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明月问

4、一杀03

　　一杀03
　　明娘娘生病的时候喜欢上了绣花，莫娘有一次看见了明娘娘秀的桂花，内含讽刺的对孟非说：“怎么秀得和一团屎渣一样。”孟非盯了莫娘姐姐很久，然后感叹道：“莫娘姐姐诶，你平日里不说话，看不出来你还毒舌？”
　　“毒蛇？”
　　“是毒舌，”孟非舌头一伸，“是舌头的舌。”
　　“哼。”
　　莫娘还是生气了。
　　最近莫娘的小哼哼特别多。可能是怀孕的缘故，话说得也多，就是有些毒舌，每说一句都能把人堵半天。
　　孟非只好嘱咐：“这话你别让明姐姐听见，她听见了可了不得你。”近日里，莫娘总是说一些难听的话，特别对于明娘娘送给孟非绣品。
　　孟非又觉得莫娘没有放在心上，孟非又开始叨叨说：“明娘娘的姥姥病了，明娘娘最近很是担忧，她心情很不好，你说话的时候，别伤害她。”

　　莫娘安静的听着，一时感念：“有家人是怎样的感觉。”
　　孟非见莫娘说话了，念着她怀着孩子，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但莫娘是真毒舌，又听莫娘说：“为什么她的家人不死光了。偏偏是我。”

　　孟非刚还想安慰一下莫娘，一时话被噎住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细细的说：“你怎么没有家人，你还怀着小宝，以后，他就是你的家人。”

　　“嗤，生不生得出来还不知道呐。”莫娘说道。
　　孟非忽然语塞。真被莫娘堵得不要不要的。莫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这个孟非知道，她以前应该是那种很少说话的人，不过怀了孩子，脾性有些外放。
　　不过要教莫娘说话，真是个心力活。

　　孟非在自己的小记《孟氏笔录》上写道：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做妈妈，可能会有脾气不好，你多多担待着，加油。孟非。

　　这几日轮到孟非去刷马桶了。王公公年纪大了，老是腰疼，说是要被送去孤寡院。孤寡院孟非熟悉，里面很多难以相处的老太监。不过老太监唯心唯性，有时候还有些人脉。孟非小时候常去，就当敬老院里的老官爷照顾，倒也有趣。
　　但孤寡院，吃得是着实不太好。
　　御膳房是打算饿死这些老太监。御膳房又是个煞气重的地方，孟非听说是个暗卫集中营，她不太敢去。
　　给王公公送了贴膏药，孟非就早早穿着太监衣服去刷马桶。马桶是个重复工作。一个一个又一个。慎刑司的马桶又臭又骚。孟非刷了一天。晚上又好好洗了个澡。
　　莫娘觉得孟非身上还有味道，每到这几天，莫娘都会去打扰明娘娘。明娘娘也是一个人住，久而久之就知道了莫娘怀孕的消息。她倒是个不嫌事大的。

　　秋嬷嬷似乎察觉到莫娘似乎藏着事，但是也把握不准，最近和楚嬷嬷都不怎么来了。
　　楚嬷嬷也是个心大的，前些日子和明娘娘聊天，还说秋嬷嬷有点怪，都不让自己来了。明娘娘倒是个嘴严的，只透漏了一点风声，怕孩子出来她们一时没法子处理。

　　进了冷宫，不会翻墙的，都出不去。
　　孟非小时候可是翻墙的能手。

　　做个皇帝的案桌上又多了一打孟非翻墙的案报。这皇帝也是个贤明的，只是身在位子上，有些话说不得。闲暇时，文德帝，会看看孟非在冷宫做的事情，她是德娘娘的孩子，有一点文德帝碰不到。德娘娘可是个贤德的人。当年留下这个孩子，也是心怀仁善，想给摄政王留个后。若是个男孩，孟非估计活不到现在。
　　只是个女娃娃，心又如此善良，倒是和德娘娘很像。
　　德娘娘当年被摄政王看上，后又设计杀死摄政王，说她对摄政王一点情都没有，皇帝是不信的。
　　可是大势所趋。德娘娘也是个人物。
　　现在朝堂局势逐渐稳定也是时候，让这个女娃娃出宫好好教养，嫁个好人家了。
　　文德帝这么想着，问宦官秋生：“这个小孟非今年有十岁了吧。”
　　“回陛下，十又一了。”
　　文德帝点点头。

　　“该给她安排个好人家了。”
　　秋生也是个过目不忘的，他说：“之前看到阿三送来钱明月的案报，说是要她跟某个皇子出宫，再死遁。”

　　“钱明月，是个好名字。”文德帝想起明妃来，她倒是个不怕事的，还是个傻大胆，第一次侍寝，还邀请自己看春宫图。也是个人物。
　　“明妃是怎么进的冷宫来着？”
　　秋生如实禀告道：“春贵妃给牵线，钱明月也动心了。她看上了，暗卫莫十。”
　　“莫十，怎么说？”
　　“莫十，阉割了自己，变成了真太监了。”
　　“也是个狠角色。”

　　文德帝摸了摸鼻子说：“阿春这事做的不地道。”
　　侍候间的汪公公又进来了，他，拿着一排绿头牌，问文德帝：“陛下，今晚还是春贵妃吗？”

　　汪公公来得巧。
　　文德帝摸摸鼻子说：“自然。”

　　皇帝要宠一个女人，真的是真宠。

　　孟非今夜又去看了一眼王公公，见他没有贴膏药，一下子抱着王公公的腿，耍泼，非让他贴膏药。王公公被弄得没办法只好打起力气好好活下去了。
　　孟非念叨着：“王公公，王公公，你腰疼又不能把自己疼死。你这是何必呢，求死也不是这样的。”

　　王公公，想来也是。宫里太监自戕是要株连家里的。

　　唉……
　　做太监也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