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皇帝狂追妻》雪夜暗度

15、第 15 章

　　众女不由面面相觑，心中既佩服她的胆色，又不自觉心生恐惧。

　　胡潇潇道：“怪不得你平日里一贯藏拙，却在昨日那般张扬。原来你是要给自己添一层护身符。阿竹，我和雨潇舫，皆会助你。”

　　秋若离嘟嘴道：“哼，妈妈也说我鸣秋苑会助你夺魁。你以后来我鸣秋苑常驻，记得给我打一折。”

　　众女皆笑了，知道之前元冷竹恼她说话无状，每次她的邀约，要价都要比别人高两成。可即便如此，秋若离还总是请她去操琴，说别人都比不过元冷竹。真真没话说。

　　方舞韵惊讶地盯着元冷竹看了半响，最后道：“曲会之前，这几日你不若住到舞阁去吧。宁姐姐出阁在即，也不出来应酬场面了，你不必总跟着她。”

　　众女道，“你太狡猾了，一分都不出，就要骗阿竹跟你走。阿竹，到我们这里来。”

　　元冷竹见诸位姐妹们，都这般诚意相助，心中十分感动。前世她承了大家的情，却没机会报答，今生总给她弥补的机会。

　　她终于决定将自己的打算吐露一二。

　　她轻声道：“大家莫要与我玩笑，我只问你们，若组新班子，你们来么？”
　　胡潇潇微微皱着眉头道：“你要开花楼？”

　　元冷竹走到门口，将门关上，回身望着大家，极轻地道：“不是花楼，是舞乐班子。不要身契，只签短约，就像我现在与玉波楼的关系。”

　　元冷竹轻声道：“先脱籍。”

　　众女皆不由睁大眼睛望着她。

　　秋若离竟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就不该找你，明知道我做梦都想脱籍从良。我身价银子早就攒够了，就是找不到个权贵子弟，压不住我妈妈，我怎么走得了？”

　　方舞韵凝视着元冷竹，似乎在掂量她话的分量，终于略带紧张地说：“你有办法？你有几成把握？你可知道秦淮花楼幕后的大东家到底是谁？”

　　元冷竹一直都知道方舞韵极有心机，没想到她比自己想的还清醒。看着大家的神情，她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己万事不管只醉心情爱。

　　她走到桌边，斟了一杯酒道：“我知道，秦淮产业，都是他的。”她在桌上写了一个“牛”，一直盯着方舞韵看。却见方舞韵瞬间脸变得煞白：“怎会？”

　　元冷竹心中一叹，前世方舞韵忽然嫁了一个外地富商，都没来得及跟大家告别就不见了。后来再见面，她又改了身份。想必是在此时，她就卷入了漩涡。只是方舞韵必然不知道，这激流背后等着她的是什么。

　　宁玉穹先反应过来：“宫里的……”

　　胡潇潇接口：“牛小元。居然是牛小元。御前大太监，一手遮天的缇骑提督。”

　　秋若离跳了起来：“你疯啦，早上的娘娘梦，你做得太久了吧。你们一个个怪吓人的，我走啦。别找我别和我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元冷竹将酒杯塞到她手里，按她坐下：“喝酒，壮个胆。你岂不闻，听到机密的人更危险么？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出告自首，没有第三条路走。”

　　她见秋若离吓得一哆嗦，更见方舞韵脸色越发难看，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宁玉穹忽问：“你可知江南士林，大多与牛公公交恶？昨日欠你人情的那些贵人们，没人能帮得上你。”

　　方舞韵的脸色煞白。

　　元冷竹点头：“牛小元在江南横征暴敛，江南士族与他不共戴天。”她顿了顿道：“你们知道肃王为何来金陵么？”

　　方舞韵忽然脸色苍白地开口了：“他不是要来金陵，他是取道金陵回京，却被大水所困。”

　　元冷竹明白方舞韵一定知道什么秘密。

　　秋若离眼睛一亮：“肃王，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他不怕牛公公是吗？他能帮我们么？”

　　却听胡潇潇道：“肃王不怕牛小元，他就不会因为与牛小元作对，被贬出京了。”

　　元冷竹多看了一眼胡潇潇，没想到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穆明泓才来了金陵几日，她就打听到他的底细了。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倒是省了她的口舌。她冷冷道：“自古顺大势者成英雄。如今的大势，大家真的一无所知么？”

　　她抬手指天道：“要变天了，这也是我们的机会。不若放手一搏，男人求功名富贵，我等花楼女子，亦可求个自由之身，从此海阔天空，凭本事吃饭，再不为人拨弄，随波逐流，喜怒不能自主。”

　　元冷竹看着睁大双眼的秋若离：“好吧，若你想要，也可博个诰命加身。”

　　众女望着她，一面觉得她疯了，一面又心跳如鼓，似乎锦绣前程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