床上，那些记忆就像海水倒灌，顷刻涌回脑中。
沈钰眼睛酸到睁不开，身体也疲惫到了极点，可就是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几次，终于不堪忍受地坐起来，按开台灯，拿过笔记本电脑，开始埋头码字。
直到天色大亮，沈钰才从情节中走出来，扫了眼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了。
她打开小说网站，准备把写好的章节传上去，作者面板上的内容，却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伏魔传说》的最后两章以及十篇番外，完完整整地出现在最新章节列表中，并且已经全部在今天凌晨发布。
沈钰震惊地发不出半点声音。
凌晨时分，曹孟明明还在昏睡，怎么会发布这些内容的？
还有，昨天她明明跟曹孟说过，不用再麻烦他代笔。他也明确表示过，小说结局还没写出来，那这些内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连串的问号彻底把她搞懵了。
同时，一个不可思议猜测呼之欲出，让她的心跳几乎停滞。
就在这时，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沈钰猛地一抖，拿过来扫了眼，是曹孟打来的。
她盯着那两个字看了片刻，按下接听键。
“曹老师。”
“沈钰，你睡醒了吗？我在你家楼下的茶餐厅，下来吃点东西吧。”
沈钰攥着手机，深吸了口气，“好，我这就下来。”
到了茶餐厅，曹孟看到她额头的伤，眉头紧蹙，“沈钰，你这伤……”
昨夜回到家，曹孟已经完全清醒了，几个模糊的片段隐约浮现出来。
他记得沈钰和一个男人在争吵，那男人把她拖走，他听到沈钰的哭喊声，接下来就是一片空白……
结合沈钰昨夜的反应，他很难不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他担心了一宿，数着秒挨到天亮，匆忙赶了过来。
“沈钰，我昨晚醉得不省人事，记忆完全是模糊的，你实话告诉我。”曹孟斟酌着措辞，“昨晚……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沈钰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人欺负我，曹老师，您不用担心。”
“沈钰，你不用害怕，如果有人……”
“真的没有。”
沈钰打断他，“昨天我本想去酒店给您开间房的，可您没带身份证，前台死活不给开，我就跟他吵了一架，后来他推了我一把，我撞到墙上，就不小心把头磕破了。”
曹孟紧盯着她的表情，半晌舒了口气，“那就好，这伤口深吗，处理不好会留疤的，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曹老师，我处理过了，不严重，过两天就能好。”
曹孟点点头，给她夹了块点心，“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点，沈钰忽然说：“曹老师，关于《伏魔传说》的结局，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闻言，曹孟笑了，“沈钰，我说过，这是你的作品，你心里应该已经有了很成熟的想法，按你的意思写就好了，不用顾虑别人的意见，当作家的，一定要有这份自信才行。”
沈钰闭了下眼，笑了笑，“曹老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谢谢您的早餐，改天我再回请您。”
说完站起身，走出了餐厅。
曹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么，打开小说APP看了眼，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净，泄力般瘫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沈钰站在方兴野家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抬手敲门。
半天没人应。
沈钰咬了咬唇，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听筒里却传来机械语音播报：
-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
沈钰心跳如擂鼓，蹬蹬下楼，朝网吧跑去。
推开网吧门，前台除了小宋，褚老板也在。
两人正在清理方兴野的电脑桌，纸片、光盘、书籍和各种杂物，把桌子堆得满满的。
“褚老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方兴野呢？”沈钰走过去。
褚老板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哼：“还能干什么，给方大明星擦屁股呗！”
小宋见沈钰一脸茫然，拉着她说：“兴野被LOL明星战队ARE挖走了，以后他可就是职业选手了，年薪这个数。”
小宋伸手比了个数字。
沈钰吓了一跳，就听褚老板酸道：“顶个屁用，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不好好读书，退学去干这个，不是自毁前途是什么，等以后退了役，拿着初中文凭找不到工作的时候，就该知道后悔了！”
小宋撇撇嘴不说话了。
沈钰没想到方兴野真的退学去打电竞了，而且还不告而别，心里空了一大块，想到昨晚的事，胸口一阵阵发闷。
“他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五点的火车。”小宋说：“说来也奇怪，他前天还好好的，昨天晚上九点多突然跑过来，跟我们说要去G市打职业，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今天一早就走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土财主给块肉，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跑了呗，这种人我见的多了，没一个好下场，不信等着瞧！”
褚老板扫了沈钰一眼，冷笑：“为了那点臭钱，连老婆都不要了，真他娘的不是东西！我呸！”
沈钰脸一红，偏过头去看桌上的东西，然后瞬间怔住。
桌子上零星散落着几张纸，上面的字迹沈钰非常熟悉，但更让她熟悉的，是那重重叠叠的几十个名字。
她一把抽过那张纸，只扫了一眼，手便开始颤抖起来。
这分明就是《伏魔传说》的人物关系思维导图。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方兴野就是草蜢，草蜢就是方兴野啊！
那些个让她恍惚的片段，放电影似地从眼前闪过。
同样的性格，同样的语气。
同样的关心，同样的守护。
他说他喜欢T市，是因为她喜欢T市。
他说她是他的命。
是他的全世界。
是他活着最大的理由。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是在用生命在守护她，那个人就是方兴野！
沈钰的心猛地揪到一起，几乎痛到不能呼吸，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
小宋见她脸色苍白，忙关切地问：“沈钰，你没事吧？”
沈钰摇摇头，看向褚老板，“您能把这些东西给我吗？”
褚老板一愣，随即摆摆手，“拿走拿走，这些个破烂儿，我看着就心烦，赶紧都弄走！”
沈钰把桌上的东西收拢到一个纸箱子里，抱着走出了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