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可怜但能吃》萍水相喵

6、好好学习

　　如何把小可爱沈静教导成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青年这件事已经提上了日程。不过江楠和凌霄对待她的方式和态度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沈静虽然看起来已经十七八岁了，但是长得乖巧可爱，卖起萌来也就十五六岁，性格跟个孩子一样，江楠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至于凌霄他当然是爱屋及乌，把沈静当做自己人。
　　沈静坐在客厅看电视，虽然有处理食材的能力，但是某些不确定因素，暂时没有要她动手的需求。研究中心上下统一，先把孩子教好了，再放出来吧。
　　教孩子的责任就落在敬明生身上，沈静也不需要去研究中心，敬明生会每天来凌霄家里面教沈静。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诶，老虎？？”
　　“府先生，请不要做这样的事。”
　　“我又没下重手。”
　　“诶诶诶，说话了。”
　　“你们居然带人类进来。”
　　“诶诶，真的说话了！”
　　“想嘎哈啊？”
　　“咦，还是东北虎。”
　　“谁TM说东北话就是东北虎了。”
　　“会馆并无规定不许人类踏足。请府先生不要让我为难。”
　　“我讨厌人类！”
　　“好帅啊。”
　　“你夸我我也不会喜欢人类的！”
　　“那你也穿人类的衣服呀。”
　　“我不稀罕！”
　　“那你脱掉啊。”
　　“哎妈别拦着我，我要次了她。”
　　一进门，就听见电视机里面播放的动漫《罗小黑战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忆心智有些变化，沈静特别爱看这部动漫，敬明生过来十次有七次电视里面都在播放这部动漫。
　　“沈静，今天怎么样？玩的开心吗？”敬明生很自然的陪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开心。”沈静盯着电视，没有看敬明生，“叔叔，研究中心是不是就和妖灵会馆一样啊，”
　　动漫里面的妖灵会馆由包括老君在内的三位神创立，分布在各大人类城市中，专门为妖精提供服务。每个会馆都有很多人类在辅助，除了客栈功能外，现代会馆还无偿提供在人类世界生存的资金。
　　敬明生点点头，研究中心也会给觉醒者提供帮助。
　　“那么妖魔会和妖精一样融入人类世界吗？”沈静转过头看向他。
　　敬明生一直以为沈静指的是觉醒者，没想到在她眼里动漫里的妖精更代表着妖魔。“不会。”敬明生斩钉截铁，妖魔比里面的妖精可怕多了，妖精能够和人类和平相处，妖魔却是以人类为食，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为什么不会？”沈静眼神清澈，似乎只是单纯的疑惑，敬明生却在这样单纯的目光下胜了一背冷汗。
　　大家从没有考虑过妖魔隐藏在人类之中的想法，或许想过，但很久就被自己否定，直至如今他们所遇到的妖魔都是兽类或者其他可怕的形态，和人类相差甚远，唯一担心的就是隐藏在人类中的堕落者，如果真的能够变成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妖魔隐藏在人间那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罗小黑战记每一集都很短，他们谈话间，已经自动播放下一集了。
　　“叔叔，你说小黑的人形是什么样子的？”沈静继续看电视，无意的问起。在《罗小黑战记》第一集就短暂出现过罗小黑真正的样子，白色短发，猫耳少年身姿矫健。
　　敬明生已经四十岁了，没有看动漫的爱好，但是教导沈静多多少少也是看了一些的，尤其是沈静特别爱看，第一集不知道刷过几遍，敬明生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正是了解，他的喉头梗塞，像是有什么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罗小黑变成人之间也只是一只猫，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只猫。
　　如果他们没有看到人形的妖魔，那么妖魔在他们心里一只都是兽类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生物。
　　敬明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如果沈静的猜想是真的，那么人形的妖魔会比兽形妖魔更具有智慧，隐藏自己根本不在话下，尤其……他们可以通过将自己伪装成觉醒者进入研究中心。
　　敬明生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但是作为研究中心的重要人员，他必须考虑方方面面的安全，哪怕只是一丝可能他也要做出防范。
　　“叔叔？”听不到敬明生的回答，沈静疑惑的转过头。
　　“怎么了？”敬明生收敛眸中的寒意，慈祥的问道。
　　“叔叔怎么不理我了？”沈静歪着脑袋看着他，这个姿势似乎是她电视学来的，配合沈静的萌系外貌，可爱程度上升一百个百分点。
　　敬明生摸了摸沈静的脑袋，安抚道：“怎么会不理你呢？叔叔只是奇怪，要是妖魔和妖精一样变成人类，我们就分不出来了啊。”敬明生眸子微闪，他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就算这个时候也是想着研究中心的利益，他想要得到更多的有关妖魔的资料。
　　他不知道沈静说的这些是她曾经的记忆还是看到动漫之后的有感而发，他想要的只是保护此方土地以及这片土地生存的人，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利用别人。
　　沈静手指点点下巴，陷入苦恼，是啊，妖魔和觉醒者一样呢，此刻她下意识的忘记妖魔闻起来和觉醒者不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左手做拳砸在右手手心：“妖魔和觉醒者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吧。”她满是期待的看着敬明生，一双黑眸像是在闪着光。
　　敬明生看她认真的模样，反倒是放松下来，“觉醒者和妖魔怎么会一样呢？”一个杀人一个救人啊。
　　“为什么会不同呢？”沈静的眼睛里总是带着天真，如同孩童一般纯洁，慢慢了解这个世界，在她看来妖魔和觉醒者没有不同，不同的是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妖魔和觉醒者都有力量，才能够针锋相对啊，普通人连加入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的奇特的想法，敬明生是第一次听见，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可以猜想到沈静接下来的话会更加残忍也更加现实。
　　“觉醒者和妖魔的能量应该是同源的，妖魔去除魔气之后就会有和觉醒者一样好闻的味道。但是这种味道是普通人没有的。如果有一天，妖魔不在了，觉醒者还会那么无私奉献吗，普通人能够容忍觉醒者的存在？”她只是简单的提问，却像是一把把刀插在别人的心上。
　　如今，妖魔、觉醒者和普通人三者诡异的平衡。一旦平衡破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觉醒者里面也不都是想着对抗妖魔保护人类的，有太多太多人迷失在得到的力量中，狂妄的想要借助觉醒的能力得到更多的利益。而身为普通人的高层现在能够容忍觉醒者这个不确定因素也完全是因为妖魔的存在。
　　一旦妖魔消失，需要对抗的敌人没有了，高层定然会对他们做出调整，而觉醒者也会有想要夺取政权统治人类的存在。X战警中X教授和万磁王的分裂并不只是漫画和电影的情节，现实会更加残酷冰冷，也更加难以接受。
　　“不会有那一天的。”敬明生不知道在说服沈静还是在说服自己。
　　沈静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就算妖魔不消失，觉醒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也不是那么简单解决的。”觉醒者奔波在最危险的地方，无人知道他们的功绩，普通人自然不会对其尊重，总有一天当觉醒者牺牲到一定程度就会有人反抗。失去了伙伴和亲人，总会有所改变的。
　　沈静冷静理智的可怕，敬明生恍惚觉得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个失去记忆懵懂无知的少女，而是一个饱经沧桑成熟稳重的智者。
　　“没有谁能够接受一直在付出的。当觉醒者的付出被当做理所当然，整个世界都会崩溃，陷入混乱。”沈静理所当然的说道。她的眸子依旧纯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有多么的可怕。
　　敬明生也不是什么年轻人，既然知道了问题，那就去解决，这才是一个成熟男人该做的事情。他知道沈静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现在沈静表现出来的更让他知道整个世界都不是那么简单啦。接下来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沈静到底知道些什么。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
　　沈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句：“军人有枪，但是普通人不怕他们。”
　　敬明生点点头，若有所思。有些事情他们并不是不懂不了解，而是事有缓急，妖魔在前，地球面临危机，因此内部的一些小麻烦被众人放在后面处理。不过现在有了沈静，只要确定她的能力真的适用，那么妖魔将不再是问题。
　　要知道当年小龙虾多么的猖狂，现在都必须人工养殖了。敬明生对大吃货国的实力很有信心，更何况做多了还可以卖给其他国家，多高的价钱都有人要。
　　沈静继续看电视，目不转睛，敬明生因为有心事没有督促她学习。《罗小黑战记》作为著名的拖更动漫，现在只出到二十一集，很快就播完了，电视自动重复播放。
　　听着“早安喵，午安喵，晚安喵喵喵……”的音乐，敬明生觉得自己头疼，发际线有日渐往后的趋势。这样的趋势在四年前出现过，不过研究中心成立之后，敬明生不用那么操心，发际线也保住了，没和其他同事一样三四十岁的年龄成为地中海。
　　“我们可以换一个动漫看？”敬明生提议。
　　沈静盯着电视摇摇头：“看不到结局我不开心。”沈静有些轻微的强迫症，作为年更动漫，罗小黑战记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比妖魔出现的时间还要早，现在研究中心成立了，有了可以对抗妖魔的组织，罗小黑还没完结，甚至还看不到完结的前兆。这就很讨厌了。
　　她转过头来，突然想到了一个美妙的主意：“我可以biu的一下去作者家催更吗？不会打人的那种文明催更。”敬明生担心他不了解法律，还曾经给她几大本法律法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沈静还是略知一二的。
　　“不行。”敬明生的脸上有些僵硬，大概他也没想到沈静会突然说这个吧，那个觉醒者会去催更啊，当作者的也太可怜了吧，“觉醒者不能对普通人出手。”
　　“要是他不是普通人，是觉醒者呢？更新时间那么长，一定是有其他事情吧。”沈静的猜测合情合理，非常贴心，奈何有的作者就是喜欢花式拖更。
　　敬明生为了能够更好的教导沈静，对她喜欢的东西也有所了解：“罗小黑要出电影版了。”或许人家是在准备大电影呢？哪里有那么多巧合，敬明生不认为那位作者会是觉醒者，觉醒者的人数和整体人数比起来太少了，加起来是不是有一万人还是一个问题。
　　“TV版都没有完结，大电影是要等我去世才上映吗？”沈静言语相当犀利。与其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映的大电影，她还不如蹲TV版的大结局呢。
　　想了想她还是有些郁闷说道：“可以给作者寄刀片吗？”
　　“不行！”敬明生有些头疼，沈静的教育问题的确是一个麻烦。他深深怀疑自己教好了，沈静去网上溜一圈回来就会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网友带坏了。至少他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沈静还不知道寄刀片这个词。
　　“为什么？寄刀片违法吗？”沈静叫起来，作为觉醒者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真是无聊透了，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出问题。普通人之间有矛盾还可以套麻袋呢。
　　“寄刀片涉嫌恐吓罪，恐吓罪一般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等，寄刀片威胁作者人生安全，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敬明生相当认真的让沈静打消寄刀片的计划。他知道沈静这个人有时候莫名的认真，她说寄刀片就不是单纯的开玩笑，而是真的有寄刀片的想法。
　　“……”沈静沉默了，用极其诡异的目光打量他，“叔叔，你这个人好没意思啊。”
　　“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沈静毫不吝啬表现自己对法律的轻蔑：“切，遵纪守法也没有用。每年逃脱法律制裁的人那么多，什么时候解决了才说遵纪守法吧。”
　　敬明生没有解释，年轻的时候他也曾愤慨过，知道年轻人的想法，这个年纪认死理，他就算是说破嘴皮他们也是听不进去的，等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们自然会懂了。
　　“道德是约束自己的，法律是约束别人的，只要凌驾法律之上，根本没必要遵循其中的规则。”
　　听着类似中二病的发言，敬明生倒是觉得正常，按照沈静现在的心理年龄大概正好是中二病频发的叛逆期吧。对于她的大胆发言，敬明生只是警告：“停止你危险的想法。”否则他就要拿出他的杀手锏——告家长。反正江楠总能让沈静妥协的。
　　沈静撇撇嘴，带着几分不满。
　　敬明生将沈静危险想法扼杀在摇篮里，“遵纪守法，乖。”他不否认这个世界存在法律无法触及的阴暗处，但是这不是人堕落的借口。
　　“你让我寄刀片，我就乖乖的。”沈静倒在地上撒娇卖萌。看动漫看到一半没有下文了好不爽。
　　敬明生直接釜底抽薪，换个动漫吧！
　　“Misaki~”尾音拖长，酷似变态的声音响起。敬明生沉默，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种吗？
　　沈静显然对此很有兴趣，坐在地毯上欣赏一场相爱相杀，不再谈论寄刀片的事情。
　　很好。敬明生点头，趁沈静不注意和其他人聊天。他身上带着监控装备，所以刚刚和沈静谈论的一切都被另一个人听到并且记录下来。
　　很快，研究中心将会有一次新的变革。
　　最后离开时，敬明生突然问道：“如果妖魔也有会馆，会叫什么？”
　　“狂欢馆。”
　　“你说什么？”
　　沈静疑惑的转过身，大大的眼睛无辜：“我什么也没说啊。”