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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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初五并没有第一时间这般想。
他回想起白翡平常不靠谱的程度，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为了排除其他原因找到正确可能，他平静地问道：“会有恶魔来我们家吗？”将白翡抓走了。
这想法看似无厘头，可却不一定不可能。
毕竟村庄里有恶魔会拐卖人类的事情还是大人们跟他反复强调的事情，以白翡的性格来看，没他看着，难保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村长一时无言，近几年他们偏远的小村庄上其实已经很少看到恶魔了，落单的恶魔他们不怕，实力强劲的恶魔又不屑于来他们的村庄。
再说……敢于在人类城镇直接上手抓人类的，也不会选择成人，还将屋子里的东西一并带走，那对他们得不偿失。
他挥手让其他的孩子们先散开，带着初五朝偏僻一点的位置走去，打算先好好和初五说道说道：“其实那是爷爷吓唬你们的，咱们村偏僻，魔兽们都被困在深山里面，每晚都有人看守呢。”
“至于恶魔……恶魔们没事不会来人类领地的，现在又并非战时期间，更加不可能遇到恶魔了。”
“遇到了我们也有警报，每个村庄都有牧师们为我们布下的检测阵，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早就察觉到咯。”
初五在他的肯定中将这条猜测排除。
所以，白翡将他抛弃了。
联想到白翡在他临走时突然对他大方了一把，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
他的心情略微有点异样。
只是因为他的天赋太糟糕，看起来没有前途……就抛弃他吗？
他沉默地点头，心想家中既然什么都没有了的话，也不必再浪费时间跑回去一趟了。
村长又接着安抚道：“不要难过初五，百里村依然是很欢迎你的，村长爷爷可以抚养你长大，会和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对你的。”
“还有啊，你不是不想一直待在百里村吗，爷爷在屋卡镇上也认识几个手艺活好的，你的幻灵爷爷看不太懂，但如果做理发啊、跑堂啊这类的工作，对幻灵的要求都不高。”
“你别嫌弃这些工作听起来不好，这也要看是在哪里打工，好的理发师给那些富豪们私人理发，一次甚至能赚一个银币哩！”
“爷爷知道你聪明，你这几年可以先学着，以后攒了钱就能自己做生意了，你长得又俊秀，到时候又有钱又好看，肯定有天赋好的女娃娃愿意嫁给你……。”
初五：“……”竟一时不知该从何处打断。
好在他看到了拉斐尔的身影，正朝他的方向走来。
他打断了村长爷爷的许诺，“谢谢爷爷，但没必要这么麻烦。”
“我不回去了。”
正兀自滔滔不绝的村长瞬间愣住，瞪大眼睛问：“那你去哪？教会还能收留你吗？”
拉斐尔的声音在这时从后方传来，替初五解了围，“我带初五去帝都。”
拉斐尔的脚步也近了，到了初五身旁朝村长问了句好。
村长以前来过教会，还是眼熟拉斐尔的，他也尊敬地回了句好，而后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口，“您……您亲自带初五去？”
“教会允许吗？”教会什么时候对待一个白色幻灵的孩子这么好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怪异了起来，看了看初五又看了看拉斐尔，心中揣测。
他们应该不是父子吧，真是父子的话初五怎么会是白色幻灵呢……还有这外貌也不太相似。
“我已经从教会辞职了，是我私人带初五一起去。”拉斐尔笑着道。
村长心中愈发惊疑，试探着问道：“这……敢问您和初五是什么关系？”
拉斐尔感到莫名其妙，答道：“朋友啊。”
村长话里有话道：“初五居然能和您成为朋友，真是他的荣幸。”
“您对待朋友都是这样吗？他还只有六岁，和您一起去帝都，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更关键的是，初五身上哪有什么钱，这一路上的开销不都得靠拉斐尔来解决。
要说他们能真的成为朋友，村长是不信的，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千差万别了，顶多是拉斐尔一时觉得兴起，哪可能成为真的朋友。
拉斐尔无所谓地摆手，洒脱爽快道：“不麻烦，能和他交为朋友是我的荣幸才是，您不必过多忧心，我只是对待要好的朋友一样对待他，没有其他想法。”
这位村长，您也不必总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了。
初五也跟着补充道：“既然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也没必要回去了，烦请爷爷为我和张木匠伯伯道个别，过几天我就和拉斐尔一起离开这。”
村长一直知道初五是个有主见的，拉斐尔在屋卡镇的教会里当了几年教师了，人品据说也不错，他在阻拦下去就是挡人前程了。
他悄悄牵过初五的手，背对拉斐尔，将口袋里的大半银币和铜币热络地往初五的口袋里塞，叹息道：“你决定了的话，爷爷也不阻止你了，虽然爷爷还是觉得你留在百里村附近更安稳。”
“这些钱你收好，你的法子多，应该能想到别的方法挣钱，这些钱够你凑合一下，不要老麻烦贵人。”
初五心说最近怎么总有人给他送钱。
他这几天财运倒是挺旺盛。
他回拒了村长的好意，感谢道：“谢谢爷爷，我还剩点钱，目前勉强可用。”
初五不怎么想欠人情。
村长却硬是要将钱塞进他口袋里，“爷爷也是真的将你看做自己的孩子啊，你既然要出远门，给点钱傍身也是应该的。”
“阿瑶过不久应该也会去帝都，你们若是先到的话，还得拜托你帮忙照顾她呢。”
村长又拉着初五絮絮叨叨了一阵，然后笑着与初五道别，“一路顺风。”
初五最终还是收下了村长给的钱币。
他确实急需钱。
他坐在拉斐尔房间的床上等着拉斐尔收拾行李。
该走的孩子差不多都走光了，但初五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
就是一开始说想要追随他的那两个孩子。
初五在询问过拉斐尔的意见后答应了带上他们。
拉斐尔说自己在屋卡镇也有几家出租的店铺，可以让他们去那里先学习着。
周公西非常感激，虽然他的心底更期望初五能带上他一起去帝都。
初五又写了几首适宜传唱的词给他们，告诉他们可以自己试着谱曲。
前几天他为了帮助他们更好的感悟音律，现场为他们唱了好几首简单的歌。
他的音调很准，歌曲很好听，就是缺了点感染力。
但由周明衍唱出来就不一样了……那孩子的嗓音可以称之为天籁之音。
初五在心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本来是想立马离开屋卡镇前往更加繁华的城市，毕竟物质生活丰富了，才能顾得上开发精神生活。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需要这么急。
也许从小镇上慢慢培养名气也是不错的选择。
拉斐尔的名气在镇子上很高，还有现有的地盘方便改建。
而且……相比于娱乐活动丰富一些的大城镇，这样小康生活的小镇更需要精神上的娱乐才对。
他想明白了。
初五的眸光一瞬聚焦，天花板上的夜明珠投射进他清澈的眸子里，看起来好似忽而燃起了一点星火。
他脊背挺直地坐在拉斐尔的床上，突然对整理好行礼正在打理自己仪容的拉斐尔说：“我们先留在屋卡镇怎么样？”
拉斐尔愣了愣，“你不去帝都了？”
“除了帝都外另外三大主城也不错，起码都有贩售杂书的地方。”拉斐尔以为他是担忧帝都高昂的消费水平，或是有什么不想见到的人。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先从小处落点，慢慢发展。”类似于前世俗语中的“广积粮，缓称王。”
许许多多的实例都能证明——
苟，是亘古不变的最稳妥方法。
拉斐尔感到些许惊讶，笑着道：“你有这想法挺好的，我还担心你太过激进。”
年轻人总是凭借一腔冲动行事，尤其是初五这样年纪的小孩……若非对方实在是太过早慧，让他起了难得的惜才之心，
但在之后的相处中，他发现初五总能比他想象中的更稳妥。
他既有孩童般的理想主义与天真烂漫，又有年轻人的勇气与信念，更甚至……还有着中年人的稳健。
这就是生而知之者的不凡么。
初五正和拉斐尔说着接下来的打算，突然发现拉斐尔的目光愈发缱绻……看起来竟有几分推崇？
【看来他给您带了很厚的滤镜，您已经完全收服他了，您太棒了！】
初五早已觉出这无字书对人类的感情比他还迷茫，对无字书的意见不予理会。
他只当没看见，又继续和拉斐尔交谈。
周公西他们在门外等待，顺便练习着自己的幻灵。
昨天的表演不止让他们大出了一把风头，更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市民们对这种表演的兴趣。
他们看起来好像很喜欢那些曲子。
周公西以前还真想不到自己的幻灵对工作有什么用，但现在他想他发现了一条挣钱的途径。
他正吹奏着前不久学习的歌曲——
《小星星》
拉斐尔的房门骤然打开了，收拾齐整的他们一起走出，初五让他们跟上，还夸赞了他吹得好。
他连忙牵着周明衍一起追上去，便听到一个令他万分惊喜的消息。
初五说：“我们暂时不去帝都，你愿意和我一起留在屋卡镇吗……唔，当我们的员工。”
周公西双颊通红，结巴地问：“什、什么员工？”
“蓝星文娱城的员工。”初五素来平稳的语调里居然泄出了几丝轻快。
这名字是刚才在和拉斐尔聊天时随性取的，但初五越想越觉得欢喜。
他想在这片大陆上继续留下自己前世的寄托，顺便让其他人也感受到文娱的魅力。
来自蓝星文化的魅力。
*
拉斐尔叫了一个车夫，送他们一起到了一处新宅院前。
拉斐尔的富裕令初五咂舌。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独自住在这般大的院子里。
拉斐尔不在意地说：“哦，当时这座宅子便宜，也符合我的审美，顺手就买下了。”
“我是打算租出去的，但是租了一段时间又不想租了，就闲置在这了。”
“还好有管家帮我打理，不然早积灰了。”
初五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有钱人的快乐了。
无字书帮他抒发了感慨——
【主人啊，您真是捡到宝了。】
【咱们的初始经费就很足啊！】
拉斐尔让周公西他们随便选处房间住下，顺便问初五要住哪。
初五抿着唇道谢，“给我……最便宜的一间就好。”
周公西也忙跟着说：“我和明衍住一间房，一间小房间就够了。”
拉斐尔失笑，挥手间充满着富二代的豪爽，“这哪需要你们付钱，反正闲置着也是闲置着，你们有空帮我打扫下就好了。”
他又目光悠忽地看向初五，懒懒道：“更何况，我们不是朋友吗？这点小事我还要收朋友的钱么。”
初五认真道：“我以后会加倍还你的，谢谢。”
正因为是朋友，他更不想理所当然的占便宜，友谊是一项温暖的责任。
拉斐尔突然读懂了他的目光，也不和他争执了，但他眼底的神色却更加温和。
“随你咯，我带你们熟悉下我家，好吧，是和你们一起熟悉一下。”拉斐尔无奈道。
好久没来这了，他得仔细回想回想。
周公西好奇问道：“管家是只有需要打扫的时候才会在吗？”
拉斐尔摇头，“我的管家是跟我从帝都一起来的，一直都在这呢。”
“至于现在你没看到……那是因为我让他去做牌匾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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