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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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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仙罚台的位置在西昆仑，天地分界时便以当时最高的昆仑山脉为界，一山两隔，隔开了人间与仙界，由昆仑入西昆仑才可回仙界，可那个山脉万年来硬生生的横亘二界。凡人不可能能够踏足，而西昆仑也作为穿越二界的界碑，天帝最初也在这写下了三条禁令，那块刻着禁令的石山后来就被称作天诫石。
“第一不可罔顾生灵。”
“第二不可恃仙而傲。”
“第三不可与魔界勾连。”
三条禁令之下是许许多多后来补充的天规训诫，两万年来条例只增不减，零零总总七千四百三十二条。
仙罚台就被设在了此处，受罚之人应面对天诫石，当以规诫，当以谨记。
“尘舒仙君。”
“在。”尘舒跪在仙罚台上，等着掌刑仙君布告罪责。
“是否罔顾生灵？”
“不曾。”
“是否恃仙而傲。”
“不曾。”
“是否与魔界勾连。”
“不曾。”圈在尘舒脖子上的辨真在前两个问题上没有亮，却在最后一条上闪了闪。掌刑仙君点点头，继续问下一个。
“是否与魔界之人有私交。”
尘舒犹豫了一下，他与重焰的交情是在自己转世历劫之时，天界有规矩，生前之事不问，更何况自己也根本不知道他是魔界之人。
“不曾。”
辨真没有亮，尘舒松了一口气，掌刑仙君正准备念下一个的时候，它却犹犹豫豫的亮了起来，然后又灭了下去。
尘舒：“……”
掌刑仙君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辨真奇怪的臭毛病，这种样子就是有情况但又不是很严重才会这样，于是抬头问尘舒，“仙君请仔细说。”
“与昆仑幻境救过魔尊重焰。”
“还有吗？”
尘舒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奈的都说了出来，“魔尊重焰送了我许多贵重礼物，我为了将他们都退回去，追至昆仑，不小心跟着魔尊重焰进了昆仑幻境，途中将深陷幻境的魔尊重焰救了出来，也因此关系有所缓解，出了幻境便已将礼品悉数归还，不曾有过其它私交。”
“嗯，还有吗？”
“没有了。”
辨真没亮。掌刑仙君仙君点点头，看着刚刚记录的卷宗，似乎是在量刑。
“罪责不重，罚以十鞭，或者罚扫灵兽园一月，当以警戒。尘舒仙君如何选择？”
尘舒想了想，实在不想去臭烘烘的灵兽园扫地，“鞭罚吧。”
“嗯。”掌刑仙君毫不意外，十鞭对于尘舒这样的武神来说不过挠痒而已，合上卷宗，示意仙童脱去尘舒外袍。
“仙君得罪。”掌刑仙君接过刑鞭，告了罪，这才开始。
虽说往日和妖兽争斗时受的伤比这要严重许多，但也不代表这十鞭就不疼。
尘舒将衣袍穿好，因为怕鞭伤摩擦到衣服，走起路来更为板正了，上身更是动也不动。掌刑仙君看着挨了十鞭以后的尘舒仙君神色自若，走路更挺拔，自有一股帝王之风，内心不禁感慨，“不愧是武神啊，要是我，我就不穿衣服了。”
掌刑仙君的脑内吐槽尘舒听不见，听见了也不会像他一样选择在天庭裸奔。
慢悠悠的挪回和光殿的路上，丝毫没有人觉得尘舒的神态僵硬，还很高兴的和仙君问号，毕竟尘舒是天庭红人，平日里难得一见。尘舒也僵硬的向他们回礼，回礼的时候要微微躬身，躬身的时候又会摩擦到伤口，等到了和光殿，冷汗和着鞭伤渗出来的血已经把里衣浸了个透。
“尘舒仙君。”司命早早就在和光殿等着了，还带了上好的伤药。
尘舒看了看司命手里的骨生肌，笑了笑，“鞭伤而已，用骨生肌不会太浪费了？”
骨生肌，药如其名，虽无活死人只能，却有肉白骨之效，若是用在小伤口上，确实浪费的紧。
“是番心意，仙君想必是不缺合适的伤药的。”经常打架的武神殿里自然是伤药排成排。
“多谢。”尘舒接过骨生肌，收到柜子里，自己挑了瓶合适的准备伤药。
“尘舒仙君，小仙帮您吧。”
“嗯。”尘舒把药给了司命，寻了位置坐下。
“仙君，重风和小仙说，您这次是去了昆仑找魔尊重焰。”
“嗯。”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问到就去了，没和谁说过，这话得问重风。”
“重风也不曾与他人说过，只和小仙聊了聊，小仙疑惑，帝尊又是怎么知道的。”
“帝尊神通，他怎会不知。”尘舒闭着眼心不在焉的回。
“若是如此，小仙也该挨罚了。”
“其实仙界私下里与魔界有些许交往的人不在少数，明面上从来不曾提过，为何单单仙君您被抓住罚了一顿？”
“嗯？”尘舒睁开眼看了看司命，心道你们私底下偷偷搞的幺蛾子还真不少，就藏着掖着不给帝尊发现呢。确实按理说自己去了一趟昆仑找了重焰，谁也不知道，天庭不过几盏茶光景，按理说帝尊确实不太可能发现。思虑半晌，最后缓缓说道，“我去昆仑幻境的时候，确实碰见了一些人。”
“在过四季蜃景时，曾有一个神秘人在暗中放冷箭，似乎和魔尊重焰有些恩怨。重焰后来寻了方向去找那个神秘人便没有回来，所以我也不曾见过那个神秘人，后来我在原地等了许久便去找寻未果，碰见了皎衣。”
“皎衣？”司命手顿了顿，似是疑惑皎衣怎么会出现，“幻象？”
“不是，皎衣是来找昆仑蜃兽白风，见我在此，便将我领了出去，然后就见到重焰和白风出来了。”尘舒略过二人打架一事，只是简单的总结了一下。“白风和皎衣同是活了两万年的…嗯…妖兽。”虽说白风说过他们两个不是妖兽，尘舒想了想，还是和司命称是妖兽比较好总结，“他们不过问三界之事，想必也不会是他们告知帝尊的。”
“神秘人既然能对魔尊重焰放冷箭，想也是看到了仙君，若是目标只有重焰，想必也是不肯和仙君结怨。”
“我那时候刚刚把重焰从心魔里带出来，法力用尽，看箭上残留的法力，与我大概不相上下，应该能看出我已经力竭，那时候那人若是把箭的位置偏一偏，向着我，我恐怕是回不来了。”
“神秘人有意放过仙君？”
“我不清楚。不肯露面，或许也有可能是相识之人。”
“那他会是谁呢？”
“此事倒也不急议论，总之是我犯了天规，合该受罚。”
司命不语，尘舒心里清楚，各个仙君其实对天规心有不满很久，奈何天规只增不减，从不允许有任何人质疑，天庭只是表面清明，背地里有些仙君和魔界的人都关系其实盘根交错，烂疮暗生。他对司命知根知底，虽对天庭生了些许不满，但到底为人清正，不藏龌龊。但或许是怕暗地里忽然出现了双眼睛，像今天的尘舒那样，一个个把干了坏事仙君们都抓出来，也不是所有仙君都挨的住十鞭子，或许，不止要挨十鞭子。连尘舒都无法幸免，司命也到底是有些怕了。
“重焰或许见过神秘人，但我此刻不好再与他有联系，而且我还有心结未了，不欲将此事置于心上。”尘舒谢过了司命关心，看他离开后，才没骨头似的趴在了美人榻上，不似外人见的那般板正仙君。
他尚未得道成仙之时，带着两个小徒弟总是一本正经的，弃了忘情之道，才懂得如何享受生活。
可惜两个人早就不在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