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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安宁伸手接过纸包,油纸表面还是温热的,一听是桂花糕,屋里不止三个孩子馋的流口水,连孙三姑都瞪大了眼睛看过来,而后那眼神落在老七身上很意味深长。

      老七憨厚的挠了挠头。的

      家里有男人回来了,安宁叫上他,就没找孙三姑他们,进屋就把油到油灯里点上。

      老七站在灶房屋里往碗柜里瞟,安宁闻了下罐子里菜籽油的味道,“干净吧?”

      老七点头。

      安宁道:“都怪中午烙饼把油用光了,还以为你去镇上买点油会回来的早,就没备下,害我求三姑那吝啬鬼,给截蜡烛都烧到手了。”

      “烧到了?”

      “还没,烛泪有点烫手。”

      “二姐,蜡烛你应该拿平一点,用烛台更省,能燃到底……”

      “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碗柜里给你留了饼,去吃吧。”

      老七听了,边打开碗柜门边道:“二姐,碗柜门要锁上,院子里人多……好吃,好吃啊,二姐。”

      他口齿不清道:“好香,又酥又脆,我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煎饼,费好多油吧?”

      “嫌费油,别吃啊!”

      “不吃可不是浪费了?”

      “不浪费,家里有贼,鸡蛋汤都替你喝了,晚点烙饼也没了。”

      “大丫他们没这样的手脚啊?”

      安宁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道:“我怀疑贼在你屋里。”

      老七呆滞。

      等老七吃饱喝足,安宁握着柴刀给老七压阵,老七吓了一跳,“二姐搞这么大阵仗?”

      “拿着。”安宁递给老七一根扎实的扁担,“逮到贼,往死锤,偷我家的东西,躲屋里,看我不弄死他。”

      安宁心底很反感盗贼,如果告诉三姑嫩死苏慧母子是开玩笑,弄死盗贼可是认真的,她恨死贼了。

      老七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拿着扁担进了自己,安宁拿着柴刀提着油灯,还在左堂屋里,屋里太师椅上的虎皮也移位了,安宁记得下午的时候,她刚整理的很规整。

      “老七,老虎皮都被人动过了,你屋里你看见贼没?”

      老七房里,张小翠对老七告饶,求老七放过她,老七应了一声“哎”,“哎……没,没人。”

      安宁拿着柴刀提着油灯就去堵老七房门口,还没进门,老七壮实的身子把门挡住了,屋里映着老七高大的影子,老七心虚道:“二姐,屋里没人。”

      安宁对此表示怀疑。

      老七坚持道:“我看过了,屋里真,真没人。”

      安宁“恩”了一声,提着等往回走,“时候还早,你也难得回来,那我们说说分家的事。”

      说完,安宁感觉到气氛有些变化。

      她把油灯放桌上,自个坐在太师椅上道:“为这屁股底下的虎皮,你六哥不认我这个二姐了,你可知道?”

      老七吹了手里的油灯,放旁边,用手里的扁担杵着地抱怀里靠着墙。

      老七沉默了好久:“我知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老七没说话。

      安宁直言道:“我嫁人也好,不嫁人也罢,我话先撂在这儿,我死后是不会给你们留下一个子的,苏慧砸我一下,我算是看明白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养了你仨儿,我一个个都靠不住。”

      老七欲言又止。

      安宁摆了摆手,“你先不要开腔,听我说。这会儿你没媳妇吧,你给我买衣服,买糕点,把工钱留点给我,你对我很好,就不说你图我什么。

      你掏心掏肺对我好,二姐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二姐领情了。

      可将来你有了媳妇,你这样对我,你媳妇还不气得跳脚,你与我,我与你媳妇之间还有安宁日子可过。”

      老七弱弱道:“我不娶媳妇。”

      “说什么浑话!”

      “娶!”

      安宁肯定道:“一定要娶,娶个比张小翠那贱人好十倍八倍的身娇体软人美心善的气死村里那些红眼病。”

      “二姐送你去随船是干什么的,就是让你长见识,眼皮子不要那么短视。等分了家,右横房那边都归你,给你备下做成亲用的三吊钱分你一半,做为换你现在居住的房子。

      以后这边归我,那边归你,家畜除了那群野鸡都归你,有什么家具你看的上的,你先挑,以后各过各的,亲兄弟还明算账,亲姐弟一样。”

      买衣服、买灯油、买桂花糕的钱,安宁会折现给他的,欠人情难受。

      安宁以为老七有了挣钱的门路,以后越过越好,吃穿不愁,再说老七待她好,她会记得他的好,有的是机会还情,不会亏待了他去,却没见到老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感觉分家问题说完了,安宁问,“老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七强笑道:“我听二姐的。”

      分家的事定下来,安宁站起身准备回房了,突然想起两张虎皮已经许出去了,她道:

      “先前把这事忘了,这两张太师椅红木做的,值点钱,你拿去吧。

      两张虎皮我已经许出去了,将来这孙家院里谁要是读书有出息,要进京赶考,就把虎皮卖了,给他凑路费。”

      老七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二房有什么值大钱,就两张虎皮了。

      当然二姐打虎一把好手,以后有机会。

      后山就有只母的天天咆哮!

      他在船上随船来回好几日,做最低下的伙计,一日才十三文钱,包吃住。这趟下来给二姐买两身衣服,贴老本,一共花去五十文,灯油,糕点就不提了。

      老七能那么豪爽,还不是想继承虎皮,卖了虎皮在镇上都能安身立命了。

      此时一切都破碎了。

      安宁嘱咐老七早点休息,拿着柴刀,提着油灯回房间了。老七愣在原地生闷气,“二姐就是不待见我?”

      “我做错了什么?”

      如果是孙二姑这个扶弟魔,先遭人嫌弃的就是孙二姑,安宁只是杜绝了遭人嫌弃的可能,她不靠别人养老,人死了哪管身后洪水滔天,反正不会给孙家任何人留一个子就是了。

      安宁做梦又梦见自己从灵泉空间的井里跳了下去,那还是刚成亲那会儿,与孙富贵过着蜜里调油,非常滋润的小日子。

      孙富贵声音温柔人还长的好看,什么都向着安宁,两人在河边搭棚开小饭馆,两口子挣了钱,夜里孙富贵抱着长子元宝,安宁坐在床上数钱。

      安宁梦醒的时候,脸上笑容还未散去,她突如其来的想,将来若是命够长,让孙富贵给她养老,吃他的,穿他的,骂他,揍他~

      还是把小安宁养在自己名下呢?

      安静的夜里昏黄的火苗摇曳,被风吹的有些不稳,安宁起床在窗台边上,外面还很黑,正准备回去再睡一会儿,隐隐约约的女声吸引了安宁的注意力。

      先前她听到了,还以为幻听,这会儿靠老七房间那边更近,听得更清楚了。

      不是院子里任何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是个陌生女人。

      安宁下意识的想,哪来的野女人?

      不过一个糙汉子那么壮实,安宁不怕老七吃亏,是男人冲动,是福是祸都他自己顶着。

      安宁这样想着刚躺回床上,只听对面声音大了,那女人恨铁不成钢的道:“孙老七你气死我了,你有没有脑子?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啥都怕你二姐,你二姐吃人啊?”

      对面老七压低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听女人撒泼道:“我不管,我不管,你要负责,这家有你二姐没我,有我没你二姐……”

      这话很熟悉呀!

      女人火气很大,安宁才听得一清二楚。

      隔壁孙三姑屋里好像起来,听见孙三姑咳了一声,起床给小六子把尿,老七那边噤声了。

      没多久夜里安静了,听见鸡圈里的大公鸡在打鸣。

      安宁怎么都睡不着,又听见老七房里叽里咕噜小声的说话声,她大概知道她家遭贼是怎么回事了。

      好你个有我没你二姐,有本事你就正面刚,偷偷摸摸的不做人。

      安宁越想越气,不干了,翻身起床提了油灯,手里拿着柴刀去敲老七的房门,铁器撞在木门上砰砰响,她是要惊动整个院子,没准备给谁留脸。

      “老七,老七?”安宁在外面叫门,“你屋里是谁啊?”

      “没,没人啊!”

      老七在黑暗中推了骑他身上的女人,边应安宁,边穿衣服,衣服被旁边只剩肚兜的女人扯下来了。

      老七有些生气,可因为屋里黑,女人看不到男人脸色,两人僵持下来。

      安宁道:“怎么没人?我听见有女人说话。”

      老七道:“二姐,二姐真……没人,真的没人,二姐你咋起了,天还早,回去歇着吧。”

      女人扯住老七的耳朵咬了一口,凑他耳边道,“你干嘛怕她?”

      老七推开女人,“快去躲起来。”

      女人扑向男人,要把男人往被窝里扯,男人拒绝了,两人在床上撕扯上了,女人占上风。

      女人压低声音道:“你要对我负责,要请媒人来我家提亲,抬我进门。”

      “你不答应,我就不藏起来。”

      “让你丢脸。”

      老七赶紧点头,可惜女人看不见,他只得道:“成,听你的,快去藏起来。”

      两人交流都压低了声音,女人拿捏住分寸,知道外面能听见动静,又听不清楚。

      女人扯被子,躲在了床上,老七撵都撵不走,只好穿衣裳出应付安宁。

      屋外安宁皱了皱眉头,该不会上演活春宫?安宁站在门外喊,“老七,老七,你们给我出来说话。”

      那边给小六子把尿的孙三姑根本也没睡,这会儿一听安宁这边的动静,想起安宁先前说她家有贼,翻身起床点了火折子,没惊动熟睡的小六子叫二狗都拿上家伙就往安宁左堂屋方向来了。

      对面孙德家老六与孙德都不落后,以为是院子里遭贼,一人手里一根棍子,孙德提着油灯上前问,“咋回事啊?”

      孙三姑对安宁道:“二妹,你先把堂屋门打开。”

      安宁打开门让众人进屋,孙三姑一眼瞧见两张虎皮还铺在太师椅上,她指着老七房门怀疑道:“贼躲进老七屋里了?”

      孙德两父子进屋看见虎皮,眼里闪过羡慕还有忌惮,都瞧了瞧房门紧闭的老七房间,都知道此事不对,孙德最爱看孙家这边笑话,他道:

      “咋啦,我听说老七随船听说挣了钱了,兜里有了钱,别哪家寡妇爬他床了。”

      倒不是个寡妇,多半是个黄花大闺女。

      这话安宁可不敢说。

      只是默着脸色难看。

      对老七处世人情有点失望。

      孙三姑拉过安宁确认,“是那个贼啊?”

      安宁点头。

      同时老七打开了房门,孙三姑二话不说,用手里的木棍顺手先给老七一下子,撞开他,钻进屋道:“我瞅瞅是啥见不得人呢?”

      “老七是被谁灌了迷魂汤,护着一个贼了,我还没见过稀罕?什么妖魔鬼怪敢在我孙三姑的地头,敢算计到孙家头上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更两章还是一章,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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