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剑 ...
-
随着两人的对视，这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灶门炭治郎看进的是贺钦泽那双如同漩涡一般的眼睛，看进去，就好像出不去了。
他被贺钦泽过于冷静的态度所感染，自己也冷静了一些，不再大喊大叫，而且因为蝴蝶忍的善举，也让他感觉到这些柱也不是不能交流的。
被询问的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柱，但是他的身上，有着让人安定的气息。毋庸置疑，他也很强。
而且，地位似乎也不低。这位炎柱炼狱杏寿郎称呼的时候，用的是‘先生’这样的称呼。
灶门炭治郎判断这位‘贺先生’有可能能救他和妹妹，所以他以最为真诚的目光与‘贺先生’对视了，并且还说了一句：“我没有骗人！”
声音因为伤势的原因不那么大，可其中的坚定是大家都能听出来的。
贺钦泽知道他没说谎，但在没有见过灶门炭治郎的妹妹之前，他不能给予评价，“……”他闭口不言，眼睛微微阖上，做出思考的姿势，“且见过他妹妹再说吧。”
其他的柱还要再说什么，但唯二的女性的柱都开口了。
甘露寺蜜璃一只手握拳放在胸前，“那、那就等……主公裁决吧。”
蝴蝶忍之前虽然被‘安塞腰鼓’，但是她本质上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因此她紫色的眼睛中浮现出明显的笑意，“既然主公命令带他们兄妹回来，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就听贺先生的，稍微等一等，各位觉得如何？”
不过很显然，即使她们足够温柔，可大家对鬼的执念与厌恶早就超越了同僚之间的情谊。
伊黑小芭内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有些不安的甘露寺蜜璃，他终究还是收回了指人的手，盘在树上，不说话了。
镝丸也安静地待在他的肩膀上。
悲鸣屿行冥一片白色的眼睛中在往下流着泪水，看起来是在为这个相信着鬼的孩子而悲伤。
富冈义勇看似没有动作，但是注意力一直在这边，可是仍旧不想站过来，好像在避着什么。
时透无一郎一如既往地因为自己的记性缘故，发呆望天。
炼狱杏寿郎奇异的在这一方面来说，态度十分的坚决，“如果你们不忍心的话，就由我来动手吧！”
宇髄天元的手也握上了身后的日轮刀刀柄，“就让我华丽的斩下你的头颅吧！”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灶门炭治郎，仿佛想从里面看出什么来。
但是灶门炭治郎的反应反而更加的激烈了，他的倔强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他们也觉得他是死不悔改。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边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听声音是个后勤部队隐的样子，他的声音有些尖锐还很不稳，“风柱大人！风柱大人您这样我们很难办的！”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不死川实弥手中提着一个箱子，一脸凶恶地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地跺在地上，扬起了些尘土，所带出的气势让身后的隐更加不敢贸然上前。
全身上下被捂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隐在后面为难地跟着，而罪魁祸首不死川实弥本人毫不在意，他高举手中的箱子，“我把鬼带过来了！就在这里处决吧！”
蝴蝶忍轻轻的用隐能听见的音量让他离开，说他们不会怪罪他的。事实上，不死川实弥想做什么，隐能拦得住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她才转头看向不死川实弥，“啊啦，是不是先听一下解释比较好呢？”
她笑眯眯的，“我听我的继子说，抓捕的时候，她只是躲避攻击，并没有主动伤害人呢。”
虽然是值得信赖的同僚，但是在大多数柱的眼里，都是不可信的。
“哈？”不死川实弥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样，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怎么可能会有不吃人的鬼！”
贺钦泽没有出声，可他的内心却忍不住去认同蝴蝶忍和灶门炭治郎的话——因为缩小体型待在箱子里的鬼，是真的没有吃过人的。
剑修常年与魔修妖修打交道，可他又不想滥杀无辜，魔修很多也是不得已才转而修了魔的，很多并没有害过人。
时间久了，他就能看出魔修的身上到底有没有血.腥气了。
所以，他一眼就能判断出没有做过伪装的鬼身上没有半点血.腥气。
之前他能一下就判断出来，现在他在这个世界只能判断出没有做过伪装的人或鬼身上的气，其中实力落差之大，如果不是剑修这种人的话，很可能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没人问他，他就静观其变，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不死川实弥对鬼的仇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直接一刀插.进箱子，抽.出的时候带出了血迹。
——贺钦泽毕竟不知道不死川实弥仇恨鬼的原因，也没有人告诉他，所以他自然有些不解。
不过想一想，在场的人很少有没被鬼祸害了的，又不是不能理解了。只是他又着实没有立场去反驳，也就只能尽量不去看那边了。
可似乎他们并不想让他如愿，不知道谁想起了贺钦泽刚才说过的‘要见过才能判断’这样的话，话题又被抛过来了。
当他被炼狱杏寿郎戳了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到了后半截，“……还相信这只鬼吗？”
贺钦泽发现自己又被他们盯着看了。
而他又一次与灶门炭治郎对视——与刚刚的那次对视不一样，这次的灶门炭治郎是暴怒的，是对他妹妹被伤害了的愤怒。
贺钦泽安安静静的移开目光，像是从未与他对视过一样，明明是很冷淡的语气，灶门炭治郎竟从其中听出来一丝的暖意，“鬼的身上，没有血.腥的味道。”
“哈？！”不死川实弥又开始了，他的态度摆的很明显，他就是想要处死这只鬼，他根本就不相信这只鬼没有吃过人。
可是贺钦泽又没有必要说谎话，他又不认识灶门兄妹，没有要为他们打掩护的理由。
正争执不修僵持的时候，不死川实弥下了狠心，非要处决鬼，而其他本来持反对态度的柱们，因为听到了贺钦泽的话，稍微有些犹豫。
富冈义勇离得有些远，而不死川实弥的日轮刀已经要挥下，被束缚着的灶门炭治郎也从地上爬起，他们就要正面迎上。
“安静！主公大人来了！”异常尊敬主公并且心很向着师弟的富冈义勇此刻不同于他平时的寡言形象，眉毛倒竖，眼睛中也有些生人的气了，他张开嘴大声呵斥。
而就在这个时候，因为富冈义勇喊的话顿了一下的不死川实弥被灶门炭治郎打了个头槌。
听声音就好疼。贺钦泽判断了一下他的头骨坚硬程度，然后悻悻地挪开了视线。
灶门炭治郎没反应过来，但他被从树上下来的伊黑小芭内压制住了，被压在地上不能动弹……也算是没有失礼了。
本来还在溜号的时透无一郎和一直在哭泣的悲鸣屿行冥，也迅速的半跪下来，最终还是只有贺钦泽自己站着。
他觉得柱台会议没有必要听，而自己所做也是交易，用不着听……他当时的交易之中，可没有把自己作为武力给出去。
＊
产屋敷耀哉的眼睛好像已经基本看不清了，贺钦泽念及这一点，在不死川实弥问候过主公的身体之后，就又一次想离开。
在这种情况下，主公没有留他的必要，主公也知道贺钦泽的想法——后来他们又谈过一遍。
只是这个时候，主公却没有直接应允贺钦泽的请求，而是出言询问，“贺先生对这件事怎么看呢？”
他温和的笑着，虽然眼中并没有焦距，但是贺钦泽总觉得他已经知道了所有，并且已经做出了决断，此时问了也不过是想知道贺钦泽的答案而已。
既然都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定，那为什么还要问呢？贺钦泽不太能理解。但他向来都是只管回答就行，所以他措辞后开口了，“鬼没有吃过人。”
说完，他就直直地看向产屋敷耀哉，似乎是用眼睛在询问‘我可以走了吗’——不过产屋敷耀哉看不见，只是多少有点儿感觉，他笑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贺先生慢走。”
＊
贺钦泽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他出去的路上，看到了因为主公的吩咐而对他礼貌相待的隐，隐给他引路。
最近的府邸是虫柱蝴蝶忍的，叫‘蝶屋’，是诸位鬼杀队队员们接受治疗、养伤的地方，现在去的话，到达的时候柱台会议估计还没开上三分之一。
而据说如果灶门炭治郎和他的妹妹成功的活下来的话，也会到这里来接受治疗。
所以贺钦泽毫无心理负担的跟随隐的指引，去了蝶屋。
反正……炼狱杏寿郎会过来捡人的。
＊
虽然隐说他会被热情招待，但是当贺钦泽到达的时候，他遇到的是一个站在院子里的少女。
粉色的眼睛看向贺钦泽和引路的隐，她静静地笑着，齐刘海，单马尾，戴着蝴蝶一样的饰品。
她静静地笑着。
她静静地笑着……
贺钦泽与她对视。
他面无表情。
两个人一言不发。
……无话可说。
隐：“……”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