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设计爸爸》鬼魅妹

9、人肉

　　第9章

　　他是怎么了？伏姗姗有点迷惑，但没有多问，老老实实吃了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跟同学们聊天抢红包，中考完了，可不得庆祝一下嘛。晚上放纵地玩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得便有些晚了。

　　等伏姗姗睁开眼睛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半。摸摸咕咕叫的肚子，伏姗姗踢着拖鞋揉着眼睛往洗手间行去，一出门，浓郁的菜香味纷纷往鼻子里面钻。她妈今天竟然这么早做饭，真是不容易啊！伏姗姗迷迷糊糊的想着，刷牙洗脸后，终于清醒了些，于是又踢着拖鞋去餐厅。看到厨房忙碌的人影，伏姗姗眨了几下眼睛。

　　“爸，你怎么在做饭？”不对，他怎么在家？今天星期三啊！伏姗姗瞪着眼睛，脑子里各种念头一闪而过。

　　伏子韦是个老实人，他跟方莲溪的相处就看得出来，家务活是他做，孩子是他带，做得不好还要被骂。工作二十几年，在原岗位上一尘不变，没有见他抱怨过一个字。他每天七点起床，晚上六点到家，雷打不动。周末的两天不是陪伏姗姗玩，就是睡个松散的觉。

　　他勤勤恳恳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前段时间伏姗姗被打住院，伏子韦都是准时上下班，只有空闲的时候才去医院。不是他不想陪女儿，而是觉得工作不好好做，就有可能被炒鱿鱼，他是个中年男人，没有工作，拿什么养家。

　　厨房内忙碌的身影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将切好的辣椒放进锅里，蹭地窜起一撮小火苗。“没事，你去喊你.妈起床吃饭。”他大声地说道。

　　伏姗姗只得去主卧门口，敲敲门，屋内传来方莲溪略带睡意的声音：“干嘛？”

　　“妈，吃饭。”

　　“知道了。”

　　伏姗姗没有推门进去，不过她觉得，她妈可能又睡了，起床气这玩意，她家里人都有，考虑了一下，她决定老老实实回卧室整理房间。不大一会，主卧的房门竟然开了，方莲溪穿着睡衣踢着拖鞋边打哈欠边出门。

　　伏姗姗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她迷迷糊糊地从自己房门前路过，不由得叫她：“妈。”

　　“嗯？”已经走过房门口的方莲溪退了两步，往她的房门内多走两步，然后斜倚在房门上。

　　“爸爸他放假了？”

　　“昂，他啊。”方莲溪恍然大悟。“你放假了？”

　　伏姗姗轻抚额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她这妈当的是真的一点都不上心。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轻浮了，方莲溪清咳几声，把自己的瞌睡虫赶走大半。“没什么事，他公司让他在家休息几天。”

　　“为什么？”上辈子可是没有这件事的，伏子韦一直勤勤恳恳干到老，根本没有无故休假的说法。

　　方莲溪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她习惯通宵码字，老公孩子不在家的时候，她能睡到下午三四点，这会让她起床吃饭，实在是有些难为她了。“一点小事情。”

　　“什么小事情，是不是跟我有关系？”伏姗姗不肯让她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紧追不舍地问道。

　　方莲溪停止了哈欠，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你这脑子转的还挺快。”见她固执地等自己的回复，于是又正了正神色：“最近几个星期，网上突然有人造谣，是关于我们家的，你爸的公司受到了一点影响，所以公司让他在家呆几天，过了风头再去。”说完，方莲溪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他在公司呆了二十几年，签的是永久合同，只要他不主动辞职，他们公司辞退他，要一次性补偿十三个月的薪酬。”

　　最后这句话让伏姗姗把心放回了肚子，只要她爸的工作没有变动就好。虽然伏子韦的工资比不上方莲溪的收入，但是一年也有二十多万，公司为了辞退他一下子拿二十几万出来，肯定舍不得。再说，他在公司呆了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司也不敢这么快就赶人。

　　“那……是什么谣言？”

　　方莲溪瞥她一眼，哼哼两声：“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干嘛。走了吃饭吃饭。”说完，就踢着拖鞋啪嗒啪嗒走了。

　　紧接着传来伏子韦的责骂：“走路声音不要那么重，影响楼下的邻居。”

　　伏姗姗愣了愣，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十五岁的青少年，不是为了工作四处奔波的中年人了。嘁，还不想让她知道，难道她不会去看吗？既然是已经发酵了几个星期还对她爸的工作有了影响，那这个谣言在网上传播的应该挺广的，不知道到底写了些什么。

　　“姗姗，吃饭。”伏子韦喊了声。

　　伏姗姗赶紧扔下手里正在整理的书籍，来到餐厅。

　　一家三口依次坐下，自顾自地埋头吃饭。许是工作的关系，伏子韦兴致不是很高，默默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筷子。伏姗姗惦记着谣言的事情，也没有扒拉几口。倒是方莲溪胃口不错，不一会就吃完了一碗饭，在碗里挑着辣椒吃。

　　“你收拾收拾，准备回老家陪陪爷爷奶奶去。”方莲溪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擦完嘴，撂下话就起身离开餐桌。

　　“不等成绩了？”伏姗姗惊讶道。她每年寒暑假都会被父母送回老家，有时候是爷爷奶奶家，又时候是外公外婆家，不过从来没有这么急的。重点是，她连初中毕业证都不等了吗？

　　“早点回去吧，你奶奶天天念叨你。”方莲溪没说话，伏子韦倒是开口劝了。

　　“……好。”

　　吃完饭伏姗姗想收拾桌子，伏子韦端了一盘水果把她打发了，她惦记着谣言的事情，也没有坚持，便回房间去找手机。才刚打开T信，就发现何子琪发了一连串的消息过来。

　　琴棋书画：姗姗，你快看这个！

　　后面附了一溜网址。

　　琴棋书画：这个金文楠太不是东西了！明明都承认是诬陷你了，还在网上兴风作浪。

　　琴棋书画：姗姗你人呢，你打算怎么灭了他？不会还在睡吧？

　　伏姗姗点开她发的连接，是一个比较老的国民社交平台W博，百余年的历史了，由于T信、暗语等新兴社交平台的兴起，W博已经沦为三线品牌，目前留存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用户。

　　链接是一个名叫缘定三生的实名注册号在一个月前发的一个帖子，长帖大概意思是说自己最近听说了一个令人气愤的消息，那就是一个德艺双馨的老教师，被他的学生污蔑人身攻击，她父母在警察局有关系，学校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这个老师被丢进了牢里。

　　由于现在社会高度自由，公务人员被监得督越发的严厉，若有一点小错误，都会被媒体一再放大，导致社会关系非常的紧张。这个帖子刚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可是半个月前发生了一件警察家暴并且非法囚禁妻子的事情，整个网络对这件事议论纷纷的时候，这个帖子因为挂上了警察不谋其职的缘由，一天之内火了起来。

　　紧接着，这个学生被爆出为游戏卖身、殴打同学、考试作弊等恶劣行径，其父母也因殴打老师而遭到人肉。

　　“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家教，暴力是会遗传的！”

　　“这个女家长一看就是小三，长的一副狐狸精的样子。”

　　“小小年纪就作恶多端，为什么国家还要保护罪犯！”

　　“所有的恶行都能用她只是个孩子来抵消？”

　　“人肉这家暴力分子，让他们无法生存下去！”

　　“这么奇葩的一家子，怎么不上天呢！”

　　在悄无声息中，网络以一面倒的趋势成为了主流发声，所有人都为帖子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教师和男学生感到愤慨，每天都在搜索这家子的现实资料。后来，终于有人把男家长的公司名字挂了上去。

　　伏姗姗觉得很奇怪，她竟然没有感觉到愤怒。或许从看到金文楠的那篇帖子开始，她就有了现在这个局面的预想。所以，有什么好在意的吗？网络就是这么是非不分的地方。

　　只是她还是有一点点难过，为伏子韦。他那么勤恳的工作二十几年，抵不过一个似是而非的流言。

　　琴棋书画：你别难过，我们班的同学都知道这件事了，正在商量怎么给你澄清这件事

　　也不知道是伏姗姗打金文楠这件事没有被老师们传开，还是因为初三的学生都太紧张了，竟然都没有注意到网络的这个谣言传得越发的激烈。

　　姗姗来迟：没有关系的，你们不用管。

　　琴棋书画：那怎么行，你是我们班长，不管你管谁

　　伏姗姗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姗姗来迟：我写个帖子把证据摆一下就好了，这种程度的污蔑对我来说小意思。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广西啊。

　　何子琪老家是广西的，跟伏姗姗一样，每年寒暑假就会被丢回老家。

　　过了一会儿，何子琪的消息才姗姗来迟。

　　琴棋书画：我刚刚问了我爸，他说等拿了毕业证再走。

　　琴棋书画：他说我们家打算回老家发展，以后我就不来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